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性别差异及跨性别交际研究

赵海成 刘心童

摘要：语言性別差异普遍存在，跨文化交际中不可避免涉及两性差异问题。本文试从性别及性别差异界定开始，分析性别差异产生原因，及其在言语交际和非言语交际两个层次的具体差异表现，从理论到实践，为减少两性交际过程中的摩擦与误会、促进两性和谐相处提供借鉴。

关键词：性别差异；跨性别交际；影响因素；应对策略

一、引言

近年来，随着社会语言学和跨文化交际学的发展，越开越多学者将研究方向转入某一主流文化中亚文化分支的探索。性别文化作为重要的亚文化范畴，将社会语言学性别差异理论框架与跨文化交际实践相结合，新的研究领域—跨性别交际，成为了关注焦点。语言学界关于性别的研究最早可以追溯到17世纪。1992年，丹麦语言学家叶斯帕森在其颇有影响力的著作《语言：本质、发展及起源》（Language：Its Nature，Development and Origin）中，专门利用一章篇幅介绍女性语言表现及特点，阐述女性在词汇和句法等方面的差异。这是最早从语言学视角开展的对语言和性别差异的研究。由于不同性别之间，对彼此性别文化所导致的呈现表征缺乏了解，跨文化交际问题随之产生。跨性别交际存在极大研究价值，是每个人日常生活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

二、性别及性别差异

（一）性别及性别差异

对于“性别”一词，英语中有两个对应词：sex和gender。一般交际中，“sex”和“gender”经常混用。但实际界定上“sex”和“gender”存在明显区别。“sex”指男女两性之间的生理差异，是静态的，不能改变的。而“gender”更侧重男女两性之间社会、文化、心理等方面的差异，是动态的，是可以在有限生命里构建、重塑、改变的。本文主要从“gender”视角分析跨性别交际中的性别差异。

（二）影响性别差异产生的原因

1.生理因素

根据解剖学理论，女性大脑左侧半球语言中枢发育较男性发达，且发育较早，为语言机能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生理基础，使女性在语言能力上具有一定优势。

2.社会因素

社会分工不同是产生社会性别角色差异的主要原因，社会性别角色的差异又必然会引起性别语言差异。受社会规约、风俗习惯以及长期以来性别偏见等社会文化因素的影响，男性往往处于强势和支配地位，女性往往处于弱势和从属地位，且大多数女性心理上已经被动接受了这一事实。英语中常用breadwinner形容男性，homemaker形容女性。

三、跨性别交际中的言语性别差异

言语性别差异是指男女在使用同一种语言或方言时表现出的不同之处。这种差异普遍存在于人类语言之中，属于一种常见的语言社会变体。

（一）语音层面

男女发音器官的生理差异必然使双方在发音特点上存在差别。这些差异主要体现在音域、音调、发音形式等方面。音域是指发音时声带振动的速率—振速越高，音域越高；振速越低，音域越低。大量文献资料表明，女性音域明显一般高于男性。音调是指语言中各种音域活动模式。男性说话多用降调，语调变化少，多通过语调声音表现出说话人的坚定和明确，语气直接而肯定；女性说话时偏向使用升调，语调变化丰富且具有表现力，语气不确定性和征询意味较强。发音形式方面，女性在语音方面的准确定，较男性而言，更接近标准音。例如：部分男性会在浊辅音、鼻辅音、元音和部分摩擦音后的ing发成[in]，而女性则更多正确发为[i?]。

（二）词汇层面

女性较男性更能精确地使用描述色彩的词汇，例如beige（米黄色），mauve（淡紫色）等；常使用一些带有夸张意味的形容词，例如gorgeous，adorable等，同时也更多使用某些程度副词，例如extremely，terribly等。男性较多使用强感叹词，甚至诅骂语，例如shit，damn等；女性则更注意用词的礼貌、文雅和含蓄，多用弱感叹词，如dear me，oops等，来表示惊叹。转换话题时，男性使用较多叹词，例如“Hey！”，“Oh！”，“Listen！”等；女性使用较多连词，例如“and”，“but”，“however”等。

