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体育与政治的互动

刘泽玉

摘 要：在体育发展史上，政治介入体育和体育摆脱政治的事实同时存在。体育与政治是两个相互独立的领域，有各自的发展规律；同时也有共通的組织管理系统和部分重合的价值理念，能够进行良性互动。当体育进入社会领域，尤其面临管理、规划、对外交流时，就开始与政治发生交集。“超越体育”的领域才能进入政治，“超越政治”才能更好地发展体育，体育和政治各按其规律办事，体育与政治的良性互动才能成功。

关键词：体育；政治；互动

中图分类号：G8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2076（2018）04-0025-05

Abstract：In the history of sports development， the fact that politics interposes sports and sports get rid of politics exists at the same time. Sports and politics are two independent fields and they have their own developing rules. They both have common organization management system and the partially similar value concept， which stimulate their positive interaction. When sports get into social fields， especially facing management， planning， foreign exchange and communications it starts to have an intersection with politics. "Transcend sports" area can get into politics while "Transcend politics" can boost sports better. Sports and politics follow their own laws so that their positive interaction can be successful.

Key words：sports； politics； interaction

体育是为全体社会成员服务的，是一项世界性的活动，遵循国际通用的规则，所以人们通常认为体育是价值中立和政治中立的。然而，体育作为社会生活的一部分，是在特定政治环境下展开的，参加体育实践活动的人有着特定的价值观念和政治立场。当体育进入社会领域，尤其在制定体育政策法规和进行体育行政管理时，就开始与政治发生交集。关于体育与政治的关系，大致有“体育为政治服务”“体育政治一体化”“体育与政治无关”“体育超政治”“体育超阶级”“体育与政治相互影响”等不同观点。从体育与政治交集、相互作用的历史看，体育政治化和去政治化的努力同时存在，看似矛盾的现象背后恰恰体现着体育与政治的共通和互动。

1 政治对体育的介入

政治是政府、政党、社会团体和个人在内政及国际关系方面的活动，表现为代表一定阶级的政党、社会集团、社会势力在国家生活和国际关系方面的政策和活动。体育作为人类社会的一种特殊文化现象，与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有不同程度的相互影响，其组织管理和对外交流也会进入政府管辖的范围。基于体育独特的价值和功能，政府和社会都会关注体育事业的发展。在国际体育领域，政治对体育的介入尤为明显。

1.1 政治介入体育表现

不管如何看待体育与政治的关系，回顾体育的历史就会发现，政治对体育介入的事实是大量存在的。问题已不是政治是否介入了体育，而是介入是否正当有效，是否维护了体育的价值并发挥了体育的功能。

利用体育维护民族自尊心和证明民族优越感。各民族在长期发展中，会形成各自传统的体育项目，以至于有些运动项目已成为某个民族的象征，许多优秀运动员被尊为民族英雄。体育项目带有民族特色，反映一个民族的性格和精神面貌，本是历史发展中的自然现象，但往往被用于证明本民族的优越性，用于激发对本民族的认同和回归。

利用体育证明国家实力和形象。德国体育史学家莱默尔认为：“体育和政治永远分不开，体育最有兴趣的地方，也是政治家最有兴趣的地方，谁要从事体育运动，谁就摆脱不了政治的影响，否则，就别参加体育。[1]”尤其是在国际舞台上，体育体现着国家实力的竞争，发展体育，获取奖牌，可以展示国家实力，提高国家威望和声誉。

利用体育为国家外交工作服务。体育是国际交流的通用语言，不同种族、不同宗教信仰的各国运动员可以同台竞技，加深了解、增进友谊，打破历史成见和敌意，是“冷对立”中“热沟通”的有效渠道。体育作为一种非官方性质的交流形式能够打破僵局，肩负起国家之间破冰及缓和的重要任务。

