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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之丘(Tillay Tepe)出土钱币研究—兼论大月氏钱币史

2018-07-23贵州省博物馆

中国钱币 2018年6期
关键词:巴克金币钱币

袁 炜 (贵州省博物馆)

一 综述

1978年,苏联考古工作者在阿富汗北部希巴尔甘城(Sibergan)不远处的黄金之丘发现了六座公元前一世纪至公元一世纪初的高等级贵族墓葬,出土物以金器为主,共有两万多件。1985年,此次考古发掘的领队维克多·沙里阿尼迪在列宁格勒以德文出版了本次考古的考古报告集《大夏黄金》(Baktrisches Gold)[1]。40年来,围绕着黄金之丘考古发现的简介、文化属性等方面,国内多位学者从多角度有所论述。黄金之丘的出土钱币总数不多,仅有5枚,但却包含了2枚帕提亚银币,1枚帕提亚金币,1枚罗马帝国金币和1枚印度金币,是公元前后中亚钱币文化交流的重要实物证据,对汉代中西钱币文化交流的研究有重要意义。对于黄金之丘的出土钱币,国内张文玲做了全面分析,林梅村对钱币所反映的大月氏宗教信仰做了专题研究,孙英刚、何平对其中一枚印度金币所可能反映的佛教内涵进行阐述。而关于大月氏钱币史方面,杜维善在《贵霜帝国之货币》一书中对大月氏打制的钱币做了介绍[2]。在此,笔者对黄金之丘出土钱币从亚欧大陆文化交流角度做分析探讨并尝试初步构建大月氏钱币史。

图一

二 出土钱币及其类型学划分

黄金之丘的出土钱币有如下的五枚。M3出土一枚帕提亚银币和一枚罗马金币。帕提亚银币属米特里达梯二世(前124年至前87年),钱币正面图案为君主侧面半身像,背面图案为坐着的弓箭手,弓箭手四周有希腊文铭文,此币磨损严重,正面君主头像下部有缺损,流通痕迹明显(图一)。罗马金币属于罗马帝国君主提比略于公元16年至21年间在高卢卢格都诺姆(Lugdunum)造币厂铸造的金币,钱币正面图案为罗马君主提比略月桂冠头像,拉丁文币文TI CAESAR DIVIAVGF AVGVSTVS(提比略 凯撒 圣父奥古斯都之子 奥古斯都),钱币背面为提比略之母扮作和平女神手持橄榄枝及权杖坐像,拉丁文币文PONTIF MAXIM(大祭司)[3],此币成色较新,币面完整,文字、图案清晰(图二)。

图二

M4出土一枚印度钱币,此币一面图案为走狮,走狮左侧有一个三宝标徽记(Triratana),站狮右上有佉卢文铭文Sih(o)vigatabhay(o)(如狮子般果敢),另一面图案为一人推一法轮,其旁边有佉卢文铭文Dharmacakra Pravata(ko)(转法轮者)[4]。此币成色较新,币面完整,文字、图案清晰(图三)。

图三

M6出土了一枚帕提亚金币和一枚帕提亚银币。帕提亚金币属米特里达梯二世,钱币正面图案为君主侧面半身像,半身像右部有一戳印,戳印图案为一头戴游牧式权带男子正面肖像,背面图案为坐着的弓箭手,弓箭手四周有希腊文铭文。此币磨损严重,特别是背面图案、文字严重漫漶,流通痕迹明显(图四)。帕提亚银币属弗拉特斯四世(前38年至前32年),钱币正面图案为君主侧面半身像,半身像下部有一戳印,戳印图案为一头戴希腊式头盔男子侧面肖像,背面图案为坐着的弓箭手,弓箭手四周有希腊文铭文。此币磨损严重,图案、文字严重漫漶,流通痕迹明显(图五)[5]。

图四

图五

从钱币流通磨损情况来看,可以将这五枚钱币分为两类。第一类三枚,包含M3出土帕提亚银币、M6出土帕提亚金币和M6出土帕提亚银币,其特点是磨损严重,有些钱币上有流通后砸制的戳印,显然这三枚钱币是长期流通后才埋入黄金之丘的;第二类两枚,包含M3出土罗马金币和M4出土印度金币,其特点是磨损轻微,无戳印,显然这两枚钱币的流通时间并不长。

