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西傈僳族分布及文化异同研究
2018-05-14庞迪蓉
庞迪蓉
摘 要: 傈僳族是滇西地区世居主体少数民族之一,分布广泛,充分体现出大杂居小聚居的特点。滇西地区傈僳族人口约40万人,占全国傈僳族总人口14%多,约占云南省傈僳族人口四分之一。滇西地区傈僳族既有原始宗教信仰、价值取向、民族认同、朴素生态意识等方面的趋同,也有明显差异,主要体现在舞蹈文化差异和语言服饰差异。
关键词: 滇西地区; 傈僳族分布; 文化异同
中图分类号: G122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1-2153(2018)01-0054-05
一、滇西地区傈僳族源流及分布
傈僳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民族,据考证,其历史可追溯到战国时期,当时属氐羌部落集团。据文献记载,唐朝时期傈僳族被称作施蛮、顺蛮,到8世纪始称“栗粟”(即傈僳族)。
15世纪,丽江木氏土司与吐蕃(西藏)统治集团为争夺中甸、津州(今丽江巨甸)、临西(维西)、阿墩子(德钦)和宁蒗一带的统治权,进行了一场持久的战争。傈僳族人民曾协助木氏土司打败吐蕃大军,但战争连年不断,士兵的劳役却越来越严重,傈僳族人民已精疲力尽,不能再承受繁重的负荷,在荞氏族首领刮木必率领下渡过澜沧江,翻越碧罗雪山,西迁怒江并定居,这是傈僳族第一次大规模的西迁。
19世纪,在以维西恒乍磞、华坪唐贵、丁洪贵、谷老四等为首的几次傈僳族大起义被清王朝镇压后,鼠、鸟、熊、虎、蜂、鱼、竹、菜、猴、麻、蛇、鸡、羊、木、梨、霜、火等17个氏族又相继迁入怒江,形成傈僳族第二次大规模西迁。迁入怒江的傈僳族又继续越过高黎贡山向西迁,有的则顺着怒江、澜沧江河谷南迁,从而形成了傈僳族以怒江流域为中心的分布现状。
迁入怒江后的傈僳族,以各自家族或氏族为单位,建立起了村寨。各村寨以木栅栏为界,削树尖为记号,通过结草圈地等方法来号定土地和山林,渐渐成为怒江境内人口最多、分布最广的一个民族。除大部分定居怒江州境内外,约有30%的傈僳族越过高黎贡山西迁恩梅开江、迈立开江流域,并順江南迁进入腾冲、龙陵;另一部分傈僳族沿着怒江峡谷向潞江坝南迁时,受到当地的傣族及彝族群体的抗阻,但仍有零星人群迁入。直至20世纪80年代,还有一部分从腾冲东迁入潞江坝,成为傣族土司的雇农,并形成了一些集中聚居地。1964年至1980年,因怒江州境内频发自然灾害,又有一批傈僳族居民南迁保山市境内。
滇西地区东靠昆明,西南接东南亚、南亚开放的前沿阵地。依据《滇西城市群规划(2011-2030)》所确定规划范围,滇西地区主要涵盖大理白族自治州、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保山市、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四个州市,总面积7.5337万平方千米,人口784.8万(2013年),除汉族外,世居26 个少数民族,约占总人口数的53%。
二、滇西地区傈僳族文化共性分析
基于滇西地区傈僳族分布广泛的特点,笔者选取了四个较为典型的傈僳族聚居地进行调查研究,即怒江州福贡县、保山市芒宽乡、德宏州盈江县、大理白族自治州云龙县。经过对这四个选点的田野调查与比较分析,发现不同傈僳族在历史源流、风俗习惯、意识形态等方面大致相同。从总体上看,不同支系间的共同点更主要体现在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伦理道德等思想意识、精神文化的大致趋同。
