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体育产业结构的形成机理、演进逻辑与优化策略

任 波

(1.上海体育学院 经济管理学院，上海 200438；2.盐城师范学院 体育学院，江苏 盐城 224002)

《体育产业发展“十三五”规划》指出，以体育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以优化体育产业结构为重点，不断满足人民群众多层次和多样化的体育需求。体育产业作为幸福产业、绿色产业，随着大众消费结构不断升级，将有广阔发展空间。合理的体育产业结构是体育产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大、体育主导产业(健身休闲业和竞赛表演业)在体育产业中发挥的作用大。当前，我国体育产业结构不尽合理，表现在体育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不高，体育产业内部结构不合理(健身休闲活动和竞赛表演活动占比低)[1]，不利于我国体育产业发展。以“中国知网”为检索平台，在文献检索中输入主题“体育产业结构”，根据主题排序发现，近年来关于体育产业结构的研究，大多集中在对体育产业结构的优化[2]、评价[3]、布局[4]等方面，关于体育产业结构的形成机理、演进逻辑等方面的研究相对较少。基于此，本文深入探讨我国体育产业结构的形成、演进和优化等问题，为深化体育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供理论参考。

1 我国体育产业结构的现实状况

体育产业结构是指体育产业内外部的构成以及各体育行业门类之间存在的比例关系[5]。合理的体育产业结构不仅能够提升体育产业发展的整体水平，而且能够推动体育产业持续、快速、健康发展。体育产业结构按其内涵划分，包括体育产业外部结构和内部结构两个部分。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战略下，我国体育产业结构不合理，主要体现在体育产业的内外部结构不合理。

1.1 我国体育产业外部结构的现实状况

体育产业外部结构能够反映体育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6]。表1显示，与美国体育产业产值相比，我国体育产业产值相对较低，所占GDP的比重不高，可以看出我国体育产业的经济效益还没有充分发挥出来[7]。体育产业的一大功能是满足人民群众的体育消费需求，这不仅要向市场提供实物型体育产品，而且更多地要向市场提供各种服务型体育产品。我国体育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低，制约了我国体育产品和服务的有效供给。

表1 2014年中美体育产业产值[8]

表2显示，近年来我国体育产业增加值稳步增长，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已由2013年的0.63%增长至2016年的0.9%。特别是随着2014年国务院“46号”文件的推动，我国体育产业总规模(增加值)出现了明显的增长拐点，体育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不断凸显。随着我国经济逐渐向高质量发展，体育产业作为五大幸福产业之一，其发展势头强劲。但从总体上看，我国体育产业外部结构不合理主要表现在体育产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不高。

表2 2013—2016年我国体育产业增加值[1，9]

注：2013和2014年数据来源于国家体育总局原局长刘鹏在全国体育局长会议上的讲话(http：//sports.qq.com/a/20151228/036779.htm)；2015和2016年数据来源于国家体育总局和国家统计局联合发布的《国家体育产业总规模与增加值数据公告》

1.2 我国体育产业内部结构的现实状况

体育产业内部结构能够反映体育产业发展的合理化水平。表3显示，2016年我国体育竞赛表演活动、体育健身休闲活动等占体育产业的比重较低，而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等占体育产业的比重较高，形成了极其不合理的体育产业内部结构。合理的体育产业内部结构能够提供多元化、个性化、精准化的体育产品与服务，对促进体育产业快速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当前，我国体育产业内部结构不合理，表现在体育用品趋于中低端品牌、体育健身场馆相对匮乏、高水平体育赛事等体育产品与服务有效供给不足[2]。而合理的体育产业内部结构是体育服务业所占比例高、体育用品业所占比例低。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背景下，体育产业领域的供需错配问题，更多地体现在体育用品业所占市场份额大，而体育服务业所占市场份额低，体育产业内部结构不合理。

表3 2016年我国体育产业内部结构[1]

