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价值链背景下制造业投入服务化对产业国际竞争力的提升效应
——基于跨国-行业面板数据的经验研究
2018-10-11戴一鑫
郑 玉,戴一鑫
(南京大学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3)
现今伴随着经济分工的不断深化和细化,服务作为中间投入被大量用于最终品和中间品的生产中,服务俨然成为全球价值链分工的主角。服务制造更是成为众多制造业企业实现转型升级的选择,部分国家甚至提出以此为核心理念的提升制造业竞争力的发展图景(如“德国工业4.0”“美国工业互联网”及“中国制造2025”)。
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下,采用出口总值衡量的产业国际竞争力已无法准确反映一国参与国际分工的竞争优势,制造企业出口中的国内附加值才是评判一国企业参与国际分工的真实贸易利得的重要标准,能真正反映一国企业的市场竞争能力。就现实情况而言,一方面,中国等代工国家的企业大部分仍从事高端行业中的组装加工环节或劳动密集型行业,更多的是对低端服务要素的需求,从而导致支撑本土蕴含高知识资本、人力资本的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市场规模十分有限,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相对滞后,对制造业的渗透力和支撑作用十分有限[1],使中国出口产品中由本土企业创造的价值增值较低,在国际分工中的竞争力也不强;另一方面,主导全球价值链的美日等发达国家牢牢控制着高技术行业中技术含量高、附加值高的研发设计、市场营销等环节和阶段,产生对高端服务业的极大需求和市场规模,高品质的服务要素投入使制造业在国际分工中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和强大的国际竞争力。在此背景下,本文从贸易增加值视角考察主要经济体的制造业国际竞争力,并检验制造业投入服务业是否有利于制造业行业国际竞争力的提升?不同行业类型的服务要素投入的影响效应是否存在差异?这些问题的解决对中国制造业在全球竞争格局中不断融入服务尤其是高端服务要素、实现向价值链高端攀升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现有文献中关于制造业投入服务化的经济效应研究主要集中在对生产率和出口二元边际上。脱胎于制造业母体的服务业的专业化提高服务要素的供给质量,降低企业的生产成本,同时使制造业的生产更加专业化和精细化,生产效率大大提升[2][3][4]。刘斌和王乃嘉(2016)的实证研究发现制造业投入服务化是优化中国企业出口二元边际的重要途径[5]。刘斌等(2016)发现制造业服务化提升中国企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分工地位[6]。涉及到国际竞争力影响因素方面,许多研究给出了不同的答案(如契约质量、金融市场发展、技能扩散等[7][8][9]),从服务要素投入角度探究国际竞争力来源的代表性文献有Lodefalk(2014)。该文献指出制造业产品国际竞争力的提升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制造业服务投入强度的增加[10]。首先,服务业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业蕴含的知识资本、人力资本等高级要素不仅直接有利于制造业附加值和国际竞争力的提升[11][12],而且有利于企业积累知识资产,是企业创新过程中的重要节点和媒介,促进企业开发具有创新理念的新产品,获取更多的附加值[13][14];其次,服务化通过提高产品的差异化程度满足多样化的顾客需求,从而提高企业在市场中的竞争能力[15][16];最后,服务化不仅直接降低企业的生产成本和交易成本,同时有利于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和制造业的专业化及精细化,提高企业的生产效率[2][17][18][19][20]。 另外,不同类型的服务业由于嵌入的知识、信息和技术等高级要素不同,导致其对国际竞争力的提升效应可能存在差异。金融、信息咨询等生产性服务业包含更多的知识、技术和信息,对制造业的成本降低效应和技术创新效应将更加明显[21]。
