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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审美的生物学基础和文化影响及其设计应用

2018-09-11徐纹艳赵警卫

风景园林 2018年5期
关键词:本能生物学人类

徐纹艳 赵警卫

美是什么?我们判定一处环境是美的还是丑的,其标准是什么?这既是生活中的问题,同时也是专业的科学问题,搞明白这些问题不但能够释疑日常生活中的困惑,更重要的是有助于学科的发展。理解了环境美的机制,对于风景园林设计专业大有裨益。

美是美学中最基本的范畴,关于美是物质的客观特性,还是仅仅存在于观赏者眼中的争论自古有之。在现实生活中,一方面不同的人对于同一观赏对象可能有不同的美学体验,这说明美具有较强的主观性。另一方面,对于同一观赏对象多数观赏者又有大致相同的美学评价,这说明美具有较强的客观性。Lothian支持主观性的说法[1],而Daniel则支持客观性的说法[2]。然而更多的学者认为美是观赏者对于观赏对象的一种反应,这种反应既受到人类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所建立的生物学本能的影响(导致客观性),同时也受到文化发展的影响(导致主观性)[3-4]。

1 环境审美的生物学基础

我们把人类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所建立的对于环境审美的生物本能称之为环境审美的生物学基础。该观点认为:人类和其他动物一样均从基本需要的满足中获得愉悦(即美感)。那些能够满足人类基本需要(丰富的食物、安全的环境)的环境在人类的眼中就是美的,也就是说人类对于环境的审美偏好在根本上是在环境中求生存的生物反应。在我们的祖先中,那些喜爱生态质量较差环境的人群只能繁育出较少的后代,而那些喜爱生态质量较好环境的人群能够繁育出较多的后代。在经过数千世代累积后,那些对于生态质量较差环境偏好的基因就被淘汰。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审美是驱动人类进化的基本动力之一。

基于人类环境审美的生物学基础,Appleton提出了栖息地理论[5]。该理论认为人们在环境中体验到的审美满足,源于对环境特征的自发感知,这些特征在它们的形状、颜色、空间组织和其他视觉属性上体现出来,作为显示易于生存的环境条件的刺激符号而起作用。这种刺激信号与易于生存之间的联系,是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建立起来的,并且是可遗传的。栖息地理论的支持者还进一步探索了早期人类居住地对现代环境偏好的意义,指出人们之所以对包含了水源的环境有着特殊的偏好,是因为水对于人类的生存至关重要[6]。

人类作为一种杂食性的灵长类动物,在自然生态中的序列仅仅居于中层:是猎手,同时又是猎物。人在超越和竞争的状态被唤醒之时,恐惧和逃避的心态也相伴而生,因此对于人类来讲,一个安全的环境应同时具备易于进攻和有效防卫或逃离的基础。基于此,在提出栖息地理论的同时,Appleton又提出了“瞭望—庇护”理论,所谓瞭望就是人们看到、理解以及控制周围环境的能力,所谓庇护就是避免被潜在危险物发现、容易逃离危险环境或者可以获得帮助的环境。该理论认为:能看见而不被看见的环境,可以有效保护个体免受伤害;那些能够在瞭望与庇护之间取得平衡的环境可以获得人们最高的美学评价,如半开敞空间[3](图1)。

环境审美的认知理论认为那些可以在秩序和不确定之间获得某种平衡的环境能够给人带来更高的审美体验[7]。人对秩序感的偏爱来自于动物识路本能的进化。“正是秩序和混乱之间的对照唤醒了我们的知觉”[8],所以人的知觉追求秩序。环境的秩序性由一致性和可理解性2个因素决定,而环境的不确定性由复杂性和神秘性2个因素决定。所谓一致性是指环境各要素之间的组合具有明确的次序,各要素之间协调一致;所谓可理解性是指人们处在某一环境中可以很容易地确定自己的位置和方向;所谓复杂性是指环境组成的多样性;所谓神秘性是指如果进一步深入到环境中,可以期望新的机会和发现。认知理论也是与环境满足人类基本需求的能力紧密相关的,秩序性是保证人们认知环境,确保环境安全性以及快速评估环境所必须的,而不确定性是人们获得多样性的食物(食物种类多样性以及在不同的季节获得充足的食物)以及额外奖励(自我锻炼的机会、自然灾害来临时的避难所)所必须的。

另外,Kaplan及其合作者提出了“信息处理”理论[9],他们认为早期人类获得了处理周围环境信息的能力,这是他们能够在非洲热带草原成功捕获大型猎物的原因,所以人们偏好促进和刺激知识获得的环境。