2 我国体育产业结构的形成机理

体育产业发展是以一定的体育消费水平为基础，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体育事业走市场化、产业化发展道路，为体育产业发展提供了条件。我国体育产业是在市场经济体制下形成的，体育产业结构的形成与发展既要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的作用，又要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的作用。在计划经济体制下，我国体育事业的重心是大力推进竞技体育的发展，群众体育、学校体育发展滞后，没有形成体育产业化、市场化、商业化的发展环境。进入市场经济体制后，我国体育产业发展的外部条件逐渐趋于完善。但由于市场机制会出现垄断、信息不对称等市场失灵现象，需要政府通过宏观调控来推进体育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思想是“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为我国体育产业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制度保障。图1显示，市场机制通过价格机制、供求机制等对体育产业结构的形成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政府通过引导、调控、监管等手段对体育产业结构的形成起到了促进作用。政府调控与市场机制的共同作用推进体育产业结构向合理化和高级化方向发展。

图1 我国体育产业结构的形成机理结构

2.1 市场机制

市场经济的基本功能是以市场机制为基础来配置社会资源的经济运行方式[10-11]。市场机制通过价格机制、供求机制和竞争机制影响体育产业结构的形成与发展。1)价格机制是以价格形式引起市场供求变化[10]。体育产品与服务的市场供给通过价格机制进行调节，使体育资源优化配置，充分发挥体育产业的经济功能。随着大众体育需求逐渐向多层次、多样化发展，通过价格机制对体育用品业、体育健身业、体育竞赛业等行业门类进行调节，有利于更好地满足大众体育需求，达到优化体育产业结构的目的。2)供求机制是以供求双方相互作用、相互制约引起市场供求平衡[10]。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背景下，我国体育产业内部存在供需错配问题，体育有效供给不足制约我国体育产业结构优化。通过供求机制，提供给人民群众中高端体育产品与服务，满足市场需求，以服务于全民健身国家战略的内在要求。3)竞争机制是以市场交易主体之间的竞争以及市场供求关系、价格等相互作用、相互制约而引起的市场供求平衡[11]。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体育产业领域的竞争机制是价格机制和供求机制得以实现的途径。通过体育市场的激烈竞争，推动各体育产业部门的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最大化地实现体育资源的优化配置，推动体育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市场机制通过价格机制、供求机制和竞争机制的方式，鞭策体育市场主体自主地把体育资源配置到效益最好的环节中去，协调好微观经济活动主体的个别利益与社会整体利益的关系，从而推动体育产业结构向合理化和高级化方向发展。

市场机制虽然能够较好地实现体育资源的有效配置，但市场往往具有滞后性、盲目性等缺陷。产业政策作为政府行为，可以根据科学的预见实现调节功能，从而避免不必要的体育资源闲置和浪费。通过制定和实施体育产业结构政策，能够更好地发挥市场机制作用，促进体育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2.2 政府作用

政府调控市场经济不是对市场的直接干预，而是通过制定经济政策来实现调控[10]。政府通过制定合理的体育产业结构政策，对体育产业结构进行宏观调控。体育产业结构政策有利于促进体育产业结构向合理化和高级化方向发展，提升体育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12]。体育产业结构政策是体育产业政策的核心，完善体育产业结构政策，能够更好地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

体育产业结构政策的核心是确定体育产业发展的顺序和重点，即依据需求收入弹性基准、生产率上升率基准等，确定体育主导产业和重点发展产业。体育产业结构政策是体育产业政策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体育主导产业具有较强辐射带动作用，对经济发展具有较大贡献；体育重点发展产业是国家大力提倡发展的，对体育主导产业具有支持作用。体育产业结构政策具有动态性特点，即随着经济增长和人民群众消费结构变化，体育产业结构政策呈现出相应的变动。政府通过相应的政策手段，增加人力、物力、财力等投入，鼓励、扶持其形成较大的发展规模。表4显示，在政府宏观调控下的体育产业结构政策逐渐趋于完善，为市场机制更好地发挥作用创造了有利条件。政府作用和市场机制的彼此配合和共同作用是体育产业结构形成的内在机理。

