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科尔沁蒙古族手绣工艺艺术的文化价值与传承保护

文/图：图布其其格

蒙古族传统手工艺中，把手工的针线工作和手工的绣制工作简称于“噶日敖幺达拉garaoyoodal”，是手工针线工的意思。本文当中研究的主要内容是蒙古族手工针线工艺当中需要保护和传承的具有地区特色的科尔沁地区的手工绣制的工艺，故而，在研究过程中简称“手绣工艺”，主要是为了和当代的“机器绣制工艺”区分。另外，笔者认为“手绣工艺”的概念更为宽泛，不仅包括当代常用的蒙古族刺绣工艺，还应该包括传统的盘绣、贴绣、雕绣等手工的绣制工艺。文中笔者对科尔沁蒙古族独特的手工绣制工艺进行论述，以便让更多的蒙古族传统手绣工艺被认知、重视并得到保护和传承。

一、科尔沁蒙古族手工绣制工艺概述

科尔沁地区指的是内蒙古自治区东部，大兴安岭南坡，松辽平原西端。科尔沁草原作为成吉思汗之弟哈萨尔的领地，科尔沁的意思是“造弓箭者”，崇尚英雄精神，蒙古族文化为其精神底蕴。纵观科尔沁地区的历史与现实，可知多元文化在此的碰撞融合是在蒙古族传统游牧文化的基础上，广泛吸收中原农耕文化与丝绸之路影响下的西域文化，融合临近满族等北方民族的文化特征而来的。

科尔沁蒙古族绣制手针工艺是伴随着科尔沁蒙古族的定居式生活与蒙古族农牧文化形成和发展而来，并对其在日常生活和服饰的演变过程起着重要作用。随着历史发展与多元文化交融，科尔沁蒙古族的手工绣制工艺从具有游牧特色的皮毡上的绣制工艺演变成了布（缎面或者面布）上的绣制工艺。科尔沁蒙古族的日常生活用品基于游牧文化的实用功能的观点和审美特色，迎合了农耕文化日常生活的元素以及审美特征，形成了独特的科尔沁地区的缎、布上的手工绣制工艺。

1.绣制手针工艺的种类

科尔沁蒙古族缎、布上的手工绣制工艺种类分为哈塔戈玛拉htgaamal(刺绣)、纳玛拉naamal(贴绣)、敖绕玛拉aroomol（盘绣）、色力木勒seilmel（雕绣）四大种类。每种绣制工艺的过程与用途、特点均不尽相同。相比于刺绣，科尔沁的贴绣、盘绣和雕绣由于工艺复杂、跟随时代性较弱的原因濒临失传。据考察，目前在内蒙古自治区除了刺绣工艺以外还没有形成保护和传承贴绣、盘绣和雕绣工艺的团体。但是，实际田园考察的结果表明，会绣制贴绣、盘绣和雕绣工艺的是60岁以上的蒙古族的家庭主妇群体为主。随着她们的渐渐衰老，贴绣、盘绣和雕绣等科尔沁蒙古族的传统的手工绣制工艺处于濒临失传的状态。

刺绣花边蒙古袍 2016年摄

贴绣烟袋 2015年摄

刺绣—蒙语为“哈塔戈玛拉hatgaamal”，是当代科尔沁草原上最常见的绣制工艺。游牧式蒙古族传统生活当中，常用驼绒线、牛筋等牧业产物在羊毛毡、皮上刺绣。当代蒙古族的刺绣一般用丝线在绸缎或面布上绣制。科尔沁蒙古族刺绣布局合理，色彩和谐，精美绝伦。从刺绣材料以及内容我们可以看出，它是中原文化影响之下的农牧文化结合的产物，蒙古族的刺绣不仅有传统游牧文化的审美特征，也有农耕文化的元素在内。丝线和绸缎是从中原地区到蒙古草原的物品，价格昂贵。科尔沁地区的蒙汉杂居、半农半牧的定居式生活使得其成为刺绣工艺比较发达的地区。但是贵重稀少的丝线和绸缎是在用于蒙古族中的王公、贵族家庭之中的工艺，未能普及到普通牧民家庭之中。因此，对于刺绣研究的主要对象是贵族的服饰和物品为主，通过对蒙古族贵族服饰的研究可以全面了解蒙古族刺绣的特点。以科尔沁地区最负盛名的图什叶图亲王府刺绣工艺为例，刺绣工艺的整个流程包括设计绣稿、勾稿、染线、上棚、配线、刺绣、下棚等若干步骤，其刺绣的针法包括九大类40多种，包括齐针、散针、稀针、接针、打籽、退晕等刺绣针法。[1]正是这些精湛的针法，铸就了独特的科尔沁蒙古族刺绣工艺，发展孕育出一整套成熟的科尔沁蒙古族刺绣工艺技法。科尔沁的刺绣工艺制作的群体较多，也已经形成了绣制工艺的一个保护团体。

