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上的文化交流

侯冠辉 侯荔桉

【摘要】古丝路的古代科技文化交流是以商旅活动为平台进行的，尽管后来由于战乱而商旅难继，但文化交流则连绵不绝，形成了人类永久延续的文化遗产。文化的交流与融通势必反作用于一定区域的社会与经济，从而对丝路沿线国家、地区之间的经济发展与社会进步产生了积极的促进作用，对当今“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文化交流、经济合作，以及加强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接受中医药高等教育具有积极的借鉴作用。

【关键词】粟特人贡献一带一路留学生中医药高等教育

古代丝绸之路曾经架起了东西方交流的桥梁，促进了昔日政治、经济、文化的交往，粟特人作为古丝绸之路的“商旅担当”和文化交流的传播者，深入研究、交流古丝绸之路上粟特人对于文化交流的突出贡献，继承古丝路文化交流和传播的遗产，于中医药高等教育的今天而言至关重要。因此，我们应紧紧抓住国家“一带一路”发展的重大历史机遇，以加强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接受中医药高等教育为切入点，努力推动中医药国际化的发展进程，有效提高中医药文化的国际地位，促进丝路沿线国家新时代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形成与发展。回顾历史，兼容并蓄有助于我们做好这项工作。

丝绸之路的开辟与粟特人的“商旅担当”

陆上古丝绸之路开辟的初期，就有善于经商的粟特人往返于中原和西域经商，逐渐迁居至我国西北地区。海上丝绸之路的兴起，使得粟特商人大量进入我国东南沿海地区定居。由于丝绸之路上的人口流动，东西方的文化交流逐渐深入，中国古代的文化结晶以造纸术为载体，广泛地传入西域乃至欧洲各国，包括汉字、儒家经典、律令、诗词典籍，也包括中医学著作等。

粟特人的“族缘”与文化习俗

粟特人（Sogdian）是东伊朗人的一支，是中亚地区的古老居民。他们在中国古代被称为“昭武九姓”，最早生活在中亚阿姆河和锡尔河之间，属伊朗文化系统，粟特语属印欧语系印度语族下面的东伊朗语，历史上他们分散生活在粟特地区的大小绿洲中[1]。在粟特人建立的多个城邦国家中，以撒马尔罕（Samarkand）为中心的康国最大。粟特人在当时建起了中原地区与西部民族地区至中亚、西亚的经济、文化交流平台，尽管粟特人未建立统一国家，但他们在文化交流和传播中的贡献成为文化遗产影响至今。

1.宗教

祆教（亦称拜火教）是粟特人的主要信仰，古称琐罗亚斯德教，在基督教诞生之前为中东影响较大的宗教[2]，《阿维斯塔》为其经典，犹太教、基督教乃至伊斯兰教均受其深刻影响，故在粟特地区及其进入中原后均呈现出多种宗教信仰并存的现象。

2.语言和文字

粟特人操东伊朗语，用粟特文，属于印欧语系中的“东伊朗语支”；在中国境内发现的粟特文文献主要有三种字体，即佛经体、古叙利亚体和摩尼体[3]。

3.音乐舞蹈

粟特人将西方舞蹈带进了长安宫廷。舞蹈有胡旋舞、胡腾舞、柘枝舞三种。其中，胡旋舞最具代表性，是唐朝胡风的代表。西域的音乐和乐器也随之传入中原。

4.历法与“七曜日”制的发明

粟特的历法实行祆教历，七曜制的发明则是粟特历法的重要特点，七曜指日、月、火星、水星、木星、金星、土星，七天构成一个星期，至今影响着日本和韩国，今在南疆维吾尔乡村仍在沿用[4]。

5.饮食文化与节庆

粟特人以羊肉和麦面为主食，烧饼即现维吾尔族食用的馕。元宵节挂灯笼是粟特人传入中原的拜火教习俗，以及在今日的关中渭河流域的“血社火”表演，也是粟特人风俗的遗存。乞寒泼水节、葡萄酒节、巴米花拉节等延续至今，演变为我国维吾尔族节日。

粟特人在古丝绸之路上的“商旅活动与文化交流”

1.古丝路的文化科技交流是以商旅活动为平台进行的，尽管后来由于战乱而商旅难继，交往、交流的文化却成为人类文明永久的遗产。在丝绸之路的强盛时期，粟特人是主要的商旅担当者。不仅如此，随着贸易网络的展开，粟特人大举迁入中原，带来了他们独特的文明。早在汉武帝元光元年（公元前134年）《董仲舒对策》曰：“夜郎、康居、殊方万里，说德归谊，此太平之致也。[5]”就有粟特人在华经商的记载。

2.粟特人在文化、科技、文化交流中也起到了推动作用。他们将西域各国的体育活动、乐器、音乐、服装、舞蹈等传入中原，并与中原文化相融合。其中，二胡、琵琶、箜篌等传入中国，成为我国音乐和戏曲的重要演奏乐器；粟特文化艺术传入中原，进一步丰富了汉文化的内涵。中国的造纸术也是通过粟特人的政治中心康国而西传的[6]。

3.粟特人从中原运出的货物主要是生丝。敦煌出土的粟特古书信中称中国为cyn（秦），称长安为khumdan（咸阳）。在秦朝粟特商人就来咸阳经商了，古代万里长城其实也为商旅，特别是粟特人起到了庇护作用，实为商旅信息传递和保护商旅的平台。粟特人做的是东西方大宗买卖，如药材、香料、麝香、贵金属等，均以实施贩运完成。

