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与个体：东南亚湄公河五国发展与东盟一体化

颜欣 王永刚

摘 要：在过去20多年历史进程中，湄公河五国快速发展并成为全球次区域合作的典范。作为一个整体，东盟在一体化进程中取得了诸多成就。随着在安全合作领域的快速升级、内外部经济和贸易互动的增强、与中国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以及支持域外国家在湄公河五国的力量存在，湄公河五国在东南亚甚至亚太地区的话语权逐步增加、影响力不断提升。东盟一体化和湄公河五国发展是整体与个体的关系。湄公河五国的发展有利于缩小东盟新老成员国在發展上的差距，并推动东盟一体化建设。要实现更好、更快地发展，中国应该点面结合，在注重国家治理的同时支持“一带一路”倡议的有序推进;发展多元合作关系，拓宽中国的外交视野;加强与不同国家合作机制建设的力度，为中国外交搭建一个稳定、可持续的合作框架。

关键词：整体;个体;湄公河五国;东盟一体化;中国内政外交

doi：10.3969/j.issn.1009-0339.2018.04.019

[中图分类号]F114.4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339（2018）04-0103-06

一、问题的提出与文献综述

（一）问题的提出

湄公河五国能源、资源丰富，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是东南亚地区对外关系的重要门户。湄公河五国是指在湄公河流域长期生存、发展的柬埔寨、泰国、老挝、越南和缅甸五个国家。相较于东南亚地区的新加坡、印度尼西亚等国在经济上的富裕程度而言，湄公河五国较为贫困，湄公河五国与东南亚其他国家在经济实力上还存在差距。以越南和老挝为例，2015年越南国内生产总值为1 920亿美元，人均GDP约为2 109美元。越南经济依然滞后于东盟各国，差距甚至还在扩大[1]。目前，老挝全国贫困家庭剩6.459万户，相当于全国家庭总数的5.34%，预计到2025年老挝才能摆脱最不发达国家行列[2]。尽管近年来，湄公河五国的贫困率在整体上有所下降，但是经济上的相对落后必然对东盟一体化的进程产生一定的影响。

2015年12月，以经济、政治安全和社会文化为支柱的东盟共同体正式建立，东盟在一体化建设上进展迅速，未来东盟的一体化进程能否顺利推进关系到东盟这个拥有6亿多人口的地区组织和相关国家的命运。1967年东盟成立时发布了《曼谷宣言》，敦促东南亚国家在平等与合作精神的指引下促进地区经济增长。东盟除了需要面临东南亚国家不同文化、宗教和政治体制差异的挑战外，还需正确处理好东盟整体与经济上相对偏弱的湄公河五国的关系，努力缩小湄公河五国与东盟经济强国间的差距。只有这样，东盟才能在新的一体化起点上稳步、有序发展，并在地区和国际舞台上不断提升自身的影响力。鉴于此，要深入透析东盟的发展，就应该厘清湄公河五国在发展实践上的成就及其与东盟一体化的关系。应该说，东盟一体化和湄公河五国发展是不可分离、相辅相成的，两者是整体与个体的关系。透析湄公河五国发展和东盟一体化的关系至关重要，离开了对两者关系的理解，就很难从整体上认识东盟和东盟一体化进程。这为廓清湄公河问题实质提供了一种新的解释路径。