(一)信奉“万物有神”的原始宗教趋同
在西南边疆氐羌民族的后裔中,傈僳族属于传统宗教观念保留得较为完整的族群。傈僳族有着万物有灵的宗教意识,认为宇宙、日月、山川、河流、星辰、植物和动物等,都有精灵以决定生死祸福。人生了病是鬼神作怪,必须杀牲祭献,因此森林、巨石、河水等自然物体都成为他们膜拜的对象。清杨琼《滇中琐记》中记载说:“栗粟、维西、中甸、云龙、腾越,各边地皆有之。栗户不敬佛而信鬼。”傈僳族先民在恶劣的生存条件下,为了驾驭自然,应对恶劣的环境,乞灵于超自然、超人间的精灵,因此产生传统万物有灵的宗教观念,及在祭祀活动中吟唱的祭祀歌。
在傈僳人民的观念意识中,他们觉得山有山神,树有树灵,水有水神,并把自然物视作具有生命、意志和伟大能力的对象而加以崇拜,这种社会意识形态已成为傈僳族人民宗教信仰的明显特征。他们认为人死之后不过是去了另外一个不同的世界,是去寻求另外一种重生的方式,但只有对死者实行安葬,逝去的人才能顺利地到达另外一个世界。
傈僳族的鬼神观念单一,但较为独特。一方面,认为世间万物都有灵,并且相信宇宙中一切万物都是由天神(米斯)和精灵(尼)所支配和左右,因而敬畏米斯和众“尼”,并对他们进行祭祀,请求他们开恩;另一方面,在祭祀过程中却显示出一种蔑视鬼、神的态度。
(二)以道德价值为核心的价值取向趋同
滇西地区的傈僳族的传统社会是一个道德主义泛滥的社会。在这里,所有人的行为举止均受到道德的约束。传统文化的价值立场是以道德价值为中枢向外衍生,并将其影响至生活的每个细节之中。
傈僳族大都地处高山深谷,海拔高低不一,温差比较大,不论是怒江贡山、保山腾冲、还是大理云龙,都是从山顶到江边垂直落差数千米,海拔悬殊,气候复杂,热、温、寒三种气候并存。一直以来,艰苦的自然环境使滇西地区傈僳族人民养成了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的最高道德准则,以勤劳为荣,以懒惰为耻,而且把它看作崇高的道德传统。
由于傈僳族地区山高坡陡、田少地多,许多农活不适宜妇女来完成,如在陡峭的坡地劳作、驾牛耕作等。再加上思想观念落后,解放前,傈僳族地区普遍有“多子多福”的观念,为了生一个男孩,不惜生七八胎女婴,或头胎已经是男孩,但仍生七八胎的现象屡见不鲜;一家有八九口人或十来口人是常事。傈僳族家庭最基本的形式是一夫一妻制,但在婚恋过程中又有独特的习俗。历史上,有姑表舅优先婚、包办婚姻、转房婚等现象,族外婚也很盛行。近现代以来,傈僳族不仅氏族与氏族、家族与家族间通婚,还倡导与外族通婚,这是婚姻、家庭制度的一大进步。
傈僳族很重感情,对死者非常同情,因此不论死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亲属及邻近寨子的人都要停止劳动三天,以示崇敬和哀悼。
(三)民族认同重于政治认同的心理认同趋同
民族认同是基于族源、血缘、地缘关系的对本民族的道德规范、价值取向、行为习惯等的认同。政治认同是对国家政治制度、政治活动的认同。滇西地区傈僳族人民全力支持和拥戴党的领导,着力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增强民族认同感。总体上民族认同重于政治认同。傈僳族长期处于游猎、采集的原始氏族社会形态,生产力水平极为低下,获取生产资料十分有限,再加上历朝历代统治阶级的压迫和剥削以及来自异族的打压,迫使他们只能遁入深山野林,过着艰难困苦的日子。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傈僳人为了生存的需要,只有协力同心,共同生产劳动,共同捕猎凶猛的野兽,才能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在这样的社会形态里,氏族成员之间自然而然地形成了相互依存的社会关系,所产生形成的社会制度也只能是原始的大同主义。