总之，国际奥林匹克运动中始终存在政治问题。早在1980年美国《体育教师》就载文称，“奥林匹克运动会过去现在和将来，一向是为了政治的，而政治与国际体育彼此之间是不可分割的”[2]。奥林匹克运动一百多年的发展过程中，政治以多种形式介入其中。奥林匹克运动的历史印证了第23届奥运会组委会主席彼得·尤伯罗斯的话：“我们必须面对这个现实，奥运会不仅是一个体育事件，也是一个政治事件。”

1.2 政治介入体育的原因

政治本身会把其控制力扩张至体育领域，体育的组织和实施也依赖政治力量的推动。萨马兰奇认为他每天处理的问题90%以上都与国内和国际政治有关，纯粹体育问题所占不到10%，“把政治和体育分开是不可能的。国际奥委会主席必须十分了解世界政治发生了什么情况，因为世界政坛的几乎任何一项决议都会以不同方式对奥运会造成影响”[3]。

1.2.1 政府通过体育施加政治影响

当前，国际政治的基本主体依然是独立的并按照自己意志行事的政治实体（国家），國与国之间一直存在政治竞争，政治家们当然不能放过体育这块显示力量的领域。人们常用“绿茵战场”来比喻国际体育竞技赛场，体育是战争时代的和平、和平时代的“战争”。各政治主体都试图借助体育比赛这个“无硝烟的战场”与竞争对手进行较量。

1.2.2 体育比赛设计带有政治色彩

在各类各级别的体育运动会、体育比赛中，都会有升国（会）旗、奏唱国（会）歌的仪式。仪式感在奥运会上更加浓重，运动场上悬挂参赛国国旗；开幕式上，运动员按国别入场，运动服上标有国徽，政府代表和外交代表出席奥运会；赛场上，国旗为获胜者而升，国歌为获胜者而奏。奥运会的这些安排，都带有鲜明的政治色彩。现代奥林匹克运动的此类仪式均是对民族主义的进一步强化，奥运会的设计清楚地表明运动员代表的是国家利益，是国家形象的体现。

1908年第4届伦敦夏季奥运会结束后，在杂志上公布了各国所获奖牌的数量统计。公布团体奖牌统计增加了团队竞争的气氛，开以后历届奥运会设立各国奖牌榜的先河。国际奥委会虽然没有参赛国家的奖牌排行榜，但电视、广播、报纸等新闻媒体会用各种方式计算各国在奥运会中的表现，统计并报道奖牌数，客观上把“运动员之间的比赛”变成了“国家之间”的比赛。运动竞赛本身是政治中立的，但比赛成绩和结果却被用于政治解释或涂上政治色彩。

1.2.3 运动员政治意愿的表达

体育没有国界，但运动员有祖国，运动员总是从属于特定民族，并在特定政府管辖之内。国家奥委会选择参加比赛的运动员，运动员就不可避免地成为国家的代表。个人行为与更强大的存在联系在一起时，会更加有力量，祖国显然是最强大的存在。当运动员把自己的比赛与国家的荣誉联系在一起时，会有更强烈的力量感和自豪感，多数运动员把获得奖牌视为“为国家增添了荣耀”。体育竞技是中立的，但运动员成长于特定的政治环境中，是“体育人”，也是“政治人”，有自己的政治立场和观点，也会把其立场和观点带到体育赛场上。体育可以拒绝政治，但绝不可能拒绝运动员，运动员就成为政治介入体育的最佳“媒介”。

1.2.4 国际奥委会官员的政治操作

国际奥委会官员也来自不同的国家，有着各自的政治背景。一些国际奥委会的官员把自己的政治观点带入国际体育运动中，借体育之名进行政治操作，主动为政治介入体育提供“抓手”。

2 体育对政治介入的脱离

体育是以身体练习和运动为基本手段，以增强体质，促进人体全面发展，提高运动技术水平，丰富社会文化生活的一种活动[4]。体育与政治是两个相互独立的领域，有着各自产生和发展的规律。在政治介入体育的同时，体育也一直努力脱离政治。

2.1 体育脱离政治介入的努力

体育原本是人们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而进行的一种身体活动，在社会领域有相对独立的组织系统。从其产生看，体育的目的并非服务于政治；从其运行看，体育界一直在努力保持自己的独立性，避免成为政治的附庸。