贴绣—蒙古语为“纳玛拉namaal”，是贴制的意思。贴绣是采用不同颜色的丝绸块和布块等剪纹样并贴和绣结合的工艺。贴绣的绣制过程比刺绣复杂。首先按照用途画好花卉或者纹样稿子和衣物的纸质模型，在大木板上贴五层左右的大布块，制作出不出折而能稳住贴绣的、硬性专用大布块。然后按照衣物裁剪专用大布块，并往上拓好花卉或者纹样稿子，根据花卉的形状、结构和颜色变化分剪花卉的组织，细致分解成小块片。最后按照结构重新组合花卉纹样贴在有衣物模型底布，并用丝线暗缝固定在底布上。在这个基础上应用各种刺绣的针法加绣重要结构的部分，加强形体的立体感和逼真视觉。贴绣主要用在烟袋、枕头侧面、女性的鞋靴和儿童鞋上，材料是丝绸块或者布块的原因是它比刺绣粗糙，价格便宜，但是有独特的立体感和色彩组合，并且使用起来结实，更加适合牧民的日常生活。中原细腻而丰富多彩的刺绣工艺传入科尔沁草原之后，牧民们制作贴绣时，积极地借鉴了刺绣工艺的审美特征与内容，从而形成了科尔沁地区独特的贴绣工艺的特色。科尔沁的贴绣中常和刺绣一样绣制蝴蝶、鸳鸯、白鹤等，而且一般会雌雄动物同时出现在画面中。绣制的花卉时有根，有叶子，有盛开的花，也有花蕾和种子等具有生命气息的部位来构建一组花卉纹样。牧民日常生活当中的刺绣和贴绣工艺的内容特征具有吉祥寓意。

盘绣—又称为卷绣，蒙古语为“嗷如呀玛拉”，是蒙古族传统的特殊绣制技术之一。由于绣制的时候把线盘一下用另一个针线固定于底布的原因，故而称之为“盘绣”。盘绣工艺一般用于绣制男士的靴子和弓箭袋子等。锡林郭勒的牧民常在白色的底布上用五种丝线绣制，而科尔沁的蒙古族是在黑色布上用蓝和绿两种丝线绣制。盘绣主要用在蒙古族的传统图案的绣制工艺上，蒙古族传统图案是蒙古族的民族审美的结晶、它有万缕千丝的样式和严谨的寓意。图案的用途很多，它是牧民美化生活的主要方式。蒙古族对图案的内容和样式以及颜色的要求比较严格，因此，盘绣中应用的每一组图案纹样是按照服饰的造型来绣出有表现寓意的完整的图案。盘绣是针点和针点的距离是不可留空的原因，是消耗体力和时间的工作，盘绣的一针一针卷线的精度在营造着图案的韵律感和图案，并且也能加强衣物的结实度。科尔沁地区是主要采用绿色或者蓝色的丝线绣制盘绣，一件衣物上使用一种颜色的线。科尔沁盘绣的视觉效果完全和刺绣与贴绣不同，刺绣和贴绣是颜色丰富而艳丽，而盘绣的颜色是底布色和丝线色为主的两种颜色为主低调的绣制出高精度绣制的图案纹样。

