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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灰娃:“只有一只鸟儿还在唱”

2018-11-12本刊编辑部

传记文学 2018年3期
关键词:鸟窝延安鸟儿

本刊编辑部

在中国新诗一百年历程中,诗人灰娃及其诗是一道别具意韵的风景,这不是因为诗人的女性身份,亦不是因为灰娃诗自身的特色,灰娃的人生和她的诗的诞生,这样一种完美组合才是塑造灰娃在诗坛上独特风景的全部原因所在。

灰娃这个永远散发着年轻气息的名字,竟然让我们忘记了灰娃的年龄,其实灰娃已经91高龄了,是在从延安走来的诗人中少得不能再少的“还在唱”的“一只鸟”之一。时值阳春三月,三月的大地本身就是一首诗,我刊特别推出女诗人灰娃专题,特邀王培元、孙德喜、周瓒、刘晓峰、李兆忠、王伟明六位作者为我们倾力呈现绚烂如云霞般光明的女诗人灰娃的人生缩影。

在灰娃的诗中,有很多关于“鸟”的意象,诗人也常常以鸟自喻,如“世上前尘迷茫,很久很久以往,鸟儿也有途穷恸哭之困么?”而她跌宕坎坷的人生阶段也可用鸟儿的诗句隐喻划分:

童年故乡:“一段疾速而逝七彩梦幻般的印象,恍如一只天堂鸟儿一闪华彩飞驰掠过。”1927年,灰娃出生于陕西西安附近的临潼乡村,在专属于她童年的“百草园”里,与花鸟作伴,她幼小的心只朝思暮想两件事情:旅行与作曲。她想象中的自己应是贫苦的,买不起蜡烛,便搬一把木梯爬到屋顶离月亮近一些,便可以就着银色的月光编织乐曲。

文艺延安:“早起的知更边唱边飞……风拨响千百种天琴,赞美百里香、蒲公英芬芳的原野,向河山致敬,向人性之光问安。”跟随亲人奔赴革命圣地之后,年幼的灰娃一直在延安大家庭中被呵护成长。1941年,灰娃扮演延安少年剧团童话剧《公主旅行记》,被称为“八路军公主”。

向神靠拢:“只有一只鸟儿还在唱,唱也打不破,冰一样的寂灭静默。”人与诗的相遇,总带着一点意外。第一句,第二句,第三句,神从她这里过了一下,她的脑子里就蹦出一句诗,崇高的诗神,在一个非常的时刻,眷顾了在精神深渊里苦苦挣扎的灰娃,不知不觉,她闯进了一片诗的大森林中。

童话大鸟窝:“这儿是家,是安顿心的角落……你说昨夜梦见我在河边林间找到一个大鸟窝,我们就住了进去,变成一双鸟儿,从此朋友们称呼我们家‘大鸟窝’。”与张仃结合后的十余年,堪称灰娃生命的黄金时期,她全身的灵性被大自然彻底激活,诗风也开始从沉郁,走向乐观、明亮与大气,为当代中国诗坛画出一道诡谲瑰丽、令人叹为观止的风景。

灰娃的大半生与现代中国最为动荡的时期相叠合,这让她的人生阅历与生命经验尤为丰富、复杂。诗选择了她,使她在困顿中化身为“预言的鸟儿”,一只现代的精卫、旷野中的杜鹃。化而为鸟的新生即是精神自救与自愈的象征,负载着希望和光明。生活中的灰娃,那个常人眼中的病患,却在诗中成为了一位游历地府、向死而生的清醒者,一位“背对悬崖、独自苦战”的勇士;其诗歌写作也成为当代文学史上那一时代独特的“潜在写作”的一部分。她试图以自己的方式清理沉重的记忆,试图保存离乱动荡生活中发现的种种美好与善良,“用柔软坚硬的笔触”,重建整个民族的精神家园,以一种“民族身世感”承继中国传统诗人的家园与生命情怀。

灰娃和她的诗从春天般的延安走来,绽放的不仅仅是“额头上的青枝绿叶”,更有诗人内心里的信念之火、诗意之光、柔情之水。当春天再次光临大地之时,我们也再次走近诗人灰娃,与她被神一次次眷顾而得的诗句一同,“便可以就着”春天的光芒“编织乐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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