（三）句法层面

男性更倾向于直接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态度，多使用陈述句或祈使句。尤其是通过使用祈使句来表达命令或语气，例如：Sit down there！，Close the window！等。相比之下，女性更倾向于使用模糊语，间接或委婉地表述自己的观点和态度，多使用附加疑问句或反义疑问句，例如：在一家服装店，一位女士对身边的丈夫说“Thats a nice coat，isnt it？”，以此来含蓄表达其购买欲望。

（四）会话层面

话题方面，男性间讨论话题多关于工作进展、新闻时间、体育运动等，很少涉及个人感情生活或情绪状态；女性间谈话更多涉及感情纠葛、人际关系、衣食住行用等琐碎细节。话语量方面，实际生活中人们多用啰嗦等词语形容女性，但经研究表明，由于男性更喜爱发表长篇大论等原因，男性话语量竟大于女性。话轮控制方面，在话轮的控制力上，女性明显低于男性。男性比女性更倾向于打断对方话语，女性则更倾向于礼貌地接受、等待、配合，默默承受因之带来的尴尬情绪。

四、跨性别交际中的非言语性别差异

非言语交际主要研究的是一定环境中语言因素以外的，对交际双方均含有信息价值的因素。这些因素在跨性别交际中同样发挥着不可小觑的作用。

（一）形体动作

研究表明，男性较女性占用更多物理空间。交际过程中，男性更倾向于大幅度的手势配合，且相对外向；女性手势幅度较小，且向内更多。坐姿、站姿方面，男性相对随意，或倾斜或倚靠；女性从小被灌输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并以此来表现其良好的仪容仪表。另外，女性较男性在同性交往中，身体接触更多；女性较男性更注意保持异性身体距离。

（二）表情神態

无论是在向对方话语做出反应还是回应对方话语时，女性较男性面部表情更加丰富。男性倾听时往往会皱眉或其他微表情体现关注；女性则会微笑或轻微点头体现注意。女性在眼神交流上较男性而言，更加专注于交流对象，无论是诉说还是倾听阶段；男性则尽量回避眼神直接对焦，尤其当倾听时，眼神会专注某个角度。另外，女性较男性对于面部表情所传达出的细节信息更敏感。

五、跨性别交际中性别差异应对策略

（一）应对言语性别差异策略

该部分应对策略主要针对男女两性会话差异展开。两性在进行会话交流时，尽量谈论二者具有共识、能够顺利推进会话进行的相关话题。如果不知道对方感兴趣的话题，也可进行试探性提问，根据对方回应，结合自己所知，展开话题讨论，或是让对方主动详细阐述，并配合保持关注。如果二者都对某一话题十分了解，那会话进行就不成问题。其次，对于会话量的分配，男性应该简略明了表达观点和态度，积极倾听，交换意见，分享态度。最后，男性要在话论把握度上有所谦让，无论是用词还是语气，男性应当处分尊重女性话语权，在平等友好的氛围中进行会话。当然，男女双方也要注意在语音语调、句式使用等方面加以调整和适应，以促进男女跨性别交际顺利进行。

（二）应对非言语性别差异策略

在处理跨性别交际中非言语性别差异时，女性应当继续保持自身得体的行为举止，通过手势配合更自信地表达自己，给予对方更多的关注，无论是眼神还是面部表情。与之对应，男性在面对女性时应该更加约束自己的仪容仪态，对自己的行为举止有所收敛，加强眼神交流，让对方感受到信任和笃定。

六、结语

语言性别差异对男女双方来说，并非绝对是与生俱来的，很大程度是受到后天无论是家庭教育或学校教育，还是社会规约和文化氛围等因素的影响。这种差异时时刻刻存在于人们日常生活交际之中。尽管以上论述对此现象已经有了相对概括的阐述，但是实际交际中，受到年龄、职业等具体因素的影响，跨性别交际现象更加复杂。因此，两性双方都应该深化对彼此性别差异的认识，扩充交际内容和方式，相互尊重、包容和理解，以更加开放的眼光和积极的态度对待跨性别交际，促使其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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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赵海成，华北理工大学，外国语言文学专业，研究方向：社会语言学；

刘心童，华北理工大学，外国语言文学专业，研究方向：语篇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