雕绣—亦称刻绣，蒙语为“色力木叻”。雕绣的制作方法是最需要技术的绣制工艺。雕绣一般用在摔跤手的服饰，男士靴子，马鞍等较为硬质的衣物上使用。雕绣是孔版、剪纸和刺绣工艺的结合体，制作中应用了孔原理、剪纸原理和刺绣的工艺，并且视觉效果足够体现了孔版，剪纸和刺绣的艺术效果。制作雕绣时，先按照需要的形状画好纹样，按照纹样把面布非常细致的孔版状态雕割出漏孔纹样，在漏孔纹样的下面放一层衬托雕绣效果的底布，然后把雕割的纹样免边状态绣制在底布上。雕绣的色彩应用和盘绣的色彩应用是相反的，盘绣的底色是黑色，纹样是绿或蓝色，而雕绣的底色为蓝色或者绿色，纹样本身是黑色。雕绣是主要用布面来塑造图案，丝线的参与极少，实体比较厚重，立体感很强的绣制工艺。科尔沁的蒙古族经常把雕绣和盘绣应用在同一衣物的制作上。雕绣和盘绣放在一个画面时，颜色低调细致的盘绣稳住大画面，而立体感强的雕绣有画龙点睛的作用，这两绣制的工艺正好互补。

盘绣靴子

全面盘绣男士靴子

蒙古族妇女和少女在生活中十分注重绣制手针工艺。绣制手针工艺是传统蒙古族女性从小务必要接受的家庭教育之一。据我母亲说，她到了6周岁时，姥姥让她在十五的月亮下借助月光穿针线，从那一刻到18岁出嫁之前一直在学习着各种传统手工绣制工艺。和我母亲同时期的蒙古族姑娘们也都是从小接受了严格的家族传授式传统绣制工艺教育。

2.绣制手针工艺的特点

由于蒙古族各地区部落的生活习俗和审美情趣的不同，绣制工艺的制作技术、含义和用途也有所不同。由于蒙古族的游牧式生活，牧民们更加注重携带衣物装饰，尤其是科尔沁妇女服饰从头到脚都以精美的绣制工艺，在内蒙古地区颇具代表性。科尔沁蒙古族绣品常常以黑色为底色，衬以独特的粉绿配色，加之大量植物花卉图案与纹样的运用，打破了固有的蒙古族以旋律线条构成为主的纹样图案，使得科尔沁蒙古族布上绣制工艺因精致华美而在草原上独树一帜。科尔沁蒙古族布上绣制工艺将功能与实用完美结合，艳丽凝重的色彩，夸张质朴的构图，粗犷匀称的形态，充满潜在的象征意义，让科尔沁蒙古族绣品呈现出丰富饱满的自然之美。

以蒙古靴为例，作为蒙古族服饰的重要组成部分，蒙古靴沿袭了古代游牧民族的服饰文化，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经过牧民妇女的智慧与巧手而固定和定型。蒙古靴有多种样式，科尔沁蒙古族在缝制靴子的技艺上男女有别。男士靴子一般为全盘绣、盘绣与雕绣相结合或者全雕绣等；女士靴则一般为贴绣、刺绣、贴绣刺绣和盘绣相结合以及全盘绣等。在男靴的帮和靿上，主要绣云纹、字图案、制钱烙印图案等，并绣制工艺为盘绣和雕绣；在女靴上主要绣花卉、叶子、山水、蝴蝶、鸟等图案绣制工艺是刺绣和贴绣。

绣制工艺在科尔沁蒙古族的衣食住行之中随处可见。科尔沁蒙古族服饰的绣制部位主要集中在帽子、头饰、衣领、袖口、蒙古袍的边饰及蒙古族的长短坎肩、鞋靴以及赛马服、摔跤服等上。另外，科尔沁蒙古人在日常生活中随身携带荷包、褡裢、飘带等装饰，以及蒙古包的门帘儿、枕头套、碗袋，绣花毡及马鞍垫等日常生活用品，亦均有绣制工艺伴随。除此之外，布上绣制手针工艺也用于图文修饰，多见于寺庙殿堂的佛像、垂帘、条幅、横幅和宝盖等。精美的绣艺随处可见，尤其是布上绣艺可以说与科尔沁蒙古族人民的服饰与日常生活完美相融。

二、科尔沁蒙古族绣制手针工艺的文化价值

从某种层面上讲，绣制手针工艺的发展历史可以说是细化的服饰史，但是绣制工艺所承载的远远不止于此。大至文化、风俗、规制，小至日常饮食起居、情感记录、幸福期许等，皆可以通过手上针线具象化，从而演绎出生动鲜活的历史画卷。蒙古族传统的服饰工艺独具匠心，是蒙古族传统民间工艺的重要组成，服饰绣制手针工艺是蒙古族传统工艺的点睛之处，有着极高的文化艺术价值和生活实用价值。科尔沁蒙古族布上绣制手针工艺在工艺表现与色彩运用上独树一帜，蕴含独特的文化价值，它不仅是当地蒙古族民族精神的审美体现，更展现了科尔沁地区的民俗风貌与蒙古族人民的内在情感寄托。

