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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gle Book Search与HathiTrust案例特点及启示*

2018-10-19徐军华

图书馆 2018年10期
关键词:检索图书数字化

陈 邦 徐军华 ,2 张 帆

(1.湘潭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湖南湘潭 411105;2.湘潭大学信息资源管理与知识产权研究基地湖南湘潭 411105;3.河北省保定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 河北保定 071000)

1 案例选取缘由及研究方法

Google Book Search与HathiTrust是本世纪备受瞩目的两大电子文献数据库。Google Book Search,即Google图书搜索计划,其宏伟目标为扫描所有图书、组织全球信息,并使之在全球范围内可获取和利用。它起源于2002年,包括两个子项目:Partner Program,即出版商计划;Library Project,即图书馆计划[1]。为应对Google Book Search所引起的“一场垄断的噩梦”,以及学术研究的未来不能掌握在商业机构手中[2],2008年,美国十大学术联盟(The Committee on Institutional Cooperation,CIC)和加州大学系统内图书馆合作建立了HathiTrust联盟。它是一个非盈利性数字资源共享库,使命为通过合作收集、组织、保存、沟通和分享人类知识记录,为研究、学术和共同利益作出贡献[3]。以上这两大项目颇有渊源:发起HathiTrust联盟的高校图书馆都曾参与Google Book Search,HathiTrust部分数字馆藏来源于此前Google对这些图书馆纸质资源的数字化扫描,并在资源数字化方面继续合作。两者在信息技术、数字图书馆、项目管理等领域都拥有明显优势及成熟经验。

本文主要通过文献调查法和网络调查法进行资料搜集。利用百度浏览器在其应用中心下载Google访问助手即可访问Google官网,而HathiTrust联盟则直接进入其官网进行调研,同时结合相关学术论文的研究。最后笔者对比分析这两大典型案例突出特点,归纳经验及启示,以期推进我国高校图书馆信息化建设进程,探索数字服务发展新前景。

2 Google Book Search与HathiTrust案例特点

在数字资源建设中,作为商业机构的Google利用雄厚资金和先进技术使其Google Book Search规模庞大,而HathiTrust作为高校图书馆数字联盟更具有服务科研和教学的特色。

2.1 资源建设注重纸质资源数字化

2.1.1 数字资源建设

Google Book Search其图书来源有二:一是出版商计划,通过与全球出版商及作者等版权所有者洽谈合作获得已出版或计划出版图书授权,同时允许他们自行通过Google开发的平台登录,上传其版权所有图书扫描图像或电子文档。二是图书馆计划,通过与全球著名大学图书馆及一些公共图书馆、科研图书馆签署协议获准对其馆藏图书数字化。Google利用其专利性光学识别扫描技术及强大物流,把图书、期刊运输到图书扫描中心,每台仪器每小时数字化1 000页左右的图书,截至2015年10月,已扫描图书3 000万册[4],来自100 多个国家、地区的 10 000 多个出版商和作者及40多所图书馆参与其中。

HathiTrust数字资源来源多样,除了与Google和微软的合作项目享有同等数字化资源备份,还与数字图书馆互联网档案馆(Internet Archive)以及联盟内部合作。数字化资源类型包括传统馆藏数字化、自建特色数字资源、商业数据库。它与全球重要的科研机构及图书馆取得合作,共同致力于为人类文化资源的永久性保存及获取提供保障,资源增长稳定,目前数字化资源共15 125 873卷,图书7 482 362册,其中可直接被用户使用的资源为38%,62%处于保存收藏状态。

