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智慧视野下武夷山茶园建设管理的古今对比研究
2018-08-07廖凌云侯姝彧
廖凌云 侯姝彧 杨 锐
生态智慧(Ecosophy)最早由挪威哲学家Arne Naess提出,是一种基于个体的实现生态和谐或平衡的哲学[1]。生态智慧(Ecological Wisdom)的概念在生态研究、规划、设计和管理背景下得到扩展,不仅包括理论智慧(sophia),也包括实践智慧(phronesis)[2],是一种妥善处理人类在生产生活中与自然的关系的思维模式和实践准则[3]。
在中国农耕文明时期的生产、生活和城乡建设中,古人积累的丰富经验蕴含着传统的生态智慧,凝结于中国传统文化著作中,也在实践中代代相传。在传统生态文化方面,“天人合一”的和谐整体自然观,“仁爱万物、取之有度”的伦理和行为准则,“道生万物、道法自然、以道驭术”的道家思想,佛教中倡导的遵循的“宇宙之法”是中国传统生态理论智慧[4]的体现。在传统生态实践方面,都江堰[5]、丽江古城水系[6]和诸多古城、农耕活动都在选址、资源利用、时间节律等方面体现生态智慧。
茶叶种植在中国有悠久的历史,从古茶园和相关古籍中同样可以体悟到中国传统生态智慧。目前,国内学者对古茶园的研究以某一地域的古茶园调查和科学研究为主,对云南古茶园的研究较多,研究内容包括生态理念和耕种管理研究。生态理念方面,对古茶树和野生动物的信仰崇拜下的休耕制度和禁伐树木等措施为茶树生长提供保障[7],西双版纳布朗族的“习惯法”“头人”调解制度[8]保障了古茶树的传统种植模式。耕种管理方面,云南常采用林间混作模式[9],古茶树成群落生于复合结构林中,顶层有高大树木,下层种植农作物[10]。此外,古茶园一般不施肥、不修剪,按时节简单锄草[7-8]。现代科学实验研究表明,保护性耕作可增加土壤pH、有机质、有效钙和镁含量,留叶采摘、停采夏茶等手段可提高土壤的氮、铁、锌、铜等营养成分[11],林间混作模式有利于防止病虫害、保护生物多样性[12],古茶树上层树木带来的散射光有利于提升茶叶的品质包括氨基酸含量、鲜醇度等[13]。可见在古茶园建设管理中的技术方法经科学验证都有改善茶园生态环境、提升茶叶品质的作用,现代茶园可从其中提炼生态智慧。
武夷山由于其地理环境和气候适宜,自唐以来是茶叶产区[14]。明末清初是武夷山茶叶制作发展的鼎盛时期,世界红茶始祖——正山小种和福建乌龙茶之首——武夷岩茶的制法先后诞生于武夷山地区。武夷山的茶文化伴随着农耕文化的出现而出现[15],在传承与发展中积淀了古茶园建设和管理的传统生态智慧。在历史上,武夷山地区较少有大规模或集中成片的茶山,茶园分布零散[16]。武夷山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区的东西两翼——原武夷山国家级风景名胜区(以下简称“风景区”)的三坑两涧和原武夷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以下简称“自然保护区”)的高山峡谷沟涧尚保存部分明清时期的古茶园。“石座作”和“寄植作”古茶园是明清时期古人营造的“分散式”茶园,古茶园与周边自然环境相融相生。武夷山古茶园的营造既与“道法自然”和“禅茶一味”的宗教理念相关联,包涵了对茶叶品质和精耕细作的追求,又与传统的风水保护思想相衔接,注重对茶园周边自然环境的保护。
