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德尔菲法和模糊综合评价法的国际工程项目风险分析

高晓林

(中国电建集团国际工程有限公司，北京 100036)

0 引言

在全球经济一体化和新时期开放包容式经济发展的双重背景下，我国企业不断开拓国际工程项目市场业务。然而，国际工程项目具有技术条件复杂、工期较长、配合要求高、范围广和责任大等特点，存在较多的不确定性因素，致使“走出去”企业面临着较大的风险(卢洋，2017)[1]。为了抓住机遇并应对挑战，国际工程项目承包商必须借鉴国外承包商的先进项目管理经验，及时对项目风险进行认真分析，并评估风险大小，进而进行科学的管理，采取相应的项目风险防范措施(江燕，2017)[2]。只有这样，项目承包商才能降低风险发生的概率并减少损失，实现项目的最终目标。

本文借鉴许伟等(2018)[3]采用的风险识别方法，通过文献查阅、专家调研、德尔菲法，以问卷调查的形式，以喀麦隆铝业为案例对国际工程项目风险进行识别，定量分析具体项目面临的风险，并利用模糊综合评价法对项目风险进行定量评估，达到全面准确识别和评估具体国际工程项目风险的目的。在实证分析的基础上，为我国企业进行国际项目建设风险管理提供有效的识别和防范建议。

1 国际工程项目风险特点与度量

1.1 国际工程项目风险特点

工程项目风险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具有普遍性和客观性。从项目设计开始到完工验收期间的任何一个环节发生影响项目推进而产生损失的风险事件，均为项目承包商面临的工程项目风险。一般工程项目风险具有不确定性(是指风险事件发生的时间和地点的不确定性)、相对性(是指针对不同的参与主体)、可变性(是指风险因素随项目的推进而不断变化)和可预测性(是指借鉴以往项目的经验，可预测风险发生的概率)。除了具备一般工程项目风险的基本特点之外，国际工程项目风险还具备以下特点(唐敏，2015[4])。

1.1.1 风险因素的复杂多样性

根据国际工程项目与一般工程项目定义的区别就可以发现，国际工程项目是海外工程项目，项目所在国的环境(社会、经济、政治和文化等)将直接或间接影响项目，而且由于项目参与主体来自不同的国家，因此国际工程项目本身的复杂性导致其风险因素更加复杂多样。

1.1.2 合同管理的必要性

在国际工程项目中，项目都将按照既定的合同推进。而合同履约过程中，由于存在一些不确定性的因素，导致其发生纠纷，进而影响项目推进和产生损失。因此，有必要加强合同管理，防范履约合同的过程中发生合同风险。可以借鉴以往项目合同管理的经验，拟定有效的合同，通过科学管理有效控制并避免风险产生，进而减少损失。

1.1.3 外部风险的主导性

由于国际工程项目的国际性特点，相对于内部风险而言，外部风险通常占据主导地位，对项目是否能够顺利推进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国际工程项目的外部风险包括汇率风险、自然风险、技术标准和施工许可风险等；内部风险包括合同管理风险、支付风险、保函风险等。而其中，政治风险等外部风险是国际工程项目最大和最不可预测、最不可控的风险，如果政治局势发生变化，将直接导致工程项目停工，进而给国内承包商造成巨大损失。

1.1.4 引进国际管理人才的重要性

由于国际工程项目的国际性特点，国际管理人才是国际工程项目经营管理中必备的人才。所谓的国际管理人才是指具备国际化的专业知识与管理理念、新思路和能力，精通外语，懂得国际商务谈判等硬件条件的人才。就目前国内企业承包海外工程项目来看，在项目投标、项目实施过程中由于决策的失误给企业带来巨大损失的事件不在少数。因此，为了顺利推进国际工程项目，减少国际工程项目的风险，引进国际惯例人才是非常重要的，有经验的国际工程项目管理人才能够有效降低风险发生的概率，对项目风险进行有效控制。

1.2 项目风险度量方法

风险度量是建立在风险识别的基础上，通过德尔菲法以问卷的形式征集10～30位专家的意见，对收集的问卷进行汇总和整理，最后进行符合项目实际的风险判断意见汇总[5-6]。

