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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劳动力成本、汇率变动与出口的互动关联研究

2018-08-03程立燕

贵州财经大学学报 2018年1期
关键词:出口

程立燕

摘要:基于我国34个工业行业的面板数据,采用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PVAR)对单位劳动力成本、汇率风险与我国出口之间的互动关系进行研究。结果显示,单位劳动力成本与出口存在双向抑制作用,即工资上涨不利于出口规模的扩张,出口也无法促进工资增长率的上升,但出口显著地提升了劳动生产率;汇率变动对出口脉冲响应函数值正负交替,呈现出不确定性,出口对汇率变动产生了超调现象;我国存在“进口引致出口”机制,且出口也能通过收入效应和汇率两条路径影响进口;产出对出口的影响关系呈现不确定性,但出口可以带动产出。在方差分解中,单位劳动力成本变量对出口具有较强的解释能力,是导致我国出口变动的主要因素,汇率变动对出口的短期解释能力较强,进口在长期解释能力较强,产出在三个不同时期解释能力基本一致,但出口对其他变量的解释能力普遍较低。

关键词:单位劳动力成本;汇率变动;出口;面板向量自回归

文章编号:2095-5960(2018)01-0064-13;中图分类号:F830;文献标识码:A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依靠低廉的劳动力成本优势,创造了出口奇迹,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出口国。然而近年来,我国在劳动密集型产业日臻成熟,经济发展亟须转型升级和产业结构深度调整的背景下,劳动力成本出现了快速上涨。数据显示,2003—2014年,我国城镇人员年平均工资由13969元上涨到了56360元,年均增长率达13.49%①①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http://data.stats.gov.cn/easyquery.htm?cn=C01。,我国出口所依赖的低成本优势空间正在不断缩小。

虽然工资上涨能够提高出口企业的生产成本,对出口产生不利影响,但是工资上涨若能够倒逼我国企业从东部沿海往中西部地区进行产业转移,深化区域间纵深合作,缩小我国东中西部地区之间的劳动生产率差距,提高我国整体劳动效率水平。并且,若能迫使企业对员工加强学习、培训,提高员工的工作能力、综合素质及工作效率,实现人力资源累积,促进企业转型升级,将会对保持出口竞争优势,继续扩张出口规模产生积极作用。

此外,根据效率工资理论,工资上涨若是由劳动生产率水平提高导致,且劳动生产率的增速快于工资上涨增速时,工资上涨对出口具有正影响。因此,工资上涨不是决定出口产品竞争力大小的唯一因素,劳动生产率也会对出口产生重要影响。从而,本文考虑到劳动生产率上升导致的工资上涨因素,采用国际劳工组织(International Labour Organization,ILO)提出的单位劳动力成本(Unit Labor Cost,ULC)表示工资上涨与劳动生产率的相对变化,研究单位劳动力成本对出口的影响,指出在工资不断上涨的背景下,对我国出口企业进行产业梯度转移和技术进步提出了更迫切的要求,为继续推动出口贸易的扩张,以及推动出口企业向全球价值链的两端转移提供理论支持。

目前,国内外学者主要通过对比中国与其他国家(比如欧美发达国家,印度、巴西等新兴市场国家)的单位劳动力成本来研究我国出口的竞争力水平,将单位劳动力成本纳入计量经济学模型的研究较为少见。基于此,本文的创新如下:(1)基于34个工业行业的面板数据,将工资与劳动生产率结合,分析了单位劳动力成本对出口的影响关系;(2)考虑到单位劳动力成本、汇率、进口、产出与出口之间错综复杂的影响关系,采用面板向量自回归(Panel Vector Auto(Regression,PVAR)模型,有效地避免了模型构建的内生性问题,并且PVAR模型以数据的统计性质构建模型,能够相对准确、有效地测算变量之间的内在关联。

