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及影响因素

项罗晶, 韦素琼

(福建师范大学地理研究所; 福建师范大学福建省亚热带资源与环境重点实验室,福建 福州 350007)

一、研究综述与问题的提出

面对中国经济中高速增长的新常态，发展对外直接投资已成为新形势下推动中国经济良性稳定增长的重要战略决策之一[1]。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实行出口导向型发展战略，充分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发展对外经济关系和提升国际竞争力；“一带一路”倡议为中国与沿线相关国家进一步开展投资战略合作提供了新的机遇。据《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2013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流量(1078.4亿美元)首次突破千亿美元；2015年(1456.7亿美元)首次位列全球第二，并实现双向直接投资下的资本净流出[2]。在中国全面实施“走出去”战略的背景下，福建省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核心区具有对外开放的地缘优势和区位优势。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始于1979年，其投资流量和存量一直位居全国前十位。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流量由2003年的0.16亿美元上升到2015年的27.57亿美元，年均增长率达53.59%；截至2015年，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存量达82.03亿美元，居全国第九位[2]。然而，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仍处于初级阶段[3]，存在投资规模“小、散、弱”等问题[4]，其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和存量位于中国东部沿海六省市末位。投资区位选择是对外直接投资决策的首要考虑因素，研究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对福建省扩大对外直接投资以充分发挥海上丝绸之路核心区的作用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

国际学术界关于对外直接投资进行了较深入的研究，提出了一系列国际直接投资理论(如垄断优势理论、产品生命周期理论、区位优势理论、边际产业扩张理论、小规模技术理论、国际生产折衷理论等)，且越来越关注投资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区位选择。国内外学者主要从国家、企业、双边关系等角度分析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因素[5-7]，并将其综合归纳为制度因素和非制度因素两大类，具体涉及企业动机、地理因素、经济因素、资源禀赋、制度等方面[8-12]。由于发达国家对外直接投资的投资动机和投资效益与发展中国家相差较大，且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与其他发展中国家相比，其对外直接投资具有独特性，因此，发达国家对外直接投资的相关研究无法完全适用于中国。已有研究主要利用回归模型、引力模型等计量方法分析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因素，可综合归纳为以下5个方面：(1)市场规模因素。大部分学者认为东道国(地区)的市场规模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13]，少数学者认为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市场规模相对较小的国家[14]。(2)自然资源禀赋因素。大量研究表明东道国(地区)的自然资源禀赋是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关键因素，自然资源丰富的东道国(地区)更能吸引中国的对外直接投资[15]。(3)科技水平因素。大部分学者认为中国企业具有在科技水平较高的国家(地区)进行对外直接投资的偏好[14]。(4)制度因素。制度因素包括政治制度、经济制度、文化制度等。目前，学界关于制度因素对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尚未达成共识，部分学者认同政治风险越大的东道国(地区)越能吸引中国的对外直接投资[16]；也有学者持相反观点，认为东道国(地区)政治制度环境对中国的对外直接投资有显著的正向影响[17]。(5)其他因素。其他因素包括地理因素、行业差异等。传统对外直接投资理论认为投资国(地区)与东道国(地区)之间的地理距离越小，则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吸引力越大[18]；且针对不同行业，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因素不同[19]。

由于研究方法、数据、视角的差异性，选取的变量不同，学者研究所得的结论亦不相同，尚未形成统一的研究框架。同时，囿于数据的不可得，除了广东、山东、江苏等对外直接投资大省外，针对其他省域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研究较少，已有的为数不多的研究也主要是对各省对外直接投资的现状、区位分布作描述性概述，缺乏定量分析，对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总体结构和区位选择影响因素的相关分析则更少。当前，福建省正处于经济转型升级阶段，其对外直接投资所面临的外部环境和内部条件正在发生新的变化，研究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及其影响因素可为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决策提供一定的借鉴，也可以补充和丰富现有国际直接投资理论。

二、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区位选择特征分析

(一)发展较快和投资规模较小

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起步较早，呈现出发展较快和投资规模较小的特点。

1.从发展阶段来看：2003—2008年，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受益于相关政策放宽，增速较快(存量年均增速达55.13%)[20]；2009—2013年，受全球金融危机以及中国整体经济面临下行压力的影响，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出现明显下滑(存量年均增速仅25.73%)[20]；2014—2015年，受“走出去”政策、“一带一路”倡议，以及世界各国放松外资管制导致投资成本下降等影响，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逐渐恢复较快的增长速度(存量年均增速达43.78%)[20]。