与古茶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武夷山试点区内九曲溪上游保护地带内集中成片的茶山。20世纪以来,随着武夷山地区茶产业的蓬勃发展,武夷山地区出现了无序开发的“茶山乱象”。武夷山古茶园建设和管理中注重对自然生态保护的理念和技术也逐渐忽视,现代茶农在片面追求量产的经济效益下,或通过毁林开山的方式扩大茶山面积,或使用化肥和农药实现茶叶增产。武夷山试点区的九曲溪上游保护地带出现了大面积毁林种茶,非生态的茶园建设管理方式对武夷山的景观生态安全产生重要影响[17],甚至很多奇峰变成裸露的茶园,九曲溪水质水量亦不如从前[18]。在国家公园体制试点背景下,武夷山面临着如何平衡生态保护和茶业发展的难题。
提升社区居民的生态保护意识与技术是协调武夷山试点区社区发展与生态保护的有效途径之一。本研究将通过对试点区内明清古茶园和现代茶园的理念和技术方法的对比分析,从理念和实践2个方面解析武夷山试点区内茶园建设管理的变化。研究武夷山地区茶叶种植相关的农业专著、地方志等文献,梳理总结武夷山古茶园建设管理的理念和技术方法。茶农、茶文化专家访谈,调查现代茶园建设管理的理念和技术方法的转变。同时,通过遥感影像解读和空间分析,对比武夷山试点区内古今茶园的空间布局和环境营造特点,总结古今差异。在此基础上对武夷山国家公园试点区茶园保护和管理提出政策建议,提升居民的生态意识和文化意识,改善现代茶园建设中的环境和生态问题以及重量轻质的问题。
1 传统生态理念的转变
中国茶树的种植文化始终受儒释道思想的影响。在三国时期就有道教徒种茶饮茶的记载[19],唐以来道教徒种茶相关的诗词多有记载,茶文化中的思想亦与“道法自然”和“天人合一”的观念相吻合。茶文化与禅文化同盛于唐,“禅茶一味”为人熟知,而“农禅并重”向来是佛教传统,僧人将茶作为悟道修身之物,唐代很多大寺院已有种茶的习惯[20],明清时期,寺庙已有种茶僧、制茶僧等的分工[21]。
在武夷山古茶园的建设,尤其是茶树的种植过程中,道家与佛家的生态思想孕育其中。武夷山风景区过去曾有众多寺庙、道观。常有僧人、道士在此种茶、制茶和品茶。武夷山区域有“武夷山上多青霞,武夷道士多种茶”之说[22]。在道家“道法自然”的思想下,种茶者依茶树生长之道,选取最适宜提升茶叶品质的区域与土壤种植,按照自然的节律进行耕作与栽培;在“万物不伤”的思想背景下,保护茶树种植区域的整体环境,为其营造更适宜的生长空间及更能保障品质的环境。武夷岩茶源自黄山僧人传授松萝茶制法[23],僧人在种茶的过程中,其惜物、体勤的主张在茶园建设管理中得到了充分体现。
此外,在武夷山地区存在风水林保护的传统习俗,注重对茶园周边自然生态的保护。风水林保护,即村庄或几个村庄把森林保护起来以涵养水源、保障农业生产和生活。原自然保护区内古茶园周边的竹林往往是村里的风水林,受村规民约的保护,禁止砍伐。同样,在原风景区内的村庄有不成文的规矩,景区内的林木不砍伐作为薪柴,经常是走很远的山路去砍伐其他地方的林木。可见,武夷山试点区内原自然保护区和风景区的茶农都有一定的生态保护思想,守护山林是其祖辈流传下来的经验。
然而,随着茶产业的发展,经济利益至上的思想似乎在逐步取代传统生态理念,部分茶农注重短期的经济效益而忽视生态环境保护,片面地追求茶叶产量成为从事茶叶生产的主要指导思想。20世纪90年代初,武夷山市政府提出“武夷茶城”的战略目标,提倡开山种茶。2010年前后,武夷山出现了“无山不种茶,无岩不产茶”的境地[18]。在武夷山自然保护区和风景区内,受自然保护政策的调控,茶园的面积得到有效控制,然而在试点区内的九曲溪上游保护地带,已是茶山遍地的乱象。茶农的生态意识薄弱,难以认识到茶山乱象对保护地以及茶产业自身可持续发展的影响,农药等问题屡禁不止[24]。农药和化肥为农户除草、除虫和产量增加提供了更加有效且成本低的方式。根据调查,尽管茶园面积扩大,但扩大区域内的环境和土壤条件较差,茶园产量较低。另一方面,武夷山地区系统掌握传统种植技艺的茶农较少,以中老年人为主。在重做茶工艺、轻种茶技术的背景下,武夷山地区传统的生态种植理念未得到实践和传承[25]。