虽然已有文献从不同角度对制造业投入服务化的经济效应提供许多重要而深刻的洞察,但具体到对国际竞争力的影响,本文仍可能存在以下的拓展之处:首先,现有文献局限于个别国家情形,没有从更大范围的样本研究制造业投入服务化对产业国际竞争力的影响。本文的研究样本是利用WIOD数据库中世界投入产出表40个经济体14个制造行业1995~2009年的跨国面板数据,它们在2009年的贸易额占世界总贸易额的75%,GDP之和占世界GDP总额的85%。因此,本文的研究样本具有较好的代表性,能研究不同国家、不同行业类型的制造业投入服务化对国际竞争力的影响;其次,采用出口附加值代替出口总值衡量40个经济体14制造行业的国际竞争力,避免总值测算引起的估计偏差,在此基础上分别测算中间品和最终品出口实现的国际竞争力,探讨服务要素投入对二者的不同影响;此外,将服务要素投入分为生产性、消费性和公共服务业三大类及生产性服务业内部不同服务类型,分别研究对国际竞争力的影响。
一、典型事实
(一)中国制造业投入服务化的典型事实:现状与差距[注] 限于篇幅,文中未列示主要世界经济体的制造业投入服务化水平和国际竞争力,作者备索。
借鉴顾乃华和夏杰长(2010)及刘斌等(2016)的做法[22][20],本文使用WIOD公布的1995~2009年40个经济体35个部门的世界投入产出数据,采用完全消耗系数测度世界40个经济体的制造业投入服务化水平。
2009年,中国制造行业投入服务化水平排在前列的是电子和光学设备制造、交通运输设备、机械设备制造业及化工及化学制品业等技术密集型行业,排名靠后的除焦炭炼油与核燃料制品业外,其他的主要是一些劳动密集型行业(如食品、饮料与烟草、纺织与纺织品、皮革与制鞋、木材与木制品等)。从增长趋势来看,交通运输设备制造和电子和光学设备制造业等高技术行业的服务化水平增长较快,而其他劳动或资本密集型行业的服务化水平则出现不同程度的下降。从横向跨国比较来看,中国大部分制造行业的服务化水平不仅明显低于主要发达国家(如日本、德国和美国等),还低于印度和巴西等发展中国家。中国的电子和光学设备制造业等高技术行业的服务化水平与发达国家的差距在不断缩小,但食品、饮料与烟草、纺织与纺织品等中低技术行业的服务化水平与发达国家的差距仍较大,发达国家在这类行业中的服务化水平普遍较高。中低技术行业的技术含量虽然不高,但产品的生命周期较短,且在国际分工中更接近最终消费市场,因此需更多的研发设计、市场营销及售后服务等服务要素的投入,以增强产品的差异化程度。而发达国家正是在研发设计和产品营销等服务要素领域拥有强大的国际竞争力,占据着全球价值链的高端位置。
(二)中国制造业国际竞争力的典型事实:现状与差距
根据戴翔(2015)的做法,本文采用贸易附加值代替总值贸易揭示一国产业的真实国际竞争力[23]。贸易附加值采用Koopman等(2014)的方法对世界投入产出表进行分解得到[24]。
截止到2009年,中国制造业具有持续比较优势的行业主要是纺织与纺织品、皮革与制鞋业、电子和光学设备制造业、其他制造业和回收业、塑料和橡胶制品业及非金属矿物制品业等部门,除电子和光学设备制造业外,其余4大部门均是中低技术行业,这些制造业部门尤其是纺织服装业是中国长期以来依托“人口红利”带来的低成本竞争优势参与国际分工的关键部门。具有比较劣势的行业主要是纸制品与印刷出版、焦炭炼油与核燃料制品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食品、饮料与烟草、化工及化学制品业、金属制品业、机械设备制造业等资本甚至是技术密集型部门。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下,中国企业大量专业化从事这些高端产业中的“低端环节与阶段”,企业创造的附加价值相对有限,进而产业国际竞争力相对较弱。从增长趋势来看,具有持续比较优势的中低技术行业的RCA指数呈现下降趋势,而具有比较劣势的行业的RCA指数则呈现不同程度的上升趋势。这种时间变化趋势表明中国参与国际分工的比较优势正在发生变化,中国的比较优势正朝着“升级”方向积极演进。