粟特人的健康与受中医药的影响

1.重视身体健康。注重医药救助是粟特人特有的民族健康文化。在生活中注重药物和治疗，出土于西安的粟特人石质葬具上的豪摩樹纹样，表现了他们对能医治百病的植物的崇敬和渴望。他们思想开放，善于沟通并接受各类医家的救治[7]。

2.真人开元《唐大和尚东征传》记载：唐代鉴真和尚在广州留居时，“眼光暗昧”，患有眼疾，“爰有胡人言能治目”。“胡”这个词在唐时多指粟特人，这位为鉴真治疗眼疾的“胡人”，就是一位自海路来华的粟特人。

3.粟特医生史再盈医术得到了耆婆秘密之神方的熏陶，是敦煌地区著名的医学世家[8]。他们崇尚印度医学，更重视学习中医典籍。他医术高明，在粟特人主政的归义军节度府衙任军医，曹元深提拔其为节度押衙。粟特人不仅信任族内医家，也接受其他民族的医疗[7]。

4.粟特人学习中医并致立于培养医生，唐代敦煌地区已有官办医学人才培养机构。有律令规定医学人才可入仕。敦煌文书《唐天宝年间敦煌郡敦煌县差科簿》记载：“令狐思珍，载五十一，翊卫，医学博士。”《唐会要》载：“玄宗开元二十七年（739）敕载。[7]”

“一带一路”倡议为来华留学生接受中医药高等教育提供了机遇与挑战

1.习近平总书记于2013年9月7日在哈萨克斯坦纳扎尔巴耶夫大学发表演讲时提出“一带一路”国家构想。[6]陕西是古丝绸之路的起点，古有唐代药王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与医圣阿维森纳的《医典》“相遇”，中医药学与阿拉伯医学、中亚与西方的医药学通过丝绸之路有所交流。意大利是古丝绸之路的终点，今有主题为“中医的世界，世界的中医——花开全球，共建人类健康命运共同体”世界中医药联合会国际大会即将于2018年11月17日至18日在意大利罗马召开。

2.陕西中医药大学留学生中医药高等教育起步于上世纪90年代初，现已培养4500多名外国及港澳台地区学生，本科及硕士生逾400余人。现有在校留学生127人，来自14个国家，“一带一路”国家119人，占总比例高达93.7%。为推动中医药国际化发展，学校于2016年开始每年与咸阳市政府及哈萨克斯坦东干协会联合招收留学生，培养首批东干族中医专业留学生10名，目前项目进展顺利。2016年起培养“一带一路”国家临床专业留学生共计61名学生，2016、2017级两级学生，进行纯英语教学，汉语辅助教学以适应学生临床实习。

翻开“一带一路”来华留学生中医药教育的新篇章与积极策略

1.学校已于2017年10月专门成立了独立的国际教育学院，旨在从招生、教学、管理、培养和临床实习的实际出发，建立完善的保障制度，以提高教学质量。改变插班教学的现象，提升至一体化的、多方位的全面教学模式，进一步优化了人才培养结构。

2.国际教育学院成立了独立学术委员会，以推动双语教学，加强师资队伍建设，提高教育国际化的核心竞争力，特别加强医药学多语种的教师培养，大幅度提高学校中医药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实际能力。

3.加快机制创新，扩大“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医药留学生招生规模，创新培养模式。以问题为导向，从历史积淀中研究古丝路文化基因，促进沿线国家留学生对中医药元素的认同感；编写适合沿线国家文化、历史、政策、疾病特点的本土化、符合国际标准的中医药高质量教材。

4.进一步拓宽陕西省政府、步长集团、北京同仁堂等企业“一带一路”专项外国留学生奖学金制度，完善资助渠道，健全社会保障体系；学校建立留学生勤工俭学机制，加大勤工俭学力度，以保障其顺利完成学业。

5.利用“互联网+”建立中医药文化国际传播平台，推进网站、移动终端、微信公众号等远程教育，从以纸质教材、面授为主转向多媒体远程教育等多样化教学模式[9]。

综上所述，研究粟特人对古丝绸之路文化交流与传播的贡献，总结这段文化交流、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历史，我们充分认识到只有顺应历史潮流，促进经济文化的充分交流和融通，才能推动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与进步。目前，应全面加强沿线来华留学生接受中医药高等教育的力度，促进丝路沿线国家新时代人类命運共同体的发展，为“一带一路”国家培养更多的实用人才，为提高沿线国家及全人类卫生健康水平作出有益的积极贡献。

参考文献：

[1]胡雅：《重建丝绸之路的对外文化传播策略研究》，《今传媒》2014年第6期，第22-24页。

[2]荣新江：《丝绸之路上的粟特人》，《新疆日报（汉）》，2017-06-15。

[3]《维吾尔人祖先之一——粟特人》，http//360doc.co，2015-6-22.

[4]曾谦：《论河南丝绸之路的文化内涵》，《沧桑》，2011-10-28。

[5]刘昫：《旧唐书》，中华书局，2014，第3697页。

[6]习近平：《弘扬人民友谊，共创美好未来：在纳扎尔巴耶夫大学的演讲》，《人民日报》，2013-09。

[7]王文利：《浅析敦煌地区粟特人的医药史》，《西部中医药》，2017-09-15。

[8]党新玲：《五代敦煌粟特人医家史再盈》，《甘肃中医学院学报》1994年第11卷第3期，第9-10页。

[9]蒋剑峰、李俊伟：《一带一路战略下中医药国际教育地战略转型》，《中国高等医学教育》2016年第6期，第26-27页。

作者单位：侯冠辉陕西中医药大学陕西咸阳

侯荔桉宁夏医科大学中医（回医）学院宁夏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