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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狂欢化与诗化写作

2018-10-27刘洋

青年文学家 2018年23期
关键词:狂欢化尘埃落定虚实结合

摘 要:阿来的《尘埃落定》是一部极为优秀的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它以其浓烈的诗性美感染着每一位读者。《尘埃落定》为我们描述了西北藏区土司制度由盛转衰直至灭亡的整个过程。文中的主人公,土司的傻儿子亲眼见证了封建社会的逐步瓦解,同时人们的思想也随之发生巨大转变。阿来以一个傻子的眼光,以狂欢化的诗性语言为我们展现了波澜壮阔的封建社会发展历程。通过这一傻子的视角,作者得以运用大胆夸张的叙事方法,荒诞离奇的叙述语言来讲述这一故事,这大大颠覆了人们的审美角度和行为方式。此外,作者采用虚实结合的方法,以傻子作为联系虚幻和现实的一条线使作者得以以最为疯狂的方式窥探当时的社会。

关键词:诗性;狂欢化;虚实结合

作者简介:刘洋,男,蒙古族,内蒙古通辽市人,内蒙古民族大学教育管理学专业硕士。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23-0-01

一、作品的狂歡化描写

(一)以傻子形象作为叙事主体

人类自诞生之日就有诸多幻想,由此产生神明,产生宗教,产生文化。藏区的生命历代信奉着这些人类幻想而成的神明。宗教文明既给人心灵的慰藉,同时也带给人们肉体的束缚。古往今来,人们心目中的神明时刻注视着他辟护下子民,人们在自认为的宿命中上演着悲欢离合的故事并自以为聪明的制定出一系列的法则和价值观企图使其他人认同并追随。但傻子却往往会在这样的围墙之中找到另一扇窗子。他不会认可别人编制的谎言,也不会屈服于他人认定的真理。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有颜色的,有冷暖的,是一幅幅动态的画作,是一首首灵动的音符。在这部小说中,傻子讲述着故事,同时也亲历着故事的每一个细节。在他看来,每一个人都十分清醒的活着,他们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自己要去做什么。而他则在每天醒来时都会问自己是谁,自己在哪。显示出傻子对自我认知和对外部世界进行评说的欲望。其他人,或者说这个民族在当时都缺乏一种正确的引导,对自我认知的茫然和对未来道路的不确定,都在预示着这样的制度即将走向衰落。

作品中作者和傻子形象同时作为叙述的第一视角,其间穿插着实写和虚写两部分。实写由作者和傻子轮流叙述,虚写则多数依靠傻子的想象完成。作者在这部作品中所扮演的角色并非全知全能,所以它需要借助傻子这一形象,这样一种似傻非傻,大智若愚的形象可以用最平实的语言,最简单的思想概括出问题的本质,而更深层次的内涵却又留给读者自己思考。似乎每次傻子的话都是一次预言,并且肯定会发生。作者与傻子保持独立性,把傻子搬到舞台上与他共同补充每个故事的完整性。其次,因为傻子不涉及不同利益集团的相互倾轧,所以作为一个旁观者它更能公平合理的叙述故事发展。第三,自巴赫金狂欢理论被介绍到中国以来,傻子的形象本身就具有极强的狂欢色彩。反讽,黑色幽默,暗示等手法的运用,加之狂欢广场的地点配合,更加强了作品的狂欢色彩。

(二)人物形象的狂欢化

作品的狂欢化描写的主体主要在土司营寨和边境市场两个地区。在营寨中,土司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土司管辖地区有严格的等级制度。

土司

土司下面是头人

头人管百姓

然后才是科巴(信差而不是信使),然后是家奴。这之外,还有一类地位可以随时变化的人。他们是僧侣,手工艺人,巫师,说唱艺人。[1]

土司制定规矩,由上及下严格执行,通过一些手段把自由人变为奴隶,奴隶可以打杀辱骂,可以买卖。为了维护统治,土司家族有自己的行刑人,行刑手段残忍无情。

狂欢化的人物形象是与当时的社会背景与人物的特点相契合的,虽然大体来看都是诙谐幽默的人物描写,但是通过细腻的笔触,读者会感受到在开怀大笑后也会对一个人物的外貌和心理描写有了大致的轮廓。巴赫金以笑的原则构建狂欢化理论,在这里笑包涵多重含义,它既是全民的笑,也是对整个可笑的世界做出的嘲讽,更是一种矛盾体的笑,即既埋葬又再生,既肯定又否定,是一种狂欢的笑。这种笑的观念不仅存在于人物形象中,还存在于肉体之中。

(三)肉体的狂欢

封建的制度,偏远的民族地区,点缀以民族宗教文化和口耳相传的民族故事外衣。作品中的人物可以以一种最为接近野性的状态存在,在这里没有妇女守护贞操的繁文缛节,没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规定,也没有凡事和平解决的先例。在这里,有的只是强者间的勾心斗角,相互掠夺,以及统治者为了维护统治而进行残害和杀戮。总的来看,作者主要通过肉体上的伤害造成的巨大痛苦和对男女性事的描写来展现肉体的狂欢。而身体上的放肆与森严的制度相矛盾,更凸显狂欢化。

二、禁锢下的狂欢,诗化的悲哀

《尘埃落定》是一部多种风格杂糅的作品,它不仅叙述出一段土司制度瓦解的历史,更把作者的情感与认知表达了出来,阿来借助诗化的语言,配以狂欢式的故事情节与人物塑造,生动再现民族历史。他并没有像其他历史记述作品一样一丝不苟的还原历史,探求真相。而是以想象和夸张为手段,展现自身诉求。

《尘埃落定》以中国诗性叙事的同时融入狂欢色彩,以傻子的边缘化视角对事件进行评说也为后来人提供了很大的借鉴。阿来曾说:“西藏对于我,是一个名词,它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但是,对于很多人,西藏就是一个形容词,因为大家不愿意把西藏当成一个真实的存在,在他们眼里,西藏成了一个象征,成了一种抽象的存在。”而作者通过这部作品为我们描绘了一个真实的西藏,展现了这片神秘土地上生命之河的奔流不息。阐释了作者内心深处对生命的尊重、对人性的反思以及对自由的追寻。为我国民族作品谱写了一篇华丽的乐章。

参考文献:

[1]夏忠宪.巴赫金狂欢化诗学研究[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1994.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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