二、文献综述

(一)单位劳动力成本与出口的互动关联

国内外学者主要从两个方面对劳动力成本上升与出口之间的关系进行了阐述,并形成两种对立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劳动力作为企业一种重要的生产要素投入,其价格上涨会导致企业生产成本的提高,不利于企业出口规模扩张。如Egger等(2009)通过构建理论模型发现,工资上涨显著提高了企业的生产成本,挤压了企业利润空间,使企业退出市场或提高价格,降低产品的国际竞争力,对出口产生抑制作用[1];孙楚仁等(2013a)认为中国出口以劳动密集型产品为主,具有附加值低、薄利多销的特征,对价格冲击比较敏感,其通过实证研究发现工资上涨通过选择效应降低企业出口概率并通过价格效应降低企业出口额,从而得出工资上涨对总出口产生不利影响的结论。[2]随后,孙楚仁等(2013b)指出,工資上涨对企业出口的影响随着劳动生产率的不同而呈现出差异化特征,劳动生产率越高的企业,工资上涨对企业出口带来的负向作用越小。[3]另外一种观点认为,工资上涨能够减少劳动人员流动,实现人力资本积累,从而提高劳动生产率,促进出口额增长(Acemoglu,2010[4];程承坪等,2012[5])。此外,铁瑛和张明志(2015)认为,工资上涨还可以通过倒逼企业进行研发创新活动和使用资本替代劳动,降低产品的可替代性并优化要素投入比例,进而消化成本上涨的压力,提高产品的差异化水平和国际竞争力,促进出口规模增加。[6]

关于出口对工资的影响,国内外学者主要从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进行研究。从宏观层面看,根据H-O经典国际贸易理论,一国出口具有要素比较优势的产品,会提高该要素报酬。根据该理论,相对世界其他各国,中国具有丰富的劳动力,且出口产品也以劳动密集型为主,出口会提高劳动力的报酬,使得工资上涨。随后,国内外学者对该理论进行了广泛地实证检验。如Biesebroeck(2005)采用跨国面板数据对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国家进行实证研究发现,出口显著地提高了该地区的工资水平[7],类似的研究还有Isgut(1999)[8]等。此外,也有文献从微观企业层面进行研究。Bernard等(1995)对美国出口企业与非出口企业对比研究发现,出口企业存在“工资溢价”现象。[9]在此基础上,很多学者沿着这一思路进行了深入分析。高工资、高效率的企业一般通过自选择出口,即出口之前就支付了高工资。同时,出口企业能够学习、模仿和吸收国外的先进技术,在此基础上进行模仿创新、集成创新,甚至原始创新,显著地提高企业的生存能力和利润空间,员工获得更高工资(Crespi等,2008[10];邵敏,2012[11])。但是,包群和邵敏(2010)认为我国劳动生产率增速快于工资增速,即二者之间存在“剪刀差”,出口贸易对工资水平值的影响无法反映出口行为对我国收入分配的影响机制,更应该关注出口与工资增长率的关系。[12]

总之,关于工资上涨和出口之间影响关系的研究并没有得出统一结论。考虑到行业异质性以及我国出口结构特征,本文采用34个工业行业数据对二者关系进行细致研究具有重要意义。此外,通过文献梳理发现,现有文献仅从工资水平角度研究其与出口的影响关系,并没有考虑劳动生产率提高导致工資上涨这一因素,得出的结论可能不够全面(Ceglowski和Golub,2011[13];王燕武等,2011[14])。根据效率工资理论,若工资上涨速度与劳动生产率增长速度保持一致,甚至工资增速小于劳动生产率增长速度时,单位劳动力成本并没有上升。因此,本文从单位劳动力成本视角研究其与出口的关系更加准确、全面。

(二)汇率变动与出口的互动关联

不同视角下汇率变动对出口的影响目前仍未得出一致结论。在理论上,基本的研究框架往往将汇率变动作为一种企业面临的风险加入到利润函数中,且假设微观经济主体均是风险规避者,推导出汇率变动对出口具有抑制作用。针对这一结论,戴翔和张二震(2011)进行实证研究发现,汇率变动使企业面临汇兑损失等风险,而当企业又无法通过金融手段转移、对冲风险时,风险规避型企业会减少出口量,甚至退出出口市场。[15]但若放松该假设,汇率冲击对出口的影响取决于经济微观主体风险偏好和金融市场发展程度。如McKenzie(1999)认为出口贸易是一种期权,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汇率变动对出口具有促进作用。[16]更细致地,很多学者发现汇率变动对出口的影响可能存在非对称性,如Choudhry(2005)等认为汇率变动对出口的影响会随着不同国家、不同行业等呈现差异化的特征。[17]还有学者发现,外汇市场微观结构、噪音信息冲击和经济基本面等不同原因导致汇率变动对出口的影响也不同。总之,由于假设条件、选取样本和研究视角等方面差异,汇率变动对出口影响的结论也大相径庭,既有促进论亦有抑制论,还有不确定论。