表4 关于优化体育产业结构的利好政策文件

3 我国体育产业结构的演进逻辑

3.1 体育产业结构演进的方向是促进体育产业结构向合理化和高级化发展

体育产业结构优化包括合理化和高级化两个过程，体育产业结构演进就是不断推进体育产业结构向合理化和高级化发展的过程。

体育产业结构合理化是指体育产业结构有高度的聚合效应，表现在产业内部发展高度协调、体育资源优化配置等方面[6]。对体育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判断标准有三个方面：1)体育产业内部结构是否协调。在体育产业内部的各行业是否协调发展，是评价体育产业结构是否合理的一个重要因素。如体育本体产业(健身休闲业和竞赛表演业)需要大力发展；体育相关产业(体育用品业、体育旅游业、体育场馆经营业)需适应市场需求，有针对性发展；外围产业(体育广告业、体育传媒业、体育金融业和体育建筑业)需适度发展。过分发展相关产业和外围产业，而忽视本体产业发展，将缺乏市场依托，不利于体育产业结构优化。所以体育产业结构合理分配是体育产业结构合理化的一个重要标准。2)体育资源是否能够被合理、有效地利用。产业结构可以形象地比喻为资源的转换器，投入大量的经济资源，如何通过合理、高效的产业结构，转化为适应市场需求的产出，是检验产业结构合理化的一个重要标准，即体育产业结构合理化有利于体育资源的合理和有效利用，以服务于体育市场、服务于广大人民群众不同层次的体育消费需求。3)体育产品供给是否能够满足体育市场需求[6]。推动体育产业结构合理化发展，需以满足体育市场需求为导向，提升体育有效供给，从而达到深化体育产业供给侧改革的目的。

体育产业结构高级化是通过不断适应体育市场需求变化，使体育产业各部门最大化地利用体育资源。体育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四种表现形式：从体育产业结构发展方向看，健身休闲业和竞赛表演业不断发展壮大，逐渐成为体育主导产业；从体育产业组织发展角度看，体育产业内部各企业市场分工明确、市场集中度高、产品差别化显著，向着规模经济发展，能够具有完善的市场结构和市场行为，并不断推进体育产业向着更高的市场绩效发展；从体育产业从业人员业务素质角度看，吸引具备管理学、经济学等知识的体育产业复合型人才发展体育产业，对推动体育产业的市场开发、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等具有重要作用；从体育产业国际竞争力看，体育产业能够顺应“一带一路”国家发展战略，明确体育产业国际化发展路线，加大体育的国际交流与合作，提升与国外体育市场的贸易往来和技术交流，具有较高的市场开放度和较强的体育产业国际竞争力。在全民健身和健康中国战略下，推动体育产业结构高级化发展，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现实要求，是提升体育产业发展质量和效益的外在表现形式。

3.2 体育产业结构演进的内在要求是推进体育主导产业发展

1960年，美国著名经济学家罗斯托提出主导产业的概念，其核心思想是主导产业是扩散效益大的产业，能够带动其他产业部门发展[13]。主导产业具有较高的附加值和生产率上升率，主导产业与产业结构的合理化和高级化密切相关，主导产业转换与产业结构演进具有内在联系[14]。主导产业的转换反映了产业结构演进的过程，如主导产业经历了从农业、工业为主向服务业为主的转换。体育产业结构作为产业结构的组成部分，其演进过程是由体育用品业为主向体育服务业为主转变，这与大众体育需求从实物型为主向观赏型和参与型为主转变有内在关系。体育主导产业的选择要顺应体育产业结构演进规律，以发展竞赛表演业和健身休闲业为重点。

