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有限定版数,他的作品仍备受关注

文_Ashton Cooper、Cathy Fan 译_Zini Zhao 编辑_张章 设计_彭小小

彼得·胡加尔,《跳跃的自拍(1)》(Self-Portrait Jumping (1), 1974)图片:© Peter Hujar Archive, LLC, courtesy Pace/MacGill Gallery and Fraenkel Gallery

一场广受赞誉的摄影展

今年上半年,纽约摩根图书馆举办的一场摄影展备受赞誉。主角是彼得·胡加尔(Peter Hujar)。在过去的15年中,胡加尔办过很多摄影展(包括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 PS1的个展,以及各大画廊举行的多次个展),为什么此次展览得到如此高的评价呢？

是因为精心策划的布展？因为全面囊括了他的各种作品？是因为我们痴迷于看到真实的70年代曼哈顿,或者是被从不出卖灵魂的真我艺术家感召？还是因为胡加尔的作品对我们说了些恰好当下需要倾听的东西？

这场展览,笔者去看了很多次,每一次这些问题都在我的脑海中盘旋。本次展览由164张黑白照片组成,全部挂在一个暖灰色调的房间里,不仅空间尺寸让人舒适,还感到私密而亲近。这次布展确实构思得非常好,让观众在欣赏重复主题或视觉图案的同时,并不会有过度灌输的感觉。

彼得·胡加尔,《苏珊·桑塔格》(Susan Sontag,1975)图片:© Peter Hujar Archive, LLC, courtesy Pace/MacGill Gallery and Fraenkel Gallery

一幅图像被单独挂起——这通常是一幅标志性的图像,例如胡加尔于1975年创作的,著名美国作家苏珊·桑塔格(Susan Sontag)的肖像。照片中她穿着罗纹高领衫,以诱人的姿势倚靠着——在它右手边整齐排列着四幅作品,内容由此主题上发散开来。桑塔格肖像的右侧分别是摄于七八十年代的其他人的肖像。照片中,他们都是仿佛在休憩的状态。这些作品放在一起即是一组迷人的男性化身体,却都摆出了常出现在女性裸体画中的姿势。

此次布展另一个考虑极佳的方面,是后墙上40张照片格栅式的排列,这也是以胡加尔自己挂作品的方式来呈现展览——这位艺术家更喜欢用涵盖各种主题的格子形式来展示这些作品,就像他于1986年1月在Gracie Mansion画廊举办的展览中那样,在那不久后他便死于艾滋病并发的肺炎。策展人乔尔·史密斯(Joel Smith)有意识地根据胡加尔自己的喜好,将人物、动物、城市景观和哈德逊河风景的照片混合起来,以布置整个展览。

本次展览的乐趣之一,是发现Hujar的细心温柔也能在他的许多动物肖像中觅到。例如在《鹅-日耳曼镇》(Goose-Germantown， 1984) 中,使用了造成亲密感的景深。以其命题的白鹅对着相机,直视镜头,焦点对在它的眼睛、喙和隆起的胸部,而广袤的景观则模糊进背景当中。

胡加尔提出了肖像摄影的另一个功能。他不是在追寻真理,而是允许人们的脆弱,允许人们分享一点点私密的自我。胡加尔拍摄的面容看起来很温柔。我承认,他的作品让我们当中的许多人感到紧迫,特别是对于那些身体被边缘化、受到威胁的人们,但我认为这种温和才是最突出的。胡加尔的摄影将温柔的行为和脆弱的时刻“纪念碑化”。

彼得·胡加尔,《西弗吉尼亚山中的马》(Horse in West Virginia Mountains, 1969)图片:© Peter Hujar Archive, LLC, courtesy Pace/MacGill Gallery and Fraenkel Gallery

Peter Hujar,《坎迪·达琳临终之时》(Candy Darling on her Deathbed, 1973)图片:© Peter Hujar Archive,LLC, courtesy Pace/MacGill Gallery and Fraenkel Gallery

Peter Hujar,《面纱下的盖里·印第安纳》(Gary Indiana Veiled, 1981)图片:© Peter Hujar Archive,LLC, courtesy Pace/MacGill Gallery and Fraenkel Gallery

胡加尔的市场如何?

这位艺术家在市场上的摄影作品,鲜有限定版数,却一直备受关注。根据artnet价格数据库,其历史拍卖价格前十的作品中,排名前两位的都是同样的作品,《坎迪·达琳临终之时》(Candy Darling on her Deathbed，1973)。画面中的主角坎迪·达琳是一名著名的变性人演员。1967年她加入了安迪·沃霍尔的电影工厂,1974年她因隆胸导致的白血病而去世。而这幅让人心碎的照片捕捉下了这位传奇演员的人生最后美丽又充满尊严的瞬间。

2014年11月在Piasa拍卖行的专场上,这幅最初估价4000至6000欧元之间的作品(35厘米 x 35厘米)最终拍到了近3.53万欧元的成交价。次年10月,在佳士得纽约,一幅尺寸差不多的作品则拍出了5万美元的成交价。

而胡加尔拍摄的《苏珊·桑塔格》(37.5 x 37.5 厘米)也在富艺斯拍卖行拍出了3万美元成交价,高出最高估价近一倍!《西弗吉尼亚州的马》(37.4 x 37.4 厘米)则在今年的佳士得纽约拍出了2.75万美元的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