（二）关于湄公河问题的文献综述

通过对中国知网数据库的检索，可以发现目前学术界对湄公河的研究较为丰富，主要集中于经济合作、安全治理以及中国角色等方面。在经济合作方面，有学者认为，20世纪90年代后，湄公河次区域合作再次活跃，在这些合作机制中，由亚洲开发银行倡导成立的湄公河次区域经济合作效果显著。亚洲开发银行始终发挥着牵头人和协调者的功能，除了协调相关经济问题，开发银行还在融资和出资方面起着重要作用[3]。湄公河次区域经济合作存在良好的合作条件、现实基础和潜在合作收益，次区域经济合作应该先易后难、逐步向多边合作转变并落实更多较为松散型的项目;同时，还需要建立各种促进发展与合作的竞争机制[4]。在安全治理方面，有学者认为，随着1992年大湄公河经济计划的开启，大湄公河次区域的非传统安全治理逐步成型，治理主体日益多元化、治理的范围不断延伸、治理机制架构渐趋完善[5]。有学者还从多层治理的视角分析了大湄公河次区域水资源安全治理状况，认为水资源问题对地区安全产生了重要影响，次区域国家能否在国家主权和治理架构间保持一致至关重要 [6]。有学者提出澜湄合作机制是中南半岛国家安全治理的保障，可以为紧张的南海局势降温[7]。在中国角色方面，有学者指出，中国出于与湄公河国家维护友好邻邦的角度出发，稳步提升同湄公河国家的合作关系，并将湄公河流域看作是与东盟对接的路上通道和基础。中国在湄公河次区域的合作中扮演倡导者和参与者的角色，并在国家和地方两个层面都积极参与到次区域的平等、互信和互惠合作[8]。随着大湄公河次区域合作的开展，中国应扮演主导性大国的角色，发挥其在地区的负责任大国功能，这将使大湄公河次区域在警务合作主导权方面的缺失现象得到改善[9]。

目前学术界对湄公河进行了深入研究，然而现有研究多注重湄公河具体或单一领域的合作，鲜有注意到湄公河五国与东盟在发展上的关系，且并未将湄公河五国发展上升到东盟一体化的战略高度。基于此，本文从整体与个体的研究视角探讨东南亚地区湄公河五国的发展与东盟一体化的关联性，并兼论其对中国的借鉴意义。

二、东南亚湄公河五国发展：东盟一体化的助益

1997年，在第二届东盟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上，东盟颁布了《东盟2020愿景》，宣布将建立一个和平、繁荣并富有活力的共同体。2015年底，东盟宣布正式建立共同体。当前，东盟一体化进程快速推进。从本质上看，东南亚湄公河五国的发展相对东盟整体而言具有个体属性。要顺利推进东盟一体化，促进湄公河五国的发展是必不可少的。从这种意义上看，两者是相容、相通的，是整体与个体的关系。尽管在东南亚地区，湄公河五国在经济上整体处于相对落后状态，不过，随着在非传统安全合作水平的提升、经济和贸易联系的增强、与中国共建命运共同体以及支持域外国家在湄公河五国的力量存在，湄公河五国在东南亚甚至亚太地区的话语权逐步增加、影响力不断提升，这些都为作为整体的东盟一体化注入了不竭动力。

（一）安全合作快速升级

随着湄公河五国交往频率的增加，各类跨境毒品、航道安全等问题与日俱增，对五国的安全合作提出了严峻的挑战。近年来，五国在非传统安全领域的合作日益深入，安全治理取得显著成效。

2000年4月，中国与泰国、老挝、缅甸签订了《澜沧江—湄公河商船通航协定》，对航道进行了整治，航道的通航能力得到极大提升，大大促进了湄公河次区域的安全交流与合作。2014年12月，中国与泰国、老挝、缅甸三国共同商议了《澜沧江—湄公河国际航运发展規划》，并推出了到2025年将建成从思茅港南得坝至老挝琅拉邦890公里通航500吨级船舶的国际航道，并在沿岸布设一批客运港口和货运港口的航运发展规划[10]。另外，湄公河五国的环境安全合作也得到加强。2011年8月，泰国、老挝、柬埔寨和越南的环境部长参加了当年在金边举办的大湄公河次区域环境部长会议，各国就生物多样性及其维护和可持续利用方法进行了探讨，在各方的努力下，《环境部长会议联合声明》获得通过，环境合作机制化程度进一步提升。同时，湄公河五国在禁毒领域的安全合作也快速发展。为应对在湄公河次区域猖獗的毒品问题，2013年6月，老挝、缅甸和泰国合作销毁了总价值高达4亿多美元的毒品。其中，泰国销毁的毒品包括重量超过2 793公斤的迷幻药、298公斤冰毒、125公斤海洛英;缅甸警方放火销毁了总值7 600万美元收缴的毒品，其中包括迷幻药、鸦片及海洛英;老挝警方共销毁冰毒、海洛英、大麻等各类毒品共2 500余公斤[11]。2016年5月，缅甸推出了禁毒“百日计划”，试图遏制在仰光严峻的毒品安全问题，在湄公河五国作出了新的尝试。2017年6月，泰国、老挝、柬埔寨和缅甸四国再次展开打击毒品的安全合作，“共焚毁了重量超过12万公斤、总值约10亿美元的毒品”[12]。湄公河五国在毒品领域的安全合作得到了切实增强。