体育主导产业是指在整个体育产业系统中，存在一些在产业结构系统中占有较大比重、在产业发展中起带头作用的产业门类[6]。体育主导产业的选择要遵循产业关联度基准、生产率上升率基准、需求收入弹性基准等。1)体育主导产业的选择要遵循产业关联度基准。在体育产业结构的演进过程中，体育主导产业具有较高产业关联度，即能够辐射带动其他多个产业门类发展。如，当前我国体育产业结构是不合理的，其表现形式是体育用品制造业占体育产业的比重大，而体育用品制造业的产业关联度不高，这就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体育产业结构的演进。所以，选取产业关联度高的健身休闲业和竞赛表演业为主导产业，能够带动体育用品业、体育经纪业、体育旅游业等发展，对推进体育产业结构演进具有积极作用。2)体育主导产业的选择要遵循生产率上升率基准。在体育产业结构的演进过程中，就是要选择技术进步快、组织管理效率高、产品附加值大的体育产业门类作为体育主导产业。生产率上升率越高，产品成本下降速度越快，更有利于通过产品价格调整增加销售量，扩大生产规模，带动其他产业发展[6]。3)体育主导产业的选择要遵循需求收入弹性基准。需求收入弹性高的体育行业部门，能够随着大众收入水平的提高需求量不断增加。在体育产业结构的演进过程中，选择需求收入弹性较大的产业门类作为体育主导产业，有利于满足大众日益增长的体育需求，从而能够更好地推进体育产业结构向合理化发展。

3.3 体育产业结构演进的表现形式是体育产业内外部结构不断优化

体育产业结构演进是从不合理向合理转变、从初级向高级转变的过程，其外在表现形式是体育产业内外部结构不断优化。

体育产业结构演进的内部结构优化是健身休闲业和竞赛表演业在体育产业中的比重不断增长的过程。体育作为新兴消费领域，其本质属于创造供给，激发需求。体育产业进入消费高峰期[6]，人们更加追求生活品质、注重服务体验。优化体育产业内部结构，需大力发展健身休闲产业，如冰雪运动、航空运动、户外运动等，以满足大众日益增长的体育需求。体育产业内部结构优化是国家体育产业政策对主导产业、重点发展产业等的合理规划与布局。健身休闲产业和竞赛表演产业能够集观赏和体验为一体，越来越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欢迎，打造地域特色的健身休闲产业和竞赛表演产业，使其成为拉动地区经济增长的新引擎。健身休闲产业和竞赛表演产业是体育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战略下，体育产业结构由中低端水平向中高端水平转换，有利于体育产业结构演进，对推动体育产业内部结构优化升级具有积极意义。

体育产业结构演进的外部结构优化是体育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不断提升的过程。近年来。我国体育产业增加值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重逐年提升。如2006年，我国体育产业增加值为982.89亿元，占当年GDP的0.46%；2016年，我国体育产业增加值达到了6 475亿元，占当年GDP的0.9%[1，15]。随着全民健身上升为国家战略，体育资源与旅游、健康、养老等资源加速融合，未来发展空间巨大。重点扶持体育旅游业、康体养老业发展，有助于体育消费结构升级，对推动体育产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随着体育体制和运行机制逐渐趋于完善，体育领域简政放权，推进体育行业协会与行政机关脱钩，松绑体育行业发展限制，吸引了大量体育产业投资资本。体育产业链更加完善，赛事运作、媒体转播等核心资源逐步放开，体育产业迎来大发展。优化体育产业外部结构能够更好地激发体育服务业潜在需求释放，对经济转型升级具有促进作用。

