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调性思维来听《月夜听箫》

郝 锦

（中北大学艺术学院，山西 太原 030051）

《月夜听箫》是吴正奎先生《月夜听箫》一书中的一首钢琴乐曲，充满了中国五声调式色彩，属于标题音乐的范畴，为了更完整的诠释再现这首作品，我将用调式调性思维对其分析和探究。

一、调性思维的论述

调性思维是指利用各种调式调性的色彩变化和调性升降变化，实现一定表现目的的思维。

（一）调式调性的色彩变化

调式的色彩主要体现在调式中各音与主音的音程关系上，所谓的“调式色彩”是指该调式由于各音与主音之间的音程关系在听觉上给人造成的一种情绪联想上的“色彩”感觉。不同的调式由于组成音不同，与主音的音程关系也就不同，故而在听觉上的“色彩感”也不同。

1、五声调式的色彩

五声调式分为宫调式、商调式、角调式、徵调式和羽调式。调式类型可分为同宫系统调和同主音调。由于音程关系决定调式色彩，一个调式内，主音下方的三度音（即上方的六度音）对该调式的色彩起决定性的作用，尤其是上方三度音。宫调式有上方大三度、大六度音程，具有徵类色彩；商调式有小七度音程，具有徵类色彩；角调式有小三度、小六度和小七度音程，具有羽类色彩；徵调式有大六度音程，具有徵类色彩；羽调式有小三度和小七度音程，具有羽类色彩。徵类色彩与自然大调相似，都具有明亮、坚定的色彩；羽类色彩与小调式色彩相似，具有犹豫、暗淡、忧郁的色彩；徵羽类色彩则介于两者之间。

2、五声调式的色彩运用

运用五声调式的调式色彩表达情感的作品很多，如：

这首《一个媳妇受折磨》片段分析可知是d羽调式，羽调式本身充满暗淡、忧郁的色彩，而我们仅仅从题目就可以看出这首歌曲的感情基调。

又如《小黄鹂鸟》，分析片段可知为c宫调式，宫调式明亮、欢快，恰如其分的表现了小黄鹂鸟欢快歌声。

（二）调性升降产生色彩变化

调性升降即调的转换大致分为调式转换、调高转换、调式调高同时转换三种。调式转换，只变换调式而主音音高位置不变，即同主音调式的转换，这种转换不产生调高功能和色彩变化，只产生调式功能和色彩的变化；调高转换，与调式转换相反，只改变调的主音音高位置而不改变调式，不产生调式功能色彩变化，产生调高功能色彩变化；调式、调高同时转换，二者同时改变不仅产生了调式功能和色彩的改变，而且同时产生了调高功能和色彩的改变，因而相对于前面两种手法要复杂得多，表现力也更加丰富。

二、分析《月夜听箫》感受调性思维

（一）曲式结构图

（二）曲式分析

乐曲为复三曲式结构。

乐曲的A段即图示的引子部分，引子部分由11小节构成，前8个小节属于降B同宫系统的调式色彩转换，同时在调式转换的过程中，音高逐步升高，到第8小节相比第1小节升高了一个八度，紧接着经过第九小节右手声部的长音f3到第十小节的长音a3到十一小节的长音g3，实现了降B宫系统到G宫系统的完美转换。

曲式A部分如图2：

A部分是复三部曲式的首部，由a、b两句构成。开始于G宫系统，其中a句分三部分，第12-15小节为G宫调式，16小节还原F的出现，调式转换到F宫调式，20小节继续升F，并在G宫系统内进行调式转换，20-23小节分别表现G宫系统的羽色彩、徵色彩、羽色彩、徵色彩。b句也分为三部分，其中24-27小节仍然在G宫系统。28-31小节，出现临时变音记号，降E、降B、还原F，以及音阶降E、F、G、降B、C，可知这四小节为降E宫调式。32-35小节主旋律的半音进行直至35小节的A音出现，其实就是所谓的D宫调式的徵音，进行到36小节，出现的大三度D→升F，转到D宫系统，相当于从属方向到主方向的平稳过渡，即从属调，具有稳定推动式的发展作用。

曲式B部分如图3：

B部分为复三部曲式的呈示部，由c、d、e三句组成。此时箫声已由远及近，清晰的旋律出现在作者的耳畔，c句中箫声通过右手声部扮演主旋律的形式出现，箫声悠扬具有民族特色，表现作者宁静，闲适的心境。箫声继续在d句中再现于左手声部，这时主旋律转移到左手，低八度重复之前c句中箫声的主旋律。图示c1c2与d1d2便是箫声旋律完全低八度反复。e句中75-77三个小节箫声结束，D宫调式到降E宫调式又回到G宫调式。本段在上一段的基础上，加入箫声，画面具有活力的跳跃感，更加鲜明，色彩也更加多样化。

曲式A1部分如图4：

接下来是复三曲式的再现部，即我们分析的曲式A部分。在曲谱中用反复记号反复A部分来表示。

尾声即谱例的A1部分，再现引子部分，全曲结束。

根据曲式分析包括调式调性以及调式色彩的转换得出的情感分析便是调性思维在《月夜听箫》一曲中的全部体现。这中调性思维的灵活应运是作者表情达意的一种手段，除了描述周围环境变化，还表现作者由忧郁、躁动到逐渐宽阔明亮的情绪波动。

（三）调性思维分析

乐曲的引子部分由11小节构成，前8个小节属于同宫系统的调式色彩转换，分别是羽色彩→羽色彩→徵色彩→徵羽色彩→羽色彩→徵色彩→羽色彩→羽色彩，调式转换带来的由暗淡到明亮再到柔和的色彩变化似乎象征着夜晚厚重的云彩，加上音高的变化，让我们看到月亮在云中穿梭，逐渐升起的画面。同时，调式色彩的不断变换似乎也在暗示作者反复变化不定的心情。

作者在引子部分月亮升起后，仿佛置身于幽谷清流之中，首部中，20-23小节分别表现G宫系统的羽色彩、徵色彩、羽色彩、徵色彩。右手声部主旋律带双倚音的长音的出现代表题目中悠长的箫声，箫声在羽色彩和徵色彩之间转换，转换出现了两次，悠远的箫声、若有若无、断断续续，加上左手声部琶音表现寂静的月色中潺潺流动的小溪声，雾气飘渺宛如仙境。这种心境随着箫声和流水声一直延续，从b句刚开始的G宫调式可以看出，箫声又一次再现，并且继续发展到降E宫调式，用属到主的方式平稳过渡到D宫系统，隐隐约约，由远及近。到这里，我们已经看到作者勾画出的一幅生动形象的月夜幽谷图，表现了自然美和生活美的宁静典雅的意境。

复三曲式的再现部，在曲谱中用反复记号反复A部分来表示，曲谱一样，但是出现于主题箫声旋律结束之后，情感表达上相比首部而言是一种轻松、明亮、豁然开朗的感觉。

尾声再现引子部分，全曲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