三 出土钱币的历史学研究

黄金之丘墓主的身份,以其墓葬中未见公元一世纪下半叶贵霜王丘就却相关钱币、物品,故学界推断其当为丘就却攻灭四翕侯前的大月氏或五翕侯高等级贵族墓。今按,黄金之丘出土的第一类流通时间较长的三枚钱币全部为帕提亚金银币,《汉书·西域传》言,“(大月氏国)民俗钱币,与安息同。”[6]这与黄金之丘第一类钱币相契合,故笔者倾向于认为黄金之丘属于大月氏高等级贵族墓,而非大月氏属下五翕侯高等级贵族墓。

大月氏进入中亚后其货币的发展,根据考古资料、汉文文献和窖藏钱币等可以做一初步的勾勒。1946年,在距阿富汗昆都士90公里的Khisht Tepe出土了“昆都士窖藏”钱币,这些钱币除了巴克特里亚王国时期的阿提克标准巴克特里亚钱币外,还包括使用阿提克标准印度—希腊王国时期的印度—希腊王国钱币。希腊人在兴都库什山南北使用的货币标准不同,在兴都库什山以北的巴克特里亚使用阿提克标准,在兴都库什山以南的广义犍陀罗地区使用印度标准。此钱币窖藏中包含米兰德一世以后的印度—希腊王国钱币,说明此钱币的埋藏时间要晚于米兰德一世,即埋藏于塞种/大月氏入侵巴克特里亚之后。其中铸造时间最晚的是阿基比奥斯(Archebios)币[7],绝对时间在公元前65年左右之前[8]。由此,可见在大月氏入侵巴克特里亚后,公元前65年左右之前,巴克特里亚地区依旧使用阿提克标准的巴克特里亚钱币和印度—希腊钱币。

从《史记》和《汉书》记叙的差别可以看到,大月氏对巴克特里亚(大夏)的统治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如《史记·大宛列传》言,“大月氏……居妫水北。其南则大夏……(大月氏)西击大夏而臣之,遂都妫水北,为王庭。”“大夏在……妫水南……及大月氏西徙,攻败之,皆臣畜大夏……(大夏)都曰蓝市城。”[9]可见在张骞出使西域之时,大月氏征服巴克特里亚后只是间接统治,大月氏都城在阿姆河(妫水)以北,大夏还有一定的自主政权存在,大夏的都城在蓝市城。而《汉书·西域传》言,“大月氏国,治监氏城”[10]。即《汉书》所述大月氏之时,大月氏已经彻底吞并巴克特里亚,都城迁至阿姆河(妫水)以南的监氏城(即史记所言大夏都城蓝市城)了。考虑到“昆都士窖藏”钱币所反映的大月氏入侵巴克特里亚后,巴克特里亚地区依旧使用阿提克标准的巴克特里亚钱币和印度—希腊钱币,故笔者倾向将“昆都士窖藏”钱币时代置于张骞出使西域所见大月氏间接统治巴克特里亚之时。即在张骞所述大月氏间接统治巴克特里亚时,巴克特里亚地区依旧使用阿提克标准的巴克特里亚钱币和印度—希腊钱币,其时间至少延续至公元前65年左右。由此可见,大月氏迁都蓝市城,直接统治巴克特里亚的时间也要在公元前65年左右之后。

图六

图七

继大月氏统治的巴克特里亚地区依旧使用阿提克标准的巴克特里亚钱币和印度—希腊钱币后,大月氏也流通帕提亚并自行铸币。按上文所论黄金之丘出土的第一类钱币—帕提亚金银币。在这三枚钱币中的M6出土帕提亚金币与M6出土帕提亚银币上,有流通中砸制的人物肖像戳印。其中M6出土帕提亚金币上戳印人物肖像的头饰与据认为是大月氏铸币的PSEIGACHARIS钱币(图六)和HERAIOS钱币上人物肖像的头饰相同,均为游牧式权带[11]。只不过M6出土帕提亚金币上戳印人物肖像为正面像,PSEIGACHARIS钱币和HERAIOS钱币上人物肖像为侧面像。除钱币外,这种游牧式权带还出现在蒙古北部诺因乌拉(Noyon Uul)匈奴墓葬中的巴克特里亚—大月氏刺绣纺织物上,在其中的一片上,紧靠拜火祭坛左侧,双手持供物的大月氏人物头上所扎的也是这种游牧式权带,而其它的大月氏人物则在他身后[12]。可见,这种游牧式权带是大月氏重要人物所佩戴的头饰。