傈僳族不论男女老幼,都不分亲疏,像亲人一样团结一心,互帮互助,共同面对来自人类社会和大自然的各种挑战,形成了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民族心理。正如《怒江旧志》所载,傈僳“唯团结最坚,各人均持大同主义,乐则同享,苦则同受。一家有粮,则任意煮酒,全村共饮,日夜欢笑,食尽则散,并无怨言。故虽属赤贫,而向无乞丐倚门求食,殊足钦羡”。这段描述真实地记录和反映了历史上傈僳族所处的社会背景和氏族成员之间不分彼此、相依共存的社会关系。这种淳朴的民族集体意识和朴素的集体主义道德观念一旦形成,便生生不息、薪火相传,形成独具特色的民族文化和民族气节。
(四)原始朴素的生态意识趋同
滇西傈僳地区气候复杂,热、温、寒三种气候并存,动植物分布较广且种类繁多。这里的人民凭借鲜花盛开、鸟儿鸣叫、草木凋零、雨雪冰霜等自然现象的变化,作为判断戒灵的标志。“花鸟历”就是傈僳族先民遵循朴素的唯物主义认识论的观点认识自然,并通过长期生产劳动和生活实践创立的。在一定程度上,对傈僳族人民認识自然、生产劳动、日常生活等方面起到了积极的作用,这充分体现了人类尊重自然、热爱自然,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古朴生态观念。
滇西地区傈僳族的生态意识与生存条件、居住形式、耕种习惯密切相关。在傈僳族居住的崇山峻岭、河谷山箐中,自然风光独具魅力、幽雅恬静、气候宜人、景色优美、物产丰盛,人与大自然和谐相处。在山村,由于生态保护完好,人们还能支好锅,等待射下栖息在房前屋后树上的飞禽,做成美味的野餐。
傈僳族的居住环境造成部分傈僳族地区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开发、开放慢,这是傈僳族至今社会、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相对滞后的主要原因。
傈僳族的村寨大部分都分布在近山靠水的向阳坡上,大多数村寨是由同一个氏族和部落构成,血缘氏族是构成村寨的核心之处,即使是在同一个村寨有不同血缘的氏族聚居,也必须只以一个血缘氏族为主。
滇西地区傈僳生态意识还体现在其丧葬习俗中。傈僳族人民认为,人死之后不过是去了另外一个不同的世界,是去寻求另外一种重生的方式,但只有对死者实行安葬,逝去的人才能顺利地到达另外一个世界。因此,一旦有人死去,死者的亲属和邻近寨子的人便会给死者举行隆重的葬礼,以此来追悼逝者。傈僳族崇尚土葬,人死后一般都带棺土葬。但也有些地方,对非正常死亡之人实行火葬。傈僳族的土葬又因死者是教徒或非教徒而分为两种。教徒死后,一般按教规举行葬礼,如基督教徒死后不停棺哭丧、不供奉祭品等;非信徒死亡,则土葬。傈僳族村寨一般有祖传的墓地,墓的排列一般男左女右,并按辈分由右向左横排。墓穴一头高而宽,一头低而窄,大致为长方形,大小因死者年长年幼或各自高矮以及棺材的大小而定。每座墓前竖一块栗木牌,以便悬挂随葬品。傈僳人的丧葬习俗充分表现了他们适应自然、尊重自然、善待自然、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心理特征,这也正是滇西地区傈僳族生态文化核心所在,对保护生态环境具有一定意义。
三、滇西地区傈僳族文化差异性比较
(一)服饰的差异
怒江州傈僳族服饰:妇女戴用贝壳、料珠串成“欧勒帽”,身穿右衽上衣,麻布长裙,收腰的淡色短衫及深色的夹袄。挂贝壳、料珠、银币和用玛瑙串成的项链。已婚妇女可戴大铜环,长可垂肩,不着长裤,戴青、黑布包头。男子服饰各地差异不大,一般戴黑蓝布包头,穿麻面长短褂。喜欢佩戴长刀和砍刀,右腰挂竹筒及兽皮、树皮或藤篾制成的箭筒。