3.4 体育产业结构演进的目的是满足人民群众的体育需求

体育产业结构演进的最终目的是满足人民群众的体育需求，通过推进体育消费结构升级和增加体育有效供给来实现。

体育产业结构演进有利于推进体育消费结构升级。体育消费作为六大消费增长点之一，对推动经济转型升级具有重要作用[16]。居民体育消费结构升级是从低端体育消费逐渐向中高端体育消费升级。随着人民群众收入水平逐渐提升，文化体育娱乐业迅速发展，表现在人民群众消费升级步伐加快，以服务业为主的第三产业得到了快速发展，居民的消费方式、消费品质、消费层次、消费行为等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体育消费作为享受型、娱乐型消费，顺应了当前居民消费升级的需要。在经济新常态下，经济发展提质增效，体育产业结构演进加快，健身休闲、竞赛表演等体育服务业快速发展，对满足大众体育需求起到了积极作用。体育产业结构演进有助于提升体育消费供给能力，不断适应大众体育需求变化，推动体育产品与服务供给更加多层次和多样化，增强体育产业发展水平。要加快开展全民健身运动，着力推广适宜于地方特色的传统体育项目，构建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群众满意的健身活动载体。要打造集健身娱乐、竞赛表演、用品销售等多功能体育服务综合体，以满足大众体育需求。要加快建设公共体育服务体系示范区，在共建共享中，强化体育惠民，增进人民福祉。

体育产业结构演进有利于增加体育有效供给。在供给侧改革战略下，体育产业结构演进能够有效地减少低端体育产业供给，提供更多中高端体育产品与服务。通过扩大公共体育产品和服务供给，大力增强群众性体育设施建设，各省市区可以制定明确规划方案，推动公共体育设施向社会免费开放，以政府购买公共体育服务的方式，推进各级各类体育设施向社会开放，确保到2025年人均体育场地面积达到2平方米。吸引社会力量参与体育事业发展，在强调公益性的同时，注重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主导作用，降低准入门槛，打破行业垄断，实现公共体育产品与服务的多元供给，推动全民健身发展。

4 我国体育产业结构的优化策略

4.1 推进体育产业管理体制改革

在体育发展过程中，政府和市场扮演着重要的作用。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战略下，创新体育产业管理体制体现在正确处理好“看得见的手”和“看不见的手”的关系。过去的政府主导型发展模式，难以适应新时代体育发展要求，市场机制配置体育资源的能力没有充分发挥出来。在健康中国的大力推进下，体育产业发展迎来重要战略机遇期。加快发展体育产业必须以“五大发展理念”为引领，以改革创新为体育产业发展的强大动力，创新体育体制机制和体育管理模式，提升体育产业发展水平。职业体育作为竞技体育的高级形态，具有关注度高、影响力大的特点，以职业体育(足球、篮球等)为切入口，推进管办分离、政事分开，充分发挥市场机制作用，盘活体育资源，推动体育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提升体育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

由于我国体育产业是在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轨过程中形成的，体育产业起步较晚，体育产业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尚不成熟。在市场化管理体制发展阶段，创新体育产业管理体制就是要逐步发展和完善市场化的管理体制，进一步推动简政放权、放管结合、优化服务，盘活体育市场资源，优化体育发展环境。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通过政策引导，加大政府购买公共体育服务力度，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以社会需求为导向，吸引社会资本投入；同时要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扶持体育社会组织，建立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加强体育市场监管，形成政府引导、部门联动、体育社会组织广泛参与、社会资本活跃的良好局面。随着供给侧改革的深入推进，体育产业结构优化问题显得尤为重要，加快推进体育产业管理体制改革，能够根据体育市场需要调配体育资源，推动体育资源合理流动，进而充分释放体育市场主体活力，弥补政府提供公共体育服务不足的问题，以提供适宜于大众需要的体育产品与服务，深化体育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达到优化体育产业结构的目的。

4.2 完善体育产业结构政策

由于我国体育产业的发展起步较晚、规模较小、结构不合理，健身休闲业、竞赛表演业等市场的发展还不成熟，促进体育资源优化配置的政策零星、分散、不健全，还没有形成比较完整的体育产业结构政策体系[5]。现阶段，我国体育产业结构不合理，主要表现在体育产业总量不大、体育服务业占比偏低。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背景下，提供优质、高效的体育产品与服务，是体育产业发展的现实需要。推进体育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亟待完善体育产业结构政策，以提供多样化、多层次的体育产品与服务，满足大众体育需求。但由于现阶段我国体育产业结构政策定位不准，难以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制约了体育产业结构向合理化和高级化发展。