2 茶园建设管理的变化
茶园的建设管理主要包括前期的选址布局、环境营造和后期的耕作管理工作。武夷山现存的古茶园建于明清时期,在建设上着重考虑的是茶树的生长环境、茶叶品质和茶园与周边自然环境的融合。在茶产业发展的经济刺激下,现代茶园更加注重茶叶的产量和机械化生产技术的应用,体现出与古茶园截然不同的建设管理方式(表1)。
2.1 选址布局:从分散种植到集中密植
在选址布局方面,武夷山明清时期的古茶园分布于风景区三坑两涧和自然保护区大峡谷中。三坑两涧和大峡谷内产出的茶叶质量最好,分别被当地社区居民奉为正岩产区和正山产区[26]。武夷山位于建茶产区,历史上较少有大规模或集中成片的茶山,多利用坡地、峡谷、岩隙、凹地等零散用地种茶[9]。武夷山试点区内保留下来的明清时期的古茶园有2种独特的古茶园形式,即“石座作”与“寄植作”[27]。“石座作”是依照地形砌筑石座,覆土以种茶树,主要分布于风景区的三坑两涧内。“寄植作”是利用天然之石缝,将茶树寄植于其间,任其自然生长,主要分布于自然保护区的大峡谷内。“石座作”“寄植作”是适应武夷山复杂地形的“分散式”茶园。
武夷山古茶园的选址及茶树分散的布局方式,体现了古人对茶叶品质的追求。在《茶经》等古茶书中,古人总结了不同选址要素包括土壤、海拔和光照等对茶叶品质高低的影响,如表2所示。武夷山古茶园选择了武夷山地区适宜茶树生长的沟、坑、涧和峡谷间。山谷沟涧的空气湿度高,为茶树提供了适宜生长条件。茶树或依附岩石峭壁,或周围杂树野草丛生,这种半阴半阳环境,避免了紫外线对茶树的直接照射,对保证茶叶的品质起到了关键作用。
然而,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建设的现代茶园往往不重视选址布局,更追求产量和适应机械化采摘,对自然条件进行更多的人工化改造,容易造成水土流失。“规划连片、等高梯田、合理密植”是现代茶园建造的技术准则。为适应机械化采摘,规则阶梯形茶园是茶农的首选。通过对武夷山地区土地利用现状图、遥感影像图的解析,结合田野调查,研究发现武夷山新开垦的茶园多在九曲溪上游保护地带,以规则型或平地型茶园为主,呈现集中成片的布局形态。新茶园有3种建设方式:1)在古茶园的基础上进行茶树密植;2)将农田的水稻改种茶树;3)在缓坡山丘开垦规则型阶梯茶园(图1)。基于对武夷山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区茶园的海拔(图2)和坡度(图3)分析,新茶园选址地的坡度往往低于25°,海拔低于600m。据茶叶局访谈了解,古茶园的散植茶树的行间隔约为2.2m,今成片密植的茶树间隔约为1.7m或更小,密植的茶树3年就可以形成茶园,更适合机械采摘,且产量显著高于古茶园。尽管现代茶园的茶叶产量提升了,但茶叶的品质反而在下降。根据茶文化专家黄贤庚老师所述,位于九曲溪上游保护地带的茶青品质较差,因而多数茶农往往是通过追求茶叶高产来获益。
图1 武夷山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区的古今茶园分布现状图[根据武夷山自然保护区和风景区的土地利用现状图(2014年)、google影像图(2016年),结合田野调查绘制]
图2 武夷山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区的茶园坡度分析图
图3 武夷山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区的茶园海拔分析图
2.2 环境营造:从守护山林到全垦除杂
