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教育精准扶贫”研究热点的共词分析*
2018-07-10刘淑云
刘淑云
(陕西师范大学,陕西 西安 710062)
自习近平总书记于2013年在湖南考察时首次提出“精准扶贫”这一概念以来,精准扶贫迅速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热点话题。党和国家更是从国家顶层制度设计入手对精准扶贫做出总体布局和详细规划,发布了一系列关于扶贫工作的意见和通知[1]。精准扶贫要求运用科学有效的程序对扶贫对象实施准确识别、精准帮扶、精准管理,最终达到精准脱贫的目的,而在这其中教育精准扶贫是精准扶贫的战略重点。扶贫先扶志,扶贫必扶智,通过教育尤其是实施职业教育的技能培训和就业指导,不仅可以提升扶贫对象的人力资本,而且可以让扶贫对象树立脱贫致富的信心和勇气,并从根源上阻断贫困的代际传递。为此,学术界对教育精准扶贫也高度关注,近年来相关的文献研究数量逐渐增多,但是运用基于文献计量的共词分析的研究较少[2]。本研究试图采用此方法,对教育精准扶贫的高频关键词做统计与分析,从而揭示教育精准扶贫领域内的研究热点、研究前沿及未来发展趋势。
一、研究方法
(一)资料来源
研究以中国知网的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为文献数据来源,采用高级检索,以篇名为检索条件,设定“教育”并含“精准扶贫”或“精准扶贫”并含“教育”为检索内容,词频设定均为精确,期刊年限设定为2013-2018年,文献来源及支持基金不限,共得到789篇文献(检索截止时间为2018年4月15日)。同时为了确保文献资料的可靠性和有效性,剔除了会议讲话、报纸报道等非研究性的文献,最终得到349篇有效文献。并对这些文献中的关键词进行了规范化地处理,如将“教育扶贫”统一替换为“教育精准扶贫”;“智力扶贫”统一替换为“扶智”;“贫困学生”“贫困家庭学生”统一替换为“贫困生”;“中职学校”“职业中专”统一替换为“中等职业学校”;“少数民族地区”“民族自治地区”统一替换为“民族地区”;“职业院校”“职业技术学校”统一替换为“职业学校”等。
(二)研究工具与统计方法
研究以BICOMB和SPSS19.0软件为主要研究工具。研究步骤分为五步:第一,在BICOMB软件系统中建立新项目并编号,格式类型选择“CNKI自定义.TXT”;第二,将选定的349篇有效期刊论文(TXT格式,ANSI编码)导入到“选择目录”,关键字段选择“关键词”,进行关键词的提取;第三,进行关键词的统计,结果显示有885个关键词,基于研究需要,选择词频≥4的41个关键词作为高频关键词;第四,生成高频关键词的词篇矩阵;第五,进行高频关键词的可视化分析,将上一步生成的词篇矩阵导入SPSS19.0,采用系统聚类便可得到41个高频关键词的聚类树图。
二、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高频关键词统计与分析
关键词是一篇文献研究内容与研究方法的高度凝练与总结,在很大程度上能够代表文献的核心观点。因此,对关键词进行词频统计与分析,能够直观、量化地展现该研究领域内的热点问题。通过对349篇有效文献进行关键词统计,共获得885个关键词,关键词总频次为1663次。根据齐普夫定律推导的高、低频词临界公式,并结合孙清兰提出的高、低频词界分估算法,通过计算并确定高频关键词阈值为4,最终得到41个高频关键词(见表1)。
表1 41个高频关键词排序
从表1中可以看出,41个高频关键词呈现的总频次为685次,占关键词出现总频词的41.19%。并且从前41个关键词的排序中,可以初步了解到自2013年“精准扶贫”概念提出后,近五年来教育精准扶贫研究领域的集中热点和发展趋势。其中,前11个关键词频次均大于或等于10,依次为精准扶贫(227次)、教育精准扶贫(84次)、职业教育(77次)、扶贫工作(33次)、教育(20次)、建档立卡(20次)、路径(16次)、民族地区(15次)、对策(12次)、扶智(10次)、贫困代际传递(10次),其余30个关键词出现频次均大于或等于4。这一结果也初步说明,教育精准扶贫的研究多围绕职业教育、民族地区、互联网+、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等主题来展开。但仅做41个高频关键词的词频统计与分析还很难完全得出教育精准扶贫领域的研究热点,需要进一步通过相异矩阵及聚类图来分析41个高频关键词之间的联系以及联系的紧密程度和关联程度,从而挖掘高频关键词内部隐藏的信息[3]。