体育产业结构政策是指政府制定的推进体育产业资源优化配置的各项政策，其根本任务是促进体育产业结构向合理化和高级化方向发展，提升体育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12]。体育产业结构政策主要包括：体育主导产业政策、体育重点发展产业政策等，以及确定体育产业各部门优先发展的序列、明确不同时期和不同地区的体育产业结构政策导向等[5]。而我国体育产业结构政策基本没有涵盖上述内容，体育产业结构政策过于宽泛，没有充分体现出制定体育产业结构政策的内在要求。完善我国体育产业结构政策能够根据市场需要确定体育产业内部各行业的发展顺序和重点，使得体育产业能够最大化地发挥其经济效益、最大化地提供优质高效的体育产品与服务、从而最大化地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体育需求。体育产业结构政策的核心是确定体育产业发展的顺序和重点，即依据需求收入弹性基准、生产率上升率基准等，确定体育主导产业、重点发展产业。完善的体育产业结构政策能够更好地实现体育资源优化配置，这是由于市场机制虽然能够较好地实现体育资源的有效配置，但市场往往具有滞后性、盲目性等缺陷。产业政策作为政府行为，可以根据科学的预见实现调节功能，从而避免不必要的体育资源闲置和浪费。通过制定和实施体育产业结构政策，以促进体育产业结构向合理化和高级化方向发展。

4.3 确立健身休闲业和竞赛表演业为体育主导产业

体育主导产业是能够对其他体育产业部门起到辐射带动作用，对经济发展具有较大贡献的产业，如体育健身休闲业和体育竞赛表演业等；体育重点发展产业是国家大力提倡发展的，对体育主导产业具有支持作用的产业门类，如体育用品业、体育旅游业等。体育健身休闲业和体育竞赛表演业是以体育运动为载体，能够满足大众健身、休闲、娱乐、观赏等体验的体育行业门类。在健康中国战略下，确立健身休闲业和竞赛表演业为体育主导产业符合现实发展需要。随着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变，全民健身是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需求的重要组成部分。体育领域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依然存在，大力发展体育健身休闲业和体育竞赛表演业有利于缓解体育领域的供需错位矛盾，从而更好地满足大众体育需求。

体育主导产业政策是体育产业结构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体育主导产业的选择要遵循产业关联度基准、需求收入弹性基准、生产率上升率基准等。1)从产业关联度基准看，体育健身休闲业和体育竞赛表演业具有较高的产业关联度，大力发展体育健身休闲业和体育竞赛表演业能够带动前向和后向关联产业发展，如体育健身休闲业能够带动体育用品业、体育旅游业等行业发展；体育竞赛表演业能够带动体育场馆开发、体育彩票、体育博彩等行业发展。2)从需求收入弹性基准看，体育健身休闲业和体育竞赛表演业具有较高的需求收入弹性，即随着人民群众生活水平的不断提升，对健身休闲业和竞赛表演业的需求不断加大，这符合恩格尔定律对居民收支变化的描述。同时，大力发展体育健身休闲业和体育竞赛表演业符合在全民健身和健康中国国家战略下人民群众体育消费结构升级的要求。3)从生产率上升率基准看，体育健身休闲业和体育竞赛表演业具有较高的生产率上升率，大力发展体育健身休闲业和体育竞赛表演业能够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对扩大体育市场发展空间、培育体育消费具有积极意义。从上述主导产业选择标准看，健身休闲业和竞赛表演业符合体育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现实要求与大众体育消费需求的内在选择，对推动体育产业发展具有重要作用。

5 结语

我国体育产业结构是伴随着我国经济体制改革出现的，随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深入推进，我国体育产业结构如何更好地优化升级、如何更好地向合理化和高级化方向发展、如何更好地选择体育主导产业，是当前的一个重要议题。在此背景下，审视我国体育产业结构的相关问题，显得尤为重要。本文以产业经济学理论为依托，以经济体制改革为背景，以体育产业发展的现实状况为基础，对我国体育产业结构的形成机理、演进逻辑与优化策略进行尝试性探究，以期能够为新时代体育产业发展提供理论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