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翟奕昕

十五落在了学校，自己的十五岁却因学校而多了些色彩，多了与众不同的颜色。在规律机械的地方，人的思想会不自觉地跟着这个环境的方向。出校门的时间不多，思想都是围着周边环境机械运转，十五给“机械”来了点不一样的思想。

十五岁已经有了一些自主意识，过往的经历都会给自己带来一些深刻的认识，而且这些经历会引发自己行为的改变。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准备好为期两周的在校生活必需品，不情愿地把为充实自己周末生活而从学校带回来的课本放进书包。对周围的东西很是不舍，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虽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虽然知道必须早些去学校，但自己就是不想走，还想多看看。原来被我看作与学校一样的地方，居然在内心对它生出了这么深的感情。平时懒得叠被子的自己竟然叠了被子，这里太美好了，不想这个画面有瑕疵。在这个时刻，我有了这里是我生活的地方的意识。实在不想去学校，脑子快速地搜索与离别有关的歌曲，去暗合这种情景。搜索到了，于是心里一边默念着歌词，脑子里想着伴奏，一边提起东西往学校的方向走。这种凄美的情景并没有持续太久，它被门外的阳光和我的忘词打断。

坐在教室才想起这个星期要十六岁了，而后开始了一系列的心不在焉。人还是应该去见世面的，否则这点小事都会填满自己的心；人还是应该去多经历的，否则自己永远对那些幻想抱着希望。住校生活的好处就在于人多，一群围墙内的人，对一些从围墙外带来的东西，会格外兴奋，格外敏感，格外上心，所以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决定去抓住这个躁动人心的东西。存着“人多力量大，人多会使这段经历变得有趣”的想法，纠结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先声张一下，但在再三考量，并综合自己的处境之后，我断定这个事不能声张，自己默默准备着吧！下课的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同样也提醒了手中的作业本，自习课已经过去了，老师给自己留的最后机会也被浪费掉了。懵了一下，原来专心是这个样子。

这时事先准备好的画面被我拿了起来，我走去那间屋子，准备拿这个画面来支撑自己挺过这次没写完作业的风波，或者拿这个画面去支撑完成两个星期的学习，用这个去支撑而不是我的求知欲——这个时候的我没有求知欲，心里只有我所理解的快乐，追求的也只是我所理解的快乐。终于等到了老师的“审判”，注视收作业的同学把记有我名字的纸条交给老师，老师只是安静地浏览一下名单，然后把手背到后面，接着去注视他原来注视的地方。我也没去往老师注视的地方看，而是在老师没有动作之后赶紧低下头，思考老师为什么没有动作，可能是这次没做完作业的人还挺多的，法不责众这个道理在学校也是适用的。在心开始慢慢往下放的时候，老师把我们叫了出去，我对这样的情况早已习以为常，但每次都还是不淡定，对老师刚才的注视有了点理解，应该是在考虑拿我们怎么办。一段谈话后，我争取到了把作业补完然后此事不追究的好结果。

不能浪费了自己的十五，不能让困难难住自己，不能让这个地方错过这点生机。但发现学校对我每一步的计划都有精准的预判，计划的每一步都带有风险，都会在学校的“势力范围”内。学校的选址确实太好了，基本方圆五里之内鲜有人烟。在师资力量上，人数并不是太多，但可以说个个都是行家里手。我曾听说过门卫大爷的英勇事迹，每次见到大爷都肃然起敬，就只在学校之内下手。但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条件真的有限，能吃的地方只有食堂，可玩的地方几乎没有。寝室、食堂、教学楼、操场这种视野开阔的地方是果断放弃的，在这个地方做出一些事情真的是给自己找事情，一直在考虑，用不同的形式，考虑不同的时间段。

就这么一直拖着，眼看明天就是自己的十六，毫无头绪，也没有任何成形的准备，但心中却没有预想的遗憾和伤心，有种无所谓的态度。到了晚上，放学铃声拉开了比赛的帷幕，比赛，和谁在比赛，没有比赛，只是铃声之后的时间我过得更加小心而已。今晚比明天应该更有意义吧？我该做点什么，我还要去告诉别人吗？算了，还是不了吧，大家今天都挺累的，今天的课还有课下的作业都挺多的，我都感觉到了累，自己也实在没有精力去做点其他的事情了，更不要说别的同学了。摸了一下肚子，没有饿的感觉，反倒感觉有点饱，到底该找点什么不同，我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今天过得不同？晚上躺在床上，按照惯例，大家都会在老师走之后聊一会儿，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跟大家说呢？思考了一下，只是思考了一下，还是不要波澜了，属于自己的律动也早就不再律动了，眼睛已经不行了，脑子也不能再去思考了，十五过去了。

一阵洗漱的流水声，身体得到了该起床的信号，刷牙、洗脸、穿衣服，一切非常熟练，做完这一切，脑子里闪过今天自己是十六的第一天，但是管他呢，有什么影響。

肖尧留言

十五岁的生日，要搞事情？不，“我”也只是想想而已。那到底想了点什么？看完后大致能明白。这是一个充满思想，活力四射的同学的十五岁生日感言，很有罗大佑《童年》的意蕴。虽然十五岁早已不是童年，但还是有那么多的问题不知道答案。而且在紧张的高中生活阶段，思想可以放飞，只是行动有所限制，毕竟有学习的压力等待着我们。所以，本文只是写了一个十五岁生日这一天脑海中有思想在不停飞舞的日子，没有行动，但谁能说思想本身不可贵呢？思想，让作者的十五岁与众不同，记忆深刻，不然也不会有本篇文章了。这，是真实成长的文字，在惹人莞尔的同时，也会触动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