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的用兵艺术
2018-07-05夏明星周宝砚
夏明星 周宝砚
作为人民军队创建人之一,朱德亲历过20世纪中国上半叶的主要军事斗争,他的军事履历简直就是开国将帅群体探索、追求、奋进的一面镜子:1909年秋,投身滇军长达12年,参加过辛亥革命、讨袁护国;1927年8月,参加南昌起义,挽救了起义军余部;1928年4月,率部奔赴井冈山,艰难缔造中央红军,成长为红军总司令;1937年8月,担任八路军总司令,在华北大地与日军周旋多年;1947年3月,作为中央工作委员会成员,亲临指导华北解放战争;1949年10月,被任命为人民解放军总司令,协助毛泽东决策抗美援朝;1955年9月,人民军队首次评授军衔,被授予中华人民共和国元帅军衔,并荣获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在出生入死、波澜壮阔的军旅生涯中,朱德从旧军队的普通一兵成长为新中国的第一元帅;在横戈马上、襄助中枢的历程中,他成功锻造出造诣高深的用兵艺术。
发动群众,依靠群众
朱德紧密结合革命战争实践,形成了“发动群众,依靠群众”的策略思想,即用军队模范行动争取广大群众拥护,真正实现军民一致,再依靠广大群众支持打败敌人。
1927年8月1日,中共成功发动南昌起义,红色劲旅有13团之众。当时,“在军事指挥上,我们只有北伐战争的经验,没有游击战争的经验,不知道分散出去争取群众,武装群众。虽然有很多枪,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处理。南昌周围群众是拥护我们的,但是我们不知道在南昌附近组织发动,没有在江西、湖南、湖北就地深入农村,去组织发动工农群众,却忙着南下打广东,争海口,进行大规模正规战。”(朱德语)结果,起义军酷暑南征,刚到广东附近就告失败,起义军损失90%以上!亲历如此惨败,他得到教训:“我军应当到农村去,不应当去打大城市。”他出面整顿起义军余部,由福建退至江西,“开始被迫上山,被迫进行游击战争” 。从战争实践中,他逐渐认识到:“这有一个好处,从此以后即开始转入正确的方向——游击战争的方向,不是采取过去占大城市的办法,而是实事求是,与群众结合,发动群众起义,创造革命根据地。”
1928年春,他成功领导湘南起义,赤色湘南10余县境。但中共湖南省委力推“左”倾盲动主义,乱烧乱杀,导致群众反水,革命力量被迫撤出湘南。再历如此惨败他信念更坚:“必须发动群众,依靠群众,方能壮大自己,推进革命事业。舍此,则生存都成问题。”4月,朱德、毛泽东率部会师井冈山,共同制定“发动群众,依靠群众”的策略思想。
1929年春,朱、毛率领红军出击赣南,周围敌人疯狂追堵。面对危局他们加紧发动群众,在红四军前委给中共中央的信中毛泽东说:“此次敌人穷追,我们用盘旋式的游击,可以走很宽的地方,发动很寬的群众。每到一处少则顿住半天,多则顿住5天,先之以广大的宣传,继之以散发财物(大地主及反动分子的谷子、衣服、器具),然后进行组织(党的支部、秘密工会、秘密农会)。群众工作的技术,现在比以前更娴熟了。这时候的红军不是一个单纯打仗的东西,它的主要作用是发动群众,打仗仅是一种手段。”