2.1.2 版权政策

Google Book Search和HathiTrust受到极大关注和争议的著作权侵权案分别于2016年4月和2014年6月被驳回上诉,最终判定为“合理使用”[5-6],两者对于版权的处理大相径庭。Google Book Search采用“先使用,后授权”策略,主要利用其独创的“选择-退出(Opt-out)”模式和“默示许可”模式。面对版权人和国内舆论的广泛质疑、反对,Google于2005年8月宣布暂停对仍受版权保护图书的扫描工作,并同时公布了“选择-退出(Opt-out)”模式,要求拒绝其作品进入Google Book Search的版权所有者列出作品清单,Google 依照要求进行规避[7]。“默示许可”模式主要基于传统意义上的默示许可制度,是指版权人虽未进行明确授权,但他人可从版权人的行为或沉默中推定其获得了授权许可[8],版权所有者可在使用者利用其作品过程中,主动向使用者提出付酬请求,使用者必须按照适当标准支付,在使用者恶意不支付的情况下,版权所有者可禁止使用者使用作品并要求经济赔偿[9]。Google在网络环境中得以具体应用和拓展,2008年10月28日,Google与起诉集体达成的和解协议公之于众,催生了一家名为“图书版权注册(Book Rights Registry)”的公司,Google保留37%的收入,版权所有者分配余下的63%[10]。对于版权限制图书,Google图书利用片段预览形式进行限制获取。而HathiTrust进行主动且严格的版权管理,建立版权数据库,与书目元数据库相连,一旦获得新的版权许可,书目元数据库相应自行更新获取权限。基于高校和联盟属性,HathiTrust还利用校园网及VPN限制访问和获取。

2.1.3 数据存储

Google Book Search和HathiTrust 都是根据开放获取系统(OAIS)构建其框架体系,使用元数据编目传输规范(METS),运用元数据保存实施策略(PREMIS)。这和大多数数字图书馆相同,但HathiTrust的书目数据采用自行开发的元数据格式(HathiTrust Metadata),而没有使用Google Book Search等通常的MARC格式,以更好地在各成员馆及OCLC之间传输转换数据[11]。HathiTrust数据的存储包括书目和全文数据两部分,合作伙伴通过依靠联盟标准和实践经验,制定管理内容、服务政策与程序,以及维护模块化开放的基础架构,确保数字图书馆的可靠性和效率。它的每份数据均制作至少两个备份,存储架构核心是位于美国密歇根州安娜堡和印第安纳州印第安纳波利斯的数据中心,6个月以前版本的数据保留在位于距离安娜堡仓储几英里的第三个数据中心。所有存储器锁定在限于授权IT人员才能进入的机架中。

2.2 信息服务强调高效与深入

2.2.1 一站式高效检索

Google作为全球最强大搜索引擎之一,Google Book Search依托其高效检索功能,将图书索引与网页搜索索引进行整合,实现一站式高效检索。在检索策略上,Google图书检索主页延续其搜索引擎简洁搜索框,主页上无任何限制,不要求用户必须掌握熟练的检索技巧,支持输入标题、作者、ISBN、关键字或任意字段检索,2007年就已提供35种以上语言支持。其高级检索除常见的语言、名称、作者、出版商、出版日期、ISBN、ISSN限制,搜索结果还有包含全部字词、包含完整、包含至少一个字词、不包含字词字句的限定,以及部分预览、全文预览、Google电子书可区分,类型上有图书或杂志可选择。

HathiTrust最初没有统一检索平台,需通过各成员馆检索平台逐一检索。2011年与OCLC合作开发WorldCat Local用户界面,已实现统一检索平台上的跨库检索,用户不用逐一登录,即可获得联盟馆馆藏服务[12];与Serial Solutions合作,通过Summon全网发现服务系统实现HathiTrust全文检索,并可通过HathiTrust直接访问公共领域资料[13]。检索主页相对复杂,检索框右侧上方有全文和目录选项。目录选项的下拉菜单中包括所有领域、题名、作者、主题、ISBN/ISSN、出版商、系列标题选项,其高级目录检索要求用户运用布尔逻辑进行以上选项限定,同时语言和输出内容类型以列表列出供选择。相较于Google而言,HathiTrust在输出内容类型上极其丰富,包括图书、杂志、音频、传记、会议、地图、数据文件等,这是由两者数字资源建设内容决定的。

在图书检索输出结果上两者相似,大致分为三种结果:书名没有找到、图书可以全文获得、图书部分预览或获取。部分预览或获取说明该图书已经数字化,但出于版权限制,不能全文获取,而Google图书部分预览中有的图书是显示片段文字、书封等,有的只显示最基本的有限书目信息[14]。不能在线获取全文的图书资源,两者均可链接到OCLC浏览目录。其中,Google还拥有自身的电子书商店可供购买,单击“购买此书”或“获取此书的印刷版”链接,可显示购买或借阅的相关地址。

