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语的连诵现象

饶敏

摘 要 连诵是法语中非常重要的发音规则，也是法语特有的一个语音现象。本文通过对法语连诵的多个定义的分析和比较，从语言学的角度让我们对法语连诵现象有了更为深入的认识和了解。然后探讨法语连诵的来源，法语的连诵现象虽然属于法语的一个共时现象，但其来源是和法语历时演变紧紧相连的。传统描写派对法语连诵的分类将连诵分为必须连诵、可选连诵和禁止连诵，成为了法语教学中讲授连诵这一知识点的主要依据。

关键词 连诵 描述派 必须连诵 可选连诵 禁止连诵

中图分类号：H32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00/j.cnki.kjdkz.2018.09.015

Abstract Even recitation is a very important pronunciation rule in French， and it is also a phonetic phenomenon peculiar to French. Through the analysis and comparison of many definitions of French recitation， this article has made us more understanding and understanding of the phenomenon of French recit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inguistics. The origin of French recitation is a synchronic phenomenon in French， but its origin is closely connected with the evolution of French diachronic. The classification of the traditional depiction of French recitation will be divided into reciting， the optional recitation and the prohibition of recitation. It has become the main basis for the teaching of French in the teaching of reciting.

Keywords reciting； description； must be connected； optional reciting； forbidden reciting

1 法语的连诵现象的定义

法语的连诵到底是什么样一种现象？下面这几个有代表性定义，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和认识法语的连诵现象。Delattre将连诵定义为残存的古法语的末尾辅音的连音现象，他解释说在以前所有的末尾辅音都是要发音的，但是现在很多书写上还能看到的词末辅音已经很多都不发音了，只是在语流中，当下一个词的词首为元音时还是有个很强的趋势将词末的辅音发音以保留古老的连音形式。

La liaison est la survivance de quelques encha nements de consonnes finales de l'ancien franais. A une poque ant閞ieure， toutes les consonnes finales que lon crivait taient prononces （ah ！ le bel ge！）. Aujourdhui， ces consonnes graphiques sont en grande majorit muettes dans les mots isols ； mais dans la cha ne parle， on les prononce encore quand lunion du mot consonne finale avec le mot suivant initiale vocalique a t assez forte pour conserver， travers les sicles， lenchanement ancien （Delattre 1947）.

Dubois 在 語言学词典《Dictionnaire de linguistique》中把连诵定义为在两个元音音素间插入一个辅助辅音音素的现象。并指出一个词尾要发音的辅音和后一个元音音素发生象连读一样的连诵现象（la liaison comme enchanement），这在很多语言里都是很常见的；但是在独立的词词尾不发音的辅音（une consonne muette）在连诵时发音了，这却是法语独有的现象。

On appel liaison linsertion entre deux phonmes vocaliques dun lment consonantique de soutien （consonne ou glide）. ... La liaison avec une consonne qui serait muette dans le mot isol est propre au franais ； avec une consonne qui serait prononc e la fin du mot isol （ex. petite amie）， la liaison comme enchanement est connue de nombreuses langues， dans le cadre du sandhi （Dubois， 2002 ：284）.

Grevisse在其书《Le bon usage》中将连诵定义为单独词末不发音的辅音在意群中与下一词词首的元音结合而发音的事实。

La liaison， cest le fait quune consonne finale， muette dans un mot pris isol閙ent， sarticule dans un syntagme quand le mot qui suit commence par une voyelle （Grevisse & Goosse， 2008 ：42）

综合上述定义，简单的说法语的连诵涉及到的就是一个单独时词尾不发音的辅音（une consonne muette）在与语流中的后一词首元音相连时发音这一现象。

比如：Les enfants se prononcent 。

语言学词典《 Dictionnaire de linguistique》还指出一个词尾要发音的辅音和后一个元音音素发生象连读一样的连诵现象（la liaison comme encha nement），这在很多语言里都是很常见的；但是独立的词词尾不发音的辅音（une consonne muette）在连诵时发音了，这却是法语独有的现象。

La liaison avec une consonne qui serait muette dans le mot isol est propre au franais ； avec une consonne qui serait prononce la fin du mot isol （ex. petite amie）， la liaison comme enchanement est connue de nombreuses langues， dans le cadre du sandhi （Dubois， 2002 ：284）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连诵引起了语言学家的关注，连诵成了生成语音学（phonologie gnrative）和非线性语音学（phonologie multilin閍ire）众多调查项目和研究项目的研究对象。

2 法语连诵现象的由来

法语的连诵现象属于法语的一个共时现象，但其来源是和法语历时演变紧紧相连的。12世纪前的法语，也就是我们称之为上古法语（lancien franais； proto-franais）时期，大量的词源末尾辅音在各种变化的语境里比如在另一个辅音前、在停頓前、在元音前等情况下都是要发音的。只不过当时，这些发音的词末辅音有的发生了音变，出现了辅音的清化（d関oisement） ：比如浊塞音/b，d，g/ 都发成其对应的清塞音 [p]， [t]， [k] 。这一时期的清化现象，在现代的连诵现象里还能看到其迹象。这些被清化的辅音的发音在现代的连诵现象里被一直保留了下来。当然有的辅音则正好相反，被保留下来的正好是其对应的浊辅音，比如擦音/s，z/在现代连诵里保留的就是浊擦音/z/。