在战争年代,朱德积极倡导“发动群众,依靠群众”的策略思想,认为这是我军的致胜法宝。群众一经发动起来,人民军队依靠群众支持,常常创造出惊人战绩。对此他回顾我军战史时曾如数家珍。
红军战争中,“在井冈山时,战斗很多,都打得很漂亮。敌人有十几万,打了1年多,还不能打败我们。周围群众是拥护我们的” 。“(中央苏区)三次反‘围剿,我们都是为了群众,又很好地依靠了群众。当时我们只有5万人,3万支枪,粉碎了几十万敌人的三次‘围剿。蒋介石、外国人,都不知道我们究竟有多少人,连党中央也不相信我们只有那么多人”。
抗日战争中,1937年冬天,我军游击队“经常不断地与敌作战,联合地方友军,创立了华北抗日根据地,使敌感觉后方的困难。敌虽抽调了3万以上的部队进攻,进行了数十次战斗,我因得群众拥护,始终能胜利地将敌击退”。与此同时,日军围攻一二九师,“但我们因为得到群众的拥护,无论那一股敌人来,我们都事先知道,虽则敌人六路包围,但由于我主力与游击队、自卫队配合甚好及遇敌的英勇作战……将敌六路完全击退,敌死伤亦大”。
解放战争中,“我们的交通运输始终是依靠群众。我们有广大群众给我们输送伤病员、武器、弹药和粮草。国民党虽然有飞机、火车、汽车,也赶不上我们”。“我们始终是发动广大群众、组织广大群众起来打仗、起来工作的……因为有了充分的群众工作,所以,人民解放军就能很快地发展和壮大起来。”
国防建设中,他指示海军海防工作时强调: “海军是否有群众工作?我认为是有的。海军接触的主要群众是沿海的广大渔民。海军的政治工作就应该把渔民工作做好,从政治上文化上提高他们,他们将成为你们的侦察队和游击队。必须记住,有了技术,还要与群众保持密切的联系,并得到群众的爱戴,才能获得战争的胜利。”指示公安军内卫工作说:“我军的最大特点和光荣传统之一,就是与广大人民的血肉般不可分离的联系。你们在执行保卫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任务时,应该紧密地依靠群众,广泛地发动群众,只有在取得群众的支持与公安机关的配合之下,才能圆满地完成任务。”海军党委、公安军党委依计行事,海防斗争、内卫工作遂能捷报频传!
断其交通,绝其供给
由于敌人兵力兵器长期比人民军队优越,所以朱德始终强调,要尽量避免与敌人死打硬拼,适时采取破击敌军交通线,断绝敌人补给,来迟滞、消耗敌人,以利下步歼击,是为“断其交通,绝其供给”的用兵思想。
1932年12月,中央苏区第四次反“围剿”在即,朱德密令各作战指挥部,采取“断其交通,绝其供给”之策消耗和歼击敌人:“敌人在大兵团作战中,为要灵敏地移动军队,前送械弹、粮服,后送伤病员起见,一面是利用河流交通,一面是赶筑汽车马路,我们从此可以判断敌人的作战线及联络线的所在,这些作战线及联络线是敌人的血管和神经系统,是我们各作战地域的作战目标和用兵的主要方向。我们要抓住这些主要方向,从政治上、军事上布置工作,发展我们的游击战争到这些方向,破坏它的马路、桥梁,截断它的河流交通,袭击它的防守部队与兵站,截取它的辎重运输,尤其是要广泛发展包围这些主要方向的游击区域与新苏区,以断绝敌军前进的供给和后方联络,减弱和消失它进攻苏区的能力,以造成消灭敌军,夺取中心城市的更有利条件。”各部坚决落实朱德指示,敌军顿时苦不堪言。