腾冲傈僳族服饰:称“花傈僳”。包头用各种颜色的布料、贝壳、细米珠、玉片、银币制成,成圆形和菱角形,耳坠铜或银环,长短不一。有的是用各种颜色的珠子数串制成。长衣和短裙上镶绣五彩花边,戴含铜、玉、银手镯,穿长裤也穿短裙,裙长及地。长衣和短裙一个整体,前腰下的围腰由大小两块组成,底块约是上块的两倍多,大围腰脚绣有花朵和缀有花须。腰带宽约8公分,长、短两种。长的平时系,约长两绕;短的出嫁或节日时系上,长一绕。两端留约15公分长的未织花的一小段。在小段上再加各色花须,两端交接在正身前,让加上各花须的这一小段往上垂直甩着。在左右腰范围上用木质材料先各做两个圆形的模型,模型上面再用各色线交叉缝绣成花朵,花朵上面再加上“芭子”,有的顶端正中再串上几朵各色细米珠。无论是长的或短的,都用各色线配制,织工精细,图案美观。
龙陵傈僳族服饰:称“黑傈僳”,女士的传统服饰为圆盘式青布包头,外加一条5寸左右宽、3尺左右长,两端缀满璎珞、绒球的绣花彩带,从包头的前半部对称盖下,再将两端向前提起,交叉于前额,再由头顶并列盖向脑后。衣着大襟衫,前襟短于膝上,后襟长及踝骨。领口、襟边、袖口处钉有彩绣花边若干条,自领口沿着襟边至右腋下,也有1至2串杏核围腰前正中部分,加钉一块5寸至1尺宽,比围腰短3至4寸的小围腰,多用彩色布拼成,下端密钉一排俗称“芭子”的贝壳。腰系两块对称垂于后腰下的三角形黑布,黑布短裤,下小腿部分各围一布筒,多以彩色布拼成。
德宏地区傈僳族服饰:德宏地区的傈僳族妇女的服饰色彩极为鲜艳,衣服右衽,裙长及地,衣裙的边角饰有花边,长裙后块以各色布拼成图形,胸和腰都饰有银坠,美观大方。
大理傈僳族服饰:总体感觉为精致、端庄。当地的妇女们通常习惯性地在前额佩戴一种“人”字形的叠式头巾,头上裹有两丈长的黑布绕子。年轻妇女的头饰打扮分为三层,底层为黄色或蓝色,第二层是花毛巾,第三层是青包布。无论老少,傈僳族妇女都特别喜爱戴银耳环,手戴镯子。年轻妇女曼妙多姿,再配戴一些贝壳、银币等饰品,显得妇女更加美艳无比,有的还成串挂于胸前,更加锦上添花。妇女下身着用火草或白布、青布加工制作的百格裙,裙长及地,走起路来如在云中,蹲下裙散开,犹如人在花中。妇女大多数佩戴自制的白麻布腰带,带上绣有花、叶等图案,脚穿布鞋或胶鞋。这种装扮使傈僳妇女行走时长裙摇曳摆动,尽显婀娜多姿,有一种独特的地域风情,使人见之不忘。
(二)舞蹈风格的差异
滇西地区傈僳族分布广泛,以怒江州为中心的傈僳族地区和边缘的保山、大理、德宏等地的傈僳族舞蹈在表演形式上均有各自的特点,主要是与外界的交流程度不同,加上自然环境、生存条件、生产力发展水平等众多因素的不同所致。怒江地区相对于其他地区来说较为封闭,地理位置陡峭、崇山峻岭,有着崎岖的山路,树木郁郁葱葱,村寨之间相隔较远,长期以来与外界交流较少。本世纪五十年代以前,主要交通工具为人背马驮,形成了比较闭塞落后的状态。因此,怒江地区的傈僳族舞蹈难以与外界接触,也不能与其他地区的文化进行相互交流与融合,以至于当地的舞蹈形式相对单一,缺乏多样化,而且还具有浓重的传统色彩。保山、德宏、大理因受到周围其他民族文化的影响,各方面都有了一些变异。舞蹈中,除了伴奏乐器吸收了彝族的四弦、葫芦笙伴奏外,舞蹈亦更欢乐明快。
