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女性题材展览的类型与意义
2018-05-03杨瑾
杨 瑾
(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陕西西安 710000)
近年来,博物馆的女性题材展览备受关注,成为当代博物馆展陈体系中的新亮点。这种现象说明了博物馆作为社会变革的倡导者和参与者,采用现代展陈理念和科技手段,不断挖掘藏品内涵,反映了历史上的女性生活概貌、社会作用,展现了她们对当下社会生活的广泛参与以及重要贡献,并积极探讨、阐释与传播女性的当代使命、性别角色及其历史演变的现实意义。笔者在梳理国内外一些主要的女性题材展览的基础上,尝试从展览结构和社会影响等方面提出一些粗浅看法,望方家指正。
一、女性题材展览的类型
女性题材的展览主要分为女性博物馆的基本陈列和专题展览、综合类博物馆的常设展览和临时展览,旨在以“物”为媒介来展示女性的生存状态和精神追求,与公众一起讨论有关女性的话题,甚至包括一些敏感的、有争议的现象或问题。
(一)女性博物馆的基本陈列与专题展览。早期的女性(妇女)博物馆大多出现在欧美国家。目前很多国家都有女性博物馆,最为著名的有:德国波恩女性博物馆(Frauen Museum),美国华盛顿妇女历史博物馆(Women’s History Museum in Washington)、华盛顿国际女性艺术博物馆(World Museum of Women in the Arts)、德克萨斯国立妇女历史博物馆(National Women’s Mu⁃seum of Texas)、旧金山国际妇女博物馆(Interna⁃tional Women’s Museum of San Francisco)、加利福尼亚妇女博物馆(Women’s Museum of Califor⁃nia)和科罗拉多西部妇女博物馆(Colorado Wom⁃en’s Hall of Fame),阿联酋德伊勒区拜特·巴纳特女性博物馆(Bait Al Banat Women’s Muse⁃um,Deira)和越南妇女博物馆(Vietnamese Wom⁃en’s Museum)等综合类博物馆;以及美国克利夫兰国际妇女航空航天博物馆(International Wom⁃en’s Air & Space Museum,Cleveland,Ohio)、弗吉尼亚美国军队女性博物馆(Army Women’s Museum,Virginia)、田纳西国立牧牛女博物馆和荣誉厅(National Cowgirl Museum and Hall of Fame,Tennessee)等区域性或专题类博物馆;还有一些新奇的胸罩博物馆和月经博物馆等。中国目前所见女性博物馆主要有中国妇女儿童博物馆、陕西兴平杨贵妃墓博物馆、四川广元女皇文化陈列馆、陕西师范大学妇女文化博物馆、山东烟台中华旗袍博物馆、四川安仁三寸金莲博物馆,以及上海宋庆龄故居纪念馆、湖南长沙杨开慧纪念馆、四川宜宾赵一曼纪念馆、贵州遵义中国女红军纪念馆、山西晋中尹灵芝烈士纪念馆、山西文水武则天纪念馆等以女性为主题的纪念馆。
这些博物馆多为女性或女性组织建立,基本陈列和专题展览的主题非常明确而具体,既有西方女权主义思潮下普遍性社会运动的写照,也有对某一专题或问题的深入挖掘,尝试多角度地勾勒一般女性或某类女性的历史、生活和创造的价值与贡献,光照当今,指引方向。德克萨斯州达拉斯展览会公园的女性博物馆(Women’s Mu⁃seum,Dallas Exposition Park,Texas)创始人凯西·波娜(Cathy Bonner)说,该馆主题展览旨在赞誉过往,激励未来,即通过展示过去女性的奋斗事迹,鼓励年轻一代的女性心怀梦想,努力实现梦想。典型展品是一件女性雕像,表现一位女子从仙人掌中站起来,双手紧握多枣的树枝,象征女性所有的成功都来自艰苦卓绝的努力、自信甚至痛苦挣扎,反映女性努力奋斗的“永恒精神”[1]。纽约布鲁克林博物馆(Brucke Museum)伊丽莎白·A·赛克勒女性主义艺术中心(Elizabeth A.Sackler Art Center for Feminist Art)的基本陈列为“她故事展厅”(herstory),以公元前4900—前1400年的九件女性陶像为主线,表现丰腴女神的“她故事”或“她时代”[2]。中国妇女儿童博物馆从不同侧面反映各个历史时期妇女的生存状态、地位变化、杰出人物和社会贡献,从不同角度展示中国妇女勤劳智慧、顽强进取、无私奉献的博大情怀和坚韧品格,讴歌妇女创造历史、传承文化、推动文明的伟大功绩。陕西师范大学妇女文化博物馆作为该校教育博物馆四个分馆之一,通过服饰、工艺品和文献来反映不同地区的女性生活[3]。
