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龄化、兼业化、女性化对家庭生产要素投入的影响——基于全国农村固定观察点数据的实证分析

向　云，祁春节，胡晓雨

(1.桂林电子科技大学 商学院，广西 桂林541004；2.华中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

随着农村青壮劳动力大量外流，老年人和妇女逐渐成为农业生产经营的主要劳动力，同时，劳动力兼业现象在农村地区也日趋普遍。劳动力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除了带来用工成本大幅上涨的直观感受，也使得从事农业的主力逐步转变为“38”、“99”部队*所谓的“38”是指“三八节”，用来表示许多妇女已经独自撑起一片天，成为农业生产的主力军。“99”是指“九九重阳节”，用来表示由于家庭年轻人外出，老人成为务农的主力。，由此引发了学术界对未来“谁来种田”和“谁来种粮”的担忧。这种对“农业接班人”的担忧集中反映在四个方面：一是老龄化、兼业化直接影响农业生产的产出效率和农业经济发展[1-3]；二是兼业化会显著降低农业生产的人力投入甚至导致土地抛荒[4-5]；三是女性化不仅影响到农业生产中需要重体力劳动的生产环节，而且降低了农业生产的技术效率，进而对农业生产产生负面影响[6-7]；四是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现象不断蔓延，在不久的将来可能导致农业生产经营后继无人[8-9]。但是，也有一些学者认为这样的担忧并无必要，他们认为，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对农业生产效率的影响并不明显，目前对中国农业生产的影响还十分有限[10-11]。还有研究发现，女性化事实上提高了粮食生产的技术效率[12]，老龄户和女性户因体力、技术等原因还会更加偏向于采用农机社会化服务[13]，兼业户对家庭劳动力资源的优化配置[14]，一定程度上还有利于土地流转和农业适度规模经营[15-16]。

从上述研究可知，学者们基于不同视角、利用不同样本数据、采用不同方法得出的结论并不一致，目前的研究大多从老龄化、兼业化、女性化的一个方面展开论述，且主要探讨对农业生产、农民收益的影响，至于劳动力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对农户家庭生产要素投入的影响如何，以及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是否值得担忧及在多大程度上值得担忧，至今还未有定论。因此，本研究基于中国农村劳动力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日趋深化的现实背景，探讨劳动力禀赋变化对家庭生产要素投入的影响，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一、分析框架

(一)老龄化、兼业化、女性化对家庭生产要素投入的影响

家庭生产要素投入主要取决于家庭要素禀赋、生产要素相对价格及相关农产品价格。家庭生产要素主要包括土地、劳动力、资本和生产资料这四个方面。关于家庭经济行为较具代表性的学说主要有恰亚诺夫的“道义小农”和舒尔茨的“理性小农”学说，二者的主要分歧在于对家庭农业生产效率和主要目的的差异。前者重点强调农民生产的首要目的是为了满足家庭生活消费需要，而不是利润最大化；后者则认为农民生产的要素配置是有效率的，他们与企业家一样追求利润最大化。显而易见，就目前中国的实际情况而言，农业生产效率低下的状况已经从根本上得以改善，家庭生产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家庭消费需求，而且是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实现家庭受益最大化。因此，作为理性经济人的农民，在追求效用最大化的过程中会根据要素禀赋状况合理配置家庭资源。一般而言，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除了直接影响家庭劳动力要素投入，也会通过劳动力要素禀赋变化间接影响其他生产要素投入。

第一，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对家庭劳动力要素投入的影响。相对于以青壮劳动力、全职劳动力和男性劳动力为农业生产主力的家庭而言，老龄户、兼业户和女性户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家庭劳动力的“弱质性”。由于在劳动体力、时间、新技术应用等方面存在明显劣势，这三者对家庭劳动力要素投入的直接影响表现在四个方面：其一，年轻劳动力外出“打工”，家庭可投入的劳动力数量减少，能够投入农业生产的劳动时间缩减[17]。其二，家庭可投入劳动力的质量和作业素质降低，以老人和妇女为主的家庭在劳动作业强度大的生产环节要差一些。其三，在农村劳动力短缺和劳动力成本上涨现象普遍存在的背景下，家庭投入青壮劳动力或雇请劳动力的机会成本相对较高，农忙时节甚至出现“无工可雇”的情况。其四，青壮劳动力在非农产业就业，或是家庭成员的兼业行为，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家庭劳动力资源的利用程度，尤其在“人多地少”矛盾突出的情况下，兼业化有助于提高家庭农业劳动生产率，而且务工收入也为家庭购买化肥、农机等物质生产资料提供了资金。