2.从投资规模来看：与其他沿海省市相比较，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规模较小，尤其是与广东省、山东省和江苏省等相比存在较大差距。2015年，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存量仅相当于广东省、山东省和江苏省的11.95%、30.04%和36.27%[2]，位于东部沿海六省市的末位，这是由于福建省经济体量较小所致。从福建省9个设区市对外直接投资规模来看，福州、厦门和泉州三地的对外直接投资规模领先全省其他地区。截至2015年底，福州、厦门、泉州三地境外投资企业(机构)累计1189家，占福建省境外投资企业(机构)总量的83.55%[21]。福建省其他设区市的境外投资企业(机构)规模排序依次为漳州59家(4.15%)、宁德43家(3.02%)、三明38家(2.67%)、龙岩37家(2.60%)、莆田31家(2.18%)和南平26家(1.83%)[21]。2015年，福州、厦门、泉州三地的GDP占福建省GDP总量的58.59%，而漳州、宁德等其他6个设区市的GDP仅占福建省GDP总量的41.41%[22]。可见，福建省9个设区市的对外直接投资规模与其经济发展格局密切相关。

(二)投资区域空间分布不平衡

从空间分布来看，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东道国(地区)分布呈高度不均衡状态，表现在2个方面。

1.在洲际尺度上，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集中于亚洲。截至2015年，福建省境外投资企业(机构)累计1423家，亚洲占比高达68.73%，其后依次为北美洲(12.72%)、欧洲(8.50%)、非洲(5.62%)、大洋洲(2.95%)和拉丁美洲(1.48%)[21]。亚洲作为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集中区，与其地理位置临近、文化传统相通有关，区位优势是其关键影响因素。

2.在国家(地区)尺度上，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更倾向于香港和东南亚国家(地区)。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高度集中于香港，2006—2015年，福建省平均每年在香港的对外直接投资额占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总额的50.19%[2]。截至2015年底，福建省经核准在香港设立的境外投资企业(机构)累计630家，占福建省境外投资企业(机构)总量的44.27%[21]。东南亚国家(地区)是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第二大热点国家(地区)。近年来，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以及海上丝绸之路核心区的建设，福建省对东南亚国家(地区)的投资稳步拓展。截至2015年底，福建省在东南亚国家(地区)的对外直接投资额累计20.07亿美元，占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总额的24.47%；经核准在东南亚国家(地区)设立境外投资企业(机构)累计233家，占福建省境外投资企业(机构)总量的16.37%[20-21]。

(三)投资行业以第三产业为主

从福建省境外投资企业(机构)的产业分布来看，2015年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三次产业结构比例为4.36∶22.56∶73.08，第三产业已成为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主要领域。从福建省境外投资企业(机构)的行业分布来看，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主要集中于批发和零售业、制造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及金融业等4个行业，这4个行业的投资企业数量占比为79.41%(表1)[21]。

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对各东道国(地区)的投资行业存在明显差异。一方面，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行业选择受东道国(地区)资源禀赋差异影响[23]。在自然资源禀赋较优越的东道国(地区)，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侧重于农林牧渔业、采矿业等。截至2015年，福建省从事农林牧渔业和采矿业的境外投资企业(机构)累计122家，占总投资机构数的8.58%(表1)。这些境外投资企业(机构)主要分布在越南、菲律宾等发展中国家，这与这些国家拥有较为丰富的农业(尤其是渔业)自然资源有关，有利于福建省发达的农林牧渔业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向上游产业链延伸。另一方面，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行业选择受东道国(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影响。在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国家(地区)，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侧重于租赁和商务服务业、金融业、房地产业等行业；在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国家(地区)，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侧重于批发和零售业、制造业、农林牧渔业、采矿业等行业。

表1 2003-2015年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主要行业与存量占比

三、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因素分析

(一)计量模型设定与数据选取

研究期设定为2003—2015年，考虑到部分数据缺失或不可得，本文选取占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存量81.66%的16个国家(地区)的年度数据为研究样本，数据来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对外投资和经济合作司发布的《境外投资企业(机构)备案结果公开名录》[21]。由于实证部分所需数据包括横截面数据、时间和变量等3个维度信息，因此选取PCA面板数据模型。基于国际直接投资相关理论、实证经验及数据的可得性，本文选取8个自变量作为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因素(表2)，运用Eviews 8.0软件，采用LS方法对模型进行回归分析。