除了上述励志型的女性博物馆外,还有一些既关照女性精神享受,又具备缓解女性疾苦现实需求的功能型女性博物馆。比如,美国纽约女性解剖学博物馆(Women’s Anatomy Museum)既有介绍女性解剖知识、传播女性文化的基本陈列,还在馆内开设诊所,招募门诊医生为女性参观者提供诊疗服务,解决女性遇到的生理和心理问题,费用仅为5美元。如果参观者无法描述自己的疾病,可以比照展品找到自己的症状,指着某个模型、图示或标本来就诊。这种展示既普及女性对妇产科和儿科的知识,也可以培养一种自我认知,强化切身体验,如同表演般让观看展品变成女性认识自己身体的过程。杨贵妃墓博物馆在基本陈列“唐代妇女生活展”中增加“如何成为绝美的杨贵妃”此类具有参与性、体验性的内容,鼓励观众“穿越”大唐,再回长安,感受唐代女性的都城生活。此外,陕西乾县乾陵博物馆于2013年重新开放的基本陈列“女皇武则天时代”以武则天为中心,再现盛唐时期包容开放、文化繁荣的“世界性”时代特征以及武则天出现的历史环境和文化氛围。陕西历史博物馆于2016年建成有限开放的常设展览“皇后的天堂——唐贞顺皇后墓石椁陈列”,以贞顺皇后墓出土石椁、壁画和陶俑等文物为中心,表现她在那个男权时代的爱恨情仇,以及石椁被盗、被贩往国外和中国警方多年成功追索的曲折经历。
(二)以女性创作的作品为展览内容。此类展览关注藏品中女性创造者的生活世界,尊重并承认她们长期以来被忽视、被淹没的特殊才能,重新认识她们在专业领域的地位。主要有云南省博物馆“金笺宝篆红泥印——云南省博物馆藏清缪嘉惠作品展”、安徽博物院“潘玉良美术作品展”,以及美国大都会博物馆(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维杰·勒·布伦: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女性艺术家”(Elisabeth Louise Vigee-Le Brun:Woman Artists in French Revoluition)。此外还有陕西历史博物馆和中国妇女儿童博物馆举办的“梁洁华人物画展”,以及现代女性画家展、女性手工艺作品展等。
(三)以女性为主题的展览。既有对历史上著名女性人物生活故事和历史贡献的重新梳理与深入挖掘,比如晋陕豫三省文物局主办的“唐代女皇武则天及其时代展”(1998年10月—1999年8月在日本东京都美术馆、神户市博物馆、福冈市博物馆和名古屋市博物馆巡回展出),首都博物馆的“王后 母亲 女将——纪念殷墟妇好墓考古发掘四十周年特展”和“呦呦鹿鸣:燕国公主眼里的霸国展”,山东博物馆、广东省博物馆、长沙市博物馆和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等的妇好墓出土文物巡展。也有博物馆尝试采用新社会史学,“自下而上”地寻找历史上普通女性“并不平凡”的日常生活及其社会参与,比如南京博物院“温·婉——中国古代女性文物大展”、西安博物院“丰腴之美——唐代仕女生活展”和“环肥燕瘦——汉唐长安她生活”、陕西历史博物馆“唐代妇女服饰展”等。而以现代女性为题材的展览多为图片展、作品展或书画展,主要有湖北省博物馆“中国第一女性与中国梦展”,中国妇女儿童博物馆组织的巡展“永远的女红军——中共中央转战陕北70周年纪念展”等,以表现现代女性多彩的社会生活和在某一领域的特殊贡献。近几年各博物馆举办的女性主题展览如表一。
续表
(二)女性博物馆或女性题材展览反映了博物馆行业中女性员工比例不断增多的现实。美国女作家希莉·哈斯特维特(Siri Hustvedt)说:“在美国(或许全世界),70%的策展人都是女性,大都会