出口通过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对汇率变动产生影响。关于出口对汇率变动的直接效应,众多学者主要关注“出口退税”导致的出口增加对汇率的影响。如裴长洪和郑文(2010)认为,为了降低人民币升值对出口产品竞争力的不利影响,我国大幅度提高了出口退税力度,造成了人民币价格扭曲,出现了“低估”,在这种背景下,出口得越多,反过来倒逼人民币升值的压力越大。[18]钱学锋和王胜(2017)也做出类似研究。[19]此外,出口还可以通过外汇储备累积对汇率变动产生间接影响。如Tsen(2011)等指出出口是外汇储备的显著Granger原因,并且,外汇储备是影响汇率的重要变量,二者之间存在长期协整关系,但国家不同影响程度也呈现差异化特征;[20]国内学者马娴(2004)研究发现我国出口额与外汇储备之间存在显著的线性相关关系[21],而外汇储备又是平滑汇率的主要手段(郑海青,2011[22])。

已有研究大都从单向视角研究汇率变动对出口的影响或出口对汇率变动的影响,鲜有文献考虑其相互作用关系,然而,忽略此问题容易造成内生性问题,导致估计结果有偏非一致。此外,目前关于出口冲击对汇率变动影响的研究分析较少。在现阶段外贸转型和人民币汇率制度改革的背景下,厘清出口与汇率变动之间的关系尤其重要。

(三)其他变量与出口的互动关联

除了考察单位劳动力成本、汇率变动与出口的互相影响外,还将与出口有密切联系的进口、产出等变量加入到模型中进行量化分析,以保证经济系统的完整性,提高模型的解释力。

关于进口与出口的影响关系,我国存在明显的“进口引致出口”机制,已有研究主要从中间品进口、生产率效应等方面进行了阐述。在中间品方面,Navaretti(2004)发现,对于技术落后的发展中国家来说,往往需要从发达国家进口先进设备、机器来生产相对优质的产品,以保持国际竞争优势,弥补“质量差距”[23],这一结论也被证明适用于中国(巫强和刘志彪,2009[24]);进一步地,Feng等(2012)研究发现,相较于技术落后国,从技术先进国进口中间品更有利于促进出口的增加[25]。在生产率效应方面,Kasahara和Lapham(2013)[26]、张杰等(2014)[27] 研究发现,技术落后国通过对引进技术、设备的模仿学习和吸收创新,提升了本土企业的生产率,促进出口增加,即存在“进口→生产率提升→出口”的影响机制,且通过从发达国家进口促进出口也是中国创造出口奇迹的重要因素。因此,无论是中间品进口还是生产率提升效应,进口均对出口产生正影响。然而,出口对进口影响的研究尚未得到国内外学者的关注。

在产出与出口关系方面,国内外学者对出口对产出的影响进行了广泛而深入地研究。出口作为产出的一部分会对产出增加产生直接效应,此外,出口行为还可以通过出口学习效应、竞争效应、专业化效应、外汇收入效应等加速本国的资本积累,提升产出效率,进而促进产出增长(Holmes和Schmitz,2001[28];刘修岩和吴燕,2013[29])。近年来,很多学者开始注意产出与出口之间存在的双向因果关系,但是,关于出口带动产出增长还是产出增长推动出口并没有达成共识(Dritsaki和Stiakakis,2014[30])。

综上所述,大部分文献仅研究了单位劳动力成本、汇率变动、进口、产出与出口的两两相互关系,鲜有文献将上述五个变量及其滞后项置于一个动态、内生的经济系统中通盘考虑。鉴于此,本文基于行业面板数据PVAR模型考察了变量间的相互关联,并采用脉冲响应函数分析和方差分解技术捕捉了各种冲击的传导效应和动态调整过程,分析了各变量间的影响机制和作用机理。此外,PVAR方法兼具时间序列VAR和面板数据的所有优点,既克服了时间序列数据方面的缺乏,又能消除不可观测的个体异质性(时间效应和个体效应),提高了估计结果的准确性和可信性。

三、模型构建和数据说明

(一)模型构建

本文在以上分析和已有研究的基础上,参考Holtz-Eakin等(1988)[31]、Abrigo和Love(2015)[32]构建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PVAR)进行实证检验,模型构建具体如下:

(二)数据说明

考虑到我国在2001年加入WTO以及数据的连续性和可获取性,本文采用2003—2013年34个工业行业的面板数据作为样本点,避免结构突变带来的偏差。具体数据来源和指标计算方式如下:

1.出口(lexportt)

首先,本文從联合国商品贸易数据库(UN Comtrade)中选取了271个5位码子行业的商品出口额(exportt)。然后,根据盛斌(2002)的做法,对5位码子行业进行加总求和,得到与国民经济行业分类标准一致的36个工业行业数据[33]。但是在2012年,我国国民经济行业标准中将橡胶制造业和塑料制造业合并,并且木材及竹材采运业缺失数据较多,因此,本文将橡胶制造业和塑料制造业的出口额加总作为橡胶、塑料制造业的出口总额,同时,去掉木材及竹材采运业行业,一共得到34个工业行业的出口总额。最后,对上述出口总额取对数差分,如式(9)所示:

2.单位劳动力成本(ulct)

相对于工资,本文采用单位劳动力成本作为劳动力实际成本的代理变量,能够更加真实、准确地反映出劳动成本变化对出口的影响关系,更符合我国工资虽然出现了大幅上涨,但并没有出现大规模向国外进行产业转移的这一经济现实,具体如下:

(1)在行业平均工资方面,搜集并整理《中国劳动统计年鉴(2004—2014年)》中的平均工资指标,再取对数差分,求得平均工资增长率,记为lwaget。

(2)采用行业总产值(goutt)除以从业人员人数(Lt)的方式来测算劳动生产率,进一步通过对数差分得到劳动生产率的增长率,记为llpt,此外,将行业总产值作为出口贸易的供给面因素考虑到模型中来,下面不再列出,其中,行业总产出和从业人员人数均来自《中国统计年鉴》。

(3)现有文献一般将平均工资与劳动生产率增长率的差值作为单位劳动力成本的变化,如下式所示。

3.汇率变动(lreert)

本文选取国际清算银行编制的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BIS Effective Exchange Rate)月度指数作为汇率变量。在数据处理中,首先将汇率的月度数据转换为年度数据;然后对其取对数差分获得汇率变动变量,记为lreert。

4.进口(limportt)

通过梳理文献发现,进口通过中间品和生产率提升效应显著促进了出口规模增加(张杰等,2014[27])。此外,中国加工贸易比重过高的贸易结构决定了进口与出口相互影响,加工贸易额中出口对进口的高度依赖提高了贸易总额中进口对出口的依赖(冯贞柏,2013[34])。因此,进口是影响出口的重要变量。但由于本文采用的进口数据来源、处理方式与出口完全一样,故这里不再赘述,记为limportt。

5.单位根检验与协整检验

在估计PVAR模型之前,为了避免出现伪回归现象,必须确定变量是否为平稳序列。因此,本文对上述变量进行了单位根检验,如表1所示。观察结果发现,各变量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即变量均为平稳序列。在此基础上,采用面板协整检验中的Kao检验方法进一步地检验变量间的协整关系,发现各变量之间存在显著的协整关系,可以进行建模分析。

面板单位根检验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在各变量面板单位根检验和协整检验的基础上,本文进一步采用PVAR模型对单位劳动力成本、汇率变动与出口之间的互动关联效应进行研究。首先,根据AIC和SC两种信息准则得到模型的最优滞后阶数为2,然后,根据stata13软件对模型进行估计,其中,蒙特卡洛模拟500次,得到了各变量与出口之间的脉冲响应函数图以及方差分解结果。

(一)脉冲响应函数结果分析

1.单位劳动力成本与出口之间具有双向抑制作用

由图1所示,单位劳动成本冲击对出口的脉冲响应函数值在当期为正,但在1—6期为负,这与效率工资理论是一致的,即单位劳动力成本上升,对出口额的增加产生抑制作用。单位劳动力成本上升对出口影响为负的原因主要有以下两点:一是单位劳动力成本上升带动了相应出口产品价格的提高,减弱了国际竞争优势;二是在厂商角度,单位劳动力成本上升会挤压利润空间,迫使企业进行产业转移。