2.1.1 奥林匹克宪章的规定

《奥林匹克宪章》反对政治对体育的干预，规定“在奥林匹克区域内不准进行任何示威或政治的、宗教的或种族的宣传”，强调奥运会“是运动员之间的比赛，不是国家间的比赛”，反对将体育运动和运动员滥用于任何政治或商业目的。为保证国际奥委会委员工作不受所在国政治的影响，《奥林匹克宪章》还规定，国际奥委会的委员在身份上是国际奥委会所承认的国家或地区的代表，而不是各国或地区派驻国际奥委会的代表，所在国无权撤换这些委员和干预委员的选举工作。国际奥委会新委员接纳仪式上，新委员宣读的誓言中就有“我将遵守道德条例，决不接受任何政治或商业影响，不受任何种族或宗教考虑的左右，同一切形式的歧视作斗争”的内容。

2.1.2 国际奥委会的立场

国际奥委会1962年就曾声明，“由于奥林匹克运动是非政治性的”，“对国家奥委会的承认不意味着对其政治上的承认，因为这超出了国际奥委会的能力”。国际奥委会的领导人也强调体育与政治的分离，基拉宁就强调“奥林匹克运动必须避免任何形式的政治、宗教或种族的干预”，罗格也明确反对把奥运会政治化。

2.1.3 运动员的努力

许多运动员也努力把体育与政治分开对待，维护体育的独立性。随着体育全球化的发展，运动员在国际间的流动性加强。运动员的国际间流动是对民族主义限制的一种超越，有助于人们加深对体育本质的认识，把体育和政治区别对待。

2.2 体育脱离政治介入的原因

体育的价值、体育发展的源动力均来自体育本身。体育的政治功能只是体育的诸多功能之一，并不是其根本的和主要的功能，体育不是政治的工具，体育过度政治化会妨碍体育自身的发展。

2.2.1 体育有其自身的规律

体育与政治分属不同的社会领域，各有自身的运动规律及相对独立的发展轨迹。体育客观上是为全社会服务的，体育锻炼过程是一个纯生物学过程，不带有阶级性。体育的基础内容不涉及上层建筑，是社会生活中涉及政治最少的领域，所以体育能够成为一项世界性的活动。体育规则不受国内政治影响，遵循国际通用的准则，国际趋同现象明显。虽然体育的发展受政治、经济因素的影响，但体育真正的发展动力来源于体育自身，来源于人自身。“体育的历史告诉我们，体育的产生首先是为了满足人自身的需要。只有人，才需要体育，也靠人去发展体育。因为要发展体育，才需要好的社会环境，才需要一个好的政治为之服务。[5]”体育有着独立于政治的“动力源”，为体育追求“独立”提供了可能。

2.2.2 体育组织的独立性

体育系统有国际奥委会、国家奥委会、单项运动协会等独立于政府管理系统的组织管理机构。体育竞赛已经超出了一个国家的主权范围，成为一个国际性的活动，成立了独立于政治机构的国际体育组织，建立了独立的国际体育纠纷仲裁机制。在国家内部，也有独立于法庭之外的体育纠纷仲裁机构和解决机制。体育的组织机构和纠纷解决机制均独立于国内政府机构和司法体系的事实，证明了体育的独立性。

2.2.3 体育过度政治化的恶果

过分强调体育的政治功能，颠倒体育的目的和功能，夸大体育显示民族和制度优越性的作用，会导致把体育与国力混合在一起的狭隘民族主义体育观，最终损害体育事业的发展。金牌主义体育观会造成运动员的片面发展，尤其是职业运动员在告别运动生涯后，难以谋取新的职业；国际体坛丑闻和暴力事件层出不穷的背后，也有过度政治化的影子。

2.2.4 “体育独立”的价值

从体育与政治的关系上看，体育之所以被政治所关注，就在于体育是独立的。体育独立才有被政治“利用”的价值，方能更好地为政治服务。当然，体育并不是为了服务于政治才产生的，体育产生于人们的内在要求，是人的本质力量的体现。体育只有坚持独立地位，按体育规律办事，才能更好地发展。