从上古法语的大多数词末辅音均要发音到现代法语（le franais moderne）的大多数词末辅音均不发音，其间经历了一个过渡时期。这个过渡时期大约自12世纪起，被称做中古法语时期（le moyen franais）。在此期间，法语开始出现辅音脱落现象。这一现象最开始是出现在辅音前的位置（preconsonantal position），也就是说一个词末辅音会在另一个词首辅音前发生脱落（les consonnes finales tombent devant consonne initiale），后来这一辅音脱落现象也开始出现在停顿前（prepausal position），只有在元音前的辅音还在继续发音（Tranel，1987）。也正是从这个时期开始，也就是大约在17世纪左右，语法家们开始谈及到了连诵，并试图用一些规则，比如支配词（motr間i）等（Laurent Chifflet，1659）来描述和解释所谓“必须连诵”、“可选连诵”等现象。不过连诵现象在当时不仅仅是一个语言演变过程中自然滋生的一个现象，同时也是一个因社会压力而人为在维持的一个现象。16世纪的时候，没有受过教育的巴黎人开始不发词末的辅音-r，-p等；18世纪的时候，语法家们还在继续劝诫受过教育的人们继续维持词末辅音的发音（Walter，1988：99）。所以说，在发音时有没有出现连诵，在当时已经被认为是一个反映发音人是否为母语发音人的标志，更成为了其社会地位的一个标志。

3 对法语连诵现象的分类

最传统对法语连诵的研究学派，来自纯描写派，主要是语法家们在从事相关的研究。他们通过描写，记录了连诵发生的不同环境，不同语言层级（registre），提供了大量的连诵发生的实例，并提出了对连诵的传统的分类方法，将连诵分为必须连诵（liaison obligatoire）、可选连诵（liaison obligatoire）和禁止连诵（liaison interdite）（Delattre， 1947， Grevisse， 1949， Fouch？1961， Armstrong， 1964， Caplovici， 1992）。

Delattre （1947）指出必须连诵出现在以下语境中：在限定词之后，例如 les [z] autres；在人称代词和动词之间，例如 nous [z] avons；在动词和人称代词之间， 例如 vient [t]-elle； 在名词前的形容词和名词之间，例如 un grand [t] arbre；单音节的介词之后，例如 sous [z] un arbre；单音节的副词之后， 例如 tr鑣 [z] utile。而连诵在以下语境则是禁止的：在单数名词后，例如 un soldat；在专有名词后，例如Louis/ appele；在多音节的连词后， 例如 alors/ on y va ；在连词et 之后，例如lui et/ elle；在虚音h之前，例如des/ h閞os。

對于可选连诵，Delattre （1955）指出以下因素影响着连诵发生的可选性：句法、语音、音调（prosody）、历史因素、言语层级等。可选的连诵比较难描写，为了能展示可选性连诵的实现度， Delattre （1956）建立了一个1～10的分级表（表1），10 表示必须连诵，然后随着数字的降低实现连诵的可能性逐渐降低。

描述派提出的这一对法语连诵类别的三分法成为了日后法语教学中沿用的范例，描述派的研究也提供了大量的法语连诵的实例，为法语习得者提供了很好的示例，也为日后语言学家对连诵的理论研究提供了参考的基础。但是在法语的教学中，我们也不能忽视法语连诵是一个多因素制约的多变系统，把其划分为必要、可选和禁止三种类型是一种多度简化的做法，有利于教学的简化，但是不利于对很多例外例子的解释。因此，今后我们还应该基于对更多大数据的连诵例子的观察，来更深入地认识连诵现象，揭示更多因素对法语连诵现象产生的制约。

本文受重庆工商大学校级重点教改课题《基于微信公众号平台的小语种法语教学的改革、设计与实践》（项目编号：12016106）资助

参考文献

[1] Armstrong， L.E. （1964）. The phonetics of French： A practical handbook. G Bell and Sons， LTD，159-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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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elattre， P.（1947）.La liaison en fran ais， tendances et classification.French Review 21，148-157.

[4] Delattre， P. （1955）. Les facteurs de la liaison facultative en franais.French Review 29，42-49.

[5] Delattre， P. （1956）. La frequence des liaisons facultatives en fran ais.French Review 30，1，48-54.

[6] Encrev， Pierre （1988）. La Liaison avec et sans encha nement.Paris：Le Seuil.

[7] Fouch， Pierre. 1961. Phon閠ique historique du franais，Vol. 3.Les consonnes et index general. Paris： Klincksieck.

[8] Grevisse，Maurice， and Andr？Goosse."Le bon usage. 14e 閐."Bruxelles：De Boeck= Duculot（2008）.

[9] Jean Dubois.（2002）.Dictionnaire de linguistique.Larousse.

[10] Tranel， Bernard.（1987）.Chapter 11：Liaison. In The Sounds of French： An Introduction，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68-190.

[11] Walter，Henriette.（1988）.Le Fran ais dans tous les sens. Paris： Robert Laf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