为了具体分析,本文测算了2004—2013年34个行业单位劳动力成本和出口的平均值,如图3和图4所示。观察图3和图4发现,2004—2013年34个行业单位劳动力成本的平均值呈现显著上升态势,出口的平均值呈现一定程度的下降趋势。因此,我国单位劳动力成本与出口之间呈现反向变动关系。产生该种现象的原因主要包括以下两点:一是2004—2013年,我国居民对工资较高的预期与企业较低的工资意愿之间的矛盾越来越突出,“用工荒”与“大学生就业难”并存局面的出现正是这一现象的真实反映,导致了我国工资增长率与劳动生产率增长率的“剪刀差”不断扩大,工资增长率越来越快于劳动生产率的增长率,进一步挤压了我国传统优势出口企业的利润空间,致使出现了劳动密集型产业往东南亚国家转移等现象,抑制出口增长;二是我国很多产业仍然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环节,出口对劳动力成本弹性较大,即对单位劳动成本变动较为敏感。

观察图2可以发现,出口冲击对单位劳动力成本的影响在当期和第1期基本为0,具有显著的“滞后效应”,在2—6期影响为负,表明出口对工资增长率具有抑制作用,即出口的 “工资增长溢出”效应没有得到发挥,而对劳动生产率增速具有促进作用,这与包群和邵敏(2010)采用微观企业数据得出的结论完全一致[12]。下面主要从两个方面阐述出口对工资增长效应为负的原因。

一是我国劳动力市场改革比较滞后。因为标准国际贸易理论在分析出口与工资的关系时,是以劳动力能够充分自由流动这一假设为前提的,明显地,这与我国当前的要素市场情况不符,我国劳动力流动受到了户籍制度、城乡二元结构等的阻碍和限制,导致了劳动力市场出现歧视与分割现象,要素价格出现扭曲,工资增长率低于竞争市场机制下的水平。

二是我国出口的快速增长主要归因于长期以来以加工贸易为主的这一出口扩张模式。据测算,2004年1月至2016年4月,来料加工装配贸易和进料加工贸易出口额占出口总额的平均比重达45.94%①①数据来源于中经网统计数据库:http://db.cei.gov.cn/page/Default.aspx。 。因此,再次說明了我国出口企业一般从事全球产业链中技术要求不高、附加值较低和门槛低的加工制造环节,进而使我国劳动者难以分享出口贸易扩张带来的利益。

但是,出口显著提升了劳动生产率的增长率。因为出口能够提高闲置资源的利用率、资源的配置效率,发挥规模经济效应,使得出口企业的“学习效应”和“干中学”效应得以发挥。此外,根据新新贸易理论,国际市场激烈的竞争会选择劳动生产率高的企业具有出口行为,而生产率较低的企业只能退出国际市场,转向国内市场,故出口贸易能够使得优质的资源持续流入生产效率更高的企业,从而出口的“选择效应”促进了劳动生产率的快速增长。

2.汇率变动对出口影响出现了正负交替,而出口对汇率变动产生了超调现象

观察图5发现,汇率变动对出口的脉冲响应函数值在0—6期呈现“正负交替”的规律,故汇率变动对出口的影响效应在长期实现了相互抵消,即总体上汇率变动对出口贸易影响较小,甚至正好抵消,称之为“汇率不相关之谜”(Obstfeld和Rogoff,2000[35])。根据现有理论分析发现,这种情况主要是由于汇率变动对出口的影响会随着企业类型的差异呈现出不确定性。

对于风险规避型的企业,汇率变动会对出口产生负向作用。因为汇率变动能够增加出口企业的收益风险,而当该类型出口企业无法通过金融手段等合理规避风险或规避风险成本过高时,价格的不确定性会降低出口企业利润,进而对出口贸易产生不利影响(戴翔和张二震,2011[15])。

对于风险持中性态度的企业,企业的目标是出口收益流现值最大化,而出口收益流现值最大化是汇率风险的增函数。因此,汇率风险越大越能促进企业的出口行为(Franke,1991[36])。同时,该类型企业认为可以利用金融工具来进行有效的规避风险,因为汇率风险本身就是企业或其他市场主体根据市场来对风险进行调节的一种反映,于是,汇率变动不会对出口产生影响,甚至具有促进作用(Sercu和Vanhulle,1992[37])。此外,出口商品结构、出口目的国的差异、汇率传递的不完全性以及波动幅度等也是导致汇率变动对出口贸易关系不确定的原因。