运用模糊综合评价法对国际项目进行风险评价时，根据不同层级设置评价因子和评价规则，并设置对应权重，计算与综合评估国际工程项目风险，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对国际工程项目风险进行定量分析。

首先，定义风险值计算公式

风险值=发生概率×损失程度

(1)

通过式(1)便可得到各类风险因素的风险评估值，结合该公式与模糊综合评价方法可以计算国际工程项目风险的整体评价矩阵(表1)。

表1国际工程项目风险发生可能性和严重程度评分表

风险发生可能性分值风险发生严重程度分值基本不发生1不太严重1低概率发生3一般3偶尔发生6严重6可能发生数次8很严重8经常发生10灾难性的10

利用德尔菲法进行问卷调查搜集到各风险因素发生可能性和严重程度专家评分表，利用模糊综合评价法对各风险进行计算，得到国际工程项目风险综合评价判断矩阵。具体方法如下：

(1)确定国际工程项目风险类型指标集为

Z=(z1，z2)

(2)

根据国际工程项目风险分类确定各类风险下包含的风险因素指标集分别如下，其中k表示国际工程项目外部风险因素数量，g表示国际工程项目内部风险因素数量

z1=(z11，z12，…，z1k)

(3)

z2=(z21，z22，…，z2g)

(4)

构建国际工程项目风险因素评价集合如下

X=(x1，x2，x3，x4，x5)=(低风险，较低风险，一般风险，较高风险，高风险)

(5)

将德尔菲法搜集到的专家对各风险因素评价表，利用式(1)计算得到各专家对国际工程项目的风险值，根据各专家风险值分布可建立风险评估集合如下

X={x1|x1∈(1，3，6)，x2|x2∈(8，9，10)，x3|x3∈(18，24，30)，x4|x4∈(36，48，60)，x5|x5∈(64，80，100)}

(6)

根据式(5)和式(6)可以得到每位专家对国际项目各风险因素评价集合，计算统计各类风险因素低风险、较低风险、一般风险、较高风险和高风险专家占比，从而得到各类风险低风险、较低风险、一般风险、较高风险和高风险概率。

(2)根据德尔菲法专家问卷调查法和上述计算可得到每一类型风险下各风险因素概率rij，其中rij∈(0，1)。以各类风险概率rij形成各风险评价矩阵，见表2。

表2 风险因素评价矩阵

(3)通过专家研讨会确定各类风险因素(C1=(c11,c12，…,c1k)和C2=(c21,c22，…,c2g))以及风险类型权重(B=(b1,b2))。

(4)根据风险因素权重和风险因素评价矩阵，可以计算风险因素模糊综合评价集Pi，公式如下

(5)

(5)根据风险类型权重和风险因素模糊综合评价集Pi，可计算得到风险类型模糊综合评价集P，公式如下

(6)

由此，可得到国际工程项目风险类型和风险因素评价集，能够清楚地分析和判断国际工程项目风险各类风险状况。

2 以喀麦隆铝业项目为例的国际工程项目风险分析

2.1 喀麦隆铝业项目基本概况

喀麦隆有丰富的铝土矿资源，但是受本国的经济发展及交通条件限制，铝土矿资源迟迟没有开发。在协助喀麦隆政府开发电力资源的同时，作为战略规划的一部分，中电建也致力于将电力资源优势延伸到下游工业，如铝土矿开发、氧化铝及电解铝开发。喀麦隆铝业一体化项目是由矿山、氧化铝厂、电解铝厂、铁路及配套的公辅设施组成的大型联合开发项目，项目建设投资122.3亿元，投资金额较大，项目覆盖范围广，建设内容多，空间分布数百公里范围。喀麦隆铝业项目中，电解铝厂和氧化铝厂分开建设，以降低工程的建设投资和运行成本。其中，氧化铝厂在矿区附近建设，电解铝厂在克里比地区建设。

2.2 喀麦隆铝业项目特点

2.2.1 国际性

喀麦隆铝业项目是由电解铝厂、矿山、氧化铝厂、铁路及配套的公辅设施组成的大型联合开发项目。在本阶段，有两个拟建厂址供选择：厂址一位于喀麦隆港口城市克里比(Kribi)地区；厂址二位于喀麦隆阿达马瓦(Adamawa)省玛塔普(Martap)矿区，即矿山所在地。因此，该项目的经济活动将涉及喀麦隆国家的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等环境，因而具有国际性。