(二)高频关键词的相异矩阵与分析
利用BICOMB软件,将上述41个关键词进行共词分析,生成词篇矩阵,保存为.TXT后,将其导入SPSS19.0,选取Ochiai系数并将其进行转化为一个41*41的共词相似矩阵。最后利用1-相似矩阵将其转化为相异矩阵,结果如表2所示。
由表2可以看出,各个关键词与“教育精准扶贫”的距离由远及近的顺序依次为:教育(0.975)、职业教育(0.937)、对策(0.904)、路径(0.889)、贫困代际传递(0.859)、民族地区(0.857)、扶贫工作(0.845)、建档立卡(0.826)、扶智(0.824)、精准扶贫(0.771)。这说明学者们在讨论教育精准扶贫时,大多从扶智、建档立卡、民族地区、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角度入手,并将他们放在一起论述的较多。同时对表中其余数据的系数大小做进一步分析后发现,学者们还关注到大数据、信息化时代及“互联网+”背景下的教育精准扶贫,以及教育精准扶贫下农村地区留守儿童的受教育状况。
(三)高频关键词的聚类树图与分析
将表2的高频关键词相异系数矩阵导入SPSS19.0进行聚类分析,即可得到教育精准扶贫研究热点的聚类树图(见图1)。从图中可以直观地看到教育精准扶贫的研究可以分为四类,也就是有四个主要的研究领域:分别是民族地区教育精准扶贫的对策研究(种类一);“互联网+”背景下的教育精准扶贫研究(种类二);职业教育(包括中等、高等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研究(种类三);教育精准扶贫与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研究(种类四)。
表2 高频关键词Ochiai系数相异矩阵(部分)
图1 高频关键词聚类树图
种类一是民族地区教育精准扶贫的对策研究。长期以来,我国民族地区由于受自然地理条件的影响,经济发展尤其缓慢,贫困发生率高。据官方统计,2010年我国民族自治地方、民族八省区和少数民族扶贫重点县的贫困发生率分别达到了12.2%、7%和10.5%,均明显高于同期全国2.8%的贫困发生率[4]。贫困人口多,贫困程度深,致贫因素复杂,减贫速度慢,脱贫任务重是民族地区教育精准扶贫面临的现实困境[5]。为此,在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11-2020年)》中,针对民族地区的贫困现状,特别指出:“要加大对民族地区的扶持力度。把对少数民族的扶贫开发纳入规划,统一组织,同步实施,同等条件下优先安排,加大支持力度”。同时,民族地区教育精准扶贫的对策研究也成为学术界关于教育精准扶贫研究关注的重点,而研究尤其关注贵州省和湘西州等民族地区的教育精准扶贫工作。贵州省在长期的扶贫开发工作中积累了优秀的发展经验,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贵州教育扶贫开发模式,并先后实施教育“9+3”计划、学生精准资助惠民计划、职业教育脱贫计划、教育信息化推广计划、农村和贫困地区招生倾斜计划等,为贵州省教育精准扶贫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全面缓解了本省的贫困程度。同样湘西州是我国的土家苗族自治州,作为贫困的重灾区,是教育精准扶贫的主战场。这里在长期的教育精准扶贫过程中,充分利用少数民族的特色文化资源,将人文旅游与职业教育和培训相结合,在传承、推广少数民族特色文化的同时,也促进了湘西州经济发展,从而使该地区的贫困指数日趋下降。
种类二是“互联网+”背景下的教育精准扶贫研究。随着信息化、网络化时代的到来,“互联网+”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2015年7月国务院《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中指出:“在全球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中,互联网与各领域的融合发展具有广阔前景和无限潜力。”在此背景下,将“互联网+”与教育精准扶贫相结合成为学者们探寻和改革扶贫方式的有效尝试。“互联网+”背景下的教育精准扶贫相比传统的扶贫方式而言,具有借助大数据的高速性、多样性、规模性等优势,综合利用网络宽带、遥感遥测等数字技术,达到对贫困人口精确识别、精确帮扶的目的。