根据图6所示,出口冲击对汇率变动的影响在当期为0,第1期达到最大,随后下降,在第3期转为负值,从而出口呈现先增加汇率变动后减小汇率变动的态势,出现了“汇率超调”现象。根据Obstfeld和Rogoff(1995)分析,在其他变量保持不变的前提下,出口的增加会加剧我国的超额外汇储备,而超额外汇储备又是汇率偏离均衡的显著原因。[38]此外,出口增加会导致我国持有更多的国外资产,进而产生人民币升值的预期,导致外汇市场上人民币需求大于供给,抛售外币,持有本币,我国货币当局为了维持汇率稳定,会买入外币,继续扩大外汇储备,导致汇率偏离均衡幅度进一步加大。

虽然出口冲击对汇率变动影响具有一定的趋势,但通过整体观察发现,出口冲击对汇率变动的脉冲响应函数值较小,即出口对汇率变动的影响比较微弱,这主要与我国实行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是相关的,保证了汇率不随外界变化而发生较大幅度变动。

3.进口与出口之间具有相互促进影响

据图7可得,进口冲击对出口具有正效应,进口可以显著促进出口的增加,即存在进口引致出口机制(张杰等,2014[27])。存在这样一个典型事实,在我国对外贸易发展的过程中,出口和进口呈现“双高”现象。据测算,2004—2014年,出口总额由49103亿元增长到了143884亿元,增长了近2倍,年均增长率为12.25%。而进口规模则扩大为原来的2.59倍,年均增长率为10.79%,即出口和进口均出现了两位数的高速增长。

针对这种现象,国内外学者普遍认为由于与发达国家技术差距的存在,我国出口企业一般通过在技术领先国家进口先进技术设备和关键零部件等中间品投入生产以弥补与国外产品的“质量差距”。此外,我国企业在进口国外具有技术含量中间品的同时,还能够获得技术扩散导致的溢出效应,实现技术进步,产生自我选择效应,再次促进出口的增长。因此,进口至少存在两条路径影响出口的增加,一是“为出口而进口”的先进设备引进,直接导致“进口→出口”效应;二是“进口先进技术机器或设备→生产效率提高→自我选择效应→出口”。

根据上述分析,本文测算了2003—2013年34个工业行业的净出口或净进口情况,见表2。通过表2发现,专用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等技术含量较高的机器需要进口,用来生产能够满足国外需求的高质量产品,即“进口→出口”现象在我国存在。此外,随着技术引进规模的加大以及吸收能力的增强使得我国技术水平不断提高,普通机械制造业已经由进口转变为出口。因此,存在自我选择效应导致出口增加。

通过图8可得,出口冲击对进口的脉冲响应函数值为正,第0期和第1期基本为0,即存在“滞后效应”,然后第2—3期影响较小,直到第4期达到最大,随后减弱,说明我国也存在一定程度“出口引致进口”效应。这与目前我国企业“走出去”战略背景是相关的,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参与出料加工贸易。比如,2004—2015年,出料加工出口额由0.27亿美元上涨到了2.05亿美元,增长了近7倍,年均增长达45.26%①①数据来源:中经网统计数据库:http://db.cei.gov.cn/page/Default.aspx。 。

根据经济学理论分析,出口主要通过以下两个路径影响进口。一是通过收入效应,尤其是以出口政策为主的发展中国家,出口规模的扩张极大地刺激了经济发展,提高了国内居民的收入,进而增加了对国外商品的需求,促进进口,甚至国内市场难以满足其对国外商品的需求,进而出现“五一、十一出国购物潮”现象,这是收入效应的真实写照;二是通过影响汇率,出口的迅速扩张会增加人民币升值预期甚至直接导致人民币升值,这也是目前的一个典型事实,进而刺激进口。因此,随着我国参与世界经济程度的加深,出口对进口的影响程度会越来越大。

4.产出对出口的影响关系呈现不确定性,但出口可以带动产出

根据图9结果显示,在1—2期产出冲击对出口的影响为正,随后转为抑制作用。下面分别从国内市场和国外市场、出口企业和非出口企业两种视角下进行说明。一是,本国出口企业产出的增加可能是由國内市场需求的增加导致,而并非国外市场,若由国外市场需求增加导致,则产出有利于出口,反之,国内市场需求增加,无法确定产出与出口之间的关系。二是,产出的增加可能是由非出口企业生产导致,这些均导致了产出冲击对出口的关系呈现出不确定性。

