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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态电影人

2018-11-05王璐

投资北京 2018年5期
关键词:高强老高衍生品

王璐

北京众合千澄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一家不算大但极具活力和盈收力的电影公司,成立一年两个月。他们是怎么在电影界异军突起的,几乎没什么人能说清楚。

众合千澄(以下简称众合)业务布局不是很清晰,至少外人看来是这样的。发行公司?IP孵化公司?衍生品公司?电影投资公司?影管公司?似乎很难找到一个确切的词汇,将它的主营业务说出来,但似乎每一个部分的业务,又都是它们的主营业务。

“全攻全守!”说出这四个字的是高强,一个看起来和电影毫无关系的人。他穿着一件几乎可以说是破旧的皮夹克,就坐在我的面前。而这个看起来几乎可谓“朴素”,与路人一般无二的人,是众合的总经理,大家叫他“老高”,即使他才三十五岁。

老高爱看足球,tiki-taka太花哨,防守反击太被动,只有师承雷诺兹的荷兰人米歇尔,在荷兰国家队与荷甲劲旅阿贾克斯注入的“全攻全守”体系,才是老高最喜欢的。

“众合就是全攻全守,小公司不像大巨头,我们主攻一条路吃不饱,所以什么都做。每做一个新项目,全员就转换一次身份,可能昨天还是发行员的,今天就变成了兼职的活动督导。当然了,术业有专攻,除了不同项目的核心技术成员是不能随意顶替的之外,其它人员上下齐手,全体出击。”老高愿意还把战术应用到足球之外的商场。

主帅为一支球队注入灵魂,高强就是那个为众合注入灵魂的主帅,在他的教鞭之下,每一名“众合球员”,都在战术板上体现着自己的价值。这也是为什么公司成立初期短短几个月就做到了千万流水,毕竟好教练比好球员少太多了。

筑梦逐梦

没有人会想到众合能在超高速跑道上以近乎起飞的速度呈现如此之惊人的发展与数据增长,但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比电影情节还令人瞠目结舌。对于很多人,包括众合的员工乃至同行,都是这么想的——像做梦一样,再一睁眼,这家小公司流水做过八位数了。

这个梦是高强构筑的,从众合成立那天到现在,老高没有一天超过12个小时不在办公室。每天晚上十点高强的办公室总是仍亮着灯,而第二天最早来公司坐到工位上的还是他,这样的生活他坚持了一年多。

“习惯了,真的是习惯了,现在想睡懒觉也睡不着。”睡眠时间少的人做梦几率小,老高显然不太一样。

储备资源、统筹规划、筹资注资、员工招聘、职能划分、业务梳理……事无巨细,老高为了自己和所有众和人的梦而努力着。这种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众合是家年轻的公司,员工也大多数是90后,迟到是90后的职场通病之一,但是因为老高的带头作用,这家公司员工迟到率低得惊人。

高强是个大忙人,这句话没人能反驳,至少在众合他是最忙的。身先士卒的领导不是很多,老高算是一个。但让很多人能够死心塌地地跟着老高一起向前跑的原因,也不只是他能够身先士卒。企业发展的哪个阶段最难?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只能说都难。初期难发展、中期難拓宽、后期难质变,这是必然的。但大多数公司初期发展之后到了中期就不再考虑业务渠道拓宽和结构改革了,用员工们爱说的话叫做“安于现状,没什么发展”。

“觉少的人心窄”,这是老人们常爱说的话。老高就有点儿“心窄”,公司初期做好了,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全攻全守或许真的不难,但难的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更多的业务,全攻全守,攻哪里?守何处?众合从单一业务模块到现在能够有多业务模块并行,也是依赖老高这个“心窄”的总经理,能够总在思虑公司下一步的发展。筑梦后能逐梦,而非选择安眠,书面语叫“具有危机意识”。

无梦之梦

正如前文所述,高强不像个电影人,其实到今天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个电影人。

“我学的是酒店管理,也进过酒店工作。但是我不喜欢酒店的工作,每天太闲了。那时候我一个月800块钱工资,酒店管吃管住,就连洗衣服酒店都管了,感觉有点无所事事。所以我从酒店跳出来了,但是我发现好像除了酒店,我进不了别的行业了。那时候我没工作,虽然攒了些钱,小半年基本上也花光了,但还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机缘巧合,我进了电影行业,所以说我并不是一个天生的电影人或者说是个有情怀的电影人。非要说,算是误入歧途,或者叫迷路。”

老高说的机缘巧合,是指一家叫做“北京三盈世纪文化传媒”的老牌电影公司,这家公司2004年成立,中国电影市场化时间不长,04年成立的电影公司,绝对算是国内第一批正式以电影市场运作为主的商业公司了。

“那时候我在公司里做电影发行,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跟各种人打交道。这和我在酒店的工作太相似了,非常容易上手。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基本上在发行岗位上得心应手,建立起了自己的发行‘朋友圈,所以可能也依仗我在酒店里积累的待人接物的经验,导致我在电影行业里迎来了第一个事业满足期。”

老高说的事业满足期,是在三盈做上了发行总监的岗位。这段时间里老高相较原来的酒店侍应生,可谓是大有起色。人逢便呼一声“高总”,让老高的心里感觉美滋滋的。但这个阶段也没有持续太久。

“有点厌倦了,可能到今天总结我这些年的职场经历,保持适当的厌倦和不满是我进步的小动机之一。因为不满所以会变动,因为厌倦所以就折腾,生命不息,折腾不止。那时候厌倦是因为生活又进入安逸期了,发行做到后期,基本上是聚焦资源上游的工作。只要我将上游梳理好了,影院的具体发行工作有很多人在做,自己不用出门。简单说就是节奏又变回像是在酒店里工作一样了,所以厌倦了。”