2.2.2 个性化服务

Google Book Search允许用户利用Google账号建立“我的书架”,把搜索结果添加到我的收藏、正在阅读的图书、计划阅读的图书、已读图书。记录搜索历史和书评,并相应推荐可能喜欢的图书,所有信息可设置公开或私密。如果想获取感兴趣的书纸质文本,可点击“获取此书的印刷版”,除在线书商购买链接,还可“在图书馆中查找此图书”,访问OCLC WorldCat输入自己的位置,找到收藏该图书的最近图书馆。有用户评价的图书,会显示全部书评及评分。评分采用五星制,和书评一起提交后,后台统计每星级人数,并以条形图显示结果,且会进一步把同星级的评论整合为集合。集合按星级排列并显示评论数量,直观反映出用户评价,方便其他用户查看。“在此书中搜索”功能可输入任何片段,如内容有匹配即返回有背景颜色标识的所有片段内容、页码。对于只显示片段预览的图书,有该书中常见术语和短语形成的词云,该书热门引用章节、引用次数,检索内容在预览片段中提到的位置,使用户虽不能获取全文,但可进一步发现该图书是否符合需求。每本书还可生成专门链接网址供分享。

HathiTrust的“集合”功能为用户提供个人收藏库,允许用户把记录添加到一个新的或现有的永久性收藏,如果用户没有登录会自动创建临时集合。集合内还能对其他数据库资料进行搜索,方便资料备查,并可下载元数据集合。永久性收藏可以是私人用户或公开与他人共享,用户通过添加标签、完善资源主题信息,与他人分享所收藏内容、个人观点、专业知识等,从而建立相似用户圈,聚合成知识社区。如果用户对非Google或Google数字化资源不满意,列出所需卷册标识,HathiTrust能帮助用户创建定制数据库。HathiTrust研究中心(HTRC)还开发了系列主题馆藏和应用工具。主题馆藏以国会图书馆分类为基础,基于公共领域材料收藏提炼主题。工具方面,SEASR可以为前沿的数字人文活动提供动力,并通过授权学者在虚拟工作环境中共享数据和研究来促进合作;Author Search在检索书目信息时提供了多种文本分析和可视化的工具,通过调用SEASR服务进行数据分析[15]。其研究中心还与先进的协同支持系统(ACS)项目合作,助力学术服务,为外部学者和中心工作人员之间解决具有挑战性的计算分析问题提供合作,方便大家获得HathiTrust基于个人学术的服务。

2.2.3 优质化服务

两者都基于高品质资源开展优质化服务。

首先,在内容形式的多样性上,HathiTrust优于Google Book Search。前者拥有常见的数字化资源类型,如图书、杂志、音频、会议文件等,后者主要定位为图书和杂志。

其次,在内容更新上,由于扫描技术先进,两者更新速度迅速且稳定。如Google每分钟可扫描2.25本,仅在斯坦福大学图书馆中,每天就扫描高达5万页[16]。HathiTrust的数字资源每天都在高速更新,在这个项目成立后的连续两个月内,每月都有超过30万册文献被添加到数字仓库中[17]。

最后,在资源质量上,HathiTrust更受好评。Google是先数字化再考虑质量,被批评数字化质量和元数据质量有问题,关注点主要在一些页面扫描质量较差、错误很多、不值得信赖的光学字符识别技术。而 HathiTrust在 2013年 1月获得 TRAC(Trustworthy Repositories Audit and Certification,值得信任的仓储审计和鉴定)认证,其官网上关于资源质量的声明称,对所有内容进行全面质量审核,确保优质内容。

然而,两者在用户隐私保护方面还有待改进。Google Book Search的出版商计划会反馈给合作商关于用户对某本图书的详细浏览记录报表。而HathiTrust的隐私政策声称用户日志记录用途仅限于解决系统功能和服务事务的问题,没有包含个人信息的事务日志与第三方共享。但其使用Google分析了解该站点使用情况,包含用户存储在cookie中的信息,如用户IP地址将被传输到Google存储。