第二，劳动力要素禀赋变化对家庭其他生产要素投入的影响。要素禀赋理论认为，理性的农户会增加其相对丰富且便宜的生产要素投入，以替代相对缺乏且较贵的生产要素。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对家庭其他生产要素投入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其一，农户会根据劳动力要素禀赋状况决定土地经营面积，在缺乏劳动力的情况下可能会选择将部分土地流转出去甚至直接抛荒，从而影响家庭土地要素投入；其二，农户会根据家庭劳动力要素禀赋状况选择能够替代劳动力的生产要素，例如，更多地使用农业机械要素以替代人工投入；其三，化肥、农药、薄膜等农业生产资料的投入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够替代劳动力要素，家庭劳动力禀赋变化可能促使农户投入更多的“资本性”农业生产资料。例如，农户兼业获得的额外收入使得农户能够购置更多的生产资料以提高农业产出效率。

第三，其他要素对家庭生产要素投入的影响。当然，劳动力要素禀赋并不是决定家庭生产要素投入的唯一因素。已有研究表明，要素价格也是影响农业生产要素投入的主要因素之一[4，18]。要素价格的影响主要体现为：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农户会根据要素价格选择相对便宜的要素投入，从而降低农业生产成本。为此，家庭生产要素投入的影响因素还需要考虑生产资料价格和相应的农产品价格。

因此，劳动力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在给家庭生产带来负面影响的同时，农户使用其他生产要素替代劳动力要素，一定程度上也能够弥补劳动力不足带来的损失，且有利于农业机械、化肥等现代生产技术的应用和推广。但是劳动力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对家庭农业生产的具体影响如何，现阶段的理论与实证分析还无法得出准确结论，所以需要进一步检验劳动力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对家庭生产要素投入的影响。

(二)劳动力要素禀赋变化对家庭生产要素投入的影响

图1　劳动力要素禀赋变化对家庭生产要素投入影响的分析

二、计量模型与样本数据

(一)构建计量模型

本研究重点探讨劳动力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对家庭生产要素投入的影响，构建农户家庭生产要素投入模型，具体如下：

Y(j)it=α+β(m)X(m)it+γ(n)Z(n)it+ε

其中Y(j)it为被解释变量，表示i农户第t年j生产要素投入情况，具体变量设定包括耕地面积变化、农业雇工使用、农业机械使用和农业生产资料使用等变量(变量定义及解释见表1)。X(m)it为解释变量，其中m=1，2，3依次表示i农户第t年的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的情况。Z(n)it为控制变量，其中n=1，2，3，4，5，6，7依次表示i农户第t年的农业劳动力数量、化肥价格、农药价格、薄膜价格、柴油价格(近似替代农业机械的价格)、农业雇工价格和粮食价格。α、β(m)、γ(n)为待估参数，ε为误差项。

需要特别说明和解释的有三点：第一，尽管土地也属于生产资料的范畴，但是考虑到化肥、农药、薄膜等物质性生产资料的投入相当程度上依赖于家庭土地经营面积，即家庭在决定生产资料投入时会依据土地面积适量、合理使用。同时，作为一种生产要素而言，土地要素投入决策是第一位的，物质性生产资料投入决策是第二位的，即家庭会首先考虑土地经营规模，然后根据土地经营规模决定生产资料投入。因此，本研究将土地要素从农业生产资料中剥离出来单独考虑，而没有将土地要素作为与化肥等并列的物质性生产资料。第二，尽管劳动力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确实存在一定的交互效应，即某一个劳动力同时满足老龄、女性和兼业三种条件，但是由于本研究重点探讨三个变量分别对家庭生产要素投入的影响，就计量模型估计结果而言，这种交互效应并未显著影响到估计效果。因此，在构建计量模型时，对变量之间的交互效应没有作专门探讨。第三，劳动力数量、生产资料价格和农产品价格也是家庭生产要素投入的重要影响变量，但是本研究仅将这些变量作为控制变量，没有专门分析它们对家庭生产要素投入的影响。控制变量(如价格变量)与解释变量(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变量)之间相互影响的可能性相对较小，基于单方程的面板数据模型目前还无法考察变量间是否存在交互效应或动态冲击效应，但是通过变量估计系数及其显著性检验发现，解释变量与控制变量之间的相互作用并未显著影响到模型估计效果。

(二)数据来源及说明

本研究使用2004—2013年农业部农村经济研究中心全国农村固定观察点调查的农户微观数据。根据农业劳动强度和农业生产实际情况，将年龄在16(含)～70(含)周岁、身体健康、不是在校生的成员定义为家庭劳动力。老龄化变量根据家庭55(含)～70(含)周岁劳动力占家庭全部劳动力数量的比例计算得到，女性化变量根据家庭女性劳动力数量占家庭全部劳动力数量的比例计算得到，兼业化变量根据家庭劳动力从事非农工作时间占全部劳动时间的比例计算得到。基于分析框架和研究内容的要求，共得到农户样本总量203 136份，数据包括全国所有省份，并且对相关数值进行了标准化处理，相应的价格数据也均消除了通货膨胀的影响。各变量的定义和样本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见表1、表2。

表1　各变量的定义及解释

表2　样本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注：根据全国农村固定观察点2004-2013年农户数据整理得到。