对很多人来说,厌倦的下一步是换个工作,对老高来说,厌倦的下一步是众合千澄。

“那时候想自己干点什么,不过根本没有任何目标。想的是在电影领域内做个自己熟悉的事情,比如说作发行。可是我想来想去,如果说依托公司资源让我去管理和执行,我是可以的,但如果让我去主动找片方承接发行业务,我心里没底。”

改变高强这种想法的,是一个叫徐亚辉的人。

“徐亚辉是我原来公司的老板之一,和我关系很好。他给了我一些启发,比如方向和业务模块。之所以众合现在有这种全攻全守的基因,可以说基础是徐亚辉为我提供的,他给了我非常好的路线和想法。既然我觉得发行没底,那就把我能做的都做了,能接触到的资源全都变成我的盈收转化器。所以众合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发行、影管、影投、衍生品,什么都做。到今天看来,我们做得不错。”

高强一定不是个外行人,也一定不像他说得一样不是个电影人,但众合这家公司确实像老高说的,是一场无梦之梦。它源于不知道谁给的机缘和动力,但现在变成了124个人的生计和事业。

互相赋予

一个没有太多情怀的公司,一个没有太多理想的聚合体,这样的地方是否真的能够走得长远,记者试图得到答案。

“情怀不一定都要有,我是这么觉得。或者说至少不一定都要因为情怀才能开一家公司,情怀这件事太虚。如果你问90后的员工,他会告诉你谁跟我谈情怀我就跟谁谈钱,对我和众合的人来说,先把钱谈好可能比情怀更有意义。市面上那么多家公司,大谈情怀的毕竟是少数,大家开公司是为了挣钱,这个出发点没什么问题。”

老高对情怀好像并不太感兴趣,但当给出否认的答案之后,他又续上了这样一段话:“开设之初是真的没有情怀可言的,但我慢慢意识到一个问题,众合和我以及众合的所有人,都是在相互赋予。我们开始之初或许没有太多情怀,但在经营和努力的过程中,我们慢慢有了愿意为之付出和努力守护的东西。”

“比如说吧,我对发行其实没什么感觉,之前发片子无论好与坏,结果我都认为和自己没关系。毕竟我不是观众,电影市场是观众主导的,根本不是片方或是演員。观众说你好,你就好,观众不爱看,你再好也是个水货。不过有一次我记忆很深刻,新来的发行组有两个人熬到深夜,他们在反复地看片子,在记在分析。其实我刚入行的时候也这样,只是现在觉得真的没必要了,时间一长就磨平了。看见他们,忽然有一种东西被触动了,感觉自己一瞬间年轻了好多,所以就和他们一起看到深夜,分析片子分析到凌晨。那以后,所有的发行工作我都会重抓,片子分析做得好不好,发行策略做得准确与否,地缘是否反复经过前期沟通,发行计划是否每个细节都合理等等……我都会去抓,去问。这是一种教学相长,或者叫互相学习。”

“还有,之前我们做得一些衍生品,我自己看着都不喜欢,不过业内都如此,我就没太在意。但是我发现衍生品事业部的人有一阵起早贪黑加班加了一个月,我有点奇怪,把负责人叫来一问才知道他们居然背着我开发新的自主产品。我简直惊呆了,不过不是因为他们未经我同意擅自动作,而是因为我觉得他们设计的东西真的好看。其实衍生品不挣钱,我们所有业务链条上只有衍生品是赔钱的,但你要是说我们衍生品不好,我能跟你急。而且现在看见别的公司卖那些水平很差的衍生品,我一定嗤之以鼻,观众花钱了不应该买到的就是这种东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是我的员工和众合教会我的,这算是情怀吗?如果算,那我也有情怀。”

并行渐远

老高的团队和他说的一样,确实很有活力,这个团队以年轻人为主,80后的成员都极少。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团队,可以连续自愿加班一周,仅仅为了客户的一句“嗯,很满意”。这其实是老高没想到的,他自己虽然不是个图安逸的人,但也绝对不是极致主义者,团队能有这样的干劲和力气,他始料未及。

也是这样的团队,背负着众合,有了惊人长足的进步。如果说老高是逐梦人,这些人就是老高的燃料,他们帮助高强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今天,也帮助众合走到了今天。

这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老高自然明白。虽然团队人员流动率极低,但不代表没有。所以无论是哪个岗位走了人,众合会全体吃个饭,这顿饭上老高会发言,把离职的员工从头到脚感谢一遍,因为他在众合前进的路上付出了努力。

“走了的员工在别的地方只是个离职者,但在这里,他一定曾经是我的老师。因为没有众合的员工,我不会保有这么多成就感,更不可能有像刚才咱们说的那种情怀。他们教会了我怎么做一个新生态电影人。”

新生态电影人是众合常说的一个词,也算是众合最核心的企业文化之一。

“我们众合的人都说自己是新生态电影人,就是因为我们不像个传统意义上的电影人。我喜欢看足球、打牌,这和电影一点关系没有。我的员工就更别说了,真正喜欢去电影院看电影的估计这一百多号人里不超过20%。但就是这样一批人,我们也热爱着自己从事的电影行业,也希望能为他贡献一份力量。”

说完这段话我们结束了采访,老高约了某个片方,准备出门。出门时脚步坚毅,和办公室里的美国队长一样给人感觉沉稳,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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