2.3 服务效果显著且影响深远

2.3.1 组织管理科学规范

组织机构上,HathiTrust管理采用多个委员会和工作组,设置了科学规范的整体管理与职能框架(见表1),有些为常设职能机构,而有些工作组视项目而定,其中最主要的为执行董事委员会和项目指导委员会。执行董事委员会主要由各成员馆馆长及首席信息官担任委员。项目指导委员会下设收藏委员会,联邦文件咨询委员会,共享打印咨询委员会,元数据的政策、策略、使用和共享咨询组。质量保证和标准工作组,权利和访问工作组,根据项目管理形式,下设多个工作小组,项目任务完成后小组随即解散,建立了柔性的人力资源管理,以及弹性工作模式。HathiTrust还设立了一个由各高校教职工、学生以及其他用户等组成的代表团,向委员会提交建议;Google Book Search为常规的企业管理模式,服从Google公司整体战略安排。

资金来源上,HathiTrust各方面建设资金由各成员馆分摊,一些具体项目也得到基金会支持;Google Book Search资金由Google公司全权负责。

目标设置上,HathiTrust官网上发布了非常清晰的终极目标、长期目标、短期目标及每月数据更新计划;Google Book Search公布了总目标并相继推出两个子项目,但缺乏明晰的阶段性目标。

表1 HathiTrust整体管理与职能框架[18]

官网介绍上,HathiTrust官网“About”和“Help”栏目对整个数据库的合作伙伴、数字图书馆、合作项目、研究中心、新闻与出版物各方面信息、细节及使用中常见问题,进行归纳性详细介绍,使得用户能快速对其全面认知;Google Book Search官网上也有关于该计划的概述、历史、看法及意见、两个子项目简介等介绍,但相对笼统,细节介绍不多。

2.3.2 成效影响显著

两者都立足于对人类文明结晶的长期保存和便捷获取,也均是大规模著作权侵权案被告,且最终在法律层面上被认可为“合理使用”。Google Book Search毁誉参半,而HathiTrust获得了更多好评。目前,Google Book Search处于停滞状态,而HathiTrust仍稳步推进。截至2017年4月,其合作伙伴共有5个联盟体系和127个包括大学图书馆、公共图书馆、研究机构图书馆在内的个体机构,涵盖世界众多知名高校及研究机构。Google Book Search作为以盈利为最终目的的商业项目,对全球用户同等开放,其扩大业务领域和业务深度的进取心使得Google Book Search被称为“本世纪最野心勃勃的计划”[19]。法国国家图书馆馆长Jean-Noël Jeanneney声称Google电子书仓储中,英语图书占据绝对优势,反对英语文化的垄断[20]。但不可否认这项计划的超前意识及巨大现实利好性,也让它被称为“值得握手的敌人”[21]。客观上,两者对于数字图书馆的探索都取得了让全世界瞩目的成绩,促进了知识组织、存储、获取、服务的长足进步。

早在2011年,美国著名非营利性组织伊萨基战略与研究部(Ithaka S+R)就通过网络调研了52所HathiTrust成员馆,收到46所成员馆反馈信息,反馈率达88%。并采访了一些暂未加入的图书馆,详尽收集了关于HathiTrust用户满意度、功能规划、申请加入原因等方面数据[22]。在对其功能目标满意度上,1表示最不满意,10表示最满意,问项:用户馆“我的图书馆”功能与HathiTrust的相比较,HathiTrust该功能更高效,平均得分为7.12,中位值为8,说明用户对HathiTrust“我的图书馆”功能认可度较高。而对公共用户的需求满足度问项平均得分4.74,中位值5,说明HathiTrust在做好成员馆用户服务时,兼顾全球其他公共用户,并得到一定程度认可。值得注意的是与HathiTrust共享资源原因的调查,突出的两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使数字资源得到长期保存和希望自己的数字资料成为能被检索发现的数字资源集合的一部分,即不断提升的数字资源长期保存及更广泛利用的意识促使用户寻求更稳定和强大的数字平台,HathiTrust在这些方面具有相当的前瞻性和安全性。对HathiTrust功能运作偏好是在本地机构还是集中处理的调查显示(见表2),分值越接近1代表偏向本地机构,接近10代表偏向集中处理。七项功能中除资源数字化平均分低于5,偏向个体机构自主进行,其他六项功能都倾向于集中处理,抱团发展,特别是研究支持、工具开发对技术要求较高的两项功能各馆更希望借助联盟的整体实力。

表2 HathiTrust功能运作偏好[22]