在环境营造方面,通过对武夷山古茶园周边自然环境的分析,古茶园往往与周边的自然环境相融,形成“林-茶-水”的景观格局。茶树周边的水系、林木所构成的自然环境也会对茶叶的品质造成影响,如表3所示。从武夷山古茶园的环境营造中,可见古人对茶树周边的自然和水生态环境的重视。位于原武夷山自然保护区内的古茶园散落于峡谷之中,茶树周边有成片的竹林、散植的棕榈树,茶树与杂草相伴,茶园与竹林、棕榈、沟谷共同组成“竹林-棕榈-茶-沟谷”的景观格局(图4)。位于原武夷山风景区内的古茶园与山涧的乔灌木共存,其环境营造可总结为“头戴帽,脚穿鞋,腰系带”的特征,即山顶有植被覆盖,山腰处有完整的乔灌木植被群落,山脚下有带状的流水。茶园与乔灌木、水系也形成了“乔灌木-茶-溪”的景观格局(图5)。
表1 武夷山茶园建设管理的古今对比分析
新开垦的茶园以“劈草炼山、全垦除杂”为准则,开垦时对山上的林木及林木下的植物都进行清除,即“清耕”的方式。山上能利用的空间都种上了茶树,山坡无其他植被保护。“清耕”往往缺乏水土保持措施,容易加剧水土流失,导致生态环境恶化。茶树从山脚一直蔓延至山顶,形成集中成片的茶园(图6),茶园内较少种植乔木。大部分位于九曲溪上游保护地带内的小丘陵都已经被茶树所包裹,形成了纯茶园景观格局。
然而,随着20世纪90年代初开山种茶计划的推行,在“分山到户”政策和茶叶市场经济的驱动下,毁林开荒种茶的情况时有发生。根据全球森林观察数据显示,2000—2014年间武夷山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区在九曲溪上游保护地带的田地周边的森林在逐渐减少①。这说明近十几年存在着毁林开荒种茶的情况。
2.3 耕种管理:从精耕细作到粗耕药作
武夷山古茶园不仅在选址布局和环境营建方面巧妙地与自然和谐相处,也形成了一套约定俗成的精耕细作和讲究时节的传统耕种古法。耕种古法包括茶苗移植、除草、浅耕、深耕、覆土、中耕和施肥7个主要环节[27](图7)。每年的1月中旬至3月中旬进行茶苗移植。3月中旬至4月中旬,即茶树发芽之前,茶园需进行除草。8月中旬茶园需进行深耕,即深挖土,翻晒除虫。10月中旬,进行中耕、覆土和除秋草。每3~4年,茶园需要通过客土,即换置其他区域更好的土壤,以补充有机肥料,提升土壤的肥力。传统耕作注重浅耕,在3月、6月、9月会开展多次削草浅耕,以人工除草。由此可见,在古代,武夷山茶园的除草、除虫和施肥全系人工,茶农对茶园的管理自然节气的规律安排,能有效地提升茶园对虫害的抵抗力和生长环境。
按照精耕细作的古法实践的茶农较少,现在茶农在除草方式、浅耕频次和施肥方式上均与古代做法有较大差异(表4)。在现代茶园的管理中,由于浅耕次数较少,杂草更容易滋生。同时由于茶园面积的扩张和农药化肥的出现,茶农较少讲究时节,除虫、除草和施肥也过于依赖农药肥料,以节省人工管理的时间成本。此外,客土在武夷山风景区内被禁止,除小部分茶农通过深耕和施菜籽饼以补充有机肥外,较多茶园选择施用化肥,九曲溪沿岸茶园的化肥施用已对九曲溪流域形成一定的面源污染[31]。
图4 自然保护区内的古茶园周边环境分析图
图5 风景区内的古茶园周边环境分析图
图6 九曲溪上游保护地带的茶园
3 古今差异分析及政策建议
武夷山古茶园所蕴含的传统生态理念有顺应茶树自然生长的选址布局和环境营造的整体生态思想,既与“道法自然”等与自然相处理念相关联,又包涵了对茶叶品质和精耕细作的追求。经过百年变迁,传统的生态理念随生产需求变化而转变,大部分茶农注重短期经济效益而忽视生态环境保护。与此同时,茶园建设管理的技术方法也在转变:茶园的选址布局从追求茶叶品质的分散种植转变为追求产量的集中密植,环境营造从重视生态保护的茶林相生到全垦除杂的纯茶园建设,耕种管理从小面积茶园的精耕细作到大规模茶山的粗耕药作。
