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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乐平:木笔屋的墨玉兰

2018-10-24叶宏奇北京

中关村 2018年10期
关键词:乐平玉兰艺术

文 叶宏奇(北京)

胡乐平在中国画的土壤里精耕细作,上下求索,用水墨传达着中国精神,中国文化,中国意象,中国情感,中国故事。

2017年2月26日,来自海内外的四千多名校友齐聚北京市八一学校礼堂,共同庆祝母校建校70周年。当校方宣布,习近平、聂力等10位校友被评为杰出校友时,胡乐平名列其中。

3月1日,作为系列纪念活动组成部分的胡乐平“不忘初心春如意”画展,在学校开物苑开幕,与此同时,“胡乐平工作室”也正式开门迎客。这是胡乐平为了回报母校,感恩母校,专门为母校70华诞奉献的一场艺术盛宴。70幅作品,代表母校从战火硝烟中一路走来的七十个风雨春秋。那些晶莹剔透的墨玉兰,那些意蕴悠长的国画花鸟,把开物苑长长的走廊和不大的展厅点缀得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在著名画家胡乐平的世界里,艺术是单纯的,不能承载世俗之重。

中国画的山水人物,花卉飞鸟,无不充满了与自然秩序的共处共生,体现着中国天人合一的古老哲学思想和美学观念,看似简约的浓淡干湿,其蕴含的艺术意境和艺术表达力,是擅长浓墨重彩的西洋画无法比拟的。毕加索曾经毫不隐晦地对一位远渡重洋到西方寻求艺术真谛的中国画家说过:“真正的绘画艺术在你们中国。”

胡乐平正是追寻着这个目标,在中国画的土壤里精耕细作,上下求索,用水墨传达着中国精神,中国文化,中国意象,中国情感,中国故事。

胡乐平出生名门。

父亲胡海涛是中国工程院首批院士,母亲也是中科院的科学家,毕业于中央大学。从上世纪50年代的“反右”开始,父亲去了江西,进了牛棚,接受革命群众的教育。哥哥姐姐都到了黑龙江的七星农场,留下他和母亲在北京面对“文化大革命”这场让无数人摸不清头脑的运动。

郁闷的胡乐平时不时从教室里悄悄溜出去,跑到乐家花园的槐树上找鸟窝,在假山松树间追松鼠,在潺潺流淌的溪流荷塘里钓鱼,大自然的宁静安详给予了他对山水最初的启蒙和冲动。1974年7月,胡乐平高中毕业,由于没有大学可考,同学们要么下乡插队,要么待业,要么进工厂做学徒。因为哥哥姐姐都在东北,胡乐平不符合下乡条件。胡乐平就像一只掉队的孤雁,只好进了北京市规划局做一名职工。精神的空寂让不甘平庸的胡乐平不断寻找填补的方式。经过反复思索,他觉得应该把从小喜欢的绘画捡起来。

说干就干,胡乐平跑到琉璃厂花十七块钱买了第一刀宣纸和笔墨砚台,在家里摆开架势,临摹起了齐白石。

在中国现当代画家里,胡乐平认为齐白石是最杰出最有个性的,尤其是“衰年变法”,是大多数画家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要学就学最优秀的。凡是有关齐白石的书籍文献和画册,不管多贵,不管多难找,胡乐平都要想方设法搞到手,一边阅读,一边仔细研磨。

单位一位同事见他对绘画如此痴迷,就给他引荐了著名书画家,时任首都博物馆文物鉴定专家王任。

两人一见如故。

王任是齐派传人,娄师白先生弟子,对白石先生推崇备至。共同的仰慕对象,共同的艺术追求,胡乐平拜倒在了王任门下。

这年,他19岁。

自从跟王任老师拜师学艺后,胡乐平去百善看望同学的机会就少了。每到周末,他都要卷上自己一周创作临摹的作品,骑车从中科院到鼓楼大街,叩响老师的家门,聆听他的指教,观摩他作画,风雨无阻。

一次刮大风,胡乐平下车时不小心,一卷画稿被吹得满胡同乱飞,他东奔西扑,最终只抓住了两张,其余全部上了房顶树梢,心疼得他坐在胡同口差点哭了。

在王任老师的精心指导下,胡乐平画艺大长。

1978年,胡乐平从北京市规划局调到中科院自动化所。这年3月,全国科学大会在北京隆重召开,中国科技事业开始全面复苏,史称“科学的春天”。为了庆祝这一伟大时刻,中科院举办了首届青年画展。胡乐平跃跃欲试,创作了四幅作品送展,都被组委会选上。