目前，体育领域基本实行协会管理和行业自治，可以为其他领域的社会管理提供经验。中国的行业管理社会化改革是从1994年足球改革开始的，体育改革尤其是足球改革，是中国社会改革的试验田。中国职业足球联赛中反映出来的与法律相关的诸多问题，一定意义上也是中国法治建设所面临问题的集中体现。若能克服中国职业足球联赛中存在的诸多问题，无疑可以为中国推进法治积累宝贵的经验。

政治介入体育和体育脱离政治是贯穿于国际体育运动中的一对矛盾，其实，体育与政治又何尝不是相互借力？如果政治家不关心奥林匹克运动，等于失掉了一块政治斗争的阵地，同时奥运会也将失去许多光彩。历史证明，虽然奥运会难以摆脱政治干预，但奥运会努力避免政治干预是其独具魅力的重要原因。

3 体育与政治的同构和共通

体育与人类其他活动一样，从来就不是一种孤立存在的社会现象，它的发展受一定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的制约，并在同各种社会现象的相互影响中体现其规律。体育与政治良性互动的前提是二者的内在一致，二者有共通的组织管理系统和部分重合的价值理念。

3.1 体育与政治管理系统的同构或共通

孙中山先生认为，政治是一种管理活动，“政治两个字的意思，浅而言之，政就是众人之事，治就是管理，管理众人之事便是政治。有管理众人之事的力量，便是政权”[6]。从起源上看，体育是一种身体竞技游戏，本来是个人和民间的事。当体育进入社会领域，尤其面临管理和规划时，就开始与政治发生交集。体育是个人之事，也是众人之事，众人之事就需要管理，管理则需要权威和权力，体育管理自然就进入了政治领域。发展体育事业需要组建一套组织系统，体育行业管理及其组织系统的建构则涉及权力配置，国家也会把体育事业纳入发展规划，体育管理组织就会与行政权力系统同构或共通。

在体育领域，确实有一部分内容属于社会上层建筑范畴，观念层面的有体育规划、体育政策、体育法律等，政治层面的有各级体育管理、军事体育等既属体育的范畴又属政治管辖的领域。体育在发展过程中，与政治结下不解之缘，权力渗透到体育的各个方面，从体育条例的制定到体育方案的实施，都涉及到政治。从静态看，体育是社会的缩影，与所处时代的社会上层建筑存在着密切联系，现代体育运动如除去与其有关的政治制度，则无法独立存在。

3.2 体育与政治价值理念的重合和一致

体育是关心人本身的，与人的全面发展密切关联；体育比赛必须在平等的基础上，公平、公正地开展；体育比赛中竞争和合作并存，要求参与者遵守规则、保障秩序，这些理念也是良好的政治所追求的。

3.2.1 体育和政治都关心公民体质

人的权利和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是体育和政治共同关心的内容。“体育是指以身体练习为基本手段，以增强体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丰富社会文化生活和促进精神文明为目的的一种有意识、有组织的社会活动。”[7]

政治同样关心增强人的体质，促进人的发展。例如，1954年中共中央在批转“中央人民政府体育运动委员会党组关于加强人民体育运动的报告”的指示中强调，“改善人民的健康狀况，增强人民体质，是党的一项重要政治任务”。

3.2.2 体育和政治都提倡平等、公平、公正

体育本身就是平等，无论贫富贵贱，所有参赛者遵守相同的规则，根据成绩获得相应的奖励。体育需要而且能够促进平等，把不同出身、不同信仰、不同种族的人组织到一个体育赛场上，很好地体现了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平等的。近代体育在推动妇女平等权利、反抗殖民主义、破除种族主义和实现民族平等方面做出了突出贡献。公平、正义是体育所追求和遵循的准则，人们经常用诸如“不能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的表述来强调公平、公正，这就要求体育比赛首先要做到公平、公正。体育天然地包含并实践了平等、公平、公正等政治命题，为政治树立了榜样。人类政治的历史也是人们追求公平正义的历史，平等、公平、公正、正义等表述，可见于近代各国政府的施政纲领。