（二）内外部经济和贸易互动增强

湄公河五国极其重视在经济和贸易领域的合作，以此抵御来自外部的干预。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后，湄公河五国加入《共同有效特惠关税协定》，其与东盟在经贸上的融合度进一步提升。根据统计，2005年越南和柬埔寨在跨境领域的贸易额为7 920万美元，2007年快速提升为1.633亿美元;1996年泰国和柬埔寨在该领域的贸易额为4 907万美元，到2007年提升至9.33亿美元;从2000年到2007年，老挝的最大贸易伙伴是越南，越南的贸易平均占老挝与湄公河国家的14.4%。在投资方面，泰国企业将柬埔寨、老挝和越南作为有投资吸引力的旅游胜地;就柬埔寨而言，马来西亚和泰国成为其主要的投资国[13]。根据越新社在2014年的报道，在缅甸吴瑞曼联邦议会议长访问越南期间，越南计划增加在缅甸的投资，促进双方在金融、服装加工等领域的合作，希望“2015年使越南在缅投资累计达到15亿美元水平”[14]。这些数据也折射出湄公河五国在经济和贸易的密切度逐步增加。

此外，经贸领域的互惠政策和措施也为湄公河五国的经贸发展创造了良好的条件。2005年，在第11届大湄公河部长级会议上，《大湄公河投资便利化战略行动框架》正式获得通过，这直接导致湄公河五国之间关税壁垒的减少以及彼此关税的降低，促进了五国跨境投资和贸易的便利化，增强了五国私营部门在经济领域的竞争力，成为五国经贸顺利开展的催化剂。另一方面，湄公河五国积极支持东盟与不同国家自贸区的构建，这为五国经贸合作的进一步深化提供了新的路径。以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为例，2002年11月，东盟和中国签订了自由贸易区协议，将湄公河次区域作为经济上的优先合作区域，这也意味着湄公河次区域经贸合作已成为东盟与中国经贸关系的组成部分。2010年，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正式建成，为湄公河五国与中国的经贸合作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市场机遇，有利于各方在电力、农产品、旅游和通讯等方面的优势互补，优化了彼此的产业结构状况。不同层次的经贸合作大大提升了湄公河五国的经济实力。

（三）与中国共建命运共同体

湄公河五国与中国有着天然的纽带和关联性。在湄公河五国中，缅甸与中国在港口发展和对接上进展顺利，已成为中国在东南亚地区“走出去”的重要支点。柬埔寨和老挝在多数历史时期都与中国保持着积极的交流和互动。越南和中国都是社会主义性质的国家，这为两国的合作创造了良好的条件。泰国和中国在民间有着诸多佛教信徒，双方在观念和信仰上存在着契合点，两国在安全和政治上一直维持在较好水平。这些都为湄公河五国与中国的交流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与菲律宾、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等海洋国家不同，湄公河五国主要是陆上国家，然而这并未阻止五国与中国在各领域合作的快速发展。迄今，湄公河五国高度重视同中国关系的提升，试图通过双方的努力打造“命运共同体”。