比较上述的几种理论,无论“瞭望—庇护”理论、认知理论还是“信息处理”理论都可以归纳为栖息地理论:有利于人类生存和繁衍的环境就是美的,同时利用该理论可以解释很多我们生活和学科研究中的问题,如我们对于植物的花的喜爱,这是因为大量的花预示着丰富的果实;人类之所以对于文化遗迹产生极强的美感,这是因为这些遗迹的存在证明此处曾经有人生活过,代表着环境具有相对宜居的特征;我们喜爱分枝点较低和树冠大的树木[10],这是因为高大的树冠可能结出更多的果实,而较低的树干有利于人类的攀爬和摘取果实。人类审美的生物学基础是根植于遗传基因的,因此,它对于今天人类的审美也具有重要影响。

根据栖息地理论,学者们找到了人类最喜爱的环境是savanna类型的景观[11],其特点包括略微起伏的地形,广阔的草地上稀疏分布着一些乔木和成丛的灌木,以及一些小型的水体(如河流、小型湖泊等,图2)。这种景观出现在东部非洲,在人类进化史的大部分时间内,人类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的。该类型的景观在瞭望和庇护之间获得了良好的平衡,为人类的采集和狩猎提供了便利,使早期的人类获得了丰富的食物和相对安全的环境。人类对于这类环境的审美偏好带有跨地域和跨文化的一致性[12]。

环境审美的生物学基础的核心意义就在于内容和形式的完美统一。内容决定形式,形式反映内容,这一点在审美的生物学基础里得到了完美的反映:审美意义上的人类需求决定了所偏好的环境形态,而青山绿水的外貌与有利于人类生存和繁衍的内容是统一的。同时,程相占先生提出一个观念—环境美学必须被生态学所启示:当一个人观赏一处景观,他必须看到景色背后那些并非显而易见的东西,了解到是否有一个整体的以及良性发展的生态系统[13]。这也反映了环境美学与生存环境必须和谐统一,才能达到稳步协调、可持续的发展,实现整体利益的最大化。

1 半开敞空间在瞭望和庇护之间取得了平衡Semi-open space achieving a balance between prospect and refuge

2 环境审美的文化影响

尽管环境审美的生物学基础提供了关于环境偏好的一些较为合理的解释,它使我们认识到潜藏在我们生命底层的生物本能,并且这些被文化外壳深深掩盖起的生物本能仍在影响着我们的环境审美过程。不过,这种解释是针对人类环境审美的共性的,而事实上,人类对于环境的审美还具有强烈的个体差异,如Yu研究认为居住环境的不同(城市和农村)会对观赏者的环境审美产生重要影响[14];Van den Berg 及其合作者证明对于荷兰湿地景观的美学评价,当地农民与旅游者之间存在较大的不同[15]。这正如休谟所说:“美并不是事物本身的一种性质,它只存在于观赏者的心里,每一个人心里见出一种不同的美”[16]。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在于,人类的环境审美不但受到可遗传的生物本能的限制,还受到后天习得因素(如文化、个人经验)的影响[17]。

2 类似Savannah类型的风景Similar to the Savannah landscape

2.1 文化的涵义

关于文化的涵义,这是一个极为抽象又复杂的问题。自古以来,不同的学者从不同的角度给文化下过数百种定义,但至今尚未取得一致的意见[18]。不过可以按照层次把文化划分为广义的文化和狭义的文化2类,前者指人类有思想的社会实践的一切文明成果,后者专指人们的精神创造及其结果,主要包括信念、知识、文学、艺术、道德、法律以及价值观等[19]。本文参考狭义文化的概念,从进化论的角度给出文化的定义是:文化是对于人类生物学本能的一种规范和管理,其目的是把有利于个体或亲族生存繁衍的行为,改变为有利于一个大的群体(人类社会)生存和延续的行为。

2.2 文化对于审美的影响

在当今文明高度发达的社会中,文化对人的影响无处不在,人类的本能总是受到文化的调节和约束。首先,文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人类的环境审美观。如前几年中国城市建设对于大尺度广场的喜爱和追捧,这与人类的生物本能关系不大,主要是为了炫耀的需要。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国内对于大尺度草坪建设的热情,对于花坛的热爱,对于病态植物(如病梅)的欣赏以及西方中世纪对于修剪成型的绿篱的热烈追求,均是出于文化的目的。第二,文化的变化导致环境审美情趣的变化,这一点在西方园林的发展历程中表现得尤为明显。源自孤立、贫瘠的凯里特岛的西方文明,造成了向自然索取生存所需的天性,奉行的是人类中心主义,“恃人力”去主宰自然、宰割自然的基本哲学思想。在这样的思想指导下,西方古典园林对人力的彰显和崇拜也就顺理成章了。而在现代,由于环境科学的发展和生态学知识的传播,西方民众逐渐认识到自然对于人类的价值,其园林逐渐走向自然化,民众也开始对自然进行审美,甚至认为自然是全美的[20]。第三,受文化的影响,人类对于环境的审美出现了个体和群体的差异,如在中国传统哲学思想影响下,“天人合一”的境界是人们追求的目标,中国人对于自然,有一种强烈的家园意识。中国人长期所追求的是人与自然的和谐,这种和谐所构成的环境整体美在中国古典园林中展现得淋漓尽致;这与上述西方园林发展过程尤其对西方古典园林环境的审美观大相径庭。另外,专家学者以严谨的科学研究证明不同受教育水平的人[21],不同性别[22](尽管性别是由遗传决定的,但在文明社会中,性别也被打上了深深的文化烙印:男女两性不同的服饰、头饰以及在家庭、社会中不同的角色),具备不同专业知识的人[4]以及持不同环境价值观的人[23],对于环境的美学评价存在着显著的区别。因此,Strumse强调在环境美学评价中,评价人群的文化特征不能被忽视,否则评价可能毫无意义[22]。