3.2.3 体育和政治都存在竞争，都追求秩序

体育和政治都是以竞争的形式呈现的，体育是人类构建的一种“暴力”对抗形式，体现着与自然力的竞争、与对手的竞争、与“自己”的竞争；政治制度中的组织架构、权力配置也是各种社会力量“竞赛”的结果。体育和政治一样，都希望在一定秩序下竞争并产生新的秩序，这种秩序是力量博弈的自然结果，因此体育和政治都强调并要求参与者遵守一定的规范。体育规则是被不同文化背景的人自愿接受的行为规范，其价值理念伴随体育的发展而广泛传播。

4 体育与政治的互动

体育事业的发展，不应游离于政治之外，而应实现与政治的共存，建立一种相互尊重的关系。体育与政治有共通的管理结构和价值理念，能够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良性互动。

4.1 政治促进体育

政治作为社会生活的主导因素，自然会把体育纳入其管理规划。政府通过设立体育组织管理机构、制定体育方针政策、加大体育投入影响体育的发展。

4.1.1 稳定政治环境，发展体育事业

孙中山指出“国家最大的问题就是政治，如果政治不良，在国家里无论什么问题都不能解决”[6]。体育是社会的缩影，体现社会政治面貌，国家兴则体育兴，体育实力和政治实力有相关性，中国及外国的体育发展史都证明，稳定的政治环境是发展体育事业的前提。体育是建立在一定经济基础和生活水平之上的，人均可支配收入高的地区也是体育消费最活跃、体育市场最发达的地区。政府能够创造一个使公民形成和保持体育生活方式的社会环境，保证人们的闲暇时间。

4.1.2 制订体育政策，提高体育水平

体育不仅是一种个体的身体活动，更是一种群体的、社会化的活动，人们的体育需求能否得到满足、体育权利能否得到保障，与国家的体育发展理念、组织机构、政策法规等密切关联。政府掌握着对体育事业的领导权，制定体育的方针、政策、制度，确定体育的目的和任务，相应地建立起体育的组织领导机构，提高体育事业的发展水平。

4.1.3 加大体育投入，开展体育运动

体育存在于社会之中，很难脱离政治而独立存在。体育若缺少政府的支持，很容易流于自发的、零散的游戏活动和身体技巧运动。体育场馆占地面积大、投入和维护成本高，往往超出企业的承受能力，发展体育公共设施需要政府加大投入。体育的普及、推广乃至成为国际运动，更需要政府的支持。1894年在巴黎举行的恢复奥林匹克运动的大会上，在确定奥运会的指导原则时，顾拜旦提出“政府的支持”是奥运会取得成功的必要条件，并要求国家选择运动员参加奥运会比赛。

4.2 体育促进政治

体育作为相对独立的社会系统，对政治发展有促进作用。体育事业的发展对促进政治稳定，振奋民族精神，加强对外交往，展示国家形象，增强国际影响力，促进世界和平都具有重要作用。

4.2.1 塑造理想人格，维护社会稳定

表现人性最张扬的途径之一是体育，体育是人宣泄力量的合法出口，体育运动可以作为一种情绪“安全阀”为参与者和观众服务，它按社会可以接受的方式消除多余的能量、紧张和敌对情绪，培养理想人格。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是人才培養的基本目标。其中体育体现了人类的合作精神，通过体育可以培养合作意识，学会在竞争中合作、在合作中竞争。体育还可以帮助参与者学会融入集体，通过对集体的贡献获得认同，培养自信等良好品质。体育还要求参与者遵守规则、尊重对手、服从裁判，培养其规则意识。体育规则和理念促进了人的社会化，对于提高人们的社会认同感、维护社会稳定有重要作用。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参加体育运动的人越来越多，体育协会、体育俱乐部等作为社会细胞，具有一定的组织、管理、教育功能，其联系的人群数量越来越庞大，在社会稳定中的作用也越来越明显。