图八

图九

图十

图十一

M6出土帕提亚银币上戳印人物肖像的头饰与据认为是大月氏铸币的SAPADBIZES钱币(图七)、AGESILES钱币和PABES钱币上人物肖像的头饰相同,均为希腊式头盔。在公元前171年至公元前145年,巴克特里亚的希腊君主欧克拉提德一世(EucratidesⅠ)就发行君主头戴希腊式头盔肖像的钱币(图八)。此后,印度—希腊王国米兰德一世(Menander Ⅰ)铸币(图九)、吕西阿斯(Lysias)铸币、安提奥西达斯(Antialcidas)铸币、帕里赛努斯(Polyxenus)铸币、费罗萨努斯(Philoxenus)铸币、阿孟塔斯(Amyntas)铸币、阿基比奥斯(Archebius)铸币,以及后印度—希腊王国君主阴末赴(Hippostratus)铸币上的希腊君主均佩戴希腊式头盔[13]。在印度—希腊王国灭亡后,一枚铭文未能释读的印度-帕提亚王朝铸币,贵霜帝国威玛·塔克图(Vima Takto)铸币上也出现有带希腊式头盔的君主肖像(图十)[14]。可见,在公元前二世纪中叶到公元一世纪后期,中亚希腊政权和受希腊文化影响的大月氏、印度-帕提亚和贵霜君主佩戴有希腊式头盔。除钱币外,黄金之丘中唯一的一座男性墓葬M4墓主佩戴的宝石项链上的坠子(图十一),其图案是一个头戴希腊式头盔的侧面肖像[15]。如果这枚宝石坠子上的肖像是墓主,那么M4墓主的身份就很有可能是大月氏君主。

由此可见,黄金之丘第一类钱币流行时,也是《汉书·西域传》言,“(大月氏国)民俗钱币,与安息同”的时期。大月氏通行帕提亚钱币,在部分流行于大月氏的帕提亚钱币上打制大月氏君主肖像的戳印,并铸行大月氏钱币。

而黄金之丘出土的两枚第二类钱币,其中M3罗马帝国提比略金币,钱币学界对这种钱币本身研究较为清楚,兹不赘叙。但对黄金之丘出土这枚钱币所反映的罗马—印度—大月氏货币贸易,则需有所阐述。自罗马帝国建立之后,罗马商人从红海海滨出发,依靠印度洋季风横跨印度洋,前往西北印度进行贸易。从文献学角度来说,成书于公元一世纪中叶的《红海航行记》就说西北印度海岸港口婆楼割车(Barygaza)进口罗马金银币,而且用它们兑换当地货币可获得一定的利润,马拉巴尔(Malabar)海岸的一些港口进口的罗马物品主要是大量的钱币[16]。从考古学角度来说,截至2012年,印度半岛出土的罗马钱币总数已超过8000枚,其中包括1200余枚金币,近7000枚银币,以及少量铜币[17]。由此可见公元一世纪之时罗马印度贸易的兴盛及罗马帝国钱币大量流入西北印度地区。故笔者认为黄金之丘M3出土的罗马帝国提比略金币与当时罗马印度贸易的兴盛密切相关,其具体流通路径是罗马—西北印度—大月氏。