2.2.2 建设周期长，项目施工环境复杂

从喀麦隆铝产业规划的项目工作范围来看，该项目包括3个阶段：喀麦隆铝业现有电解系统升级改造；近期新建产能为50万t/a原铝的电解铝厂；电解铝、氧化铝及矿山开发一体化项目。可知，该项目涉及的地域范围广，建设内容多，空间分布在数百千米范围内。同时，由于该项目坐落于喀麦隆，栖居了超过200个种族与语言族群，语言障碍、办事效率、社会资源、劳动力、当地分包商实力、经济、文化差异等因素严重影响项目工程的进度与工期。因此，喀麦隆铝业项目呈现出建设周期长、项目施工环境复杂的特点。

2.2.3 外部风险的经济因素和文化差异影响较大

国际上较多的风险评估机构在评价项目风险的过程中，最主要的两个评价指标包含政治风险和经济风险。喀麦隆政治长期稳定，局势安全。世界银行相关数据显示，喀麦隆属于中低收入国家，且地质与文化多样，因此经济因素和文化差异对喀麦隆铝业项目的影响较大。

2.2.4 项目技术标准和规范复杂性

在国际项目工程施工和验收方面，各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技术标准。据《喀麦隆论坛报》报道，喀麦隆公共工程部2015年4月16日在雅温得主持召开关于基础设施项目实施的研讨会，会议主题为“关于在基础设施项目实施过程中的技术监督改革的调整与推广”。该会议旨在促进喀麦隆全国基础设施项目协调和有序进行，促使基础设施项目的实施符合工艺要求，确保基础设施项目的质量、数量、工期、造价等基本参数要求。因此，喀麦隆铝业项目面临着技术标准和规范的复杂性，给承包商增加了一定难度。

2.3 喀麦隆铝业项目风险分析

通过查阅文献资料[7]，以及与公司内部具有国际工程项目经验的项目经理和内部专家进行访谈，并结合项目具体情况得知，喀麦隆地区政局较为稳定，故将政治风险剔除，总结归纳出以下几类项目外部风险和项目内部风险，其中项目外部风险包括汇率波动风险、材料采购风险、法律风险、社会文化风险、自然环境风险；项目内部风险包括保函风险、支付风险、合同风险、会计核算和税务风险、技术风险。

2.3.1 汇率波动风险

喀麦隆铝业一体化项目的经济风险主要表现为汇率波动风险和原材料采购风险。国际工程项目存在工程方货币与项目所在国货币存在差异的问题，中电建在支付喀麦隆铝业项目国内劳务费、大型设备采购费时需要用人民币付款，在喀麦隆当地采购材料、支付当地劳务费时需要用中非法郎付款，而项目工程款和项目运营带来的收益又是由中非法郎或美元等第三方货币支付。项目涉及本国货币人民币以外的货币，没有固定的汇率，汇率波动会带来相应的汇兑损失风险。随着人民币汇率机制的改革，汇率风险更加凸显。汇率下跌幅度较大时会削减项目收益，甚至导致项目从盈利状态转为亏损状态。

2.3.2 材料采购风险

喀麦隆一体化项目面临材料采购风险。由于喀麦隆本国建筑材料短缺，铝业一体化项目建设所需的设备、机械、材料等得不到满足，即使能够在喀麦隆本国采购，价格也十分昂贵。而从他国采购运输过去又会增加项目成本，设备配件的采购和维修费用均较高，从第三方国家采购原材料或设备还可能导致工期延误。

2.3.3 法律风险

喀麦隆铝业一体化项目受到喀麦隆法律政策和我国法律政策差异风险影响。喀麦隆的政治体系与我国存在较大差别，喀麦隆在对待外资立法上与我国也存在差异。喀麦隆经济相对落后，内部法律法规不健全或本国法律与海外法相抵触，在发生工程纠纷时很可能导致工程施工方承担不应承担的损失。