2015年4月，在湄公河五国和中国的共同推动下，第一届澜沧江—湄公河对话合作高管会在中国北京召开。双方旨在构建澜沧江—湄公河对话合作机制，全面促进澜沧江—湄公河次区域的深入合作与可持续发展。湄公河五国和中国都认为澜沧江湄公河对话合作机制的建立与彼此的合作基础与合作需求有着紧密的联系。正如中国外交部部长王毅所指出的那样，“这一地区的和平稳定、发展繁荣不仅符合6国共同利益，也将有力促进东盟共同体建设以及东盟一体化进程，并为推动中国—东盟关系发展和东亚区域合作发挥积极作用”[15]。湄公河五国与中国关系的深化有利于增强彼此的战略互信，促进五国在人文和经济等领域与中国的交流，并可依托中国的支持和帮助缩小五国在经济上与东盟经济强国的差距。此外，中国长期支持东盟一体化的建设，希望通过与东盟的合作形成互利共赢、命运相连的局面，助推东盟一体化进程的开展，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增强与中国深化合作的信心和动力。

（四）支持域外国家在湄公河五国的力量存在

近些年，美国、日本和印度等国家增强了对湄公河五国的关注，并积极介入到湄公河五国发展进程中。在“亚太再平衡”战略的影响下，美国增加了在东南亚地区的战略投入。2009年7月，第一届美国—湄公河下游国家部长会议召开，美湄合作机制正式建立，极大地增加了美国对湄公河五国的影响力。在2011年举办的第二届美国—湄公河下游国家会议上，美国深化了与湄公河五国在教育、卫生、基础设施和环保等领域的合作，落实了双方同年7月在印度尼西亚“通过的美国—湄公河下游国家框架合作外长会议纪要内容和2010年湄公河委员会与（美国）密西西比河合作谅解备忘录”[16]，预防两河流域的灾害。美国还推出“湄公河下游国家部长级会议”“湄公河下游之友”计划，就环境问题与越南、柬埔寨、泰国和老挝加强磋商，并增加了对这些国家的桥梁、教育、人民健康等方面的投资，湄公河五国合作的机制化程度得到极大提升。除了通过会议等形式增强与湄公河国家的联系外，美国还综合运用了多种手段，从而更好实现美国的“既定目标”。2012年7月，在“湄公河下游之友”会议上，美国宣布向湄公河委员会提供100万美元的资金支持和援助。2016年10月，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颁布行政命令，推出《国家应急法》，解除了美国多年对缅甸的各种制裁，缓解了与缅甸在政治上的紧张关系。

2009年，日本—湄公河国家峰会在东京召开并通过了深化双边关系的《东京宣言》。2015年7月，在日本东京举办的第七届“日本与湄公河流域国家峰会”上，日本推出“新东京战略2015”计划，试图深化日本和湄公河五国在安全和经济等领域的合作。日本希望在湄公河流域国家基建领域与中国主导的亚投行相抗衡，通过宣传技术实力及环保性来突出与中国的不同[17]。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还宣布支持湄公河五国在基础设施领域的建设，在三年内为其提供7 500亿日元的援助贷款，日本试图提升自身在东南亚地区的软实力和政治影响力。他提到：“作为陆路和海路交通的战略地带，湄公河区域的和平与安全对日本来说非常重要。”[18]同年8月，日本制定《湄公河产业开发蓝图》中期战略，旨在加强和湄公河五国在制造业等方面的经贸合作。事实上，日本对湄公河五国在贷款上的援助、基础设施领域的帮助一方面是为了促进日本企业在湄公河五国获得优势地位，另一方面有着增强与中国竞争、争夺东南亚地区影响力的盘算。

此外，在“东向计划”和“东向行动计划”的推动下，印度也增加了对湄公河五国的关注度。进入21世纪以来，印度先后提出“湄公河—恒河合作倡议”，建立印度—湄公河经济走廊。可见，印度的雄心并不仅局限于南亚地区，印度在湄公河五国的影响力也不容忽视。

三、东南亚湄公河五国发展与东盟一体化对中国的启示

迄今，东南亚湄公河五国在政治、经济、安全等多领域快速发展，已成为次区域合作的典范。对中国而言，湄公河五国在发展上的成功经验及其与东盟一体化的整体与个体关系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一）点面结合，在注重国家治理的同时支持“一带一路”倡议的有序推进