1.民族精神的审美体现

清朝以降，科尔沁地区蒙汉杂居、半农半牧的定居式生活也使得该地区深受满汉文化的共同影响，这些都深深渗透于该地区蒙古族人民的心理倾向与审美观念，也深刻反映在该地区绣制工艺的衍变当中。

从文献资料与流传实物来看，科尔沁蒙古族绣艺的内容题材丰富，图纹色彩多样，包含着古老的文化内涵和很深的原生态意识，具有自然、典雅、纯朴的艺术特征。科尔沁蒙古族绣制手针工艺兼具物质与精神双重功效，无论是工艺技巧、色彩构图与内容展现上都呈现出该地区的民族精神与审美意趣。如科尔沁蒙古族摔跤服上通常绘有大量的装饰性图案。科尔沁地区深受萨满文化影响，以黑色为贵，绣制时通常以黑色为底色，如科尔沁扎鲁特妇女常穿的齐肩长褂，主要用黑色缎子做材料，沿着衣襟和衩边绣上图案，缝上几行美丽的绦子，几道库锦镶边。荷包的使用在科尔沁地区蒙古族中十分普遍，也是多为黑色打底，衬以精巧绣制工艺。其次，多元文化交融开放的精神与审美特点在绣品中亦有体现，如绣制的图案中鱼纹、卷草纹、鹿纹等都体现了当地的图腾文化，莲花图案、角隅纹、忍冬纹等体现出佛教文化的印记，佛像等上的贴绣工艺亦是蒙藏两地工艺特点的融汇。另外，科尔沁蒙古族女子服装中的“云肩”以及牡丹图案的大量使用反映出满汉文化的渗透影响。

2.民俗生活的微缩画卷

众所周知，民俗是一种社会文化的结构和形态，中国传统绣制手针工艺具有悠久的历史，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绣制物品与人们的婚嫁寿宴、礼乐仪式、生老病死密切关联，是民俗生活的重要内容之一。蒙古族传统习俗如婚礼、那达慕大会、祭祀等都与绣制工艺有着紧密关系，科尔沁蒙古族传统绣制手针工艺亦不例外。科尔沁蒙古族布上绣制手针工艺品作为当地蒙古族日常生活中的实用物品，绣制内容十分贴近日常生活、生产的情景，是该地区蒙古族民俗的物化形式之一。

譬如科尔沁蒙古族的烟口袋，亦称“烟荷包”，用于装烟叶，早期为皮革制作，后来为布、绸缎、绒布等制成。烟口袋不分男式或女式，男人在右侧后腰别在腰带上，女人则挂在前襟的纽扣上。科尔沁地区的烟口袋通常使用刺绣、贴绣、雕绣等工艺，而不使用盘绣工艺。其上绣有花鸟、蝴蝶、果、山水、鹿、狮子等花纹图案。烟口袋大多数用五颜六色的缎子、绸子、纺绸做成飘带绷在背面，分明颜色，绷上2、3、4、6、8不等的飘带，特别精致的还在飘带上绣花纹图案。科尔沁扎鲁特蒙古族出嫁的姑娘必须给新郎缝制烟口袋，在婚礼上给新郎带上，以此来祝福爱情的长久与牢固；新娘与婆家亲属相认时，以烟口袋作为见面礼，这叫叩拜用烟口袋；给老人祝大寿或新春佳节拜年时，把美酒、哈达和烟口袋一并敬献给老人；除此之外，孩子求学、请大夫看病、给姑娘戴耳环等，也以烟口袋作为礼物送人。