同时它还可以利用远程教育的方式,突破时间和空间对学习者的束缚,能够让扶贫对象更好地通过接受教育或培训,实现“人人有学上、个个有技能、家家有希望、县县有帮扶”的目标追求[6]。目前学者们从“互联网+教育”精准扶贫的角度出发,认为“互联网+教育”为教育精准扶贫提供了技术保障,拓宽了教育精准扶贫的内容维度,激发了教育精准扶贫的内在动力[7]。但由于现阶段我国贫困地区的教育信息化基础设施建设滞后,应用型网络教育资源匮乏,贫困亚文化削弱脱贫内在动力,师资队伍建设受阻等诸多问题,制约了“互联网+教育”精准扶贫工作的推广。未来“互联网+教育”精准扶贫的路径探索可能需要进一步强化“互联网+教育”精准扶贫的物质保障,包括建设贫困地区的教育信息化平台,建设教育精准扶贫数据网等,用数据来驱动教育精准扶贫。同时积极开发独具特色的网路课程,精准提供教育内容,优化并建设一支专业的网络师资队伍,从而发挥“互联网+教育”在精准扶贫过程中的重要作用。
种类三是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研究。职业教育作为教育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与普通教育等其他教育类型相比,在培养贫困地区现有适龄劳动力的职业技能这一点上,具有见效快、针对性强等优势,是教育精准扶贫的重要一环。现有的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中等职业教育和高等职业教育两方面,中等职业教育则尤其关注农村职业教育的发展。农村职业教育在教育精准扶贫中可以充分利用自身的地域性优势,紧紧抓住服务农村贫困人口,做好农村贫困人口就近、就地教育与培训以及劳动力转移教育与培训,从而实现“教育培训一批,脱贫一批”的目标。高等职业教育相比农村职业教育而言,在教育精准扶贫中应重点与农村职业教育精准扶贫工作建立相互支持与合作的网络,做好对口帮扶的支援工作,为职业教育精准扶贫提供知识、技术、信息等理论支持。但无论是中等职业教育还是高等职业教育,在教育精准扶贫中都应紧紧围绕以下三点进行:首先应结合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特色产业,对扶贫对象开展有针对性的职业技能培训,例如,发展种植业、畜牧业等。其次就是开展就业指导。有了技术和就业能力之后,如何成功地将各种招聘信息宣传和扩散到特定的贫困人口中,使其谋到职业、实现就业就显得更加重要。最后,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的最高境界便是鼓励贫困个体进行创业,做好创业教育。但就目前来看,可能此措施还处于理想化的阶段,实施难度较大[8]。总之,职业教育精准扶贫在发挥教育的基础性功能的同时,还要充分发挥自身的独特优势,传授给贫困人口一定的技术技能,使其获得谋生的手段,增加扶贫对象的学历和文化资本存量,最重要的是可以解决“扶志”与“扶智”的问题。
种类四是教育精准扶贫与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研究。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旨在消弭存在于基础教育中的各种不平等和不均衡现象,使办学标准、办学经费、课程开设及教师分配等方面均达到国家规定标准,从而实现教育资源的均衡配置,实现教育公平。《国务院关于深入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意见》指出,“到2020年95%的县(市、区)实现基本均衡”。但现阶段据义务教育发展基本均衡督导评估认定的统计数字显示,距离总目标的实现还有很长的距离,时间紧、任务重,如何短时间内最大限度地提高工作效率,促进教育资源合理配置,实现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是我们面临的现实课题。而对贫困地区进行教育精准扶贫,努力让每一个孩子都能接受良好的九年义务教育,是实现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战略的重要举措。同时义务教育均衡发展作为一项民生工程,它的改善也可以提高人力资本和人的综合素质,从而有效阻断贫困的代际传递。因此在实现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过程中,要努力协调好二者间的关系,使其相互促进。具体而言,在义务教育均衡发展中,要努力统筹好省级政府、县级政府和学校三者间的关系,针对贫困地区的教育发展状况,各司其职。省级政府要做好统筹工作,建立健全制度、落实经费、监督机制等达到精准扶持;县级政府要依法履职,有规划、有目标、有跟踪地展开教育扶持实现精准施策;学校层面则要规范办学,加强学校的内涵建设,注重特色发展等实现精细管理[9]。
