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无声戏》情节研究

陈晓优

[摘 要]李渔的《无声戏》，围绕“惩恶劝善”这一主旨，通过叙述民间老百姓的普通故事，表达作者自己的观点，以此告诫世人。出乎意料的反转情节和巧合的故事情节给小说增添了一定的趣味性和戏剧性。小说概括了大众生活的方方面面：婚姻，官场，嫖赌，子女等，用诙谐通俗的语言向世人传递了作者自己的人生哲理和经验，以达到惩恶劝善的目的。

[关 键 词]《无声戏》；情节；惩恶劝善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5-8854（2018）04-0025-01

李渔，字谪凡，号笠翁，明末清初文学家、戏曲家。《无声戏》是李渔第一次移家杭州时所作，创作时间在顺治十三年（1656）前后。《无声戏》之名，取于“有声戏”，即戏曲相反之意，意在描绘一出人生舞台上的活话剧。在小说创作中，李渔追求情节戏剧化，戏剧性情节的设置和诙谐通俗的语言使整本小说趣味横生、幽默自然，通过大众喜闻乐见的故事来突出惩恶劝善的基本主题。

一、惩恶劝善的基本主题

小说《无声戏》描写了大大小小的世间趣事，这些事情都离不开“惩恶劝善”这一基本主题，旨在以“惩恶”的方式，达到“劝善”的目的。李渔在《无声戏》中道出许多人生哲理来劝诫世人，多为普通的大道理，也暗示在那个时代下人们的一种生活状态与社会背景，改恶为善后便可以造就一个“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①的大同社会，表达出李渔对真善美的理想社会的追求和及时行乐的思想。李渔在《闲情偶寄》中也提到：“武士之戈矛，文人之笔墨，乃治乱均需之物。乱则以之削平反侧，治则以之点缀太平。”②意为文人的笔墨，对时代具有重要意义，乱世用它来削平反叛，治世用它来点缀太平，表达了李渔对功名利禄的解脱和自由不羁的心态，从而折射出清代的社会环境与背景。

二、出乎意料的反转情节

小说中大量出现反转情节，故事的发展方向脱离原本的轨道进行，出乎意料，妙趣横生。反转情节的设置给小说增添了趣味性和戏剧性，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丑郎君怕娇偏得艳》中阙里侯相貌极丑，周氏为了逃避嫁他，竟选择吊死。最终由吴氏代替周氏出嫁。吴氏知道中了夫人的诡计之后的反应却是“既来之，则安之”③，表现出一种不同于邹、何小姐的机敏与勇敢。她想了个妙法来保全今晚无事，躲过一劫。然而，当我们以为吴氏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脱身了，结局却来了一个大反转。袁进士的观点“红颜薄命，美妻原该配丑夫”④暗示吴氏这样的女子自然该配这样的男子。最終吴氏还是嫁给了阙里侯。

三、巧合的制造

巧合是一种表现手法。巧合的关键是一个“巧”字，要求“合”得既在情理之中，又出人意料之外。“合”得新颖别致，方见其“巧”。小说多处制造巧合，为下文埋下伏笔，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并且不断地暗示主题，传达作者的思想。

《失千金福因祸至》中世芳丢失了二百两银子，恰巧同房的世良就带了二百两银子在身上，而且“把银子拆开一看，恰好与世芳说的封数、件数一一相同”⑤。天下竟然有如此巧的事情，导致世良被认定就是偷盗之人。小说故意制造这种巧合，为故事情节增添紧张感，也为下文世芳误会世良的情节做铺垫。此巧合情节与《错斩崔宁》的情节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刘贵从丈人处借来十五贯钱，后钱被偷走，刘贵被杀害。陈二姐因害怕刘贵买了她而逃跑，途中遇崔宁。崔宁身上正好有十五贯钱，被邻居捉拿送官。“众人那里肯听他分说，搜索他搭膊中，恰好是十五贯钱，一文也不多，一文也不少。”⑥结果两人被屈打成招。巧合情节紧紧抓住了读者的阅读兴趣，使读者的阅读立场从主动变为被动，带有深深的吸引力。故事情节一波三折后，再不紧不慢地解开前头的误会，让人长舒一口气。制造紧张感，也正是巧合的艺术表现所在。

《无声戏》是一本指引正确人生的教科书。全书共十二回，将民间的传奇故事加工和渲染，从姻缘、官场、吃喝嫖赌等方面，展现了一幅幅人生画卷，贴近生活，幽默自然。运用出乎意料的情节，加上诙谐通俗的语言，惩恶劝善，李渔用浅显易懂的道理打动了人心，教化了人心。

注释：

①王力：《古代汉语》，北京：中华书局，2016年版，第211页。

②（清）李渔：《闲情偶寄》，知识出版社，2015年版，第18页。

③（清）李渔：《无声戏》，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第12页。

④（清）李渔：《无声戏》，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第16页。

⑤（清）李渔：《无声戏》，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第52页。

⑥袁行霈：《中国文学作品选注》，北京：中华书局，2014年版，第33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