展览由著名基础数学家,中科院院士,全国青联委员杨乐先生主持。开幕那天,首都美术界的画家、美术理论家、美术教育家纷纷前来祝贺。胡乐平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不动声色地倾听这些平时只能在书本上见过的前辈大家,对展品评头论足。著名画家范曾也在这些宾客里面。当走到胡乐平作品跟前时,范曾停住了。在认真观看了作品之后,他对杨乐先生说,在所有作品中,这几幅是有思想的,画路很正,对山水写意的理解和表现,都非常准确。

胡乐平听得心里砰砰直跳,面红耳赤,他很想站出来告诉杨先生和范先生,这是他的作品,但他已经没有了这个勇气。范先生的表扬,已经让他激动得有点喘不过气了。

杨乐先生当然也不认识胡乐平,无从对他进行引荐。

就这样,胡乐平跟范曾失之交臂了。但他不后悔,有那几句评语,他觉得够了。

画展结束,胡乐平的四幅作品都获得了一等奖。当然,获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参展,既是对他前期学习创作成果的一次检验,也是他学习创作路上的一个加油站,成了他艺术人生的一次标志性事件。

油加满了,把油门踩到底,胡乐平要一往无前地往前跑。他觉得临摹前人是一条路劲,但暮气太重,适合于基础训练,真正要有所创新,还要到大自然中采撷。早间花叶上的一颗露珠,傍晚青松上的一只倦鸟,其情态,其生命的驿动,都在随着季节转换,风雨交替而不同。

他准备卖一台相机,去记录瞬息万变的大千世界。可当他蹲在床上数完自己的积蓄后,立即偃旗息鼓了。一台国产海鸥牌120照相要一百多块,而每月工资只有三四十,抛去购买画材的花销,所剩无几。

一次,母亲跟他一起逛商店,发现他在相机柜台前心事重重,踟蹰不前,神情异样,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明白,因为一百多块钱不是一个小数字。犹豫了半天,母亲还是狠了狠心问:“乐平,看上了,就买吧,妈掏钱。”

从此,胡乐平拥有了第一台相机。就因为这台相机,胡乐平发现创造了墨玉兰,并成就了他精神人格世界和艺术创作世界的高峰。

又是一年春来到。胡乐平早早地起床,挎着相机走进颐和园。一株株玉兰花在初春料峭的寒风中含苞怒放,白的紫的,游人竞相拍照留影。

等一拨游客过了,玉兰树下稍微安静下来,胡乐平才选择不同角度,不同光影,或低或高开始拍摄。或许是心有灵犀,也或许是冥冥之中一种召示,一天时间,在胶卷十分珍贵的情况下,胡乐平拍尽了园里的所有玉兰,开放的和含苞待放的,一网打尽。

相片冲洗出来,胡乐平惊呆了。

在黑白光影里,在逆光之中,玉兰呈现出了晶莹剔透,层次分明的水墨状态。那种清新,那种光洁,那种毫无保留的透明,就如一个刚从母体诞生的婴儿,令人怦然心动。

胡乐平产生了创作水墨玉兰的欲望。经过反复琢磨,反复调墨,第一张较为如意的作品成形。他忙不迭替带着画稿直奔老师王任家里,将还未干透的墨玉兰呈上。老师坐在画稿前,长时间沉默不语。胡乐平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仿佛等待宣布处分的违纪士兵,心里有无数小鼓在激烈地敲打。

终于,老师慢慢站起来,拉着胡乐平的手,用深厚的胸音说:“祝贺你乐平,你创造了玉兰。”

由于紧张,胡乐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创造了玉兰?”我只是画了玉兰啊。

老师见他有点懵懂,进一步解释说:“花卉是国画的重要题材,很多画家都在画,但像你这样用‘心’去画玉兰,而且用水墨表现得如此典雅,如此飘逸,如此圣洁脱俗,直抵人的灵魂最深处,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果不是我孤陋寡闻的话。”

这一刻,胡乐平是彻底懵了。跟老师学习这些年,即便创作上有天大的进步,即便开悟的速度超过了光速,他也是轻易不会如此评价的,最多的时候,是用点头来代替。

胡乐平为自己开辟了一条风景独特的道路。玉兰,成了他创作的重要题材。白玉兰,紫玉兰,百花园中的玉兰,山间峭壁上的玉兰,河畔柳塘边的玉兰,喜鹊报春的玉兰……

因为对玉兰情有独钟,胡乐平将自己的画室取名为“木笔斋”。还因为紫玉兰又叫木笔花,花苞在未开之前,就如毛笔的笔头,花枝则像毛笔的笔管。

木笔斋寄托着胡乐平对玉兰花高洁无暇的钦敬,也彰示着他将把墨玉兰推向极致的信心。

胡乐平创造了墨玉兰,墨玉兰也成就了胡乐平,给他的艺术生涯带来了崇高的荣誉。国内外媒体竞相报道,一些大型展览也纷纷邀请他出席。

李嘉诚先生专门托人向他索要玉兰,如今,李先生家里悬挂的两幅画作中,一幅就是胡乐平的紫玉兰。

2001年,前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八十一岁生日之际,文化部将胡乐平的作品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老头子非常高兴。北京市委书记郭金龙,上海市委书记韩正出访欧洲时,也将他的玉兰作为国礼,赠送给到访国领导人。

