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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的辩证特征

2018-07-28曲一歌

鄱阳湖学刊 2018年3期
关键词:生态思想

曲一歌

[摘 要]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的发展过程是唯物辩证的发展过程,具有历史互联性、系统整体性和逻辑发展性等特征。马克思恩格斯对生态思想辩证发展过程的演绎包含微观和宏观双重向度:在微观层面,马克思恩格斯从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互联性着手,在阐明自然先在性和人化自然历史性的统一的基础上,论证了自然系统与社会系统作为一个系统整体的辩证关系;在宏观层面,马克思恩格斯的生态思想总体上遵循着“生态总体—生态异化—生态自由”的否定之否定内在辩证发展的思维逻辑。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的辩证特征要求审视生态发展的复杂性与多元性,以其理论的包容性寻求在全球视野中实现积极的交流对话,谋求共同发展之路。

[关键词]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生态自由

面对现代性弊端带来的生态问题以及全球环境问题日益严峻的现状,人类面临着在苍穹下如何生存的重要问题,而马克思恩格斯在吸收和借鉴德国古典哲学思想精髓和近代自然科学发展有益成果的基础上,形成了科学系统的生态思想,使其生态思想既具有思辨的逻辑性,又不乏建立在经验事实基础上的科学性,为实现人类的生存解放提供了理论支撑。学界部分生态学者要么片面地将马克思恩格斯归结为人类中心主义者,要么对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研究的领域呈现单一化,将其生态思想视为佐证其政治经济学理论论证而呈现的碎片式理论,忽视了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作为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是一个辩证的有机系统。辩证思维作为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的内核,贯穿于生态思想研究的始终,具有历史联系性、系统整体性和逻辑发展性的特征,为当今生态理论的研究与发展以及新时代的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一种新的思想范式。国内外学者对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中的辩证思维进行了多维度的挖掘和考察,但是对辩证特征的解读还存在着教科书式的“模版式”套用,对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发展过程中的辩证特征的系统性论述还有待于进一步挖掘。因此,深入剖析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辩证性发展过程中的内在逻辑规律,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

一、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的基本范畴与科学内涵

在马克思恩格斯纷繁浩大的思想宝库中,存在着丰富的生态思想,渗透在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等各个层面,自然、社会和人本身构成了其生态思想体系的基本范畴。马克思恩格斯通过自然及其系统以及人类社会及其系统的发展演变过程,阐明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双向建构、双向动态生成以及相互依存的有机整体关系与辩证逻辑。

在哲学层面,马克思恩格斯将生态系统的组成部分即自然与人看作一个系统整体,也即生态总体。人与自然作为关系性的存在,是双向建构的关系,且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二者之间不断进行着物质变换、能量转换、信息交换,是和谐共生的有机生态总体,其发展演变遵循辩证的发展规律,旨在寻求实现人与自然共生的理论依据。在政治经济学层面,马克思恩格斯以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产生的异化与对立为出发点,通过对财富的劳动源泉与自然源泉的对立,商品的价值和使用价值的分离,人与自然物质变换的断裂,以及经济危机与生态危机的爆发等方面的具体阐述,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中的生态异化过程,即在资本逻辑的主导下,生态环境由原本与生物群体之间的相互依赖、相互关联的存在状态,转变为以一种“异己”的存在状态与人本身和社会发展相对立,并影响着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因此,“生态异化”不同于简单的“自然异化”,是人与自然关系的异化。当然,生态异化是社会历史发展到一定阶段所暴露出的异化的环节,必然要随着社会的发展,因一种新的社会阶段的出现而将会被扬弃,进入生态自由的发展阶段。在科学社会主义层面,通过资本逻辑的克服、三大差别的消灭、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以及自由王国的实现,马克思恩格斯论证了实现生态自由的必要性和可行性。“生态自由”是对“生态异化”的克服与扬弃,是否定之否定后的肯定,人、社会、自然三者之间的矛盾得到了真正的解决。

如此,马克思恩格斯以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为时代背景,通过历史自然与自然历史的互联性,自然系统与社会系统的整体性,以及“生态总体—生态异化—生态自由”的内在逻辑,阐发了其生态思想的辩证特征,深刻揭露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造成的资源浪费、环境污染等生态环境问题,指明了实现人与自然双重解放的现实路径,为新时代下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提供了全新的思想范式。

二、历史自然与自然历史的互联性

人与自然是历史的存在物,自然界在人类活动的影响下,经历了从原初自然到人化自然以及人工自然的发展阶段,正是在“互动”发展过程中,人与自然成为了关系性的存在。因此,人并非自在的存在,而是与周围自然的“相关性”存在,即一种互动的关系性存在。自然是人生产发展的前提条件,人作为自然界的产物也是自然的构成部分,“人类是自然的的一部分。自然内化于每个人的思想、身体组织和行为之中”①,二者是双向生成、相互确证的,具有密切的互联性。这种互联性主要表现在“自然的历史”和“历史的自然”,即“自在自然”与“人化自然”的辩证统一。

