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核心内容及其当代意义

温静

摘 要：今天，环境恶化、生态失衡等问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全球，引发一系列不可挽救的生态危机。在此背景下，西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引人注目。本文旨在从概念、核心内容及其当代意义出发解读西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

关键词：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概念；核心内容；当代意义

一、西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内涵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中最有影响的流派之一。该流派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生态危机的关系上对资本主义进行系统批判，通过重新理解自然、社会、劳动之间的关系，以此重构历史唯物主义，并提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制度理想——生态社会主义。

二、西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核心内容

（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生态危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认为，在资本主义剥削制的生产方式下，必然会爆发出集中的生态问题，甚至是自然灾害。西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学者指出，虽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曾推动历史向前发展，但与此同时，它也是生态危机产生的根源。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为获取更多剩余价值追求超额利润，不断进行扩大再生产。“资本”具有无限积累擴大的功能，“自然”则处在有限的状态。因此，资本主义必然把自然当作获取利润的对象，加强对工人及自然的剥削，引发人与人及人与自然的双重矛盾。学者高兹认为，在剥削制度下，社会生产就是为了获得利润、获得尽可能多的价值，这样必然会引发原料紧张、资源枯竭、环境污染和生态失衡等生态环境问题。因此，在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生产也就是破坏”。换句话而言，任何生产活动都会引发生态系统出现问题。尽管资本主义社会借助现代科学技术解决生态环境问题，但是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获取更多的剩余价值及利润，为其经济社会发展服务。“自然”具有有限性，“资本”具有无限性，这就决定了随着剥削的加重，社会范围内必然会爆发出更大规模的自然问题，引发更大的生态矛盾。学者佩珀认为应该从资本主义制度出发寻找生态危机产生的根源。佩珀谈到，对自然进行控制不会直接引发出当前社会的自然问题，因为这样的方式是人类对待自然的一种态度。他认为，人与自然的生态矛盾及人与人的社会矛盾不应等量齐观的看待，反对将人与自然的矛盾凌驾于社会矛盾之上。其实，佩珀也在表达着同一观点，即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为追求利润最大化从而引发生态危机的出现。

（二）异化消费与生态危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认为，“异化消费”是引发生态危机出现的根源。异化消费消灭了，生态危机才能得到有效遏制。爆发出来的矛盾才能得到缓解。从事该领域研究的学者提出，资本主义通过“异化消费”维护其长久存在的“公共合法性”，延长资本主义制度的“寿命”。统治者向个人提供源源不断的商品，使人们在“虚假需求”中获得满足，从而将人类对其的不满消解掉。在这种情况下，资本主义驾驭自然的能力不断加强，消费品也越来越多。因此，“异化消费”虽然满足了社会各阶层的物质需求，但与此同时异化消费也造成原料的极大紧张、资源的极大浪费、垃圾的极大增加，生态破坏、环境污染等问题进一步凸显。因此，西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认为，“异化消费”是产生生态危机的根源。并明确指出，只有将产生的根源清除，方可降低人与自然的矛盾。本·阿格尔认为，在现代的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家通过市场来刺激消费，并从中获利，其实就是将生产过程中的矛盾进行转移，而这恰恰导致了“异化消费”。换句话而言，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统治者为延长其统治寿命，千方百计向人们提供源源不断地商品，使人们增强对资本主义制度的依赖感。这种不计后果的方式会进一步破坏生态，降低自然的净化能力，最终引发自然生态环境失去平衡，导致生态危机的出现。莱斯等学者从人们的消费观念和消费方式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批判，清晰的揭示了消费活动与生态危机之间的关联，这对于我们认识消费与生态环境危机之间的关系有重要意义。我们知道，过度的生产和过度的消费必然会影响自然净化能力下降、资源储备减少，继而引起人同自然之间的异化。

（三）科学技术的资本主义应用与生态危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认为，科学技术的资本主义应用是导致生态危机产生的根源。环境保护主义和生态中心主义认为科学技术是引发生态环境问题的原因所在，并认为科学技术本身的缺陷引发了生态危机。欧美学者们则提出，不能这样片面地看待引起危机的原因，更不应该离开社会的生产关系和社会的政治制度分析谈论科学技术的“罪恶”。西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学者认为，我们不应一概而论地反对科学技术，而是反对科学技术的资本主义应用。福斯特认为，资本主义社会以积累资本为最终目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它会不断地进行扩大再生产。在这种情况下，能实现资本家目的的科学技术不断得到重视，反之则没有任何发挥自身价值的机会。因此，科学技术的资本主义应用，相伴而随的是不断消耗有限的资源，引发快速复杂的生态环境的出现。所以，在福斯特本人看来，造成生态问题的根源不在于科学技术本身，而在于科学技术的“资本主义”使用。