同时，由于喀麦隆铝业一体化项目规模较大、覆盖范围较广、建设周期较长、涉及主体较多，发生法律纠纷时需要遵照喀麦隆国内法律，而喀麦隆并没有完善的外资管理法律体系。因此，喀麦隆铝业一体化项目建设面临着多重法律体制差异所带来的风险。

2.3.4 社会文化风险

由于喀麦隆和我国在风俗习惯、语言文化、宗教信仰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对项目参与个体带来较大风险。国际工程项目不可避免需要雇佣项目所在地的工作人员，其宗教信仰、劳动力素质、工会对国外公司的态度会直接或间接影响项目的正常运行。由于对喀麦隆的风俗文化等了解不深可能导致在管理当地劳工时发生沟通不顺，影响劳工情绪进而造成工作效率低下。宗教信仰、社会习俗还可能会给项目施工带来妨碍，如在伊斯兰教的斋月期间，当地劳动力出勤率和工作效率低，影响正常施工进度。

在语言方面，法语和英语是喀麦隆的官方语言，但当地地方语言很多，语言交流中带有不同方言，导致项目沟通时各方对项目内容的理解和执行有偏差，容易返工或误工。整个项目的书面文件，比如设计图样、合同等，需要通过翻译再去执行，导致项目有关通知下达、回复效率低下。

2.3.5 自然环境风险

喀麦隆铝业一体化项目工程量大、周期长，很可能因自然环境、施工条件等不能满足项目施工，或自然条件改变，导致项目无法按照原定计划和方案开展，给承包商带来风险。自然环境风险牵涉工程设计、施工等多个环节，主要包括地理位置、地震、洪水、雷电等不可抗力，以及不明水文气象条件、复杂工程地质条件等因素。特别是由于天气变化造成施工条件改变导致工期延后，施工成本增加，即使按照合同给予承包商补偿，也无法弥补无法按照原定计划开展施工带来的损失。由于喀麦隆地形复杂，交通基础设施不完善，加上铝业一体化项目覆盖地区不集中，可能导致承包商运送原材料或设备受限较多，带来风险。

2.3.6 保函风险

在喀麦隆铝业一体化项目建设前，喀麦隆当地政府会要求承包商提供承诺文件形式的抵押金，即保函而这种保函能够让业主在一定条件下向出具保函方索要备用抵押金。在国际工程项目中，可能存在由于业主借故或无故没收承包商的各种保函而导致承包商蒙受损失的风险。在工程项目开展期间，业主可能会借故凭保函向出具保函方提取抵押金。在项目结束时，业主还存在故意没收承包商的各种保函，而在项目结束时并不退还保证金的风险。

2.3.7 支付风险

国际工程项目的核心问题是支付问题，主要涉及项目合同价款、支付币种、支付方式等。在喀麦隆铝业一体化项目支付过程中，可能存在不能收回或不能全额收回应该由喀麦隆当地政府支付款项的风险。在进行铝业一体化项目建设前，业主会要求承包商交一笔比例较大的工程质量保证金，这笔质保金在项目竣工结算时很可能被业主无故或借故扣除，给承包商带来损失。

2.3.8 合同风险

合同风险涉及合同订立、履行、变更、终止等过程，外部环境因素、从业人员素质不高、合同管理体系不健全、风险防范和控制能力低下等因素都可能造成工程项目合同履约不完全或不履约情况。国际工程项目市场调研相比国内工程项目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更大，施工方在合同订立前很可能没有进行详细的市场调查，导致合同谈判时处于弱势地位。由于国际工程项目合同条款较为复杂，在订立承包合同条款时不严谨、合同签约各方对合同条款理解分歧未解决前签订合同、没有清晰划分各方责任和权利都可能带来合同风险。另外，国际工程项目面临的环境更为复杂，更容易出现合同变更情形。缺乏优秀的合同管理人员和健全的合同管理体系，极可能导致因承包方不能及时识别出合同变更情形，而未能在有效期内进行合同变更索赔。

2.3.9 会计核算和税务风险

中国和喀麦隆的会计准则不相同，而财务贯穿铝业一体化项目整个实施过程，各环节的成本费用通过财务报表反映出来，项目的收益情况也根据成本核算出来，一味采用国内会计制度处理项目账目而不去深入了解喀麦隆的会计准则，可能存在铝业一体化项目成本控制、获益分析等分析不准确，给项目带来风险。