“自然的历史”强调自然在人类社会历史发展中占有的基础性地位和作用。无论是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都是历史性的过程,万物不是静止的、孤立的、实体性的存在,而是具体的、具有历史性的实在过程性存在。马克思恩格斯的自然观不同于费尔巴哈将自然理解為“纯粹”的存在,而是赋予自然实践性和历史性,自然是与人相关的自然,而非抽象、空洞的自然,并强调“外部自然界的优先地位”②,为科学论证人与自然的关系奠定了思想理论基础。恩格斯将自然视为财富创造的物质基础,“劳动和自然界在一起才是一切财富的源泉”③。人类历史的生成与发展是以自然为基础的生成过程,历史是人与自然相互生成的历史过程,二者是关系性的存在,是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

以自然为基础、以劳动实践为中介建立起来的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一种价值性的存在关系,即在与自然的对象性关系中,人与自然之间是需要与被需要的满足关系,价值的实现与被实现的关系。在人与自然的“互动”过程中,在与对方的关系中实现了自我的确证,并且相互之间参与了对方的生成过程,即二者的关系是有机关系。因此,无论是自然还是社会都不是完全脱离对方的孤立自存的实体,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性存在,二者的关系具有互联性。马克思将历史分为自然史和人类史两方面进行考察,认为二者相互制约、不可分割:“社会性质是整个运动的普遍性质;正像社会本身生产作为人的人一样,社会也是由人生产的……自然界的人的本质只有对社会的人来说才是存在的;因为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对人来说才是人与人联系的纽带,才是他为别人的存在和别人为他的存在,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才是人自己的合乎人性的存在的基础,才是人的现实的生活要素。只有在社会中,人的自然的存在对他来说才是人的合乎人性的存在,并且自然界对他来说才成为人。因此,社会是人同自然界的完成了的本质的统一,是自然界的真正复活,是人的实现了的自然主义和自然界的实现了的人道主义。”①自然在人类产生后,就不在原来自然的自然,人类社会源于自然,同时又把自然包容在自身之中,人类社会用自己的变化发展过程来说明自然的变化发展过程。人类正是在劳动实践过程中实现了对自然的主观性改造,自然扬弃了自在性,成为了为人的存在,自然的自然转变为人化自然,即“历史的自然”。同时,在此过程中人也实现了自身的“自然性”改变,人自身的自然也是一种历史的产物,人使用自然力“作用于他身外的自然并改变自然时,也就同时改变他自身的自然”②。

因此,马克思恩格斯对“自然的历史”与“历史的自然”关系的探讨,深化了人与自然之间的辩证关系,强调了人与自然之间的互联性。二者的辩证关系是由主客体的对立关系向着主客体的不断互动统一关系的转变,二者的“互动”是通过实践来实现的,实践是马克思理论中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首要观点,在实践的过程中人化自然不断地进化发展,并逐渐形成了社会,这是一个变化的历史性过程,是人、历史、自然的辩证统一、双向生成的过程。

三、自然系统与社会系统的整体性

自然是人类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自然在演化和发展的历史过程中就形成了构成自身运行的自然系统,而人类的出现是社会产生的基础,人在劳动过程中逐渐形成了复杂的社会系统。自然系统与社会系统作为两个生态子系统,既相互独立又相互联系,二者之间频繁地进行着物质交换,在由自然系统向社会系统发展的过程中,实现了二者的辩证统一,共同构成了完整的世界图景。

万物依自然而生,自然系统是动态平衡的整体系统。自史前社会始,人在进化的过程中就开始与自然发生一定的关系。相较于人类,自然具有一定的先在性,与人类的生存发展存在着复杂而密切的关联,人正是在自然中不断实现着自我生成和自我实现。因此,“自然”理所应当地成为众多国内外学者研究的对象,马克思恩格斯也不例外。马克思恩格斯对“自然”概念赋予了社会历史性,自然为人类在生产和生活提供充足的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具有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因此,“没有自然界,没有感性的外部世界,工人什么也不能创造”③。此外,自然是一个复杂的、由各种事物相互作用的系统,其内部还包含有若干子系统,各个系统内部相互连接、互为依托,系统中的任何一个子系统都关乎着整个生态系统的平衡。而且自然系统是一种动态的平衡,因为自然还是不断运动、变化和发展的,“整个自然界,从最小的东西到最大的东西,从沙粒到太阳,从原生生物到人,都处于永恒的产生和消逝中,处于不断的流动中,处于不息的运动和变化中”①,“整个自然界被证明是在永恒的流动和循环中运动着”②。因此,自然系统中的任何一个子系统遭到破坏,都将导致整个系统的失衡。

