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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老无所依

2018-09-29纪诗雨

魅力中国 2018年27期
关键词:西部归属感犯罪

摘要:关于旧制度的毁灭和新制度的建立,在关键的转折点上,无法顺利适从的人,会产生深深的无力感。《老无所依》获得第80届奥斯卡金像奖,本片树立的价值观,让观众震撼而无望。本文将从视听语言和对白内容两方面出发,分析导演为了突出主题的使用手法。

关键词:荒蛮;西部;犯罪;归属感

一、用视听语言营造氛围

《老无所依》在影视网站上被定义的标签为“犯罪”、“惊悚”,影片中并没有激烈的枪战,打斗,没有快速运动的镜头,但却用独特的方式在观众心理上留下紧张,恐怖的印象。前半段的主人公路维林是一位退役军官,影片中有两端对他躺在床上睡觉的交代镜头。在这两个镜头中,路维林的脸一半处于黑暗中,另一半都被投射下窗帘遮挡形成的一道道光斑,这样的阴阳脸给人极大的不确定性,路维林此时处于深深的不安之中,心理上的阴影被投射到脸上,预示着观众即将发生的事情要么改变他的命运,要么把他带入万劫不复。在路维林和冷血杀手安东在汽车旅馆对峙的戏中,他们仅有一扇门之隔,谁都知道打开那扇门的后果——激烈的枪战,两个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得不说,观众期待这样剧情的出现。然而那扇门就是迟迟没有打开,一点点营造悬念,让观众和路维林一起感受恐惧。观众是如何看出路维林的恐惧的?这时摄像机对准路维林眉头紧皱的脸,缓缓推进的镜头,慢慢放大的景别,镜头越靠近,气氛越紧张,路维林在等待着他命运的到来。镜头语言将紧张感放大到了极致。

影片開头,伴着老警长的独白,画面是一个接一个的大远景镜头,展现西部广袤辽远的风光。镜头四平八稳,观众看到这里,绝对无法将这样的景色和之后的故事情境结合起来。这样的镜头在交代故事环境背景的同时,也营造了一种荒凉,茫然的氛围:我所处的环境这么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与“老无所依”的主题相互呼应。这样的镜头几乎贯穿影片始终,只有一处例外。在贝尔警长知道路维林所在的位置,即将能和他见面时,贝尔发现几个墨西哥人先他一步发现路维林,他们打死了他。这时的镜头,从贝尔下车开始,就跟着贝尔在晃动,加入了大量的贝尔的主观镜头,看向地上散落的子弹和无辜中枪的人,以及倒在血泊中的路维林。晃动的镜头充分体现出了老警长当时的慌乱,事情始终不能按照自己的想象发展,他的内心防线也在一点点崩塌。再一次契合主题,老警长没有找到心灵上的依靠,未来的日子他将何去何从?

二、细节刻画

对细节的精准把握在本片中有两个作用,一是推动剧情的发展。影片当中,主人公们也是通过发现细节,进行下一步的活动。如:警长发现还在渗水的牛奶瓶,得知冷血杀手也在追赶路维林,并且刚走不久。杀手在汽车旅馆的通风管道发现拖动物品的痕迹,推断钱箱已经被路维林拖走了。路维林在和杀手对峙时,给前台打电话无人接听,推断出杀手杀掉了前台老板,并且来到了自己的门前。

第二个作用是帮助塑造人物形象。影片刻画了一个形象分明的冷血杀手安东。安东并没有许多台词,他的性格特征在细节中被展现地淋漓尽致。影片开头,一个警察抓住了安东,安东出其不意,将警察用手铐勒死,警察双手捂住脖子,双脚不停地在地板上痛苦的挣扎。在他死后,导演给出这样一个镜头:地板上全都是被警察的鞋破坏的划痕,一道道触目惊心,那样的深度绝对不是不经意间的碰撞能留下的。安排这样的细节,充分展现出这个警官在垂死挣扎中的痛苦,同时也初步将一个残酷无情的杀手形象树立在我们面前——这个人不容小觑。在安东来到一家加油站,在结账时老板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想和他寒暄一番,却被安东的高度警觉性和高度敏感吓到,很显然他选错了人。在发现安东来者不善的一面之后,老板不敢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敢不回答,他含糊其辞,进退两难。这时,安东将包装纸放在桌子上,特写镜头,被狠狠蹂躏的包装纸终于得到放松,一点点舒展自己的筋骨,却发现怎么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包装纸已是伤痕累累。我们很自然地就将包装纸和老板这时候的处境联系起来,他面前这位不速之客带有极大的危险,极大的威胁。安东是一个爱干净的杀手,他会在杀完人后把浸血的袜子换下来,在处理伤口时,在地板上铺上巨大的塑料层,以免弄脏地板。他在旅馆杀死威尔斯后,威尔斯的血流到地板上,他把脚翘到床上,不让血液弄脏自己的鞋。刻画这样的细节,对之后的剧情有推动作用。路维林的老婆在处理完葬礼后回到旅馆,发现安东正在等她,她的命运不可知,她开始和安东交谈,观众都希望安东能放她一马。最后虽然没有直接交代安东开枪或者妻子倒下的镜头,但是安东在走出房间后,抬起脚看了看鞋底,观众便一目了然,这个疯狂的杀手在检查鞋底有没有被路维林妻子的血液污染。不用过多的陈述和多余的交代,只用一个小细节就把赤裸裸的现实展现在观众眼前。

三、用对话架构主题

《老无所依》中存在大量的对话,有的对话表面听起来让人摸不到头脑,但如果细细琢磨,反复品味,会发现对话中存在大量导演想交代的内涵信息。威尔斯在接到找钱箱的任务之后,在离开之前对黑帮代理人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算了这栋大楼的楼层,少了一层楼。”前言不搭后语。但少了一层楼意味着什么?楼还是楼,只是不稳固。路维林在意外得到钱箱并带走的那一刻起,自己为自己抽掉了这层楼,他的日子不稳固起来。他没有按想象中让钱改善自己的生活,生活却被钱一把毁掉,楼崩塌了。老警察贝尔无法适应新世界的建立,就像和另一位老警察在对话中说的:“你知道么,要是你20年前告诉我,现在的我会看到在德州的城里,孩子们染着绿色头发,穿着鼻环走来走去,我只是直截了当的不相信你。”“那就是潮流。”“是啊。”贝尔的楼已经摇摇欲坠,他跟不上世界更新的速度,老无所依。

故事的结尾,安东拿到钱箱却遭遇突如其来的车祸,身负重伤。贝尔退休,和妻子回忆自己阴暗寒冷的梦。故事没有结局,荒蛮地让人摸不清头脑,最后,每个人都老无所依。

作者简介:纪诗雨(1998,女,河北保定,河北大学艺术学院戏剧影视文学专业在读本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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