黄金之丘M4出土的印度金币,因其币面上没有国铭和君主名称,故难以落实其具体的打制者、打制地点和打制时间。但可以通过其钱币样式等,结合印度钱币发展规律,对其做一大致判断。在公元前二世纪到贵霜帝国之前,在印度铸行钱币统治者主要有四种,希腊人、塞种人、帕提亚人和印度人,其中希腊人首先创造了双语二体钱,他们在西北印度铸行希腊—婆罗米文二体钱或希腊—佉卢文二体钱,塞种人、帕提亚人和印度人模仿了希腊人的铸币,也发行希腊—佉卢文二体钱。此币不见希腊文,由此说明其发行者并非希腊人及受希腊文化深入影响的帕提亚人,故笔者认为此币的发行者是塞种人或印度人。在公元前三世纪到公元三世纪之间,印度西北部流行佉卢文,故此金币的打制地点也应在西北印度地区,其流通路径是西北印度—大月氏。此印度金币上站狮刻画精细,狮首向前,狮嘴微张,脑后鬃毛、腿部肌肉线条明显,向前迈步左前腿,狮尾弯曲上翘。与之相似的印度钱币是公元前一世纪后期的印塞君主阿泽斯二世钱币上的站狮[18],以及约公元前10年至公元10年印塞总督泽翁尼西斯(Zeionises)和哈拉霍斯提斯(Kharahostes)钱币上的站狮[19]。再考虑到泽翁尼西斯钱币上同样出现了三宝标图案,故笔者从图像风格上认为黄金之丘M4出土的印度金币时代与泽翁尼西斯钱币时代相近,即在公元元年前后。

由此可见,黄金之丘第二类钱币的流行时间是从公元元年前后到黄金之丘的埋藏之时(即最迟在公元一世纪中叶丘就却灭大月氏前),由于罗马—西北印度—大月氏贸易路线的开通,大月氏开始使用罗马、西北印度金币。

四 出土钱币的宗教学疑问

相较于黄金之丘出土钱币的历史学研究,对于这五枚钱币所代表的宗教内涵学界则有较大的争议。第一点是黄金之丘M4出土的印度金币上的三宝标和法轮是否能代表丘就却之前佛教就已在巴克特里亚地区有所传播。对此,需要指出的是除佛教外,耆那教塑像等也使用三宝标和法轮图案[20],贵霜帝国祆教神祗钱币上也有三宝标图案,三宝标在当时的印度代表吉祥与尊敬,而非佛法专有的标志物。故在现阶段还不能以黄金之丘M4出土的印度金币上的三宝标和法轮来证明丘就却之前佛教就已在巴克特里亚地区传播。对于有学者认为此金币上转动法轮者就是佛陀的观点[21],通过观察此金币上人物造型,其林伽(lingam)清晰可见,这与大乘佛教、上部座佛教的教义、造像传统相悖,而更接近于耆那教裸形外道、婆罗门教林伽崇拜思想。是故此金币上转动法轮者并非佛陀,此金币不能代表佛教。

第二点是黄金之丘M6未曾被扰动过,其出土帕提亚金币握于墓主左手手掌,帕提亚银币含于墓主口中。对于这种口含手握西域金银币的葬俗。百年间学界探讨很多。包含起源于古希腊、印度、波斯祆教和中原四种说法[22]。考虑到黄金之丘所反映的出土文物除草原斯基泰文化外,还包含希腊—罗马文化、印度文化、帕提亚文化和汉文化,很难将口含手握西域金银币葬俗单纯的归于其中某一种文化,故这一争论还有待于今后考古发现和宗教学研究来解决。

五 结论

由此可见,大月氏钱币史可分为三期。第一期是大月氏间接统治大夏时期,即公元前65年左右之前,此时巴克特里亚地区依旧使用阿提克标准的巴克特里亚钱币和印度—希腊钱币;第二期是《汉书》所述大月氏时期,即黄金之丘第一类钱币流行时,此时大月氏通行帕提亚钱币,在部分流行于大月氏的帕提亚钱币上打制大月氏君主肖像的戳印,并铸行大月氏钱币;第三期是公元元年前后到黄金之丘的埋藏之时,即黄金之丘第二类钱币流行时,由于罗马—西北印度—大月氏贸易路线的开通,大月氏开始使用罗马、西北印度金币。现阶段,黄金之丘出土钱币还不能证明丘就却之前佛教就已在巴克特里亚地区传播,也无法说明口含手握西域金银币葬俗的起源。

(注:图一至图五、图十一引自Sarianidi, V. I, Baktrisches Gold, Leningrad, 1985. 图六至图十引自杜维善:《贵霜帝国之钱币》,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图八,引自Osmund Bopearachchi & Wilfried Pieper. Ancient Indian Coins, Brepols, 1998.)