2015年7月,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礼宾局向胡乐平颁发荣誉证书,称赞他的国画作品“在我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外事交往中发挥了积极作用。”

谁都无法确定自己的选择一定正确,唯一能做的,就是踏踏实实为自己的选择去努力。胡乐平在总结自己创作墨玉兰时如是说。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西方现代美术理论如潮水般涌进中国,现代派美术创作也在一夜之间广受关注,许多卓有成就的画家纷纷抛锚转舵,向这一似乎有点诡异的流派靠拢,让一直占主导地位的国画艺术日渐式微。

具有强烈求知欲望和创新创造意识的胡乐平不甘寂寞,也试图扎进这一激流旋涡,从本质上改变自己的画风和创作理念。他大量阅读西方美术理论和画册,参观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行为艺术展,跟圆明园画家村的艺术家进行交流,到央美和清美旁听观摩……

那段时间,胡乐平满脑子都是野兽派、立体派、未来派、达达派、表现派、超现实主义、抽象主义和波普艺术这些名词,狂放的构图、刺激的色彩、扭曲的线条、荒诞的绘画语言、琐碎而梦呓般的表达……

一年多时间,胡乐平像一个在森林中迷路的孩子,过去高远的蓝天被茂密的树叶挡住了,宽敞的道路被密密匝匝的树木切断了,连那看似清澈甘醇的淙淙溪流,也被古老的腐植侵蚀了,散发着陈年的腐臭。他彷徨、争斗、嘶喊,却依然找不到走出去的路,见不到指引的光,甚至听不到内心搏动的声音。他寝食不安,大白天眼前总是出现幻觉,感到肉体和灵魂都快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必须踩下刹车。

在朋友的建议下,胡乐平放下笔墨书籍,作了一次长途外出旅行。经过近半年的调整,胡乐平渐渐走出了现代派美术的魔咒。

现在回想起来,胡乐平对那段经历依然刻骨铭心。由于他做人做事都非常专注,任何时候都喜欢往塔尖上爬,对突如其来的艺术理论和艺术现象的冲击,缺乏应有的心里准备,不但水土不服,还消化不良,加之有急于求成的想法,导致了无所适从的恐慌。然而,这次洗礼,对他回归国画,并在其中寻找中西方艺术的比较和交汇,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在后来的创作中,他大量吸收西方绘画元素,在表现和色彩上大胆用墨,使自己的作品有了崭新的突破。

1991年,36岁的胡乐平在首都博物馆举办了个人画展。

如此年轻的画家举办个人展览,在当时首都美术界,还凤毛麟角。著名画家、美术教育家,时任中央美院国画系主任高冠华先生亲自出席为他剪彩,并当众宣布收他为徒。

高先生在致辞中对胡乐平在水墨的运用表现上大加赞赏,对他独创的墨玉兰所传递的中国画精神和情感甚为欣喜。

不过,胡乐平最终没能成为高冠华先生的高足。当他兴高采烈来到高先生家,准备聆听他的教诲时,他发现自己基本听不懂高先生地地道道的南通方言。胡乐平规规矩矩地坐了两个多小时,高先生认认真真地讲了两个多小时,师徒二人,谁也没有戳穿隔在他们之间的那一层窗纸。

等到讲课结束,胡乐平不得不把心得告诉先生时,老人家有点遗憾,他则十分遗憾!

首都博物馆的展览让胡乐平名声鹊起。许多美术爱好者在私底下打听他的来龙去脉,猜测他的高矮胖瘦,并通过朋友熟人打探他的住所,联系方式,希望能结交他,得到他的指点帮助。

有天上午,胡乐平家的门铃响了,他打开一看,楼梯口站着一位陌生的小伙子,正在喘着气东张西望。

胡乐平问:“你找谁?”

小伙子以为自己按错了门铃,有些慌张地说:“对不起,我找胡乐平胡老师。”

胡乐平乐从他一身穿戴打扮上看出小伙子一定是位美术爱好者,故意问:“你认识他吗?”

小伙子点点头,打量了眼前这位身材高大魁梧,面貌和善的青年人一番说:“当然认识呀,他是我喜欢的一位老画家,我是来跟他拜师学艺的。”

胡乐平说:“假如我就是你要找的胡乐平呢?”

小伙子摇摇头说:“你骗人。你这样年轻,怎么能画出胡老师那样好的画呢?人家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告诉我,你是不是他家公子?”