从横向跨国比较来看,中国、印度和巴西等发展中国家在传统的劳动密集型行业上具有竞争优势,而机械制造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化工及化学制品业等高技术行业的国际竞争力与发达国家之间仍存在较大的差距。发达国家凭借在人力资本、研发创新等高级生产要素方面积累的竞争优势,牢牢控制着高技术行业中技术含量高、附加值高的生产环节和阶段,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中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及强大的国际竞争力。Timmer等(2014)发现西方发达国家利用全球价值链分工实现“强者越强”,即高科技劳动力在制造业全球价值链中的增加值份额显著上升(平均增长5%),而中国仅增长2%,显著低于巴西、印度等发展中国家[25]。
二、研究设计
(一)计量模型
为验证制造业投入服务化对产业国际竞争力的影响,本文在行业层面建立如下的计量模型:
RCAij,t=α0+α1serviceij,t+α2Xij,t+μi+μj+δt+εij,t
(1)
其中,RCAij,t表示t年i国家j行业基于贸易增加值核算的显性比较优势指数,serviceij,t表示t年i国家j行业的服务化水平,Xij,t为其他控制变量,包括人力资本、资本密集度、生产率、劳动工资、对外开放度和外商直接投资等,μi、μj和δt分别表示国家、行业和年份的固定效应,εij,t为随机误差项。
(二)变量说明
本文主要的解释变量和被解释变量已在前文进行了阐述,故不再累述。此外,根据现有文献[26][27][28],我们加入以下的控制变量,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因遗漏变量产生的内生性偏误:人力资本(HC),使用高技能劳动力占总劳动力的比重表示;资本密集度(lncapital),使用人均固定资本存量表示;全要素生产率(TFP),采用多边增加值TFP指数表示[29][30];人均工资(lnwage),使用劳动力报酬除以就业人数表示;垂直专业化分工(VSS),使用出口增加值中外国增加值占比表示。这5个变量涉及的数据均来自WIOD数据库中的Socio Economic Accounts。行业开放度(openrate)和外商直接投资(FDI)是企业获取技术溢出的主要渠道,前者使用行业出口额占总产出的比重表示,后者由于缺乏行业层面的数据,使用国家FDI流入存量占GDP的比重代替,数据均来自UNCTADstat数据库。高质量的制度可给研发创新营造良好的环境,降低不确定性风险,促使先进技术开发与推广,促进生产率的提升[31],制度质量(inst)采用全球治理指标体系(Worldwide Governance Indicators)中的相关数据衡量。经济发展水平(lnpergdp)采用实际人均GDP表示,以控制国家规模大小及国家特定经济因素的影响,数据来自Penn World Table(version9.0)。
三、实证研究结果及分析
(一)基准回归
本文利用1995~2009年40个经济体14个制造业行业的面板数据,为控制个体效应可能产生的估计偏误,首先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对(3)式进行估计。为避免变量间因多重共线性的存在而使估计结果丧失有效性,在进行最小二乘法(OLS)回归的基础上计算各变量的方差膨胀因子VIF。结果显示,变量中最大的VIF值为3.54,远远小于10,故不用担忧变量间存在明显的多重共线性问题。考虑到因遗漏变量或方程联立偏差等内生性问题使估计结果产生偏误,本文进一步采用面板工具变量法进行回归。
表1 制造业投入服务化对产业国际竞争力的影响
注:*、** 和*** 分别表示10%、5%和1%的显著性水平,括号内数值为t统计量;Anderson LM 统计量用来检验工具变量与内生变量的相关性,若拒绝零假设,则说明选取的工具变量合理;Cragg-Donald Wald F 统计量用来检验工具变量是否为弱识别,若拒绝零假设,则说明选取的工具变量合理;Sargan统计量用来检验工具变量是否过度识别,若不拒绝零假设,则说明所有工具变量的选取是有效的。下表同此。