1937年10月,朱德指挥八路军配合国民党军共同组织忻口战役并力行“断其交通,绝其供给”之策:
分派许多游击支队在敌主要后方联络线上到处袭击,断绝敌之交通……蔚县敌总兵站,沿途大小兵站及医院,不断受我袭击,前送后送之人马、车辆、材料多被我杀伤破坏,甚至完全断绝。
日军遭沉重打击马上采取对策:运送车辆必附工兵,空中必用飞机掩护,陆上配以骑兵,车上装载步兵,装甲车随行掩护并盖铁甲。但纵使布置如此周密仍不断遭八路军袭击。最后不得不空运弹药、粮秣。回忆这段历史朱德豪情满怀:“贵族军队的日本‘皇军,也因为牛肉和饼干来源断绝,而不得不尝尝小米滋味,官兵相对哭泣。”
总结忻口战役的经验,朱德曾高屋建瓴地指出:
要使以劣势的兵力与兵器,在持久的阵地战求得胜利,战胜高度技术的敌人,就必须在敌人的后方,特别是在其主要联络线上,积极动作起来,断其交通,绝其供给。须知,愈是机械化部队,愈须依靠好的后方供给,一旦供给断绝,其机械部队则变成死的机械了,而减少对正面战斗的威力;同时,由于在其后方联络线上之积极活动,又使敌不得不从前线抽出足够的兵力以维护交通,而这些兵力又非步兵不行,故又分散正面作战之突击力量……对敌人后方联络线之一切设置——兵站、医院、铁路、桥梁应不断给以袭击、破坏和扑灭。求得这些不断的大小战斗的胜利,对敌人的消耗与损失,不会亚于正面的抗击的;而使敌人感受的威胁与痛苦,则比正面抗击大得多了。以此方法消耗与渐次削弱敌人,其成绩是不应小视的。如果敌人后方每条铁道和马路,都受着不断的袭击,那末,敌人的财力、人力有限,将渐次难于支持,陷于进退维谷的困难中。得不到后方的接济,不得兵员、弹药、汽油的补充,即使有新式武器和强大部队,就统归无用。
依上述认识,朱德一声令下,八路军积极出击,向敌人展开交通战。从1938年9月至1939年9月,八路军破坏日军铁道已达300次以上、里数达1200余公里。破坏公路的次数和里数更远超此数字。击毁日军火车41列,损坏车头71个,收回电线26万余斤,砍倒和收回电杆1万余根。
1940年8月至12月,八路军发动百团大战,旨在破击日军的华北交通线。8月8日,朱德、彭德怀、左权联名致电八路军各师首长:
破坏方法分爆破、毁坏、燃烧3种……1、对桥梁的破坏:(1)铁桥,主要是用黄色药,选择装置易而难修理之点炸毁……(2)石桥主要爆破桥基、桥脚……(3)木桥主要爆破桥脚、桥座……2、隧道,主要是用炸药爆破……3、车站爆破毁坏……4、铁路主要是集中多数人力毁坏之,如拆轨,挖路基,炸路,燃枕木、电线杆等。
这份指示表明,八路军在朱德长期熏陶下已摸索出交通战的成熟经验。日本官方也认识到,“战胜中国之重要条件,是后方不被截断” 。
1941年7月1日,苏德战争爆发后,为遏止日军趁火打劫,朱德、彭德怀、左权联名致电八路军各主要将领,要求:“如敌配合德国进攻苏联,我军应以一切手段钳制华北敌伪北调,大举破坏华北主要交通线。”在此他把“断其交通”作为援助苏联的重要战略手段!
