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闽学文化的外宣翻译

方明

摘 要： 朱熹是我国继孔子之后又一位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和哲学家，是新儒家的代表，其著述具有广泛深远影响。通过对相关外宣翻译的研究，可以总结和积累历史经验，找出其不足，探讨建设性的发展方向。这对于提升朱子闽学对外宣传翻译的水平，是有益的。

关键词： 闽学 朱熹 翻译

在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思想家中，前有孔子，近有朱子，他们的思想给后人留下了积极而深刻的巨大影响[1]（1）。朱子作为继孔子之后又一伟大的思想家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对其作品和思想的研究呈现出多元趋势。在朱子作品和思想的对外翻译中，很多优秀的翻译成果相继出版或发表，为对外宣传介绍中国优秀作品和哲学思想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与此同时，在这些外宣翻译作品中不难发现还存在一些不足有待弥补。

一、朱子闽学外宣翻译的历时研究

关于朱子的作品及其思想的翻译最早可以追溯至十九世纪。美国学者裨治文（E.C.Bridgeman）于1849年翻译了部分《朱子全书》，他将书中关于宇宙和天地、日月与星辰及人与动物等方面的思想和理念翻译成英文，让西方读者了解朱子的深刻思想内涵[2]（273）。在时隔25年之后的1874年，又有一部重要的有关朱子闽学思想的翻译作品面世。这便是英国学者麦格基（Thomas Mcclatchie）所作的《儒家的宇宙起源论》。在这部书中作者对《朱子全书》四十九卷进行了详尽的翻译，为西方世界更加全面地认识朱子思想打开了一扇大门，在此之后鲜有作品能超越此书。直到二十世纪中叶，陈荣捷、狄百瑞在1960年至1967年间翻译、编译并出版了《中国传统诸源》、《中国哲学资料书》、《近思录》等作品，把朱子思想及文献翻译推向了新的高度。这些作品对朱子理学进行了翔实的翻译和宣介。十几年后，更有学者将朱子研究做成了自己的毕业论文，这无疑证明了朱子思想在西方学术界日趋发展的重要特征。比如，1978年哈佛大学贾德讷（Daniel Gardner）的博士论文就选取了《宋代的经典：朱子对〈大学〉的诠释》这一选题进行研究。亚利桑那大学怀顿本（Allen John Wittenborn）于1979年的博士论文选取了《朱子与〈续近思录〉》的选题。1980年，韩国学者金永植的博士论文选取了《朱熹的世界观：〈朱子全书》中关于自然界的知识》这一选题，此论文后来出版成书，名为《朱子的自然哲学》。1990年，美国学者贾德讷（Daniel Gardner）出版了《朱子语类选译》一书，将朱子思想的不同主题选编翻译成书。1991年美国学者伊波蕾（Patricia Ebrey）出版了译作朱熹家礼：12世纪中国礼仪行为指南》。2000年华裔学者秦家懿出版了英文外宣翻译一书《朱熹的宗教思想》，被称为是英语世界中研究朱子思想的优秀作品。2002年美国学者埃德勒（Joseph Adler）出版了易学启蒙》的英译本。2003年贾德讷出版了《朱熹对论语的解读：圣典、注释与经典传统》。该书得到学术界高度认可，引领了朱子研究的最新趋势[3]（35-36）。

二、朱子闽学外宣翻译存在的问题

朱子闽学翻译在经历了150余年的发展中，积累大量有益的研究成果，对西方世界了解我国优秀思想文化起到了不可磨灭的宣介作用。但与此同时，在这些成果中存在一些不足，有待进一步完善、修正和发展。

（一）翻译中对朱子理学思想理解正误的问题。

由于研究者的汉语水平所限，每个译者对朱子思想观点的理解不经相同，造成了译者对朱子思想观点的二次加工，产生出了带有译者观点的译文，最终导致翻译成果中的思想观点偏离原著者的观念，这可能造成对我国优秀思想文化传播的误解。例如，《中国丛报》刊发过一篇来稿件，其中就错误地翻译了朱子的理气观[4]（71）。原文节录如下：“Under the whole heaven there is no primary matter li， without immaterial principle ki， and no immaterial principle apart from primary matter…the question of their origin，then you must say that the immaterial principle has the priority.” 此段文字译为：“天下无有可以脱离开气的理，也无有可以脱离开理的气。”朱子原文称：“未有无理之气，亦未有无气之理。”很显然，译者错误地将理与气的顺序弄错了，这是对朱子思想的错误理解，导致翻译中的错误表达。这种翻译失误对传播、宣介我国优秀文化思想产生了不良的影响。