表1的(1)列显示的是没有加入任何控制变量,仅控制个体和时间固定效应的回归结果,显示制造业投入服务化的估计系数为正但不显著。在此基础上,(2)列加入对外开放度、全要素生产率等行业层面的控制变量进行回归,结果发现制造业投入服务化的显著性水平急剧上升,制造业通过增加服务投入可显著提升其竞争优势。(3)列控制国家层面的影响因素,制造业投入服务化的回归系数符号与显著性水平并未发生改变。(4)列是使用放松因变量与自变量当期独立假定的广义矩估计法(GMM)的估计结果,选取的工具变量为制造业投入服务化的滞后一期和滞后二期,Anderson LM检验及Gragg-Donald Wald检验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拒绝工具变量识别不足和存在弱工具变量的原假设,过度识别的sargan检验也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无法拒绝所有工具变量均有效的原假设,说明选取的工具变量在一定程度上是合理有效的。在考虑内生性偏误下,制造业投入服务化的回归系数依然显著为正数,当制造业的服务投入增加1%时,带动其国际竞争力平均增加0.29%。制造业投入服务化通过降低企业的生产成本或高端要素嵌入提高企业生产效率,有利于实现产品差异化,促进制造业国际竞争力的提升[32][33]。
(二)中间品出口与最终品出口
我们将总出口拆分为中间品出口和最终品出口,分别探讨制造业投入服务化对中间品出口国际竞争力(RCA-INT)和最终品出口国际竞争力(RCA-FIN)的影响。表1的(5)和(6)列是对中间品出口形式实现的国际竞争力的实证结果,(7)和(8)列是对最终品出口形式实现的国际竞争力的回归结果。虽然(5)和(7)列的回归结果都显示制造业投入服务化的系数显著为正,但可能存在内生性问题,使估计结果发生偏差,故(6)和(8)列分别是对中间品出口和最终品出口形式实现的国际竞争力的GMM回归,工具变量均为制造业投入服务化的滞后期。两列回归结果中对工具变量有效性的各种检验均表明工具变量的选取是合理的。具体而言,当制造业的服务投入增加1%,促使中间品出口形式实现的国际竞争力平均提升0.43%,最终品出口形式实现的国际竞争力平均提升0.33%,说明在当前的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下,服务要素投入更多的是促进原材料、关键零部件等中间产品出口形式实现的国内附加值的增加,有利于国际竞争力的提升,而对加工组装等技术含量不高的最终品出口的增加值提升空间有限。这是因为服务业与制造业具有较强的产业关联性,中间品生产一般要求较强的技术性,因而一般需专业化、高端化的服务要素与之匹配,而技术含量相对较低的最终品的生产就可能对低端服务要素有更多的需求,从而造成服务要素投入对二者的影响差异[注]囿于篇幅,在此不列出各种稳健性检验的实证结果,作者备索。。
(三)细分服务业种类
鉴于服务业内部行业性质差异较大,本文将服务业内部细分行业划分为生产性服务业、消费性服务业和公共服务业三大类,分别探讨其对制造业国际竞争力的影响。表2的(1)、(2)和(3)列显示生产性服务业投入对总出口、中间产品出口和最终品出口实现的国际竞争力的影响,结果表明生产性服务业投入均对其产生显著的正向效应。生产性服务业的主要服务对象就是制造业本身,制造业生产效率和竞争优势的增强很大一部分就得益于高级生产要素——生产性服务业的投入[11]。生产性服务投入的规模或种类的增加,不仅提升制造业生产过程的迂回化水平,直接降低制造企业的生产成本,而且更加细化和专业化的分工有助于制造业产业链的延伸,使制造业更加专业化于自身具有比较优势的生产环节,大大增强企业的竞争优势[34][35]。另外,生产性服务业投入可将外部人力和知识资本引入到制造业的研发和生产过程,这些高端要素的导入使制造业企业能快速获取和积累先进的生产知识和经验,劳动等生产要素的生产效率得到提升,国际竞争力也随之增强[12]。