抗战中,八路军、新四军多次组织交通破袭战,对于坚持抗战到底、取得最后胜利,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诱敌深入,后发制人
中国革命过程中,一开始大多敌众我寡,于是红色将领们无一例外地形成了“诱敌深入,后发制人”的用兵思想。朱德自不例外,且是这一用兵思想的导师。
1928年初,朱德率领一团之众赤化湘南,反动舆论大哗。当时,为防止革命风潮波及广东,李济深密令独立第三师师长许克祥:“即日进剿,不得有误。”许闻令而行并大言不惭说:“老子用6个团同朱德的1个团去较量,吃掉他绰绰有余!”他带全师人马从广东驻地日夜兼程北上,很快进兵湖南宜章县岩泉圩,屯粮于广东乐昌县重镇坪石。朱德接到情报迅速研判战况:“他兵力数倍于我,武器装备精良,后方实力雄厚。在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决不可采取南昌起义后那种死打硬拼的方法,同敌人拼消耗。应该有勇有谋,灵活机动,扬长避短。”果断采取“诱敌深入,后发制人”之策:先主动撤退,诱敌深入,寻找有利战机,再后发制人。并把部队隐蔽于宜章县圣公坛村(地处深山之中)且派人密切监视敌人。许克祥将教导队和补充团留在坪石镇,亲率两主力团冒进到岩泉圩,又把另两团在乐昌、宜章间一线摆开,到处搜寻朱德部。几经折腾却一无所获。
1月30日,朱德判定歼灭许部的条件已成熟:我军经过休整士气高涨,体质增强;许部接连扑空,锐气大减;许部摆成一线首尾难顾,便于各个击破。便大胆用兵两路夹击:一路迂回敌后,既截断岩泉圩敌军退路又能阻击来援之敌;一路由他亲率精锐直捣岩泉圩,直取许部两主力團。31日晨他率部两路夹击岩泉圩得手,许腹背受敌仓皇而逃。他趁热打铁后发制人,下令:乘胜追击,以最快速度奔袭坪石,不给其喘息之机!坪石地势非常险要,许这次北上肆虐,把该地作为大本营,屯积了大量武器弹药和军用物资。如此要地怎能给对手站稳脚跟!结果许刚逃回坪石,朱德就率部赶到了。许无心恋战又仓皇逃离。朱德亲自带队一直穷追到乐昌河边,许跳上河边小船落荒而去。
坪石大捷战果辉煌,开创了以少胜多的光辉战例。此役朱德率部不足2000人却俘敌1000人。缴获步枪2000余支,还有重机枪、迫击炮、山炮和各种弹药装备及几十挑子银元。30多年后他忆起时仍意气风发:“许克祥把他的6个团摆成一条长蛇阵,这就便于我们各个击破。所以,战斗一打响,我们很快就把他先头的一个团打垮。紧跟着追击下去,一路走,一路打,把他的6个团一个个都打烂了。我们追到坪石时敌人已溃不成军,乱作一团……我们抓了很多俘虏,其中有一部分补充了我们的部队。特别是在坪石,把许克祥的后方仓库全部缴获了,补充和武装了自己,不仅得到了机关枪,而且还得到了迫击炮和大炮。可以说,许克祥帮助我们起了家。”
1928年4月,朱德、毛泽东率部会师,两人共倡“诱敌深入,后发制人”的用兵理念,具体表现就是“十六字诀”。在军事论著中毛泽东这样写道:
从1928年5月开始,适应当时情况的带着朴素性质的游击战争基本原则,已经产生出来了,那就是所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十六字诀……后来我们的作战原则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到了江西根据地第一次反“围剿”时,“诱敌深入”的方针提出来了,而且应用成功了。等到战胜敌人的第三次“围剿”,于是全部红军作战的原则就形成了。这时是军事原则的新发展阶段,内容大大丰富起来,形式也有了许多改变,主要地是超越了从前的朴素性,然而基本的原则,仍然是那个十六字诀。
显然,“十六字诀”的“敌进我退”,就是“诱敌深入”,在诱敵成功后通过“敌驻我扰”以实现“敌疲” “敌退”,这时视情况能打则打、能追就追,就是“后发制人”了!“十六字诀”的本质即“诱敌深入,后发制人”,它是朱德、毛泽东的共同智慧结晶。
声东击西,远程奔袭
在作战指导上,毛泽东一贯强调:“有计划地造成敌人的错觉,给以不意的攻击,是造成优势和夺取主动的方法,而且是重要的方法……‘声东击西,是造成敌人错觉之一法。”对此,朱德完全赞同:“我们要在东边打,就先打西边;要向西边打,就先打东边。打东边是个引子,等敌人把兵力分散到了东边,我们在西边就打胜了。”
1928年5月中旬,赣军出动5个团兵力对井冈山发动第三次“进剿”。朱、毛根据敌情决定采用“声东击西,远程奔袭”之策。于是,朱德果断命令红二十八团主动放弃永新县城退回到宁冈,让赣军轻取永新作为前敌指挥部。为让赣军放胆冒进,他命令红三十一团一营从永新西乡出发,向湘赣两省重要通道湘军重兵防守的湖南茶陵县高陇奔袭,摆出主力西出湖南的架势。因攻坚不下他又亲率红二十八团从宁冈赶到高陇增援,打得守军拼命呼救。红军西攻高陇,迷惑得赣军误以为红军主力已西去湖南而井冈山上兵力空虚,便放胆离开永新向宁冈窜犯。赣军主力一离开朱德便停止攻高陇,率部火速折回东袭永新城。这天阴雨连绵,道路泥泞,但部队冒雨急行军130里,于次日晨抵达永新城西草市坳,与赣军1个团发生遭遇战,1小时内全歼该团并乘胜直下永新城,敌人前敌总指挥杨如轩挂彩而逃!惊闻永新失守,进攻宁冈之敌未战先乱,朱德予以一一击溃, 彻底粉碎了赣军对井冈山的第三次“进剿”!