另外,这也与我国现阶段产能过剩的事实是相关的。2004—2013年,我国产能扩张比较迅速,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了5.33倍,年均增长率达22.86%,过快的产能扩张使得产出也得到了快速增加。虽然出口也得到了快速增长,但远小于全社会固定资产增长率,年均增长率为13.07%,其中,2008年、2009年、2012年和2013年出现了低速增长,甚至出现了负增长②②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http://data.stats.gov.cn/easyquery.htm?cn=C01。 。因此,我国现阶段的产能过剩问题也能部分解释产出与出口之间的关系。

图10为出口冲击对产出的脉冲响应函数值,在0—3期基本为0,随后转变为正影响,即出口作为产出增长的重要拉动力,能够显著地促进产出的增加。出口一般通过以下三个途径来带动产出增长,一是出口增加表明国外部门对本国产品需求的增加,刺激出口企业进行规模扩张,增加生产;二是出口行为可以增加企业的竞争意识,有利于本土企业学习、模仿和吸收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增加产出;三是出口的增加有利于加深出口产品生产的专门化程度,使得要素、资源从效率较低的部门转移到效率较高的出口部门,资源配置更加有效,从而使得产出增加。

(二)方差分解

在以上脉冲响应分析的基础上,下面采用PVAR模型的方差分解进一步对各变量之间的贡献度进行测量。方差分解描述了随机扰动项变动对变量的相对重要程度,具体结果如表3所示。其中,表3给出了三种不同预测期(第10期、第20期和第30期)的方差分解结果。

在4个变量中,单位劳动力成本变量对出口的贡献度最大,对出口具有较强的解释能力,在第10期、第20期和第30期分别解释了出口的22.85%、44.31%和57.93%,说明了单位劳动力成本的变动是导致我国出口变动的主要因素,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我国出口行业受劳动力成本变动的影响较大,从而也间接地解释了由于我国工资成本的快速上涨导致了部分制造业开始往东南亚国家转移的现象。此外,汇率变动对出口的短期解释能力较强,进口在长期解释能力较强,产出在3个不同时期解释能力基本一致。然而出口对其他变量的解释能力普遍较低,但出口在3个不同时期对单位劳动力成本、进口、产出的解释能力逐渐增强,对汇率变动减弱,以上基本得到了与脉冲响应分析一致的结论。

(三)稳健性检验

本文采用两种方式进行了稳健性检验①①限于篇幅限制,本文稳健性检验结果此处从略,如有需要请向作者索取。 。一是在行业维度上对样本进行调整,二是从时间维度上调整样本。具体如下:

1.从行业维度上调整样本

根据铁瑛和张明志(2015)的研究[6],将34个工业行业分为劳动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行业。利用PVAR模型分样本进行实证检验的估计结果表明,单位劳动力成本冲击对劳动密集型行业出口的脉冲响应函数值远远大于资本密集型,相差近3倍,说明工资上涨对出口的负效应主要集中于劳动密集型行业。除此之外,其他变量脉冲响应函数值的大小、方向和趋势与本文实证主体部分基本一致,具有较强的稳健性。

2.从时间维度上调整样本

根据张少华(2010)的研究[39],本文依次剔除2004—2013年中的1年数据得到10组样本分别进行估计,脉冲响应结果显示,10组回归结果与主体部分结论基本一致,这也说明了本文估计结果的稳健性。

五、主要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基于面板向量自回归(PVAR)模型研究了单位劳动力成本、汇率变动、进口、产出与出口之间的互动关联效应,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单位劳动成本冲击与出口存在双向抑制作用。单位劳动力成本对出口的影响符合效率工资理论,并且通过分析发现,我国居民对工资较高的预期与企业较低的工资意愿之间的矛盾越来越突出是工资快速上涨的主要原因,进而迫使企业向国外进行产业转移,减少出口。此外,出口对单位劳动力成本弹性较大也是单位劳动力成本对出口负效应的主要原因。

我国劳动力市场改革的相对滞后和以加工贸易为主的出口扩张模式使得出口的 “工资增长溢出”效应没有得到发挥,但由于出口能够提高闲置资源的利用率、资源的配置效率,发挥规模经济效应,出口企业的“学习效应”、“选择效应”和“干中学”效应得以发挥,显著地提升了企业劳动生产率的增长率。