其中，市场规模变量选用东道国(地区)国内生产总值来表示，自然资源禀赋变量选用东道国(地区)出口矿产、金属及燃料占商品总出口的比例来表示，技术水平变量选用东道国(地区)高科技产品出口占制成品总出口比例来表示，基础设施水平变量选用东道国(地区)互联网用户(每百人)指标数据来表示。这4个变量的数据均来源于世界银行公布的世界发展指标数据库。地理距离变量为福建省福州市到东道国(地区)的直线距离，距离数据用谷歌地图工具测算得出。华人网络变量选用华人华侨数量占东道国(地区)总人口比例来表示，数据来源于“台湾侨务委员会”公布的台湾地区侨务统计年报。贸易联系程度变量为福建省对东道国(地区)的贸易出口量，数据通过对2003—2015年《福建统计年鉴》及中华人民共和国福州海关网站公布的福建省对东道国(地区)出口商品贸易额的数据汇总整理而得。政治制度环境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发布的全球治理指标数据库，该数据库选用政权稳定性、政府效率、监管质量、腐败控制、法律制度和话语问责权等6个指标来评价一国(地区)的政治制度环境，取值范围为[-2.5，2.5]，数值越高表明政治制度环境越好[24]。本文采用这6个指标的平均值来衡量东道国(地区)的政治制度环境。对于上述8个变量存在的少部分数据缺失的问题，采用相邻年份的数据进行替代。

表2 解释变量说明与研究假设

(二)模型结果分析

本文采用PCA面板数据模型对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步骤如下：

1.在回归分析之前，采取单位根检验对各面板序列数据的平稳性进行检验。在对变量进行一阶差分后，变量的ADF值均在5%临界值内，表明不存在多重共线性的问题，一阶差分后的变量均为平稳序列。

2.对面板数据模型进行估计，选用固定影响的面板数据模型。由于选取的截面数据样本量大于时间序列数据样本量，因此选择截面加权估计法对样本数据进行回归分析。调整后的回归方程如下：

Fit=-2.672+1.570Sit+0.448Nit+0.019Tit-0.234Iit-0.642Dit+0.214Cit+0.579Eit-0.392Zit+εit

(1)

式(1)中，F表示福建省境外投资企业(机构)数量；i、t分别表示东道国(地区)和年份；ε表示随机误差项。

3.采取拟合优度检验和显著性检验对回归结果进行检验。其中，拟合优度的确定系数R2值为0.72，说明回归方程拟合优度较好；显著性检验中P值为0，表明回归方程显著性较强。

由式(1)回归方程系数的绝对值大小可知，2003—2015年，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因素依次为：市场规模、地理距离、贸易联系程度、自然资源禀赋、政治制度环境、基础设施水平、华人网络、技术水平。其中，市场规模、贸易联系程度、自然资源禀赋、华人网络、技术水平对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具有正向影响，地理距离、政治制度环境和基础设施水平对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具有负向影响。

市场规模回归结果与预期吻合，且系数较大(1.570)，为首要正向影响因子，表明市场规模与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偏好显著正相关，即东道国(地区)市场规模越大，越吸引福建省企业对其投资，这与影响发达国家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重要因子类似[25]。贸易联系程度(系数为0.579)也是影响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正向影响因子，说明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与出口贸易显著正相关。自然资源禀赋(系数为0.448)是影响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第3位正向影响因子，与研究假设一致，表明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自然资源寻求动机强烈，在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时更倾向于选择资源禀赋优越的国家(地区)。这一结论在已有学者关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研究中也被证实[15]，即多数学者认同自然资源禀赋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正相关。同时，这一统计结果也与福建省近年来对外直接投资的行业选择相符。如2015年，福建省远洋渔业布局三大洋、8个国家，在印尼、缅甸等国投资兴建了9个境外远洋渔业基地；在印尼、缅甸建设了7个境外水产养殖基地[26]。可见，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多分布在自然资源禀赋优越的东道国(地区)。技术水平(系数为0.019)也是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正向影响因子，与研究假设一致。但技术水平的回归系数较小，说明其对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不显著，这可能与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行业有关，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优势行业多为纺织、服装、远洋渔业、轻工、机械和建材等技术含量较低的行业。

地理距离的参数在模型中呈现为负相关，其回归系数为-0.642，说明地理距离是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负向影响因子。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倾向于在地理距离较近的国家(地区)投资，与预期假设相符。这一结果也符合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实际区域分布，截至2015年底，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在我国港澳台地区和东南亚国家(地区)的投资规模达65.64%[21]。关于对外直接投资的相关文献也大多认同较近的地理距离有利于吸引投资[27]，这是因为一方面近距离投资有利于获取运输便利的优势，另一方面文化和制度等方面的相近性增强了企业的社会可进入性。同时，华人网络指标亦验证了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主要分布在地理距离较近的国家(地区)的结论。华人网络指标(系数为0.214)是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正向影响因子，福建省的华人华侨主要集中在亚洲(72.26%)和美洲(19.24%)，且主要分布在印度尼西亚、泰国、新加坡等东南亚国家(地区)，华人华侨是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桥梁”和重要合作伙伴，福建省企业可以充分利用宗亲关系及其所延伸的人脉优势，将社会文化资本转化为经济资本。可见，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倾向于在华人华侨分布较密集的东道国(地区)。