1929年5月,红四军转战到福建龙岩一带。正在广东参加军阀战争的陈国辉得知老巢龙岩告急,大为震惊,日夜兼程由粤回闽。为麻痹陈,朱德派出小股红军主动挑战陈部,却边打边退佯示不支。陈误以为红军不敢同他交锋,迟早要退回赣南,便在6月上旬回到龙岩,举行祝捷大会,放假3天。利用陈的虚骄,朱、毛决定采取“声东击西,远程奔袭”之策图陈。6月10日,朱、毛率领红四军沿赣南大道开往福建连城县新泉乡,江西近在咫尺。在新泉他们休整了一周,一面公开整训一面忙于群众工作,营造短期内无仗可打的假象。陈得知红军西开到新泉更深信将撤回赣南。故他回到龙岩后毫无戒备,敌方报纸也附和吹嘘陈部取得胜利。这时,红四军前委判断:消灭陈时机已到!6月18日,朱、毛率部东驰奔抵龙岩附近小池,部署强打龙岩的作战计划。对此,朱德回忆道:“群众都组织得很好,城外10里地就有了游击队。我们到离城30里左右的大池、小池集中,敌人还不晓得就去打。夜晚11点钟出发,30里走完将将天亮。敌人一旅3000多人,我们有6000多人,统统用上去。”19日拂晓战斗打响。因完全出敌不意,红军奔袭龙岩得手,陈只带着少数亲信化装逃出,从此一蹶不振。龙岩人民少了一害!
1935年3月底,中央红军在长征5个月、南渡乌江后,开辟了进军云南、从金沙江北渡入川的前景。为此须将有较强战斗力的滇军主力调出云南。朱、毛采取“声东击西,远程奔袭”之策,以一部向黔东作出东进湖南、同贺(龙)萧(克)两部会合假象,主力却奔袭贵阳。这时,蒋介石正在贵阳督战而城内兵力空虚,遂急忙向滇军发出“万万火急”电报,急调滇军3个旅赶往贵阳保护。敌云南后方空虚使我进军云南门户洞开。4月7日,朱德致电红一军团首长:“我野战军决从贵阳、龙里之间南进。”8日,朱、毛指挥红军分别佯攻贵阳、龙里,主力却于贵阳至龙里间约30里宽的地段以每天120里的速度奔袭云南。入云南后朱、毛挥师直趋省会,誓把“声东击西,远程奔袭”的好戏演到底:威逼昆明只是佯动,旨在调动金沙江畔守军。因滇军主力东调贵阳,国民党云南省政府主席龙云深恐红军进攻昆明,只得急调驻守滇北的部队回援昆明,遂使金沙江南岸的守军兵力顿时空虚。这个目的一达到,红军在昆明附近突然掉头北转直奔金沙江边,成功北渡入川,夺得战略转移的主动权。
(责编 王燕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