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印度和中国音乐文化对于越南的影响

阮清河（越南文化、体育及旅游部，越南 河内 440000）

一、越南历史的基本线索

越南历史悠久，早在旧石器时代，红河流域就生息着原始人类。越南各民族的祖先，是生活于红河中下游一带的“雒越人”，是中国古代东南部“百越”的一支。公元前4世纪开始逐步形成后称为“瓯雒 - Au Lac”的部落联盟。

公元前214年，秦始皇派兵平定了岭南，在该地区设置了南海、桂林、象三郡。公元前207年建立“南越”，作为中国的一个地方割据政权。公元679年，唐朝在南越设安南都护府，“安南”的名称由此而来。公元968年，丁部领趁唐朝末年地方封建势力纷纷割据之机，建立“大翟越国”，史称丁朝，从此越南成为独立的封建国家，开始了越南历史的新时期。此后，越南几经改朝换代，先后经历了丁朝、前黎朝、李朝、陈朝等封建王朝。

二、印度音乐文化对越南的影响

在越南文化与印度文化交流中，印度的宗教文化对于越南文化的影响是最大的。公元1世纪，印度的小乘佛教就开始传入越南，到公元6世纪的时候，中国的大乘佛教也传入了越南。佛教传人了越南，也通过越南人的自主选择和主动改造，由此产生了适应越南环境并与越南本土本文化融合的越南占婆文化和越南佛教文化。在此基础上，越南人创立了许多佛教教派，如：草竹林禅宗派、拙公派、水月派、莲宗派、元绍禅派、了观禅派和宝山奇香派等。越南的文学、哲学、建筑、雕刻、美术和音乐等方面与佛教思想相结合，从而产生了一些新的变化：许多僧人兼修佛学和儒学，他们写的诗赋、碑铭和散文成为越南古代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众多佛教著述中阐述的佛教哲学则是越南古代哲学思想的一个组成部分。另外，越南传统的民间信仰和佛教紧密结合给佛教带来新的面貌，如 “前佛后神”的建筑格式，带有趋向于女性特征，佛教和越南人的祭供祖先的习惯也有了融合。

丁朝是越南建国后的第一个朝代，前后13年(公元968—980年)。前黎朝持续30年(公元980—1009年)。丁朝与前黎朝，是越南封建国家的初期发展阶段，这两个朝代仿效中国建立了中央集权制度，同时利用佛教帮助维持封建秩序，寺院拥有大量土地，贵族与寺院建立了许多大庄园，成为两个朝代统治的支柱与经济基础。

自从丁部领统一并建立大翟越国之后，一直到11世纪的这段时间，越南音乐在中国的要素中加有印度文化的元素。其原因在于：第一，越南人与中国人属于同宗一脉，而且即使是建国了，越南还是把汉字作为全国通用的文字，13世纪之后才开始出现属于自己的民族文字——“汉喃”。甚至从儒学佛教到王朝的典章制度一律效仿中国，所以说这段时期的音乐文化是建立在中国的基础上是一点不为过的。第二，那时候的越南与临近的泰国、柬埔寨、占城国（也叫占婆国）关系极为密切，尤其是受具有印度佛教文化的占城国的影响，因此，也就奠定了越南音乐里的印度元素。

三、中国音乐文化对越南的影响

在文化交流史上，越南文化与中国汉文化的交流是直接而连续。由于从中国的秦朝到唐朝的一千余年中，越南一直是作为中国的藩国而存在，从越南成为自主封建王朝之后，仍与中国王朝保持着一定得为藩属关系。因此，中国的汉文化可以不断随着两国之间的人员来往进入越南。直到法国殖民者征服越南之后，汉文化和越南文化的直接文化交往才被隔断。由此可见，在历史上的越南文化和中国文化的交融具有大规模的、多层次、长期和持续的特征。但是，越南人不仅接受了汉文化，而且对汉文化进行了一定的改造，并使这些因素与越南本土文化融合，成为越南传统文化的一部分，由此可以说，越南文化在与中国汉文化的交流得到了融合发展。例如，越南人不仅接受了汉字，还按照汉字的造字规律，创造了越南文字——喃字。喃字出现后，具有越南民族风格浓厚的喃字文学得到了蓬勃发展，其中《金云翘传》被誉为“越南最伟大的古典名著”。有趣的是，越南人接受中国儒教和道教时出现“解构现象”，即吸收儒教和道教的因素，再把这些因素与越南人的风俗习惯和民间信仰进行重构，使中国的儒教和道教与越南民族的传统文化得到融合。

在李朝 (1010—1225年)时期的考古资料中能够见到的音乐史料最早见于越南河北省仙山县佛迹寺（据首都河内约20 公里），是1057年建造的。以前用来做神柱底座的方石块，那些方石块的四面的浮雕刻有一个乐队，其中有以下的乐器清晰可见：

一人在弹古筝、一人吹笙、一人吹笙、一人在弹琵琶、一人弹月琴、一人打鼓。

图、越南河北省仙山县、佛迹寺1057年

根据这幅雕刻，陈文溪教授认为雕刻中所绘的内容就是“越南李朝的宫廷乐队同时也就是佛教音乐乐队”。

上述论点十分明确，从清晰的石碑上看到的乐器成了越南在李朝就已拥有这些乐器的观点。但是，我们从壁画中看到的并不是越南本地人员的演奏，而完完全全是印度原产的佛教雕塑。很明显这些雕塑并不是出自于越南工匠之手。该画很难说明当时越南音乐的情景而是从中国传过来的乐器，倒是十分生动地描绘了一幅印度佛教的音乐场面。由于在越南的文献记载，最早出于14世纪，这尊11世纪的印度浮雕很难证实当时越南就已经存在上记的乐器。很可能印度工匠凭借记忆描述其佛教故事，也不能排除这些浮雕是由印度直接输入越南（占成国）的装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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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古典文献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