(一)女性博物馆或女性题材展览是呼应博物馆的女性观众越来越多,其教育背景、知识结构和参观需求越来越高且不断多元化这一现实。早在1992年,艾米丽·库兰(Emily Curran)就提出,博物馆观众中至少有半数是女性,而学生群体中有一半是女孩[6]。现在的博物馆更是如此。在当今社会,女性在生产和消费领域都能顶半边天,她们对“参与”“互动”“体验”话语权的要求越来越高,不仅希望博物馆能提供舒适、方便、愉快的“全感型”参观,而且希望能更多地参与到博物馆的藏品研究、展陈活动和教育项目中,希望通过博物馆活动愉悦并提升自我,并塑造新的社会形象和性别角色。笔者认为,女性博物馆或女性题材展览都要特别关注青少年女性的精神需求和现实困惑,与新生代女性建立更加广泛的联系,为她们积极贡献于未来社会提供各种帮助。
二、女性题材展览的现实意义
上述展览均通过展品反映了女性人物故事及其积极意义,引起社会共鸣,特别受到各界女性的热议,产生了积极的社会影响。崔波认为这些展览是“适应时代转型大潮下对女性的社会角色的重新定位,为女性办展是博物馆对时代文化需要的有力回应”[4]。弘博网专稿也称,女性专题博物馆或展览的目的“并不是强调女权主义,而是通过展览来‘表征’和‘再现’女性自身的性别文化和历史真相,使参观者能够认识和理解社会性别的概念、价值和观念,呼吁更多的人尽快参与到性别意指和历史重构的实践中来”[5]。
笔者认为,尽管女性话题始终伴随着人类历史发展的各个阶段并得到各种理论范式的解读与诠释,但是用博物馆或展览形式与公众“对话”“讨论”这一鲜活的历史话题,也是博物馆“为研究、教育、欣赏之目的征集、保护、研究、传播、展示人类及人类环境的物质及非物质遗产”核心使命的表现。尽管国内外女性博物馆或主题展览产生的社会背景和文化心理各不相同,但它们均产生出共情性社会效应。博物馆70%的员工是女性,很多高级行政人员也都是女性。”[7]我国博物馆情况也大致如此。首先,博物馆女性员工比例增多,女性越来越多地在工作岗位中添加了独有的性别特征,很容易发现藏品中与女性有关的内容,比如各类材质的雕像和图像本身就是女性形象(特别是一些著名历史女性如褒姒、西施、金元太后、慈禧太后等),也有女性制造者、拥有者或使用者。其次,博物馆中女性参与策展等主要业务的比例增大,且多为高学历的业务骨干,她们在策展过程中凭借着较高的研究能力、组织能力和执行能力娴熟驾驭整个流程,并将敏感细腻、精打细算和包容温暖等女性特质融会贯通,在选定展览理念和主题、组建团队、项目协调、资金筹措和成本控制等体系化复杂程序中更是表现出色。本文讨论的女性展览大多也出自女性策展人之手。此外,女性本身就具有较高的教育天性,善于组织观众活动,会极大地提升展览的参与性和教育性,这就是刘迪、吴月所谓的“现代博物馆具有外在女性特质”[8]。
(三)女性博物馆或女性题材展览反映了现代策展理念和叙事结构的新趋势和新特征。首先,展览主题思想明确,内容逻辑结构和层次丰富。以女性视角组织和发展主题,选择和组织相关展品,强调展示元素(实物、图文版和辅助展品)之间的联系。“除了文物标本和图文版外,往往采用大量二维或三维的辅助艺术品以及数字媒体和科技装置,并强调四者的信息组团、相互映衬,共同说明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可能是关于人物的、事件的、地方历史的、行业历史的、自然生态的、科技知识的等”[9],成为当前博物馆展陈叙事的独特方式,受到业内认可。比如“呦呦鹿鸣——燕国公主眼里的霸国”荣获“第十二届全国博物馆十大精品陈列精品奖”。其次,展览强调以“物”见“人”,由平面的单向“展示”到立体的多向“诠释”或“叙事”,由象牙塔式的“高冷”转向平等开放式的“亲民”,从学究式的晦涩到生动有趣的叙事,从“观看”到多感交融的身心体验,从展示上层乃至帝王女性向展示普通女性转变。比如西安博物院策划的“环肥燕瘦——汉唐长安她生活”就是从上流女性转向普通女性,使以文物为中心变为以时尚、漂亮、好看为目标,从“凝重”的文物展变为“轻松”愉悦的时装展。最后,在策展模式上,跨学科多元化手段利用娴熟。此外,展览延伸活动丰富多彩,比如配套文化创意产品、研讨会、专题讲座、出版物和系列教育活动等。