另外,文化的发展导致我们可以使用某种策略来满足人类的审美需求。如利用人类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建立起来的精神和生理的联系,模仿那些能够满足人类生理需求的环境的外在特征;也可以在精神和生理的联系基础之上,通过研究精神愉悦产生的具体原因,创造新的形式,使用新的材料和技术来创造具有“家园感”特征的环境,给人以精神上的愉悦感。

2.3 文化与生物学基础的相互作用

自然界对于人类来讲,它既提供了人类生存所必须的各种条件,同时又因提供条件数量的有限性和质量的低下性而限制着人类的发展,所有物种都有获得发展的原始能力,但自然界的这种限制作用使得所有的生物处于一种平衡的状态。因此,在人类的直接感知上来讲,自然界对人类而言是既有善,亦有恶。世界上所有生物的特点就是要充分利用其善,而躲避其恶,对于人类来讲,这个过程是漫长的,人类的发展史的大部分时间是处在这一阶段,也正是这一阶段形成了自然的人,自然人与其他生物相似,在利用自然的善和躲避自然的恶的长期过程中,形成了许多应激反应,即本能。达尔文的进化论观点指出:对于一个物种来说,本能对它们是有利的,就像身体构造一样[24]。同时,人类由于具有优于其他物种的某些优势(如直立行走、双手的解放、语言的产生、智力的发展等),到了智人阶段,人类在利用自然的善和改造自然的恶的方面取得比较大的发展,从而直接促成了人类文化的形成。随着文化的发展,人与自然的关系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形成的那些本能也相应地受到了文化的调节和规范。

Bourassa认为人类的环境审美具有3种模式:生物的、文化的和个人的,而审美行为往往是3种模式之间复杂的相互作用的结果,至于哪些方面是生物的,文化的抑或个人的,根本就不明显,每一种模式都制约着其他模式,生物法则制约着文化规则,文化规则又制约着个人选择。另一方面,文化的变化源于个人的创新,人类基因的修改也部分源于文化实践的更新[25]。

人类的生物学本能是确保人类生存和繁衍并由进化力量获得的,这种生物学基础对于环境审美是无意识的,正是这种无意识决定了环境对于审美的生物学基础的激发是即时和迅速的,它奠定了人类环境审美的基础,因此它的发生是第一顺序的:无论哪种文化类型都无法引导我们对一个损害自身生存利益的环境产生美感。在此基础上,文化的力量才能凸显出来。在现代社会中,人类文化高度发达,在横向上产生了类型多样的文化,在纵向上文化随着历史进程的发展而不断演变,文化对于人类的环境审美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它或多或少地隐藏了人类生物学本能的本来面目。然而,这种隐藏是有限的,只要我们能够跳出习惯性的思维方式,从一个新的角度审视人类的环境审美,我们依然能够感知到生物学基础的结构和轮廓。文化不是本能的替代品,而是它的结果和补充。即使人类发展了高度复杂的文化,依然保持着生物学意义上的一个物种本性。那些被文化外壳深深掩盖起来的生物本能,仍在悄悄地参与到我们的审美感知中,至少可以把我们部分环境审美解释为本能。

归根结底,美不是某种虚无缥缈之物,环境审美也不是和人们生活完全无关的精神活动,它根植于人们的生存实践活动中。这种审美同时受到遗传本能和后天习得文化的共同作用,至于这2个因素在人类的环境审美活动中各占多大的比例,这是一个极具挑战性,又极具科学价值的研究课题。

3 生物学基础和文化共同影响下的环境设计

中国著名环境美学专家陈望衡先生曾说:“环境美学本身并不是基础理论,而应属于应用学科。[26]”因此,环境美学研究的根本目的是为环境设计相关学科(景观设计、风景园林设计、城市设计等)提供理论支撑乃至直接的设计方法。陈望衡进一步指出:“环境美的根本性质是家园感,家园感主要表现为环境对人的亲和性、生活性和人对生活的依恋感、归属感。[27]”这里所说的“家园感”既包括了人类对于环境审美的生物本能也包括了文化:家既是提供基本物质需求的场所,也是获得精神慰藉的象征符号。在当今绝大多数人类个体的基本需要基本得到满足的情况下,我们需要通过环境设计的方式来建立一种新的文化:更加有利于人类整体利益的文化。

