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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男性意识下的《莺莺传》

2018-08-13钱芳莹

文学教育·中旬版 2018年6期
关键词:批判

内容摘要:元稹的《莺莺传》讲述崔莺莺被张生始乱终弃的故事,元稹笔中的男性意识的劣根性和男性的虚伪自我被体现的淋漓尽致。通过批判张生道貌岸然、虚伪薄情、卑鄙无耻三个方面,分析中国传统男性意识对女性的压迫和伤害。

关键词:《莺莺传》 批判 男性意识

一.伪君子张生

通过对《莺莺传》的阅读,我将从三个方面分析张生的形象:道貌岸然、虚伪薄情、卑鄙无耻。

首先《莺莺传》的开头为我们塑造了一位正直守礼的温润君子形象:“性温茂,美风容,内秉坚孤,非礼不可入。”[1]然而当他看到莺莺之后却显示出与他之前大相近庭的表现。先是私下找莺莺的丫头红娘,偷偷翻到莺莺住处接着与莺莺私自结合,最后抛弃莺莺并总结出一套“妖孽”说。开头的形象与文章中张生的行为举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次,张生在玩弄过莺莺之后又将她抛弃,体现了他的薄情虚伪,在见到莺莺之后的一系列表现,见到莺莺之后张生先是“稍以词导之”接着“因梯其树而逾”。又体现了他的好色放荡。而在描写张生对待崔莺莺的方式上面,实则是“遇仙型”故事的现实翻版。如《搜神记》中的《弦超》、《幽明录》中的《刘晨阮肇》等。其情节特点是人间男子与非人间的仙女、狐女等发生奇遇,在满足了人间男子的情欲需求后便分道扬镳。表现的重心和兴趣往往不在男女之间情感的纠葛上,而只在男子情欲需求的满足上。[2]在张生对待莺莺前后态度的对比方面,我们看到了一个薄情寡义、自私自利的形象。

最后,张生把莺莺写给他的信让他的朋友看,并任由朋友写诗,使得莺莺“致有自献之羞,不复明侍巾帻。没身永恨,含叹何言?”在莺莺嫁人之后也没有相忘于江湖,而是去到她家要求见莺莺,莺莺拒绝之后“怨念之诚,动于颜色”。在莺莺经历了背叛与可畏人言之后再次给莺莺和她的家人心上插了一刀。

综上所述,无论是从张生的言语、行为还是思想,处处体现出一个薄情好色、卑鄙无耻、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形象,无论元稹如何张生遗弃崔莺莺的无耻行径辩解开脱,也无法改变他的所作所为对莺莺和其家人的伤害。而这种一味偏袒男性的做法也体现出男性意识在传统社会中对女性的伤害。

二.男性意识的透视

由“张之友闻之者,莫不耸异之”以及该故事在后世文人中激起的长久反响与唱和,均显示出小说中性别文化的深深印记,一篇由男性所写,供男性阅读,迎合男性欣赏情趣,折射男性性心理与性幻想,满足男性性欲求的小说。这就是隐含在该小说中的深层文化心理意识——男性意识。

首先是男性的幻想意识。崔张故事的本质是男性在婚姻之外为满足情感与肉体欲求而发生的“猎艳”行为,即对婚外异性和性生活的追求。在父权中心的社会中,男性的这种行为不仅不受婚姻制度的约束,甚至不受社会道德的约束,由于此类事件往往具有私密性、多变性等诸多不确定因素,就更加撩拨起男性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使之想入非非、跃跃欲试。[3]在这种意识下,男子的始乱终弃和见异思迁都是被允许且不会被谴责的。

其次是男性主体意识的透视。虽然张生和崔莺莺无论是样貌、学识还是身世都足以相配,但是不难看出张生对女性的歧视:“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在张生看来,女子是误国的妖孽,是一切灾难的来源。因此自己之所以会抛弃崔莺莺,不是因为自己的始乱终弃也不是因为自己的自私自利,而是崔莺莺是误人的妖孽。因此自己抛弃她是幡然悔悟,是正确之举。男权中心的社会对女性公开的诬蔑与陷害,是独霸了话语权的男性在始乱终弃之后为开脱责任而找寻的借口,是对女性继肉体、情感伤害之后人格尊严更深的亵渎与侮辱。

三.对《莺莺传》中传统男性意识的批判

关于《莺莺传》中男性意识对女性的伤害我主要从两个方面进行分析:第一,征服欲下男性对女性的伤害。作者通过写一篇迎合男性性幻想的艳情小说从而达到满足自己和满足读者的需要,实现内心的征服欲。例如:给抛弃自己的张生深情缱绻地又写情书又赠礼物,末了还十分乖巧地要求张生“慎言自保,无以鄙为深念”主动配合张生“始乱终弃”行为,替张生消解心头的愧疚。然而张生却说:“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莺莺的行为完全是在男性意识的主宰下单方面虚构幻想出来的,她在小说中仅仅只是满足男性性幻想的道具。第二,虚荣心下男性对女性的伤害。从张生把信给朋友看,是男性在经过两性亲密。关系之后的展示和炫耀的体现。鉴于《莺莺传》所处的时代背景,封建思想下的中国社会还是不能接受私自结合的,因此将这种事情告诉别人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只能体现张生对崔莺莺的不尊重以及张生的卑鄙无耻。同时把这件事情传播出去的杨巨源也是张生的帮凶。

总之,通过对张生形象的分析,可以看到《莺莺传》中男性意识的劣根性,通过分析其劣根性又发现男权社会下女性命运。元稹笔下的崔莺莺性格前后矛盾,这不止是元稹眼中的女性形象和女性地位也是当时时代女性所处的命运悲剧。因此在我看来莺莺并非妖孽红妆,她只是被薄幸儿郎“妖孽化”的被抛弃的可怜女性。

参考文献

[1]元稹.《莺莺传》,廖晨星译,《唐宋传奇》,湖北:崇文书局,2015年,第149页

[2]竇春蕾.《莺莺传的故事模式及男性意识透视》,《宁夏大学学报》,第29卷第5期

[3]窦春蕾.《莺莺传的故事模式及男性意识透视》,《宁夏大学学报》,第29卷第5期

(作者介绍:钱芳莹,河南大学文学院2015级本科生,研究方向:戏剧与影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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