对喀麦隆会计核算体系、清税制度不熟悉，还可能导致未能按时足额缴纳税款，被喀麦隆政府罚款或承担喀麦隆特有的税费，造成经济损失。倘若对喀麦隆税法不熟悉，在铝业一体化项目建设过程中可能产生很多无法扣减的费用，如无法抵扣的修理费、过高的折旧、过多的差旅费和业务费、过高的所得税支出等。在项目账务处理过程中，如果忽视这些会计核算和税务差异，可能使得承包方承担额外费用。

2.3.10 技术风险

铝业一体化项目涉及低温溶出技术、综合过滤技术、两阶段分解生产砂状氧化铝技术、电解槽技术等，喀麦隆当地的电解技术落后，能耗较高，自动化水平和劳动生产率较低。在铝业一体化项目实施中，承包方需要引进大量先进技术，由于对喀麦隆技术条款的不熟悉、不适应可能对项目施工造成影响。技术风险主要存在于技术能力、技术标准、技术方案等方面，主要表现为承包商缺少专有技术，对项目所在国技术标准或海外通用技术标准不熟悉，技术经验不足。

在新技术应用经验积累尚少的情况下，有可能将新技术应用于喀麦隆铝业一体化项目中。尽管国际工程项目鼓励技术创新，但新技术可能导致项目失败，承包商在应用新工艺时必须格外谨慎，尽可能采用经过实践验证的工艺，以降低技术风险。同时，喀麦隆铝业一体化项目的施工周期较长，在施工过程中出现修改原有技术标准的情况，业主很可能将技术标准变化带来的风险转嫁给承包商。尽管业务一般提供一定的资料，但解释和分析程度往往不够，倘若不进行深入调查研究，很可能造成技术方案错误，给工程带来不可估计的损失。

根据上述总结的喀麦隆铝业一体化项目面临的2类10种风险因素(见表3)，进行专家座谈，讨论确定项目外部风险和项目内部风险权重分别为0.55和0.45，其中项目外部风险下的汇率波动风险、材料采购风险、法律风险、社会文化风险、自然环境风险权重分别确定权重为0.30、0.20、0.25、0.10、0.15。项目内部风险下的保函风险、支付风险、合同风险、会计核算风险、技术风险分别确定权重为0.15、0.20、0.30、0.10、0.25，即

B=(0.55,0.45)

C1=(0.30,0.20，0.25，0.10，0.15)

C2=(0.15，0.20，0.30，0.10，0.25)

利用德尔菲法设计问卷调查发放给20位专家，统计专家对项目外部风险因素和项目内部风险因素的判断，利用公式(5)和公式(6)可以得到各类风险风险评价值概率，统计出各类风险分布概率R，见表4。

表3 喀麦隆国际工程项目风险分类

表4 喀麦隆铝业一体化项目风险评价分布概率

(续)

利用公式(5)可以计算得到项目外部风险和项目内部风险相对于低、较低、一般、较高、很高的风险分布，如下所示

根据上述结果，利用公式(6)可以进一步对喀麦隆铝业一体化项目风险进行综合评价，将项目外部风险和项目内部风险权重向量B=(0.55,0.45)与Pi进行合成得到综合风险评价

=(0.153 3,0.189 3,0.244,0.232 8,0.180 8)

从上述风险综合评价结果来看，喀麦隆铝业一体化项目外部风险低的发生概率为0.16，风险较低的发生概率为0.205，风险一般和风险较高的发生概率均为0.235，风险高的发生概率为0.165。项目内部风险低的发生概率为0.145，风险较低的发生概率为0.17，风险一般的发生概率为0.255，风险较高的发生概率为0.23，风险高的发生概率为0.2。项目外部风险最大发生点在一般性和较高风险，项目内部风险最大发生点在较高风险。

从总体风险来看，喀麦隆铝业一体化项目风险低的发生概率为0.153 3，风险较低的发生概率为0.189 3，风险一般的发生概率为0.244 0，风险较高的发生概率为0.232 8，风险高的发生概率为0.180 8。最大发生点在一般性风险，最小发生点在低风险。该项目整体风险一般及以上的概率占比为0.657 6，根据隶属度最大性原则判定喀麦隆铝业一体化项目的风险程度为中等偏上，是一个较高风险的项目，在进行工程项目建设时需要采取相应的风险应对措施。