向社会系统过渡是自然系统发展的内在要求,自然系统与社会系统是辩证统一的整体。自然是先于人类的客观存在,但是只有同人类及其社会发生关联的自然才具有存在意义。因此,自然系统发展到一定阶段就会向社会系统进行过渡。恩格斯在《劳动在从猿到人的转变过程中的作用》中系统论述了从自然向社会过渡的辩证法,阐明了自然是人类赖以生存和社会发展的物质基础,人本身在自然中不断进化、不断实现着自我生成和自我实现。而劳动作为自然和人类社会的中介,建立起了人与自然之间的联系,而且也建立起了复杂的社会关系网。在进行物质生产、精神生产以及人自身的生产的过程中,人与自然之间原本单纯的生物关系转变为了复杂的社会关系。在社会生产和社会交往发展的过程中,人通过发挥主观能动性实现了对自然和人本身的改造,即“劳动创造了人本身”③,“劳动……是人以自身的活动来中介、调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④。马克思恩格斯不仅将自然看作是一个有内在客观运行规律的系统,也将社会看作是一个内在相互关联的统一体,是一个由诸多要素组成的系统。而且社会系统同自然系统一样,内部各子系统是相互生成、相互确证的关系。因此,马克思恩格斯将劳动视为实现自然系统和社会系统“物质变换”(Stoffwechsel;metabolism)的中介,是将自然与人类社会相联系的关系纽带。如此,物质变换就成为了两个子系统内部以及二者之间的能量交换和转换过程。因此,社会整体系统以及内部各个子系统的进化过程,实则表现为作为主体的人类通过劳动实践将人的本质不断“外化”,不仅实现了对自然系统的利用和改造,也在此过程中完成了二者的能量转换,也同时实现了人类自身。在社会系统中自然与人是互为生成的过程,人也在此过程中拥有了其社会属性,实现了人与自然的辩证互动过程,而自然系统与社会系统二者共同促进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进程。

因此,自然及其系统是人的形成和文明演进的基础,也是社会及其系统存在的物质条件,自然系统与社会系统并不是独立自存的独立系统,而是一个系统整体,二者之间存在着频繁的能量交换。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的要义,即实现生态和谐,正是自然系统与社会系统二者最优的共在(coexistence)状态,即二者在动态互动中实现共同发展。

四、生态异化与生态自由的辩证发展逻辑

人与自然的关系具有社会历史性,随着历史的发展在不断发生改变。自史前社会开始,历经狩猎社会、农业社会,到马克思与恩格斯所处的工业社会,人与自然的关系也在不断进行演替,由最初的对立到相对和谐再到新的对立。马克思恩格斯从现实感性的人与外界自然的关系出发,以劳动实践为中介,对资本主义条件下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的活动的负面效应进行批判,要求认真审视在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造成的各种对立关系。當然,这些新的对立也必将会在新的历史发展阶段走向新的和谐。马克思恩格斯面对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产生的生态异化问题,为人类社会提供了从扬弃生态异化问题向生态自由的理想王国实现质的过渡的现实可行路径。

早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从“异化劳动”着手,对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人与自然关系的异化问题进行了探讨。自然为生产劳动提供物质资料,同时也为“劳动提供生活材料”①。但是在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产生的异化劳动中,劳动对象发生了异化,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也就相应地发生了异化,也即生态异化。在《资本论》中,马克思进一步将资本逻辑视为资本主义制度下的主导逻辑,将其看作是造成人的异化、自然物化的主要原因,揭露和批判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三大拜物教,即商品拜物教、货币拜物教和资本拜物教。

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是通过劳动实现的,劳动“是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一般条件”②,没有劳动过程就没有物质变换过程。因此,劳动过程和物质变换是社会发展进程中的统一的过程。物质变换人的生产生活都不断地自然之间发生着物质变换,人类在生产生活从自然中索取原料,并将产生的废弃物会重新排放到自然,这样的双向互动使得物质变换得以维持。但是,“资本主义生产发展……破坏了一切财富的源泉——土地和工人”③,劳动资源与自然资源在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处于对立状态。劳动亦发生了异化,也就使得人与自然的物质变换出现了异化,即发生了“断裂”。物质变换异化的实质就是人与自然、社会关系的异化,具体表现为环境问题的恶化以及人类的健康受到威胁,各种矛盾开始凸显和日益激化。因此,在资本逻辑驱使下的发展,以追求高额的资本为生产目标,忽视了人类自身的发展,导致人本身以及劳动过程的异化。人与自然休戚相关,脱离了人的自然和脱离的自然的人都没有存在的意义。因此,人的存在并不是作为自然的统治者而存在,而是依赖于自然的存在。人自身的异化必然会引发自然以及自然与人关系的异化,进而导致整个生态系统的异化。