4.2.2 振奋民族精神，增强国家实力

体育能够提高公民素质。古希腊城邦把体育运动和竞技比赛看成是培养符合战争需要的人的重要手段。近代以来，体育是文明国家进行全民教育的重要内容。公民具有健康的身体素质，可以为社会发展提供充足的人力资源保障。体育运动是促进健康及提高人力资本的一种手段，当代人力资本理论把人力资本的投资分为生育投资、教育投资和健康投资三种，而体育健身方面的投资是健康投资中更积极、收益更大和收益期更长久的投资。

体育能够振奋民族精神。体育是社会发展和进步的重要标志，体育事业的发展水平，既依赖于国家经济实力，又反映社会精神面貌，是国家软实力的表现。因此，体育的成就能够极大地唤起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促进精神文明建设。

体育产业是新兴的经济增长点。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体育产业的产值及其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都越来越高。体育健身娱乐、体育中介服务、体育用品制造和销售、体育旅游、体育传媒、体育无形资产开发、体育彩票发行等新兴产业，能够带动经济增长，广泛吸纳社会就业。20世纪90年代以来，由于体育对经济的促进作用日益明显，一些发达国家已提出“体育国民生产总值”的概念[5]。

4.2.3 展示政治意愿，维护国家形象

通过体育交流尤其是奥运会能够与世界各国建立广泛的政治联系，提高本国的政治地位，扩大政治影响。在体育领域，可以搁置政治争议，以“体育人”的身份和平表达政治意愿。前南非总统、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纳尔逊·曼德拉曾说过：“体育能够达到任何政治影响都无法企及的领域，体育对国家团结起到的作用，超过任何政治家的努力。”

4.2.4 加强对外交流，促进世界和平

法国教育家顾拜旦在创立现代奥运会时就感到：“它将可能是一个潜在的，也许是间接的，维护世界和平的因素。[8]”体育是按照国际公认的统一规则和标准进行的、共同语言最多、最受欢迎的国际交流活动。体育超越宗教，跨越语言障碍，是无国界的交流“舞台”。体育基于相同的身体运动形式而制定统一的游戏规则，进而形成国际公认的章程和管理制度。体育语言是国际通用的沟通工具，辅以强大的国际体育组织系统，使体育交流能够不受社会制度、意识形态、种族肤色、宗教信仰、地域环境等因素的限制。体育基于其自身的特点，成为维护和平的特殊舞台。国际奥委会第四任主席埃德斯特隆说：“奥运会无法强迫人们接受和平，但是它为全世界的青年人像亲兄弟一样欢聚一堂提供了机会。”2009年，第一届联合国体育促进和平与发展论坛在瑞士成功举行。2010年，南非世界杯提出了“体育与和平”的口号。

综上所述，体育与政治是两个相互独立的领域，两者有共通的组织系统和价值理念，能够进行良性互动，相互促进。在实践中，政治会利用其权力介入和干预体育，同时体育也做着脱离政治干预的努力。“体育与政治无关”与事实不符，不能成立；“体育政治一体化”则抹杀了体育与政治的区别。“超越政治”才能更好地发展体育，“超越体育”的领域才有可能进入政治。认清体育与政治的界限，“体育的归体育、政治的归政治”，体育和政治各按其规律办事，体育与政治的良性互动才能成功。

参考文献：

[1]刘桂海.体育政治化分析[J].浙江学刊，2013（2）.

[2]潘绍伟.揭开历史迷障开拓体育前程：体育与政治关系综述[J].体育学刊，2001，8（4）：18-22.

[3]崔乐泉.奥林匹克运动通史[M].青岛：青岛出版社，2008：551.

[4]陈安槐，陈荫生.体育大辞典[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0.

[5]马卫平.体育哲学[M].北京：体育大学出版社，2015：121.

[6]孙中山.孙中山先生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

[7]全国体育学院教材委员会.体育学院通用教材——体育概论[M].北京：人民体育出版社，1989：18.

[8]任海，等.奥林匹克运动[M].北京：人民体育出版社，199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