3 对我国高校图书馆数字化建设与服务的启示

我国教育部2012年修订的《普通高等学校图书馆章程》第一条明确指出:高等学校图书馆是学校的文献信息中心,是为教学和科学研究服务的学术性机构[24]。我国高校图书馆肩负着为教育和科研提供支撑服务的使命,对数字馆藏建设与优化服务有着更迫切的现实需求。Google Book Search与HathiTrust在资源建设、服务方式、服务效果等方面的突出特点,值得我国高校图书馆借鉴。

3.1 建立兼具现实性与前瞻性的战略规划

不同战略规划决定着不同使命、目标、行动及后期发展,Google Book Search与HathiTrust便是前车之鉴。Google Book Search自身没有文献资源,在资源数字化上并没有很详细的战略规划,洽谈合作成功的许可图书就先将其数字化,根据其官网公布的与高校图书馆合作协议,很多高校只允诺其数字化部分馆藏,一些珍贵资料并不提供,在资源完整性及多样性上,Google存在天然劣势,且资源质量被诟病。HathiTrust官网公布了系列目标规划,各成员馆藏书丰富,联盟后共享与Google合作而数字化的资源,还共享自建数据库等,且后期不断扩大对共有领域开放资源数字化,使得数字资源丰富多样。HathiTrust在资源质量上获得权威性认证,并把质量保证的声明明确公布,建立质量保证和标准工作组。

2015—2017年连续三年我国教育部发布的工作重点要求科学编制和制订实施教育“十三五”规划[25],为进一步推进高校图书馆发展规划研究和制订,教育部图工委战略规划组召开数次研讨会,并决定组织编写《高校图书馆“十三五”规划精选》一书[26]。信息化技术带给图书馆巨大挑战。馆藏是服务科研和教学的基础,提供具有数字时代特色的馆藏是高校图书馆的发展趋势,高校图书馆作为理论探讨和实践应用的活跃阵地,更需要在战略规划中重视兼具现实性与前瞻性的数字资源建设战略规划。不同类型高校图书馆用户需求存在一定差异,规划需立足本馆实际,结合学校发展大局,找准建设方向,重点突破,而非一味求全求大;联盟成为节约运营成本、扩充资源的有效手段,要求各成员馆共建共享,更需要制定统一规划,避免重复建设,统一技术标准,方便后期使用;数字资源建设是循序渐进的浩大工程,应基于调研确认馆藏数字化的先后顺序及是否有必要数字化全部馆藏,同时可借助外在高校或企业的技术支持,保质保量;数字资源不能只建不用,为方便用户使用还需配套发展数字化服务,注重宣传推广及回收用户评价;高校图书馆作为学校信息化和社会信息化重要基地,不仅要服务于当前的教学和科研,更要具备记录与保存学校发展历史和成果积淀的双重使命,规划中需注重体现;同时在战略规划上要具有开阔胸怀,在维护核心用户的前提下,让尽可能多的用户受益。如北京大学图书馆面向世界一流2014—2018行动计划概要:①资源建设行动计划;②读者服务行动计划;③信息基础设施建设与新技术应用行动计划;④经费、机构、人力资源建设与管理行动计划;⑤馆舍与空间行动计划;⑥社会服务行动计划[27]。

3.2 优化数字资源建设

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建设一般有三种途径:自建、购买、整理开放网络资源。HathiTrust综合使用了以上三种方式,拥有成员馆很多珍贵数字化资源。Google Book Search虽只限于图书、杂志,但其依靠Google搜索引擎平台作为资源补充,很大程度上可以满足人们的信息需求,但相较于HathiTrust而言,缺乏针对性和专业性。

3.2.1 传统馆藏数字化

Google Book Search与HathiTrust合作数字化传统馆藏,互惠互利。印刷型文献数字化是原有馆藏数字化最主要、最艰巨的工作任务,单个高校图书馆在资金和技术上很难实现所有传统馆藏数字化,甚至前期部分建设了但后继无力。技术层面,两者展示了新科技的便捷与高效,有能力的高校图书馆可自主或合作开发新技术,也可校企合作或区域高校联盟购买新技术或服务。资源组织与描述层面,两者和大多数数字图书馆相同,可方便数据相互交换、使用我国高校数字资源建设可参考CALIS中心制定和完善的从资源采集、组织、管理、永久保存到服务利用等一系列数字图书馆标准规范[28]。资源存储层面,数字资源虽不占据物理空间,但其长期存储和可获取却不如传统资源稳定,HathiTrust每份数字资源至少备份两份,分别存储于地理距离上分隔的中心,只允许相关技术人员可进入机房,其谨慎态度和方式值得借鉴。持续性层面,数字图书馆工程浩大,高校图书馆可优先数字化用户需求较为强烈的文献,遴选出已购买的商业数据库中所没有的精品文献,提高数字化质量,避免重复建设,减少工作量,节约经费,依靠有效的持续性工作而实现传统馆藏数字化。