胡乐平哭笑不得说:“除了我,这里没有第二个胡乐平。”

小伙子又认真看了看门牌号,一脸失望地说:“不是我记错了,就是朋友弄错了,这是他给我的地址。”

胡乐平不忍心,说:“要不,你进来坐坐就知道了。”

小伙子固执地说:“算了,我还是回去打听清楚再说吧。”

像这样的误会,在胡乐平身上发生过不止一次。

2015年,对于所有中国人来说,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年份。这一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也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从那时起,中国人民结束了自鸦片战争以来,长达一百多年遭受列强侵略欺凌的历史。海内外华人华侨,都在以不同的方式纪念这一伟大时刻。

胡乐平也不例外。

这年初,他应美国华人华侨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组委会和沈阳洛杉矶总商会会长朱俊英的邀请,精心构思,潜心创作了40余幅作品,以期用国画的形式,艺术的语言,和平的祈愿,纪念这一难忘的日子。

8月初,胡乐平携带画作飞抵洛杉矶。8月28日,画展在美国中国艺术馆隆重举行。在致辞中,他满怀深情地指着悬挂在显要位置的双鹰图说:“这两只雄鹰,代表的是中国军民联合抗日的宏伟气势;雄鹰脚下的红岩,是我有意用鲜红的朱砂来呈现的,寓意着中国四千万军民用鲜血和生命换来了抗战的胜利,换来了和平。”

前来参加纪念活动的华人华侨络绎不绝,默默地行进在展厅里,在与艺术的融合和浸染中,享受着和平的阳光,追思着那一幕幕壮烈的抗战场景。仿佛,那远去的枪炮声,那撕心裂肺的被凌辱的惨叫,又回到了耳畔——如此悲剧,如此浩劫,决不能让它再度重演。

在与华人华侨和热爱中国艺术的美国朋友交流中,胡乐平感到,由于文化背景不同,由于时间和空间的阻隔,尽管大家对中国画抱有强烈的好奇心,但对它所承载的哲学思想、美学价值、文化内涵、人格魅力,却知之甚少。他把这一思考跟当地侨领进行了沟通。

这是许多久居海外华人的共同感受。

于是,一场颇具声势,历时一个多月的中美文化艺术交流活动于10月中旬拉开了序幕。

在8月份展出作品的基础上,胡乐平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国内,创作整理了三十多幅画作,爬梳充实了他多年在北大讲座的文稿,然后匆匆赶赴洛杉矶。

从洛杉矶一路向西,经过南卡罗来纳,北卡罗来纳等四个州。因为有热爱祖国文化的同胞提前沟通预热,有热心中美文化交流的美国朋友大力支持,每到一处,盛况空前,展览、交流、讲座,每天行程都安排得满满当当。在杜克大学展览开幕式当天,除了国会议员、州议员、市长、郡长,北卡罗来纳州州长也亲自到场,并一口气做了十五分钟演讲。这让胡乐平既意外又感动。因为组织者告诉他,州长有可能来,有可能不来。胡乐平习惯的思维就是不来。所以,虽然他一句英语没听懂,但还是对这位精明干练的女州长充满了敬意。而且,从观众的掌声中他能感受到,这位女政治家对推动中美文化交流,促进中美人民的了解互动,是真诚和热情的,是充满期待的。果然,当学生会主席、中国留学生将讲话翻译成汉语后,胡乐平有了要拥抱她的冲动——为了友谊。

11月21日,胡乐平回到洛杉矶,在世界文化艺廊举行了“同根异彩——著名画家胡乐平、李洪波艺术成就美国巡回展暨胡乐平国际艺术中心”揭牌仪式。著名旅美画家丁绍光先生抱病前来祝贺。自此,胡乐平中美文化交流活动画上圆满句号。

回到北京,已是冬意渐浓。走时还在枝头摇曳的树叶,如今已飘零落地,化作成泥。胡乐平心情久久难以平抑,在美国的一幕幕活动像画卷一样依次展开。

他奋笔疾书,写下诗二首:

迢迢万里径,中美汇精英。宜将华夏梦,播种借东风。恍然已一月,缤纷情意浓,归来再精进,画笔振长空。

离时秋意浓,归来冬雪重。中美艺为桥,西东学互融。丹青出造化,逐梦笔底宏。读书行万里,求索甘不同。

这是一个阳光充裕的下午,胡乐平走在母校的校园,路过足球场边,孩子们正在绿荫场上追逐搏杀。望着他们生龙活虎,英姿飒爽的身影,自己仿佛回到了当年。就在两侧门柱中间的位置,曾经是他战斗的岗位,多少次刁钻古怪的射门,都被他忠于职业的坚守挡了回去。对,就是坚守,也如他对艺术的执著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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