注释:

[1]林梅村:《大夏黄金宝藏的发现及其对大月氏考古研究的意义》,《西域文明——考古、民族、语言和宗教新论》,东方出版社,1995年,第267~278页。

[2]张文玲:《大夏金器——阿富汗北部席巴尔甘墓葬文物所展现的月氏/贵霜文化风貌》,《政大民族学报》第二十四卷,2005年,第65~114页;张文玲:《黄金草原:古代欧亚草原文化探微》,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158~163页;林梅村:《贵霜帝国的万神殿》,上海博物馆编:《丝绸之路古国钱币暨丝路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上海书画出版社,2011年,第16~18页;孙英刚、何平:《犍陀罗文明史》,生活·读书·知新三联书店,2018年,第460、462页;杜维善:《贵霜帝国之钱币》,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47、48、89、90页。

[3]李铁生:《古罗马币》,北京出版社,2013年,第82页。

[4]孙英刚、何平:《犍陀罗文明史》,生活·读书·知新三联书店,2018年,第460、462页。

[5]Sarianidi, V. I, Baktrisches Gold, Leningrad, 1985, pp38, 49, 58, 190-193.

[6](汉)班固:《汉书》卷九十六《西域传上》,中华书局,1964年,第3890页。

[7]Osmund Bopearachchi, Graeco-Bactrian Issue of Later Indo-Greek Kings, The Numismatic Chronicle 1990,pp.79-104.

[8]R. C. Senior, Indo-Scythian Coins and History Volume VI, Classical Numismatic Group, 2006, P.xxxviii.

[9](汉)司马迁:《史记》卷百二十三《大宛列传》,中华书局,1963年,第3161、3162、314页。

[10](汉)班固:《汉书》卷九十六《西域传上》,中华书局,1964年,第3890页。

[11]杜维善:《贵霜帝国之钱币》,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47、48页。

[12]Sergey A. Yatsenko, Yuezhi on Bactrian Embroidery from Textiles Found at Noyon uul, Mongolia, The Silk Road 10, 2012, pp.39-48.

[13]Osmund Bopearachchi & Wilfried Pieper. Ancient Indian Coins, Brepols, 1998, Pl.36-48. 杨富学、袁炜:《从钱币资料看印塞王国与后印希王国对罽宾统治的交替》,《中国钱币》2018年第1期。

[14]Job Cribb, New Evidence of Indo-Parthian Political History, Coin Hoards VII, 1985, pp. 290, 299, 300. 此贵霜币属“无名王(ΣΩΤΗΡ ΜΕΓΑΣ)”币,学界一般将其归于贵霜君主威玛·塔克图名下,但也有学者持不同观点,认为无名王是与威玛·塔克图同一时期的一位割据统治者,参见杨巨平:《“Soter Megas考辨》,《历史研究》2009年第4期。

[15]Sarianidi, V. I, Baktrisches Gold, Leningrad, 1985, pp126, 127, 250, 252.

[16] Lionel Casson, The Periplus Maris Erythraei Text with Introduction, Translation, and Commentary ,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9, p.81, 85.

[17]罗帅:《印度半岛出土罗马钱币所见印度洋贸易之变迁》,吐鲁番学研究院、吐鲁番博物馆编:《古代钱币与丝绸高峰论坛暨第四届吐鲁番学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第108-118页。

[18]有学者认为仅存在一位印塞君主阿泽斯,其即为年代也有公元前58年、公元前46年两种观点,参见R.C. Senior, Indo-Scythian Coins and History Volume VI, Classical Numismatic Group, 2006, pp.l-li. H. Falk & Ch.Bennett, Macedonian Intercalary Months and the Era of Azes, Acta Orientalia 70, 2009, p. 211;[德]Harry Falk撰,刘震译:《古代印度的纪元概念》,许全胜、刘震编:《内陆欧亚历史语言论集——徐文堪先生古稀纪念》,兰州大学出版社,2014年,第182页。

[19]李铁生:《古中亚币(前伊斯兰王朝)》,北京出版社,2008年,第124-127页。

[20]李雯雯:《早期佛教美术中的三宝标图像》,《南京艺术学院学报(美术与设计)》2016年第6期。

[21]孙英刚、何平:《犍陀罗文明史》,生活·读书·知新三联书店,2018年,第460页。

[22]郭云艳:《吐鲁番地区的口含币葬俗缘起分析》,吐鲁番学研究院、吐鲁番博物馆编:《古代钱币与丝绸高峰论坛暨第四届吐鲁番学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第65、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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