（四）生态殖民主义与生态危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提出，以剥削为主要特征的生产模式无法扭转当前的困境，所以他们企图将生态环境问题转嫁到广大的发展中国家以缓和国内生态危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学者认为，西方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掠夺和剥削是引发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出现生态危机的根源。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学者代表人物哈维指出，资本主义生产是希望获得最大限度的利润，它不会顾及自身的行为对自然、人类、社会造成的危害。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为了获取剩余价值和利润最大化，它必然会不断扩大及占领市场范围。因此，资本主义国家会凭借其经济和技术上的优势，借助经济全球化的契机，最大限度的盘剥、压榨、掠夺发展中国家廉价的劳动力和有限的自然资源。著名学者约翰顿把当代资本主义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生态掠夺”以及向发展中国家转嫁“生态危机”的行径称作“生态帝国主义”。“生态帝国”的对发展中国家的“生态掠夺”主要表现在：强取豪夺他国有限的自然资源，强行转移污染严重的行业和有毒有害的废弃物。发达国家将自己打造成富丽堂皇的“饭店”，将发张中国家毁灭成肮脏恶心的“后院和厨房”。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为了本国的繁荣和发展，不惜牺牲发展中国家的生态环境资源。

三、研究西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生态观的意义

（一）以马克思主义为基础的“生态马克思主义”对人类所面临的环境问题进行了论述。该学派的研究进一步发展了马克思生态观，并且进行相应的完善。在论述中，该学派加入了新的论述内容，丰富了原来的理论基础。当前，在对环境问题进行探索时，很多西方学者往往会横加指责马克思主义，甚至指出其生态观根本无益于解决当前的环境问题。他们批判马克思恩格斯及其后继者，主要包括以下方面：一是将人类与自然对立起来；二是肯定人类具有主观能动性，不承认自然界的发展规律；三是片面地看待问题，只关注到了两者矛盾的一面；四是否认了人类的基本价值。福斯特等人则从“马克思主義与生态学”进行了解释，探索并挖掘历史原因及现实原因而导致对马克思主义的误读。这不仅有助于摆脱陈旧老化的教条倾向，而且有助于维护该理论本应有的地位，并为世界各地的学者开展相关研究提供更加开阔的视域。

（二）“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提出当前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模式和剥削制度对当前人类所面临的环境问题负有关键责任。这一论述又使我们得以从新的角度认识人类所面临的环境困境。现当代，世界上众多学者将生态环境问题归咎于人口数量、科学技术、工业进程及政策失误。有专家认为当前全球面临的生态问题是经济落后国家造成的。该观点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学者所批判，指出资本主义制度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为追求剩余价值及利润最大化进行扩大化再生产，过度掠夺资源压榨生态破坏自然。他们指出，资本主义在诞生之初与现在有着明显的差异：一是资本家通过消费控制社会，使人们在“虚假消费”和“强加需要”中得到满足，从而分散人们对资本主义政治问题的注意力，转移并消解人们对资本主义制度的不满，掩盖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二是，为了增加应对危机的时间，总是曲解生产、消费这两者的关联。资本家通过引导人类，使其以追求“过度消费”满足“虚假需求”。所以说，资本主义“异化消费”导致了人类当前的无生态意识，也导致了社会资源的无谓损害，并削弱了自然的净化能力。

（三）“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倡导保护生态环境，倡导合理使用资源能量。并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学者提出了关于建立“生态社会主义”的设想，提出生态社会主义才能解决当前的问题，实现人、自然的内在统一。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从环境生态的角度论证了构建社会主义的必要性，也使我们继续遵循社会主义道路找到了理论支持。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苏联的瓦解，影响了社会主义在全球的发展，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该理论坚持唯有社会主义可以解决当下的问题，资本主义本身具有无法修复的毁灭条件。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学者认为苏东剧变苏联解体不能说明资本主义已经胜利，资本主义具有自身难以克服的弱点。他们对传统的社会主义理论模式和实践运动方式深刻反思和认真分析，认为传统的社会主义长期实行计划经济模式，追求生产力的片面增长，宏观调控对市场的干预过多，并且对民众的生活水平提高没有付出任何努力，破坏了生态的平衡。这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传统社会主义发展的不足和弊端，有利于依然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国家吸取教训，给现存社会主义国家的改革提供可靠的经验借鉴。

参考文献：

[1][加]本·阿格尔.西方马克思主义概论[M].慎之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1.

[2][英]戴维·佩珀.生态社会主义：从深生态学到社会正义[M].刘颖译.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5.

[3][美]约翰·贝拉米·福斯特.马克思的生态学[M].刘仁胜、肖峰译.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

[4] [美]约翰·贝拉米·福斯特.生态危机与资本主义[M].耿建新、宋兴无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