如前文所说,无论文化如何发展,人必然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一个自然人的身份,人类环境审美的生物学本能是人类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建立,具有相对稳定性和遗传性的特点,依然对于当代人的审美产生重要影响。我们应以润物无声的方式,让自身潜在的生物本能需求在环境设计中发挥作用,设计出具有跨文化和大众欣赏价值的环境:如城市广场中的亲水平台设计、丰富多样的植被设计、半开敞的空间营造、环境秩序性和多样性的统一维护等。这需要设计师在探索发现与思考后,总结能够使人产生审美愉悦的环境要素特征,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从而使营造的景观能够符合大众的审美情趣。另外,要坚持宁可设计不足,不要设计过头的理念。自然是最杰出的设计师,自然界是最伟大的环境设计作品,当前人类主导的环境设计与自然设计相比,还无法相提并论。当前的环境设计还只是针对人类行为造成环境破坏的一种矫正,且存在矫枉过正的风险。因此在面临可设计也可不设计的场地时,坚持不设计。在自然设计面前,设计师一定要有谦卑的态度,让自然优先设计。另外,环境审美的生物学基础还告诉设计师,生态和美学是可以兼得的[28],一个有利于人类生存和发展的高质量的生态环境一定能够得到大众的审美认可。因此设计师有必要掌握人类环境审美的生物本能,进而设计出内容和形式统一,生态和美学共赢的设计作品。

要设计出优秀的作品,我们还必须了解人类环境审美的生物学本能的缺点和不足,以便通过文化的策略来弥补,这些缺点主要表现在:1)这种审美多数是与直接的、眼前的利益相联系的,而与间接的、长远的利益联系不够紧密,具有一定的局限性;2)这种审美机制的建立具有滞后性,当环境发生改变时,新审美机制需要较长的时间才能建立,而当新的审美机制建立时,环境可能又发生了新的变化,因此审美机制很难与当前的环境完全适应,除非环境长时间没有发生变化;3)这种审美机制实质上是人类在环境中求生存所形成的生理学本能,一旦形成具有一定的机械性和盲目性,容易使人们混淆视听,被事物的表象所蒙蔽,如人们对于花坛的喜爱,但这样的花坛是结不出丰富果实的,这被学者讥讽为“化妆”也就顺理成章了[29]。因此,设计师应从长远的角度出发来创造满足整个人类审美的环境,而不是止步于眼前的利益,损坏环境整体的利益。

环境设计也应重视文化的影响。首先,对自然保持虔诚的敬畏之心,创建一种尊重自然、生态系统整体利益高于人类自身利益的价值体系,避免人类中心主义倾向[30],秉持可持续发展的理念,运用一定的文化策略、生态手段来建立人与自然良好的关系。第二,要善于做受众人群分析。由于受到文化的洗礼,不同特性的人群可能具有不同的环境审美情趣,在具体的设计中一定要根据服务人群的环境审美特性进行设计,基于人群的基本心理需求来满足更高层次的审美需要。第三,尊重不同的文化传统,尊重不同的园林设计历史和设计理念。环境的差异性,造成适应环境审美的文化遗传体现着不同的地域特点。而在对环境适应的不同历史发展阶段,文化对审美的修饰在相应的设计风格和形式上,有着不同的影响。因此,在园林设计时,除了要考虑到其自然的可持续性,更要考虑其在文化方面的可持续性[31]。第四,保护自然和荒野,激发人类的天性。由于文化的发展,人类在长期进化过程中与环境建立的应激关系变得越来越弱,甚至处于压抑、潜伏的状态。现代文明使我们逐渐远离了自然,阻断了我们和自然的交流,使我们忘记了自然中有我们的根,对于自然和荒野的体验会使我们重新意识到这一点,它剥去文化的修饰,激活了我们的本能,使我们的自然属性充分展示出来了(图3)。进入自然实际上是回归我们的故乡,在一种最本源的意义上体会与大地的重聚。自然美的根源就在于人与自然的同源同性,在于人与自然在生命层面的交流[32]。第五,环境设计要重视营造新的文化,以新的文化来引导民众的审美情趣向着有利于构建可持续、和谐、文明的环境方向发展,从而为建设既具有普世美学价值,同时又反映民族文化的人居环境营造良好的文化氛围。

3 自然和荒野的体验能够激发人类的本能The experience of nature and wilderness inspires human instincts

注释:

图1~3均由作者自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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