3 国际工程项目风险防范建议

及时准确识别风险发生预兆，进行风险预警管理，降低甚至避免由于项目风险带来的损失。针对汇率波动风险，密切观察外汇市场行情变动，尽早采取汇率风险防范措施，规避外汇风险。同时，针对原材料采购风险，在承包工程项目施工过程中，分散原材料来源地，主要原材料和设备设施尽量从承包商本国采购。在支付本国派出劳务人员工资时，选择以本国货币支付，以应对当地高额所得税。

处理好与喀麦隆当地政府、相关部门之间的关系，与项目所在辖区的当地政府保持沟通，与主管部门积极接触，及时报告工程项目的发展动态。认真学习、掌握喀麦隆当地相关法律知识，聘请熟悉国际工程项目的法律顾问，随时提供法律咨询工作。条件允许下聘请喀麦隆当地律师处理相关法律事项，一旦涉及经济纠纷，便可为合法权益提供保障。

在应对社会文化环境风险时，应依靠使馆、当地政府、合作伙伴做好信息收集工作，主动融入当地社会，了解、尊重当地文化习惯和风俗，避免因文化冲突带来的不必要矛盾。坚持属地化经营，保证项目施工人员中有一定比例的当地员工，加强对当地雇用员工的培训和管理，提高当地员工的业务水平。

在合同管理中，设立专人进行合同管理，妥善保管合同有关文书，组织所有项目参与人员进行合同条款学习，在项目施工过程中严格遵照合同条款推进项目。加强项目参与人员的合同意识，当遇到工期延误、物资上涨、人员变动等突发事件时，能够及时识别合同变更事项，报告上级部门，降低因未及时处理合同问题而造成损失的概率。在合同谈判时仔细分析各种保函条款，尽量不订立金额很大的见索即付且不可撤销保函。一定要订立见索即付保函时，要逐字逐句进行研究。同时，尽量开具由本国境内银行开具的保函。如果发生业主索付保函情况，应立即向有关仲裁机构或法院提出紧急诉讼，请求司法机构暂时冻结相关保函。

为了降低支付风险，在合同谈判中尽量争取较多的硬通货，如美元支付。对质保金的追索，在保证项目质量的前提下，在工程分阶段交付时催促业主退还质保金。针对合同变更、特殊风险等造成的损失订立赔偿条款，对延迟支付、工程款项未能按期到账等情况，积极主动与业主相关负责人沟通，就承包项目工程款项支付问题进行有效沟通，督促业主及时支付工程款项，以确保工程项目按期进行。

熟悉喀麦隆会计准则和税法制度，必要时聘请当地有工程项目经验的会计师作为项目顾问，建立工程项目套账，对项目实施过程中各项业务进行核算，保证账务处理符合当地政府税务部门要求。建立两套账，一套账根据我国企业会计准则编制会计凭证和会计账簿，进行财务核算；另一套账根据喀麦隆的会计准则编制会计凭证和会计账簿，并聘请当地机构进行审计，完成税费清缴等会计工作。在深入研究喀麦隆相关税法的基础上，针对当地税务部门重复纳税和不合理税收等情况进行及时交涉，避免承担不必要的税负。

4 结语

国际工程项目面临的各种风险因素并不是独立的，而是相互关联的。项目风险的整体大小是各风险因素综合作用的反映，不同的国际工程项目，各风险因素对整体风险的作用大小不同。本文首先梳理了国际工程项目风险的特点，对度量国际工程项目风险方法的德尔菲法和模糊综合评价法进行了介绍。模糊综合评价法是根据不同层级设置评价因子和评价规则，并设置对应权重，进而计算与综合评估国际工程项目的风险大小。其次，以喀麦隆铝业项目为例，介绍了该项目的基本情况与特点，并运用模糊综合评价法对该项目进行风险评估，即应用案例分析。结果显示，喀麦隆铝业项目的风险程度为中等偏上，是一个较高风险的项目。最后，针对该案例分析，提出防范国际工程项目风险的政策建议，以便在进行工程项目建设时采取相应的风险应对措施降低项目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