(4)、(5)和(6)列是消费性服务业投入的影响结果,显示消费性服务业投入与总出口和中间产品出口实现的国际竞争力之间呈正相关关系但不显著,对最终品出口实现的国际竞争力产生积极的促进作用。消费性服务业大多具有劳动密集型、接近最终消费市场等特征,因而引入消费性服务要素更多的是促进最终品国际竞争力的提升。(7)、(8)和(9)列是公共服务业的影响结果,结果显示公共服务业与总出口和中间产品出口实现的国际竞争力之间呈显著的负相关关系,与最终品出口实现的国际竞争力之间呈正相关关系但不显著。政府作为公共服务业的最大供给者,主要通过公共支出支持产业发展以促进经济增长,但这种对经济活动的影响和干预反而可能产生消极作用。企业为寻求公共服务可能产生寻租行为,导致资源错配,容易造成“福利转移”效应,挤出民间投资空间,妨碍制造业生产效率的提升,削弱其竞争优势[36][37[38]。
考虑到生产性服务业对国际竞争力的重要影响,本文进一步区分生产性服务业种类,详细研究细分的生产性服务投入对国际竞争力的影响(结果见表3所示)。估计结果表明,交通运输、邮政通信及设备租赁和其他商务服务业投入对制造业国际竞争力产生显著的正向效应,批发零售的估计系数为正但在统计上不显著,而金融投入与制造业国际竞争力之间呈显著的U型关系[注]参考相关文献后将金融服务要素投入和制造业国际竞争力数值均先加1,再取对数进行回归。,表明一旦金融投入越过其阈值,将极大地促进国际竞争力的提升。金融、设备租赁及其他商务服务业蕴含较高的人力资本、知识资本等高级要素,通过溢出效应极大地提升制造企业生产效率,增强价值创造的能力。金融服务还缓解企业因技术创新或研发投入导致的流动性约束,保障企业创新的稳定性和持续性。批发零售和交通运输属于传统的劳动或资本密集型服务业,其对制造业国际竞争力的提升有限。
表2 不同类型的服务投入对产业国际竞争力的影响
表3 细分生产性服务业投入对产业国际竞争力的影响
四、结论与启示
本文利用WIOD投入产出数据中1995~2009年40个经济体14个制造业的面板数据,研究制造业投入服务化对其国际竞争力的影响。首先,基于增加值贸易核算框架测算40个经济体14个制造业的国际竞争力水平,分析中国制造业投入服务化程度与国际竞争力水平及与世界主要发达国家之间的差距。其次,利用面板GMM估计方法多视角考察制造业投入服务化对制造业国际竞争力的提升效应。研究结果发现,制造业投入服务化总体上显著促进制造业行业国际竞争力的提升,且该提升效应主要体现于制造行业中间品出口;在细分服务类型上,生产性服务业对制造行业总出口、中间产品出口和最终品出口形式实现的国际竞争力均具促进作用,消费性服务业仅显著提高制造行业最终品出口形式实现的国际竞争力,而公共服务业不利于总出口和中间品出口实现的国际竞争力的提升,对最终品出口实现的国际竞争力的影响则不显著;金融、设备租赁及咨询、技术服务等商务服务业对制造行业国际竞争力的提升效应相对较大,而零售和交通运输的影响相对较小。
本文的研究结论对当前中国如何培育新的国际竞争力具有启示意义。首先,加快服务业嵌入制造业的进程,进一步合理放松服务采购的诸多限制,不断完善制造业服务化的软、硬件环境。目前,面临“中国制造2025”的规划契机,努力推进制造业与服务业的深度融合,充分发挥服务业嵌入制造业的成本降低效应和技术创新效应,不断提高出口附加值,增强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核心竞争力。其次,大力发展服务业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业。从供给侧入手,深化国内服务业改革,放宽服务领域的准入门槛和限制,加快服务业对内开放,促进服务业的自由流动,在充分竞争的市场环境中促进服务业的长足发展。从需求侧入手,服务业较快发展的动因之一是充足的市场需求。长期以来,由于中国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处于低端位置,导致对本土研发、技术服务或金融服务等高端服务需求较少,本土高端服务业难以依靠国内市场规模而发展壮大。对此,政府应引导和支持在技术、人才或品牌营销等高级要素上优势明显的企业向价值链上游攀升,增强其对国内研发、信息咨询等高端服务的需求,利用规模经济或学习效应带动国内服务业的发展。最后,积极参与并推动服务贸易自由化。在国内高质量服务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供给不足、风险可控的情况下,参与并推动双边或多边服务贸易自由化谈判,适当放宽某些服务领域,有目的地吸引相关联的优质服务要素进入,通过竞争和示范效应等促进国内服务业效率和层次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