比较武夷山茶园建设管理的理念和技术方法的古今差异,生态理念的转变促进了茶园建设管理的变化。在文化意识方面,传统的生态种植理念被忽视,生态保护理念逐渐被经济利益至上的思想所取代,生态意识不足的茶农往往忽略茶园的环境营造,也忽略对古茶园耕种管理方式的传承。在这一变化过程中,土地产权制度变化和茶叶市场经济发展也是促进变化关键影响因素。在产权制度方面,随着家庭联产承包制的推行,集体土地分包到户,拥有好山场的茶农不多,这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茶农对茶叶产量的追捧,将水田改成茶田以增产,却忽视了茶叶品质的提升。在市场经济方面,随着茶叶经济的蓬勃发展,茶叶生产从副业变为主业。在巨大利益的面前,部分茶农片面地追求茶叶产量,而忽略了茶园的环境营造和精耕细作。
在追求茶叶产量的热潮中,武夷山地区形成了茶山乱象。武夷山市政府的违规茶山整治和茶园生态改造忽略了对茶农生态保护意识的引导,茶园生态改造也缺乏有效的制度保障。在生态智慧视野下,挖掘、保护与传承武夷山古茶园的传统生态智慧,可以为提升地方社区居民的文化自豪感,进而引导提高社区居民的保护意识与技术,使有益于提高茶叶品质、保护生态环境、塑造茶文化的传统生态智慧得以更好地传承和发扬。本文对武夷山国家公园试点区的茶园保护与管理提出4点政策建议,期望茶农在传承中获益,在创新中凝练出可以与经济发展共存的现代生态智慧。以品质提升、文化培育、生态保护为主要目标,在武夷山国家公园的茶园建设管理中对传统茶园的理念和技术进行传承发扬。
1)划定“传统茶园保护区”,保护古茶园的选址布局和周边生态环境。建议组织专家学者对武夷山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区内的古茶园、古茶厂、古茶道遗址和古茶厂遗址等开展全面普查和科学研究,明确古茶园的定义、内涵并划定“传统茶园保护区”的边界。应保护古茶园的选址布局和周边生态环境,严格控制茶园的面积。可设立传统耕作的传承人制度,培养新茶农,传承古茶园的精耕细作。
2)划定“茶文化景观展示区”,开辟古茶园传统生态智慧的文化体验专项游。建议将部分“石座作”“寄植作”茶园和古茶厂、茶道遗址划定为“茶文化景观展示区”,开辟古茶园传统生态智慧的文化体验专项游,对茶农开展解说教育培训,优先当地茶农开展文化专项游的特许经营。让茶农参与到武夷山国家公园的解说教育中,不仅增加了其收入来源,还可提升其文化自信,促进茶农对古茶园的了解和激发其传承的热情。
表2 古茶园的选址与茶叶品质关系说明
表3 古茶园周边环境对茶叶品质的影响
表4 茶园耕种管理的古今对比分析
图7 武夷山茶园耕种古法示意图(根据参考文献[27]绘制)
3)构建“生态友好茶园”标准体系。建议组织专家学者对传统茶园管理中的生态智慧进行更多科学研究,总结出对茶叶品质、生态环境、文化传承有益的传统生态智慧,提出生态茶园建设管理技术规范和标准,包括选址布局、环境营造和耕种管理等。符合标准的茶园可以被授予“生态友好茶园”称号,并获得一定的补贴,同时配合对生态友好茶园进行市场拓展支持,提升此类茶园出产茶叶的经济效益,更直接有效地促进茶农主动积极建设生态友好茶园。
4)建立“现代茶园生态创新示范区”,鼓励茶园管理技术的创新示范。设立创新基金,鼓励茶农建设与申报“现代茶园生态创新示范区”,示范区可以是“茶-林-水塘”生态改造的示范、生物技术除虫的示范或其他承袭传统生态智慧的创新示范。“生态友好茶园”和“现代茶园生态创新示范区”的品牌效应,可以提升茶农对茶园品质管理的追求,也为创新提供了技术和资金的保障。
注:文中图片除注明外,均由作者绘制。
注释:
①2000—2014年森林面积的减少详见Global Forest Watch的1.2版本数据,http://www.globalforestwatc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