(四)女性博物馆或女性题材展览开始关注一些被忽视的女性群体,尤其是女性童工、留守女童等。很多博物馆组织到边远地区的流动展览;组织留守女童到博物馆参观,为她们组织教育体验活动,但策展中该主题并不多见。目前已有一些关爱留守女童的“向阳花系列活动”“彩虹行动”等组织或机构举办过“关爱西部留守女童爱心图片展”。美国波士顿儿童博物馆(Boston Children’s Museum)的做法值得借鉴,该馆与马萨诸塞州琳恩市的“女孩俱乐部”(Girls Club of Lynn,Massachusetts)合作,为女孩提供社交、娱乐和非正式教育项目,其中一项名为“女孩与科学”教育活动专为二至三年级拉丁裔女孩设计,鼓励女孩寻找博物馆展品中有关科学、技术和工程的知识。美国南方会议旧址馆(The Old South Meeting House)也与“女孩俱乐部”合作,推出了为期八周的“通过她者之眼看历史”活动。每周一天10名五至六年级女生到馆内参观,聆听教育员讲述美国革命前夕曾在这个房子里祈祷的两个少女的故事(非裔少女诗人Phillis Wheatley和文艺女孩Anna Green Winslow,二人名不见经传,皆客居他乡;Wheatley曾为脱离英联邦和废奴运动奔走呼吁),然后到阅览室查阅资料,撰写新闻稿,进行集体讨论,尝试从两个女主人公的视角,观察18世纪波士顿的日常生活,极大激发了女孩的智力潜能[10]。
(五)女性博物馆或女性题材展览开始涉及“有争议”的敏感问题。比如与性、性屈辱或性歧视有关的隐晦莫深的话题,以揭示被有意掩盖的、被蹂躏、被迫害女性的黑暗历史。最典型的例子是1998年澳大利亚佛尔曼特历史博物馆(Fre⁃mantle Museum)在其反映当地社会史的展览“墙内”(Within These Walls)加入了性工作者内容。2000年佛尔曼特的“郎树181”妓女博物馆(Lang⁃trees 181,Hstoric Bordello and Museum of Pros⁃titution)建成开放,展示澳大利亚历史上被诅咒为“该死的妓女”的生活状态,呼吁社会关注这一女性群体在军事史、经济史或国家历史中的特殊贡献,引导人们理性看待色情行业及其遗产。2002年9月悉尼帕丁顿牛津街澳大利亚摄影中心(Australian Centre ofPhotography in Oxford Street,Paddington)以妓女为叙事框架,举办了名为“红灯”(Red Light)的图片展[11]。2015年12月1日,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的分馆南京利济巷慰安所旧址陈列馆建成并对外开放,具有划时代意义;2016年10月,上海师范大学的中国“慰安妇”历史博物馆开馆,这是中国大陆首个以保存“慰安妇”悲惨境遇证据为主题的博物馆,引发了国内外的广泛关注。这两座馆的馆长均是上海师范大学教授、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主任苏智良,他将数十年的研究成果转化为陈列语言,讲述残酷战争中那些被鲜少触及、不被承认的“慰安妇”所遭受的摧残、屈辱与痛楚。2017年,这个特殊的博物馆随着纪录片《二十二》的公映,迎来了源源不断的参观者与捐赠者。
(六)“互联网+”时代背景下线上“女性展示”引发国际关注。2017年“全球博物馆周”和“美国妇女历史月”为展览中的“她”叙事提供了很多启示。前者是由总部位于法国巴黎的非政府组织“文化发展促进网络”(Culture for Causes Net⁃work)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共同举办的一项交互性网络社交媒体活动。2017年的主题是“女性与文化”,七天的主题(博物馆与美食、运动、音乐、故事、图书、旅行和文化遗产)均与女性有关,所有主题都可以在博物馆藏品或女性员工中找到共鸣,为博物馆展览、传播等活动提供有价值的“她”视角:比如馆藏和展览如何体现对保护遗产作出贡献的女性形象,以及探讨女性缘何成为保护遗产的重要力量等。后者指2017年3月美国国家女性艺术博物馆(National Women’s Museum of Art)举办的“说出5位女性艺术家”“妇女历史月”社交媒体宣传活动,旨在发掘博物馆和艺术展览中的女性形象。
三、结语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女性主题博物馆、展览或活动均表明,无论是社会大众还是博物馆界,对于女性的认识和态度都在发生着明显的变化,女性的参与度也越来越高。博物馆行业内的女性带着当代女性共有的心态和精神,通过展览挖掘藏品中的女性元素,采用现代策展理念和科技手段,真诚回应女性自我完善与社会发展的现实需要,鼓励并引导男女平等的和谐社会,进一步消除社会对女性的偏见与歧视,为建设“以人为本”的小康社会作出应有的贡献[12]。