第二,汇率变动对出口的脉冲响应值出现了正负交替,而出口对汇率变动产生了超调现象。汇率变动对出口的影响会随着企业类型的差异呈现出不确定性,在我国存在“汇率不相关之谜”,进一步分析了企业类型、出口商品结构、出口目的国的差异、汇率传递的不完全性以及波动幅度等导致汇率变动对出口贸易关系不确定的原因。

出口冲击呈现先增加汇率变动后减小汇率变动的态势,出现了“汇率超调”现象。但由于我国实行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保证了汇率不随外界变化而发生较大幅度波动,使得出口冲击对汇率变动的脉冲响应函数值较小。

第三,进口与出口之间具有相互促进关系。“为出口而进口”的先进设备引进,直接导致“进口→出口”效应以及“进口先进技术机器或设备→生产效率提高→自我选择效应→出口”两条传导路径,从而出现了“出口引致进口”机制。此外,出口主要通过收入效应和汇率两条路径影响进口。

第四,产出对出口的影响关系呈现不确定性,但出口可以带动产出。本文分别通过从出口企业和非出口企业、国内市场和国外市场四个维度以及产能过剩的典型事实解释了产出与出口之间的关系。出口可以通过影响扩张国外需求规模、增加企业竞争意识和加深产品的专业化程度三个方面来促进生产,增加产出。

第五,在方差分解中,单位劳动力成本变量对出口具有较强的解释能力,是导致我国出口变动的主要因素,汇率变动对出口的短期解释能力较强,进口在长期解释能力较强,产出在3个不同时期解释能力基本一致。然而出口对其他变量的解释能力普遍较低。

针对以上结论,本文提出的主要政策建议如下:

第一,提高企业劳动生产率,减缓甚至消除劳动力成本上升对出口的负效应。(1)重视和加强员工培训。企业应制定系统的培训计划,对培训内容、师资和经费进行统筹安排,定期对员工进行培训;另外,建立健全培训激励约束机制,使培训与考核、晋升和工资奖励等相结合,以此提升员工参加培训的积极性,使培训内生于企业发展需要和员工成长需要。(2)在条件允许情况下,优化劳动资本配置比例。如一些企业可以引进机器人等构建无人工厂,用资本替代劳动,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实现由劳动驱动向资本驱动,甚至技术驱动方式转变。

第二,虽然汇率变动对出口的影响关系呈现不确定性,但随着人民币汇率市场化改革的深入推进,汇率波动区间越来越大,企业面临的汇率风险不容忽视。由于国内金融市场不完善、企业汇率风险意识缺乏等原因,我国出口企业并没有意识到汇率风险或者采用消极的外汇风险管理策略。基于此,一方面应该鼓励金融衍生工具的创新,继续完善金融市场体系;另一方面要加强对企业汇率风险知识的宣传,甚至对企业进行汇率风险方面的免费培训,鼓励使用期货期权、即期远期市场和利率互换等金融避险手段减少汇兑损失,也可采用经营和财务多样化以对冲汇率风险,尽量将汇率风险对我国出口企业的影响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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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34 industrial sectors in China, this paper studi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unit labor costs, exchange rate fluctuation and the exports of our country by using the panel vector auto regression model (PVAR).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is bidirectional inhibition between unit labor costs and exports, rising wages is not conducive to the expansion of export scale and the promotion of wage growth rate, but exports significantly enhance the labor productivity. The impulse response function value indicating the influence of exchange rate risk on export presents positive and negative alternation, which is characterized by uncertainty. Exports emerge overshoot phenomenon as a result of exchange rate changes. In addition, there exists "import induces export mechanism" in our country and export also has influence on import through two paths including the income effect and the exchange rate. The impacts of output on exports display uncertainty, but exports can drive production growth. In the variance decomposition, the unit labor cost variable possesses strong capability of explaining exports, is the main factor leading to changes in China's exports. Exchange rate risk is powerful to explain exports in the short term, import possesses long-term explanation ability, the explanation capability of output are basically the same in three different periods, but exports has a generally lower explanation ability compared to other variables.

Key words:unit labor cost; exchange rate fluctuation; export; panel vector auto regression

責任编辑:萧敏娜 吴锦丹 萧敏娜 常明明 张士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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