（二）中国“音形意”与西方“格律意”相搭配的问题。

朱子闽学中有不少古诗文，对这类文体的翻译应该充分考虑到汉语的文本音韵、文本形式及文本意义三个因素。在翻译中，最大限度地将这三方面因素与英文表达的音步韵律、行文格式及译文含义相匹配，力争做到中国“音形意”与西方“格律意”相互对应与搭配。例如我国著名朱子学说翻译研究专家张香桐对《朱子家训》的英译可谓是将中国“音形意”与西方“格律意”相搭配的極佳典范。此处节录一段为证，原文为：“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译文为：“Rise up / by dawns / early light； Clean up / put eve / rything right； Keep the home / tidy / and clean. Go to bed / early / at night； Check that / the doors / are locked tight； Sleep now / secure and serene.” [5]

（三）专门术语译名统一标准化翻译的问题。

在朱子闽学英译的一个半世纪中，不同学者将朱子学说中的专有词汇、专门术语翻译成了不同的英语词汇，缺乏统一的英译标准。这不仅造成了术语词汇翻译上的混乱，而且给西方读者正确清晰理解朱子学说带来了困扰。例如对朱子本人名字的翻译就历经了不同的英文表达形式。有史可查的翻译有Choo Footsze，Chu Futsz，Chu，Chutsz，Chu Hi等。很多读者或研究者如果没有长期的朱子研究经历的积累很难分辨出上述对朱子名字的不同翻译形式，这必然对其读懂和理解朱子学说造成障碍。这类问题对朱子学说在西方的良性传播带来不利因素，要引起重视。

（四）朱子学说翻译中应高度重视异化策略应用的问题。

朱子闽学是儒家思想在宋代时期的崭新发展，具有传统而独到的中国特色，它是典型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种文化中很多词汇表达在西方文化中是难以找到与之相对应的词汇表达的，因为西方世界中根本就不存在完全对等的词汇。这在翻译中就要求译者更多地利用异化策略进行翻译，必要时应该采用添加注解的方式进行传达表意。归化策略应最大限度地谨慎使用，否则会将翻译的方向做反，造成表达失误，意义误传。对于充分利用異化策略方面，具体可以采用音译或直译加解释的方法。比如，在翻译“理气哲学”时，可将“理”译为“li（primary matter）”，“气”译为“ki，（immaterial principle）”等统一的加注解的专有词汇表达形式。

三、朱子闽学外宣翻译的发展建议

（一）构建朱子闽学翻译研究权威官方机构。

建议成立学术性强、权威性高的朱子闽学翻译研究学会，统一确定、规范朱子思想及作品的英译标准。在朱子闽学外宣翻译中统一对朱子理学思想的正确认识，统一使用规范、标准、一致的朱子闽学术语译文，杜绝翻译中理解偏差过大、术语翻译水平参差不齐的不良现象。切实制定并推出朱子闽学外宣翻译的具体标准和规范，让译者做到翻译有依据，译文质量有标准。定期组织召开朱子闽学翻译研究年会，探讨、交流翻译实践中出现的新问题、新方法、新趋势，把最新、最优秀的朱子闽学翻译实践经验及时传播给广大研究者，把翻译研究中出现的新动向、新理论及时推广传播，把翻译中出现的新问题及时指出，群策群力、共同解决。

（二）注重“音形意”与“格律意”的搭配。

在朱子闽学翻译实践中，古诗文的翻译方面要特别加强重视汉语“音形意”与英语“格律意”的搭配。在翻译中应充分考量译文的音步格律。比如在翻译时，对照原文要注重考虑采用抑扬格还是扬抑格，扬抑抑格还是抑抑扬格，扬扬格或是抑抑格，这六中英文音步格律中到底哪一种与原文最搭配。

（三）加强对朱子学说翻译中异化策略的使用。

朱子闽学具有传统而独到的中国特色，很多词汇表达在西方文化中是无法找到与之相对应的词汇表达的。因此，在翻译中要重视更多地利用异化策略进行翻译，采用添加注解的方式传达表意，确保朱子闽学文化外宣翻译的准确、易懂、达意，努力做到翻译最重要的原则：信、达、雅。

（四）推出英文版朱子闽学宣介新媒体平台。

在二十一世纪的互联网高度普及时代，应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推广、宣传朱子闽学文化。具体实施措施可以从构建朱子闽学官方网站、官方微信公众号、官方微博三个方面进行。可以由朱子闽学翻译研究权威官方机构推出官方网站、官方微信公众号、官方微博，及时发布朱子闽学翻译的最新研究成果。同时可以建立专家学者研究探讨的QQ群、微信群，以及读者QQ群、微信群，甚至是可以建立专家学者与读者共同的交流群，让朱子闽学文化的外宣翻译研究借力现代信息技术和互联网技术发展得更好。

参考文献：

[1]钱穆.朱子新学案（上）[M].成都：巴蜀书社，1996.

[2]陈荣捷.朱学论集[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3]彭国翔.近三十年（1980-2010）英语世界的朱子研究[J].湖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1）：34-38.

[4]赖文斌.朱子学在英文世界的首次翻译：以《中国丛报》为中心[J].上海翻译，2006（3）：67-71.

[5]张香桐.朱子家训英译[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