(四)教育精准扶贫研究热点知识图谱及分析
为了进一步探寻高频关键词之间隐藏的重要信息,利用SPSS19.0对41个关键词构成的相异矩阵进行多维尺度分析,并产生聚类分析图,进而绘制出教育精准扶贫研究热点知识图谱(见图2)。
图2 教育精准扶贫研究热点知识图谱
图2 的结果不仅向我们再次展示了图1所分析的四个研究领域结果的可靠性,而且更加直观地展现了近五年我国教育精准扶贫研究热点的分布状况:热点一主要集中处于第二象限,少部分处于第三象限,包括民族地区、贫困地区、农村、湘西州、贵州省等关键词。这些关键词分布相对分散,研究结构相对不稳定,说明其还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仍旧需要学界进行深入探索。热点二处于第三象限,包括互联网+、大数据、高校等关键词。说明“互联网+”背景下的教育精准扶贫研究逐渐受到研究者们的关注,未来可能有进一步加大研究的趋势。热点三主要集中处于第四象限,少部分处于第三象限,包括中等职业学校、贫困户、高职教育、留守儿童等关键词。表明学者们对高等职业教育的精准扶贫研究关注较多,相对而言中等职业教育的精准扶贫研究则处于边缘地带,有待于深入挖掘。热点四主要处于第一象限,包括学前教育、义务教育、教育均衡、农村学校、农村贫困人口等关键词。表明教育精准扶贫与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研究处于教育精准扶贫整个研究网络的核心。
三、研究结论与展望
教育精准扶贫是阻断贫困的代际传递,提高贫困人口致富能力,改变“输血式扶贫”现状最彻底、最有效的途径,是实现精准脱贫的重要抓手。近年来,有关教育精准扶贫的研究工作也全面展开,不仅有针对各个地区的教育精准扶贫研究,而且还有针对不同类型的教育如何有效地提高扶贫工作的探讨。虽然近几年学者们对于教育精准扶贫的研究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但由于扶贫攻坚任务的艰巨,未来依然需要我们在教育精准扶贫的内涵与本质特性、政策的梳理、国内外模式的比较以及效果的检测与评价研究等方面深入挖掘,以使教育精准扶贫的研究更加完善和成熟。
(一)加强教育精准扶贫的内涵与本质特性研究
现有的有关教育精准扶贫的研究成果多以应用研究为主,基于实证调研的基础之上来具体分析每个地区教育精准扶贫中面临的现实困境,从而建构出解决的路径。而探寻教育精准扶贫的内涵及本质特性的研究较少,仅有的研究也都是从精准扶贫这一概念入手,立足于精准扶贫的背景,解析精准扶贫的具体内涵和基本特征,然后将其沿用到教育领域,显然这种内涵的界定不足以充分地展示教育精准扶贫的本质特性和独特优势。教育精准扶贫相比金融精准扶贫、文化精准扶贫、旅游精准扶贫而言,在扶贫攻坚战略布局中具有基础性、先导性和全局性的作用,能够有效地将“扶贫与扶智、扶志”结合起来,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激发贫困人群的内生动力,由“输血式扶贫”转变为“造血式”扶贫,并从根源上阻断贫困的代际传递。但目前学术界对于此方面进行专门研究的文献数量还较少。此外,教育精准扶贫涉及到各级各类教育,包括基础教育、高等教育、职业教育、成人教育等,如何有效地发挥它们各自在教育精准扶贫中功效,从而让每一个孩子都能接受公平有质量的教育,是教育精准扶贫的目标追求。而以上所有的相关研究都必须建立在对教育精准扶贫的内涵与本质特性清晰认识的基础之上,因此还需从源头上理解清楚教育精准扶贫的深刻内涵[10]。
(二)加强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教育精准扶贫政策梳理研究