从东南亚湄公河五国与东盟一体化关系中可以看出，要处理好整体与个体关系，离不开命运与共关系的构建。“一带一路”倡议为中国的稳定与发展提供稳定的外部环境。只有将“一带一路”作为推进周边外交的重要抓手，中国才能处理好内外部不同层次的关系，推进中国外交关系行稳致远。中国是一个大国，除了国内相关问题，中国在发展进程中还需处理好与外部国家的关系。应该说，不同国家在文化背景、国家结构、亲密程度和利益诉求等方面存在着显著的差异，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这些行为体在安全等领域的理解认知。因此，发展友好、和睦的中外关系是中国治理的重要一环，只要做好了外部工作，中国就能从整体合作与国内发展二维度寻求突破，形成良性的发展态势与格局，从而有利于中国既定目标更好地实现。当前，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致力于与沿线国家和地区在政策、贸易、资金、设施和民心等方面的对接与融通，极大地增強了彼此的相互依赖程度。中国可依托“一带一路”建设的助推器功能，提升与周边国家的互联互通水平，从而达到以点带线、以线促面的作用。在具体操作上，可依托“一带一路”的有利契机，形成各类富有成效的“早期收获”，通过示范效应在市场、项目等方面获得主动地位。“一带一路”建设的推进将有利于讲好中国故事，促进中国和沿线国家在文化、社会、经济等方面的交流互鉴，增强彼此的了解、认知及民心的互通。可以说，做好“一带一路”工作可以产生扩散效应和溢出效应，推进中国与其他国家在更多领域的积极、健康、协同发展，构建相互依存、互利共赢的命运共同体。

（二）发展多元合作关系，拓宽中国的外交视野

湄公河五国在发展时并未只与单一国家交流与合作，相反，极其重视同中国、美国、日本和印度等国家的多元合作并取得了较好的成效。近些年，中国快速发展，影响力大大提升，中国随之由地区大国向全球大国转变。中国始终坚持和平、合作的外交政策，然而国际上一些国家所谓的“中国威胁论”的杂音时常出现。应该说，这些言论罔顾事实，是完全错误、不负责任的行径，与国际关系互信的准则相违背。因此，中国外交工作的推进需要运用正确的方法。透析外交的规律和实质，注重外交多元性的运用并在多元合作中协调处理不同外交事务，让正确、高效的战略为中国的和平崛起添砖加瓦。多元协调、多样管理、多方参与等多元合作关系是一种创新的地区合作模式，是国际关系合作的新常态、新路径。值得注意的是，自冷战终结之后，中国对多边主义的看法由过去的相对消极转向积极有为，中国逐步参与到上海合作组织、东盟地区论坛等多边安全合作机制中。中国应利用好多边合作平台，争取与更多国家建立一种互信、包容、和平的外交关系，通过多元外交拓宽中国的外交视野与格局。

（三）加强与不同国家合作机制建设的力度，为中国外交搭建一个稳定、可持续的合作框架

湄公河五国在发展中极其重视合作机制的建设，这为中国外交提供了借鉴。一般而言，合作机制能增加不同行为体的信任程度，增强合作各方的连续性和务实性。机制是一种具有魅力的工具，可以将各方锁入特定的秩序领域中[19]。从根本上看，一些国家对中国的错误理解与认知或互信缺乏是因为缺乏对中国的了解，不能理性地看待中国的和平崛起。因此，中国在具体开展外交工作时，应搭建不同类型的、积极的合作机制，从而以求同存异的方式大力推动中国外交的发展。首先，可以增加与不同国家在政府、智库和民间的多层次交往，在此基础上形成稳定的合作机制，发挥和利用好合作机制的功能为中国外交提供稳定的民意支撑。其次，可着重在海洋、反恐、农业等方面展开务实合作，就相关主题定期或不定期的开展学术研讨会、创设信息交流合作机制、建立危机管控机制，通过低领域的合作逐步推动在政治领域的合作，从整体与个体上为中国外交布局。最后，在机制的构建过程中，除了重视前期的机制构建，还着重对各类合作机制的发展情况进行关注，预防机制的间断，从而促进机制的常态化、稳定化、长效化发展。相信在合作机制的助力下，中国外交一定能循序渐进地向前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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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