3.民族情感的寄托绵延

恩斯特·卡西尔指出：人与动物的主要区别在于，人是“符号化的动物”，“符号化的思维和符号化的行为是人类生活中最富有代表性的特征”。服饰，作为一种纯粹状态中的无声语言和标志，一种符号和象征，始终贯穿于人的生命历程当中。而绣制工艺作为一种寓情与美化的形式，与服饰、生活息息相关。历代女性通过一针一线，在种种绣品之间，充分发挥想象，自由随意创作，浓缩了自身的情感寄托与精神追求。科尔沁蒙古族布上绣制手针工艺，在构图造型上夸张提炼、大胆取舍，具有强烈的装饰性，形成独特的“有图必有意，有意必吉祥”的图案内涵特征；花卉图案大量运用，除了常见的、基本的蒙古族绣制色彩安排外，鲜艳的粉绿色搭配被频繁使用，因为，科尔沁蒙古族认为粉色和绿色给人以乐观、亲切和富有生机之感，可见，绣制工艺具有深层的情感传递与愿望寄寓，反过来也影响着蒙古族人的物质和精神生活。

例如，蒙古族习惯于用重叠的花瓣来表现花，也注重花蕾以及盛开中的花的意象式的表现。他们追求完整构图，写实而具象，如牡丹寓意富贵，五瓣梅花象征五福吉祥，鸳鸯蝴蝶成双成对寓意生机盎然、幸福美好等等。这些绣品承载着蒙古族人民的美好愿景与真挚的情感寓意，世世代代流传至今。

三、科尔沁蒙古族布上绣制手针工艺的传承保护

近年来，随着历史发展与社会变迁，游牧生活的逐渐式微，传统蒙古族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念与审美意趣都发生了巨大改变，传统的蒙古族生活习俗与服饰文化受到现代文明的冲击，穿着蒙古族服饰的人逐渐减少，各蒙古族部落服饰的丰富性与多样性特征逐渐模糊，高速发展的经济浪潮在相当程度上挤压了传统工艺的生存和发展空间，蒙古族传统服饰文化的保护与传承面临巨大考验。传统的绣艺一般用于蒙古族传统服装、靴鞋、烟袋上，然而随着机绣的普及，成衣取代手工缝制，蒙古族绣制手针工艺同样濒临失传的境地。2008年，蒙古族的刺绣艺术入选中国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这是民族传统工艺的福音，笔者希望在此基础上，有更多的支持应用于蒙古族其他绣制手针工艺。

今日，科尔沁地区蒙古族虽然依然注重服饰上的绣制装饰，但是，以刺绣为常见，而费时费力的贴绣、卷绣、雕绣则很少使用，偶尔在科尔沁扎鲁特旗的传统婚礼服装上有所运用，而且这三种工艺也没能从实用性转到欣赏性的工艺品当中。随着掌握这些工艺人士的垂垂老矣，这些民族瑰宝随时会有失传之虞。针对这样的困境，笔者认为要想更好地保护传承科尔沁蒙古族布上绣制手针工艺，尤其是贴绣、卷绣、雕绣工艺，应该从以下几方面着手：一是要深入系统地研究科尔沁蒙古族传统文化，整理总结蒙古族传统绣制手针工艺，如展开蒙古族绣制艺术史、绣制工艺技法以及绣制产业等方面的整理和研究；二是开发创新当代蒙古族布上绣制工艺艺术产品，如展开富有当代特色的蒙古族绣制工艺艺术品的创新研发及其与当代时尚产品的融合研究；三是延续蒙古族绣制工艺的传承，培育新时代的绣制工艺人才，如培育具有深厚艺术修养和工匠精神的、掌握刺绣技艺、有志于在刺绣行业发展的专门人才，并与政府和相关专业院校形成战略合作，采用学校教育与师徒传承相结合的方式，为蒙古族绣制工艺品行业培养后备人才。

综上所述，科尔沁蒙古族传统绣制手针工艺作为一门古老的艺术，一直伴随着当地文明的演进与发展，其独特的艺术造型、色彩纹样、工艺技法都反映了科尔沁蒙古族文化在各个历史时期的文化特征和审美特点，成为了解该地区蒙古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窗口，作为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类型和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科尔沁蒙古族绣制工艺的传承与保护刻不容缓。笔者认为，民族的即世界的，未来，随着人们审美需求的多元化，科尔沁蒙古族传统绣制手针工艺品与现代生活和时尚关系密切，有着巨大的拓展空间，我们应该继承和发展这一民间瑰宝，为地区民族文化艺术的发展尽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

注释

[1]徐英.科尔沁蒙古族民间刺绣工艺的田野调查——以“蒙古族服饰”传承人张春花老人为调查对象[J]. 南京艺术学院学报(美术与设计)， 201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