3.2.2 助力一流学科建设

各高校为满足师生教学、学习、科研及促进社会信息化的需求,大多都建立了符合自身发展特点的特色数据库。这虽是Google Book Search难以企及的,但HathiTrust将其作为发展方向,其现有数字化资源类型包括自建特色数字资源,如其独具特色的收录美国政府文件的新项目,截至2017年6月1日,数量为833 009份。

我国高校在“双一流”建设背景下,为优势学科建设特色数据库值得重点关注,通过提升内容建设质量及使用率,助力高校具有竞争力的学科打造成为“一流学科”。除收集本校师生教学和科研成果,更应扩大对重点科研项目的科研数据收集,保存一手资料;还应重视不同用户需求,如制定对本科生以教学服务为主,对研究生和教师以科研服务为主的服务层次和目标,并以学科服务的需求分析为依据,对现有数据库资源进行重组[29];利用购买数据库及开放获取资源,根据发文量及相关标准确定核心作者,建立核心作者资源库;还可基于ESI和In Cites数据库引文分析及跟踪,分析学科优势,并采用数据挖掘技术对热门论文和顶尖论文进行研究前沿预报,进而结合高校学科评价中对科研评估、学科发展、人才引进和人才评估等决策支持需要,以顾问、委托咨询、会议咨询、合作、主动服务以及研究报告等服务模式开展针对性服务[30]。

3.3 提升数据库服务功能

3.3.1 强化检索功能

Google Book Search沿用搜索引擎式便捷检索策略,允许布尔检索而不需要用户知道布尔检索式。HathiTrust的统一检索平台,一次登录,支持多语言、多途径、跨库检索,返回多个数据库检索结果并显示存储具体位置,直接享有成员馆馆藏服务。高校图书馆OPAC系统的检索功能需进一步强化,统一检索平台、界面简洁、便捷检索策略、跨库检索、全文检索是改进方向。

高校图书馆OPAC在检索结果显示上要注重完整性,包括传统纸质馆藏信息,数字文献及相应配套数字资源在线获取情况,还未完全数字化的文献可先提供书封,试读片段;对资源的下载、在线阅读、借阅热度等数据提供可视化图表分析,进一步揭示资源利用动态;推荐其他获取途径,如国内现有文献保障系统内资源、网络开放资源、网上书店购买等有效链接;注重相关文献推荐,形成知识专题,利于师生拓展知识网络,发掘潜在知识需求。

3.3.2 深入个性化服务

HathiTrust“集合”功能形成知识社区,并不断开发新技术工具支持用户需求。Google Book Search显示该书中常见术语和短语形成的词云,该书热门引用章节及引用次数,以及检索内容在书中提到位置,提供了很好的知识发现工具。高校图书馆OPAC中“我的图书馆”应深入个性化知识服务,实现知识互动,深度发掘文献资源。建立读者观点表达和交流栏目,如文献评价和评分方式,发挥读者参与馆藏建设、评价资源的作用,促使知识流动与创新,让读者成为知识受益者、生产者,营造知识交流新阵地;强化知识发现手段,对文献资源深加工,提高读者利用效率。如厦门大学图书馆将数字资源与纸质文献通过OPAC整合起来,在纸质文献的书目记录信息中提供通向电子资源全文的链接。深圳大学图书馆更进一步,在检索结果列表中就提供此类链接,并提供从纸质期刊目录信息到数字版期刊的链接,极大地方便用户获取资源[31];与虚拟参考咨询连接,在“我的图书馆”页面添加参考咨询的直接联系途径,便于实时咨询;开发及完善移动端服务,如手机OPAC,馆员分门别类整理好该馆资源信息,用户可自定义订阅内容,进行精准推送,如热门借阅和热门评价推荐,通知公告和讲座等活动信息公布,还书日期查询、提醒、续借、预约借书,在线图书检索和电子文献阅读等[32];同时还可利用学术分析工具和知识管理工具,加强知识服务,并开设相关工具应用的教学讲座,或专门录制使用教学视频,供师生自学自用。在提供深化知识服务及可视化工具的运用中,也要注意保护用户隐私。

