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细胞比容、纤维蛋白原及D-二聚体与颈动脉斑块形成的相关性研究
2018-07-03
动脉硬化是心脑血管疾病发生发展的主要病理基础之一,其中颈动脉硬化作为心脑血管疾病的危险因素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既往针对影响颈动脉斑块形成相关危险因素的研究多集中在病人的血脂、血糖等一些与代谢相关的危险因素上,故寻找新的影响颈动脉斑块形成的危险因素是临床研究的重点之一。本研究在分析影响颈动脉斑块形成的传统危险因素的基础上,加入红细胞比容(hematocrit,HCT)、平均红细胞体积(mean corpuscular volume,MCV)、纤维蛋白原(fibrinogen,Fg)及D-二聚体(D-dimer,D-D)等可能与颈动脉斑块形成有关的指标,以期在临床工作中对这些指标进行积极干预,从而为进一步降低心脑血管疾病的发病率提供理论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回顾性分析2013年7月至2017年6月在我院心内科住院并行颈动脉彩超检查的283例病人的临床资料。其中男146例,女137例,平均(65.99±10.64)岁,按颈动脉超声检查结果分为斑块组和无斑块组。排除伴有继发性高血压、严重肝肾功能损害、血液系统疾病、严重精神障碍、先天性心脏病、风湿性心脏病,重度贫血、甲状腺功能亢进、主动脉瓣关闭不全等疾病者。
1.2 研究方法
1.2.1 一般资料:详细记录病人的性别、年龄、体质量、收缩压(SBP)、舒张压(DBP)、脉压(PP)。所有病人入院后于次日清晨空腹抽取肘静脉血,Fg采用凝固法检测,D-D、FDP采用免疫比浊法检测,HCT采用离心法检测,MCV由血液分析仪直接测定导出,其余相关指标采用自动生化分析仪测定,包括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DL-C)、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HDL-C)、甘油三酯(TG)、总胆固醇(TC)、血肌酐(CRE)、血尿酸(BUA)、血尿素氮(BUN)、空腹血糖(FBG)等。
1.2.2 颈动脉超声检查:采用飞利浦L11-3彩色多普勒超声仪,34 MHz高频线阵探头。依次扫查病人的颈总、颈内和颈外动脉,测量颈动脉内中膜厚度(carotid intima-media thickness,CIMT)值。正常CIMT值<1.0 mm,1.0 mm≤CIMT<1.5 mm为增厚,CIMT≥1.5 mm或颈动脉任何一处发现局限性回声结构突出管腔视为斑块形成。
2 结果
2.1 一般资料 283例病人一般资料的单因素分析结果见表1。 斑块组年龄、SBP、PP、FBG、CRE、BUA、BUN、MCV、Fg、DD、FDP显著高于无斑块组,HCT、DBP显著低于无斑块组(P<0.05)。2组间性别、体质量、血脂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表1 影响颈动脉斑块形成的单因素分析
2.2 颈动脉斑块形成的多因素回归分析 多因素回归分析结果显示,高龄、PP增大、FBG升高及Fg升高是影响颈动脉斑块形成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见表2。
3 讨论
颈动脉作为全身动脉系统的一部分,因其位置表浅,易于检测,故可作为一个窗口反映全身动脉硬化情况,颈动脉斑块形成是颈动脉硬化的特征性表现。本研究发现,颈动脉斑块形成受多种因素的影响。HCT指一定体积全血中红细胞所占体积的相对比例,近年来发现颈动脉硬化及心脑血管疾病与HCT有关,但目前相关研究并未得到一致性结论。杨倩倩等[1]发现冠心病病人较非冠心病病人HCT明显下降,且冠脉病变程度越高者HCT水平越低。亦有报道指出,HCT明显下降或增加,冠状动脉Gensini积分均增加,呈“U”形曲线[2]。此外,在HCT与颈动脉硬化的相关性研究中,Velcheva等[3]观察到HCT与CIMT呈正相关,而Assayag等[4]则发现HCT水平在颈动脉斑块形成时显著降低(P<0.05),且HCT水平随着颈动脉狭窄程度的增加有递减趋势,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本研究亦发现颈动脉斑块组HCT显著低于无斑块组(P<0.05)。目前关于动脉硬化可使HCT降低的机制尚不完全清楚,多数研究认为可能与炎症反应和氧化应激有关[5],既往研究证实颈动脉斑块形成是一种慢性炎症性疾病,而炎症可使红细胞破坏增多,进而导致HCT水平的下降。此外,红细胞内含有丰富的抗氧化物质如谷光甘肽及抗氧化酶如谷胱甘肽还原酶等,红细胞破坏增多可致体内氧化和抗氧化的失衡[6],使氧化应激反应加重,故而加快了动脉硬化的进程。
本研究发现Fg升高者颈动脉斑块形成率约为不高者的3倍(OR=3.052,P=0.015),其水平升高是颈动脉斑块形成的独立危险因子,这与马鑫等[7]的研究结果相似。此外,Assayag等[4]在关于颈动脉狭窄程度与相关炎症因子的研究中尚发现Fg与颈动脉狭窄程度及颈动脉斑块的形成有关。Fg作为血浆中重要的凝血因子,其不仅在凝血过程中发挥重大作用,还可直接进入动脉硬化斑块内,刺激血管平滑肌细胞增生、迁移,进而促进动脉硬化的发展[8]。D-D是交联纤维蛋白降解产物之一,是一种能够反映体内凝血和纤溶状态的特异性分子标志物。本研究结果显示,颈动脉斑块形成时D-D水平明显升高,这与Arias-Santiago等[9]的研究结果相似,提示D-D在颈动脉斑块形成过程中可能发挥重要作用。D-D水平升高时可析出微结晶沉积于血管内膜,对血管壁造成直接损伤,从而促进动脉硬化的发生发展。
Cheng等[10]在一项关于中国社区人口血压指标与颈动脉损伤关系的研究中发现,不同的血压参数与颈动脉硬化之间有着不同的相关性,其中SBP是CIMT增厚的独立危险因素,而PP与颈动脉斑块形成独立相关。本研究亦发现SBP及PP升高与颈动脉斑块形成有关,其中PP增大是颈动脉斑块形成的独立危险因素。PP增大是大动脉硬化的表现,而其值增大又可使血管弹性成分疲劳断裂,加速动脉硬化,并使血管内皮功能异常,增加斑块的不稳定性,导致心脑血管事件的发生率升高。SBP升高可使动脉壁承受的剪切力增大,若其值持续升高,则会导致血管弹性纤维断裂,脂质、胶原及钙离子等向内膜下沉积,造成血管结构改变,顺应性下降,弹性储器功能降低,脉搏波传导速度增快,反射波抵达中心大动脉的时相从舒张期提前到收缩期,这又会反过来使SBP更高、DBP更低、PP更大,形成恶性循环,进一步加重动脉硬化的进展。此外,本研究发现高龄是颈动脉斑块形成的独立危险因素,这与Cardoso等[11]的研究结果一致。随着年龄的增长,血管壁弹力蛋白降低,钙及胶原物质沉积,最终导致动脉硬化的发生。
综上所述,颈动脉斑块形成是多种危险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其中高龄、PP增大、FBG及Fg升高更是起到了关键性作用,而HCT、MCV、DD、CRE、BUN、SBP、DBP等指标与颈动脉斑块形成的关系还有待进一步研究。在对心脑血管疾病进行防治时,应重视对这些危险因素进行综合干预,以减少恶性心脑血管事件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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