私有制是生态异化的根本原因。资本主义私有制下生产方式的不可持续性,为未来经济危机和生态危机的爆发埋下伏笔。资本家对商品价值的盲目追求造成了对使用价值也即商品的自然属性的忽视。商品的价值是在交换过程中实现的,因而体现着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但使用价值是“物的使用价值对于人来说没有交换就能实现,就是说,在物和人的直接关系中就能实现”④,“使用价值同时又是交换价值的物质承担者”⑤,体现着作为主体的人与自然物之间的关系。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往往呈现出以牺牲商品的自然属性来换取更大的价值即社会属性,造成二者在资本主义生产中的分离。资本家在无限获取商品价值的同时造成的产品生产过剩、资源浪费等问题,是对商品自然属性的牺牲。长此以往,必然引发周期性的经济危机和严重的生态危机。资本主义私有制下最大限度获取的剩余价值,其发展的方式具有破坏性、非持续性,与自然资源俨然处于相互对立的状态。“资本家是为了直接的利润而从事生产和交换,他们首先考虑的只能是最近的、最直接的结果”⑥。在这种生产方式下造成生产的过剩也就是经济危机的出现,而生产过剩实质上就是对资源的变向浪费。而且随着资本积累不断地加速,生产发展加剧了对自然资源的开采与废弃物的排放。因此,经济危机的爆发必然会导致生态危机的出现,二者之间存在着紧密的连带效应。无论是生态危机还或是经济危机,其危害性都将波及全球尤其是广大的发展中国家,这将是全世界的灾难。

扬弃生态异化,向生态自由复归,这是实现人的解放的必经之路。资本逻辑下的生产生活实践对人与自然造成了双重的剥削,并出现了自然异化、物质变换断裂等多种问题。消灭私有制和资本逻辑,消灭三大差别和实现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是扬弃生态异化向生态自由复归的条件。极具洞察力而又赋有普罗米修斯情怀的马克思与恩格斯,对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实现人的解放问题给予了高度的关注。马克思认为,人区别于其他动物的本质特征在于“人是类存在物”①,人的类本质是自由自觉的活动,人类既有他我的普遍性,又有自我的超越性。人还具有社会属性,但是在实际的生产生活中人的社会性发生了异化,“人具有的关于自己的类的意识,由于异化而改变,以致类生活对他来说竟成了手段”②。要消除“个体”与“类”的异化,就要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而实现人的自由与实现生态自由互为前提,人作为生态系统的一个子系统,是实现生态整体自由的必要条件。马克思恩格斯意在实现向自由王国的飞跃。在自由王国中,资本逻輯已被克服,主体已经对其异化状态进行了扬弃,实现了自身的解放,不再受到奴役与支配,进入了以发展自身为目的而去参加生产实践的历史过程和阶段,人、社会、自然三者之间的矛盾得到了真正的解决。自由王国的实现使在地球这个共同体中实现了人与自然的双重自由与解放,生态总体已经成功完成了由生态异化向生态自由的复归,这是一个否定之否定的辩证发展逻辑,也是马克思恩格斯整个生态思想体系的内在逻辑。可见,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存在具有某种必然性,消除人与自然之间的对立,形成人与自然的良性互动,最终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这是马克思恩格斯追求的发展目标,也是对未来理想社会的愿景。

由此,马克思恩格斯从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互联性着手,阐述了自然先在性和人化自然历史性的统一。在此基础上,论证了自然系统向社会系统的过渡过程,以及自然系统与社会系统作为系统整体的两个子系统的辩证关系。“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和新陈代谢的方法,强调使用价值与交换价值之间的矛盾,财富与积累之间的矛盾,关注可持续的人类发展以及对资本整体的批判,为批判当代环境退化以及设想社会和生态转型提供了宝贵的方法论基础”③。马克思以“生态总体—生态异化—生态自由”为内在逻辑主线,对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的人与自然关系进行了系统的论证,形成了具有辩证色彩的生态思想体系,展现了马克思恩格斯理论的前瞻性与科学性。

因此,马克思恩格斯克服了近代机械论自然观的弊端,将辩证思维的互联性、整体性和发展性特征融入其生态思维,并作为一种可持续发展的思维方式,为新时代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提供了重要的理论范式。如今,人、社会、自然的矛盾不仅依然存在而且还愈发突出,因此,必须更加冷静地面对生态发展的实际情况,实行切实有效的措施。中国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应强化“生态无国界”意识,树立“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④观念,促进全球共同的生态保护意识及行动,以求在共时性和历时性的基础上实现可持续发展。

责任编辑:安 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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