3.4 注重版权管理

Google Book Search的“选择-退出(Opt-out)”模式和“默示许可”模式,以及HathiTrust建立专门的版权数据库较好地解决了数字资源建设的版权瓶颈问题。文献在图书馆供读者借阅和出于教学与科研目的少量复印是合理使用,但数字化后的流通则可能构成新的版权纠纷。在我国法律体系中主要法律依据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和《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2006)》,涉及复制权、网络传播权、合理使用情形等[33-34]。

可从以下方面来展开版权管理:①借鉴“选择-退出(Opt-out)”模式,使其成为践行合理使用制度的重要手段[35]。②引入版权信息库,实时更新版权授权信息及版权权限期满情况,加强版权动态管理。③完善限制获取,已过版权期限文献,高校读者通过校园网或VPN即可全文获取,还在版权期限文献,允许在线全文阅读,获得相关允许协议后可复制、下载。④从合理使用过渡到法定许可,还在版权期限的文献也可全文获取,已在馆文献按一定方案一次性给予版权所有者补贴,未来购入文献在批量购买时一次性付清后期补贴。⑤尝试“默示许可”模式,声明所有资源不得用于盈利活动,默认许可非盈利性质的网络传播。

3.5 加强多元化联盟建设

国家主导式CALIS、高校联盟式HathiTrust、校企或企业间合作式Google Book Search,都验证了多元化联盟强大优势。我国高校图书馆在资金上有国家财政扶持,技术上有一定人才、资源支撑,经验上国内外也有很多成功的区域联盟可借鉴,但资金雄厚、技术创新、合作程度,以及业务进取心层面还不及HathiTrust和Google Book Search,需进一步加强。

自身运行系统开发方面,高校图书馆可扩大合作主体,采取校校联合或校企联合,集中技术优势,同时秉承“共建、共享、共知、共进”理念打破壁垒,加强学术交流,提升联盟整体科研实力。联盟专属网络建设方面,可依托教育网强化。教育网是由国家投资建设,教育部负责管理,清华大学等高等学校承担建设和管理运行的全国性学术计算机互联网络。它主要面向教育和科研单位,是全国最大的公益性互联网络[36],这更利于电子资源传播的版权保护操作。同时依托教育网高校联盟基础进一步拓展联盟范围。资金来源方面,可联系基金会、企业、校友资助,扩大资金来源。

3.6 创新项目管理方式

Google Book Search在Google企业经营的组织管理下,实现高效低成本式工业化生产。HathiTrust相对松散的管理机制和弹性人员配置,依托项目管理打造柔性组织管理队伍,其运行结构通过成员馆网络调节合作,合作馆馆员利用空余时间志愿加入工作组和管理委员会,既有利于高水平图书馆员的领导能力发挥,也利于激励创新[15]。

高校数字资源建设,绝非图书馆的独角戏,涉及到其他管理部门和工作人员,可组建专门的项目小组来分化高校图书馆数字服务的各方面工作。项目组织成员与馆员之间通过各个具体项目联系在一起,形成蛛网式的工作关系,缩短各个部门及工作人员的管理及沟通路径,加强协调性,提高工作效率[38]。如在数字资源建设方面,成立优先数字化资源遴选项目小组,由了解图书馆整体资源的采编部成员联系各院系学科专家,遴选各学科重要文献资源,优先进行数字化,既强化学科服务,又可增强与商业数据库的区分度,提升数字资源建设水平。强有力的组织领导和规划同样不可或缺,是高校图书馆数字服务顺利、持续开展的基本保障。如复旦大学图书馆对馆内民国期刊进行回溯建库时运用项目管理方式,在项目组长带领下进行全方位综合策划,通过回溯外包、合同立项,以馆藏地为单位,对特定数量、学科和语种的期刊进行加工整理,提炼出外包管理、质量控制、加工对象管理和进度控制四个关键点,制定相应工作计划、规范标准及负责人员,并根据工作实际进展不断补充工作规范细则,使得民国期刊回溯项目顺利完成[39]。

(来稿时间:2017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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