当然,也存在一些缺憾,比如女性博物馆数量少(国家文物局登记备案的少之又少);博物馆展览和诠释活动中对女性的价值和意义挖掘不够,有的似乎偏离了题目所界定的女性空间,有些仅停留在“罗列现象”,尚未触及本质;博物馆自身的“声音”不够清晰、响亮。再如有些展览的叙事结构与名称有出入;有的对展品的“她”故事挖掘不够,结合前沿女性学术研究成果不足;古今结合也不够,与现实生活结合度不高;分众策展理念不足,针对特殊女性群体的展览很少;有些更敏感的社会问题尚未涉及。
今后,博物馆应更多地通过线上线下展览叙事等形式,围绕展品组织研讨会,规划有吸引力和包容性的教育活动,鼓励妇女更广泛地参与社会生活,在文化、政治、经济和个人等方面获得更多的有效福利[13]。尽管博物馆在减少和消除社会公共空间的性别歧视方面将会遭遇很多挑战,尽管博物馆在组织女性题材展览中还会面临区域合作、社会支持、国际视野、思维突破等方面的诸多困难[14],但博物馆已经把女性作为一个主题进行诠释和展示,鼓励并引导社会开展交流与对话、探讨与传播,提高社会对女性问题的理性认识[15]。为实现这一目标,包括博物馆女性在内的各界女性,都应继续充当这一社会现象和思想潮流的引导者和实践者。
[1]晓春:《美国首家女性博物馆》,[EB/OL][2018-03-07]http://www.cnarts.net/cweb/Appreciation_collection/in ⁃dex_read.asp?page=789&id=913.
[2]Uzma Z.Rizvi&Murtaza Vali.The Fertile Goddess at the Brooklyn Museum of Art:Excavating the West⁃ern FeministArtMovementand Recontextualizing New Heritages.Near Eastern Archaeology, 2009(3):144.
[3]屈雅君、傅美蓉:《博物馆语境下的性别文化表征——以妇女文化博物馆为例》,《南开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2期。
[4]崔波:《为博物馆给女性办展点赞》,《中国文物报》2016年3月15日第8版。
[5]《博物馆能为“她”做些什么》,[EB/OL][2018-03-07]https://news.artron.net/20170209/n906863.html.
[6]Emily Curran.Half the Students in Your Museum Are Female:GenderEquityand Museum Programs.The Journal of Museum Education,1992(2):14.
[7]Javier Pes:《大都会博物馆前馆长托马斯·坎贝尔坦陈离职风波与“博物馆之友”的回应》,《艺术新闻(中文版)》2017年第7期。
[8]刘迪、吴月:《论现代博物馆外在女性特质》,《博物馆研究》2005年第1期。
[9]陆建松:《博物馆展示需要更新和突破的几个理念》,《东南文化》2013年第4期。
[10]同[6]。
[11]SimonAdams,RaeleneFrances.LiftingtheVeil:The Sex Industry,Museums and Galleries.Labour History,2003(85):49-51.
[12]傅美容、屈雅君:《博物馆语境下的性别文化与身份认同》,《河南社会科学》2010年第2期。
[13]CarolMalt.Women, Museums, andThePublic Sphere.Journal of Middle East Women's Studies,2006(2):115-117.
[14]Ann Sutherl,Harris.Women in College Art Depart⁃ments and Museums.Art Journal,1973(4):417-418.
[15]辛田:《女性身份、历史、话语的博物馆再现》,陕西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