怒江州兰坪县傈僳族跳“此尼托瓜”即十二步舞,由一步跳到十二步,从三步一踏到十二踏,花样翻新。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傈僳族以全身左右旋转,三步一跺为美。兰坪还有攀崖舞、打粮舞、推磨舞等,多为自弹琵琶自舞的表演性独舞。跳禽兽舞,不需道具而是模拟禽兽生活习性的形体、姿态。兰坪独具特色的还有诗得德,即丧葬舞。傈僳族老人去世,全村人都到死者家里围棺用刀跳掇地板,边跳边唱以驱鬼,唱跳越猛越好,直到声嘶力竭才停止。兰坪县傈僳族在舞蹈开始时由死者的儿媳、女儿、孙女独舞,出殡时,三、五人在前舞刀开路。之后,再为死者修坟时,家属边跳边哭,家族里的男子轮流为死者跳舞唱歌,以慰死者。怒江地区因很少与外界接触,他们的舞蹈戴上了浓重的传统色彩。这个地区的傈僳族,舞蹈形态古朴,形式颇具古貌,表现日常生活及生产的一幕幕场景,重现人们的生活状态,同时加入了自身的创作元素,富有别具一格的地域特色,使舞蹈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并具有其他地区舞蹈那样质朴无华的风采。
腾冲县傈僳族以蹭步颤动为美。腾冲市傈僳族舞蹈艺术风格的形成,受到环境、生活条件、生产方式、风俗习惯以及传统文化的影响,并且通过特有的节奏、动律、形体体现出来。傈僳族舞蹈与“山区型”舞蹈的共性主要是源于氐羌族群。
腾冲傈僳族的“三弦舞”和“跳嘎”属自娱性集体舞蹈,在“三弦舞”中一般是由掌握舞蹈和音乐最多、最熟练的人弹弦领舞,众人跟随起舞。“跳嘎”是由“嘎头”引导,众舞者尾随,围圈逆时针而舞。傈僳族圆圈队形与当地傈僳族的生存环境密切相关,同时还与表演的特殊形式有密切关系。这种圆形的舞蹈形式具有极强的向心力、感染力,参加表演的人都要面向中心,中央成为了一个焦点,具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无形的凝聚力,具有加强本民族认同感的重要作用。同时,舞者围圈相视而舞,利于情感交流,情绪相互感染,观众也受到感染,获得审美满足感。
保山市的傈僳族舞蹈比较丰富,“无伴奏打跩”富有代表性。“无伴奏打跩”也是傈僳族的一种自娱性集体舞蹈,傈僳族舞名为“夏卓果皮克”。在傈僳语中,“夏卓”为古地名,“果皮克”意为破板子。舞名的意思是“在夏卓破板子”,是典型的反映劳动生产内容的舞蹈。其主要特点是:节奏鲜明,速度较快;跳跃性强,动作敏捷;踏跺较多,力度较大;手臂部动作以相互牵手自然甩动为多。表现打锤动作时则须牵手高举,用力砸下。
德宏的傈僳族舞蹈,脚的动作富于变化,风格特点始终保持双脚屈膝、开胯和俯身,舞蹈时脚掌带有弹性而颤动,使上身随着起伏腾跃。
傈僳舞蹈,在傈僳族人民日常生活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是傈僳族人民彰显人生理想、表达精神追求、抒发内心情感的一种形体表演形式。它起着团结群众、鼓舞斗志、调剂生活、交流感情的重要作用,因此才能得以世代相传,保留至今。傈僳族人民生活在高黎贡山,日照强烈、氧气稀薄,行动不能过度急促,需要不断缓冲,从而形成了深吸慢呼的呼吸规律。又由于经常走山路,经常在草坪行走,膝部关节比较松弛、微屈、脚腕灵活,脚掌平稳。所以,跳舞时,膝部也习惯地保持微屈膝,步伐沉稳有力,动作柔韧而富有弹性。综上所述,傈僳族舞蹈具有多样性的文化特征。傈僳族舞蹈是集吹、拉、弹、唱为一体的群众性的健身娱乐活动,无论从乐器音乐角度讲,或是从动作姿态角度讲,都强调整齐统一;另外,就是乡土性,傈僳族舞蹈就是民间性、群众性、生态型,具有浓厚的乡土气息;独特性,就是与其他民族的文化相区别,弹的是三弦,跳的是独特的“踢大块脚”、“半蹲跺脚”、“跳踢块脚”、“跺吸腿”、“前俯跺脚”舞步;包容性,就是与人和谐,与自然和谐,崇尚团结,热情好客,和睦相处,自然亲和,具有乡土性和亲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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