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已经成功地实现了7亿多农村贫困人口的脱贫行动,这与党和政府采取的一系列扶贫战略和政策是密不可分的。通过梳理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政府颁布的相关扶贫政策,不仅可以反思当下的扶贫工作中存在的问题,而且也可以为当下的扶贫政策建设与改革提供指导。目前,学术界对扶贫政策的梳理大多从宏观的角度切入,按照重要政策颁布的时间节点及特点总结为划分依据,将新中国成立以来颁布的扶贫政策大致划分为以下几个阶段:大规模缓解贫困阶段(1949-1977年),体制变革救济扶贫阶段(1978-1985年),区域瞄准开发扶贫阶段(1986-1993年),八七扶贫攻坚计划阶段(1994-2000年)和新世纪精准扶贫计划阶段(2001年至今)[11]。但是鲜有学者关注到教育精准扶贫政策的历史梳理。教育精准扶贫政策作为扶贫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我国历史上曾受到各届领导的重视,都将提高贫困地区的人口素质、促进贫困地区教育发展作为扶贫开发的基础性工程,尤其是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特别指出“尊重知识、尊重人才,优先发展教育事业”。因此,有必要专门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教育扶贫政策进行梳理,在总结我国每一历史阶段所颁布的不同教育扶贫政策的基础上,对比研究不同时期教育扶贫政策的变化和历程,进而深入分析新中国成立后我国教育扶贫政策的变迁及其演进逻辑,为新时期教育精准扶贫政策的颁布与实施提供借鉴与指导。
(三)注重教育精准扶贫模式的国内外比较研究
贫困是世界各国和地区普遍面临的难题,因此消除贫困,缩小贫富差距,促进人类的全面发展成为世界各国共同的价值追求。发达国家在长期扶贫攻坚中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形成了较为成熟的教育精准扶贫模式,其中,职业教育精准扶贫成为经济发达国家“摆脱中等收入陷阱”,促进弱势群体个人发展,实现经济社会成功转型的普遍追求。美国、日本、英国、法国、德国等发达国家都先后创建了层次不同、类型多样、学制灵活的职业教育体系来满足不同群体的受教育需求[12]。尤其是德国的“双元制”职业教育模式,是二战后德国摆脱贫困,提升国民整体素质,实现经济腾飞的法宝。借鉴国外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的经验,我国也应积极探索适合我国经济发展条件、文化历史和地理环境的职业教育精准扶贫模式,在理清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的概念、特征、功能、作用及其独特优势的基础上,做好中等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教育及农村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定位与功能定向研究,从而有针对性地开展对中西部地区、连片特困区及民族地区的职业教育精准扶贫。
(四)加强教育精准扶贫效果的监测与评价体系研究
教育精准扶贫检测与评价体系的建立,在落实教育精准扶贫成效,实现教育精准脱贫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数据脱贫和虚假脱贫,提高精准脱贫的效率,减少返贫率的发生,同时也可以及时追踪了解脱贫群众的可持续发展状况,切实地提高民众精准脱贫的“幸福感”“获得感”和“满意感”,从而达到“扶真贫、真扶贫”的目的。教育精准扶贫检测与评价体系的建立要求一方面对教育精准扶贫的运行过程进行时时的动态监测与评价,即对教育精准扶贫过程中的准确识别、精准帮扶、精准管理过程进行检测与评价,同时也要对被帮扶项目的实施情况、专项资金投入情况等进行监测评价。另一方面对教育精准脱贫后的扶贫成效进行监测与评价,即对扶贫对象精准脱贫后生活改善情况进行追踪检测与评价,了解其可持续发展能力,包括对经济收入是否增加、贫困程度改善如何、基础生活设施配备情况、个人信念感是否提升等要素进行监测与评价。具体而言,我国在建立教育精准扶贫效果的检测与评价体系尤其是指标体系时,可借鉴国外的扶贫效果评价指标体系。目前国际上比较有影响力的扶贫评价体系主要有联合国社会经济发展和人类发展评价体系、世界银行反贫困监测和评价体系、亚洲开发银行反贫困监测和评价体系等[13]。在此基础上,应进一步全方位、多角度地完善我国教育精准扶贫效果检测与评价体系中的评价主体、评价指标、评价流程、评价方法、评价工具、评价步骤等,最终构建一个多元参与、指标完善、方法科学的现代化教育精准扶贫检测与评价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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