值得注意的是，被认为与对外直接投资具有正向关联的基础设施水平和政治制度环境在回归结果中均表现为负向影响因子，与假设相悖。基础设施水平的回归系数为-0.234，表明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倾向于基础设施水平相对较低的东道国(地区)，这一结果与李猛等采用GMM方法研究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实证结果相似，即东道国(地区)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和技术水平的提高不会显著引起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变化[28]。一方面，这是由于针对不同东道国(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投资动机不同。在发达国家(地区)，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批发和零售业(43.74%)、租赁和商务服务业(13.58%)、金融业(15.52%)等行业；而在发展中国家(地区)，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则更多地集中于制造业(29.85%)、采矿业(18.88%)、农林牧渔业(12.76%)等行业[21]。另一方面，这一结果也符合林本喜等提出的“慢半拍”原则，即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可以从经济技术发展水平相近或稍微落后的国家(地区)开始[29]。政治制度环境的回归系数为-0.392，表明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倾向于进入政治稳定性水平较低的国家(地区)，这一结果与传统对外直接投资理论中的“风险厌恶”观点(即认为政治不稳定会造成不利的环境从而令外国投资者害怕)相悖。究其原因可能是由于政治制度环境较好的国家(地区)的社会法律法规比较完善，企业进入门槛较高或企业进入所能享受的优惠较少，因此，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在政治制度环境较好的国家(地区)的投资规模较小。

四、结论与对策

(一)结论

本研究分析了2003—2015年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特征，并对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1.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具有以下3个特征：(1)发展较快和投资规模较小。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起步较早，发展速度较快，且高度集中于福州、厦门和泉州三地，但与东部沿海其他省市相比，总体投资规模较小。(2)投资区域空间分布不平衡。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域空间分布不平衡，具有明显的邻近空间指向特征。在洲际尺度上高度集中于亚洲，在国家(地区)尺度上集中于香港和东南亚国家(地区)，其他国家(地区)分布较分散。(3)投资行业以第三产业为主。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主要领域是第三产业，投资行业以批发和零售业、制造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及金融业等4个行业为主；针对不同经济发展水平与发展特点的国家(地区)，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行业存在明显差异。

2.通过PCA面板数据模型进行实证分析，研究发现：东道国(地区)的市场规模、贸易联系程度、自然资源禀赋和华人网络对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技术水平虽然具有正向影响，但影响程度并不显著；地理距离、政治制度环境和基础设施水平对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二)对策

作为海上丝绸之路核心区，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发展既有机遇也有挑战。福建省应凭借自身优势加强统筹规划和积极扩大对外开放，实施差别化的对外直接投资政策，合理规划对外直接投资流向。

1.加强对传统市场的投资。东南亚国家(地区)是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主要对象和传统市场，多位于“一带一路”沿线。这些国家(地区)市场规模较大且辐射范围较广、自然资源丰富，与福建省地缘邻近、社会文化背景相似、贸易联系密切，且华人华侨分布广泛、市场准入门槛较低，可作为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重点国家(地区)。福建省应充分利用其海上丝绸之路核心区的区位优势，积极与东南亚国家(地区)政府、企业和民间组织等建立各种合作与对话机制，积极开展与东南亚国家(地区)的双边访问和座谈活动，鼓励双边经贸协会和企业参加产品展览会或华人华侨交流促进活动，以此增进与东南亚国家(地区)的贸易联系，加强双边经贸合作，从而推动福建省对外直接投资的发展。

2.积极开拓新兴市场。福建省的纺织、服装、轻工、家电、食品、建材等制造业具备一定的竞争优势，同拉丁美洲、非洲等经济较为落后的国家(地区)相比，福建省制造业的比较优势较为明显。这些国家(地区)地域广阔、人口众多、市场需求大，但其政治制度环境较差、基础设施水平较为落后，且对纺织、服装、家电、食品等低附加值的低端制造业产品自给不足。福建省应完善对外直接投资相关法律法规体系和出台相关优惠政策，实施差异化投资战略，鼓励具有技术高、成本低、效益好等竞争优势的企业加大对新兴市场的对外直接投资，建立加工贸易生产基地，从而促进福建省边际产业转移与产业结构的调整和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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