三、老龄化、兼业化、女性化对家庭生产要素投入影响的实证分析

样本数据为2004-2013年各省份农户的面板数据，基于面板数据固定效应模型，利用Stata12.0软件分别对土地、农业劳动力、农业机械和农业生产资料等要素投入的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估计结果如表3～表6所示。

(一)老龄化、兼业化、女性化对土地要素投入的影响

从表3来看，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对家庭土地要素投入的影响系数分别为-0.690 0、-0.342 0和0.651 0，且均在统计上显著，说明劳动力要素禀赋直接影响到家庭土地要素投入，老龄化和兼业化的影响为负，女性化的影响为正。这反映出老龄化和兼业化会促使家庭降低土地经营规模，主要表现为土地流转出去或是直接抛荒。可能的原因有：其一，老龄化使得家庭无力耕种太多土地，基于劳动力数量和质量考虑会选择耕种适量土地，例如，根据家庭需求种植生活必需的口粮、油料作物、蔬菜等；其二，兼业化使得家庭能够从事农业生产经营管理的时间缩减，在农业收入远远低于非农就业收入的情况下，兼业时间较多的家庭必然选择耕种更少土地甚至不再从事农业生产。值得注意的是，女性化对家庭土地要素投入产生显著正向影响，也就是说，女性化不仅没有导致家庭土地要素投入减少，反而使得家庭能够耕种更多土地。可能的原因为：妇女由于照顾老人和小孩难以“离家”，且农村劳动力大量外流也使得流转土地变得容易，为了减少家庭开支或是有效利用闲暇时间，留守的妇女大多会承担起家庭农业生产经营的重担，尤其是随着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的不断完善，在雇请一定农业服务能够完成农业生产的情况下，家庭妇女不仅不会减少土地耕种，有经营能力的家庭还会选择流转适量土地扩大耕种面积。

表3　劳动力老龄化、兼业化、女性化对土地要素投入影响的固定效应回归结果

注：*、**、***分别表示10%、5%和1%的显著水平，下表同。

(二)老龄化、兼业化、女性化对农业雇工投入的影响

由表4可知，老龄化和兼业化对农业雇工投入的影响在统计上显著，女性化的影响不显著。从影响效果上看，老龄化和兼业化对农业雇工投入影响的估计系数分别为0.137 4和0.220 5，表明老年劳动力比重越大或兼业工作时间越长，家庭农业雇工越多。而且根据估计系数可看出，兼业化对家庭农业雇工的影响比老龄化更大。这说明老龄化和兼业化在影响家庭劳动力要素投入的同时，会通过农业雇工形式维持家庭生产经营，老龄化和兼业化短期内不至于导致大面积的土地抛荒现象。女性化没有显著影响到家庭农业雇工的原因可能在于：其一，留守的妇女大多正值壮年，本身能够完成大部分农业生产环节，而且化肥、农药、农业机械等的使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农业劳动强度。例如，通过喷农药能够减少传统除草环节的用工投入，通过农机作业也大大减少了农业用工等。其二，目前农村地区提供农业雇工服务的主力是留守的妇女，在农忙时节农业雇工需求旺盛时，她们往往优先满足自家的用工需求，还会通过“互助”形式完成农业生产。其三，对于留守的妇女而言，农业雇工还意味着剥夺了自身的“就业”机会。

表4　劳动力老龄化、兼业化、女性化对农业雇工投入影响的固定效应回归结果

(三)老龄化、兼业化、女性化对农业机械要素投入的影响

表5的结果显示，老龄化对农业机械要素投入影响的估计系数为0.123 9，表明老龄化越严重的家庭农业机械使用费用越高，也就是说老龄化会促使家庭增加农业机械要素的使用量。可能的原因是：老年人对土地的感情较深，在心理上无法将土地流转出去或是抛荒，自己耕种又无力承担整个农业生产任务，因而更愿意选择省时、省工、省力的农业机械作业。兼业化和女性化对农业机械要素投入没有显著影响，反映出兼业化和女性化对农业机械要素投入的影响相对较小，且兼业化变量的估计系数为负，结合表3中兼业化的估计系数，说明随着兼业化程度加深，家庭会逐渐减少土地耕种面积甚至放弃农业经营。原因可能在于：兼业一般在异地，而且考虑到农业比较收益低、农忙回家往返路程较远和成本较高等情况，兼业化严重的家庭更愿意选择退出农业而不是雇请农业机械弥补劳动力短缺。

表5　劳动力老龄化、兼业化、女性化对农业机械投入影响的固定效应回归结果

(四)老龄化、兼业化、女性化对农业生产资料投入的影响

从表6的结果来看，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对化肥和农药这两种生产资料投入的影响较大，对薄膜投入的影响较小。其中老龄化、兼业化对化肥和农药投入均存在显著正向影响，女性化对化肥、农药和薄膜投入的影响在统计上均不显著。具体而言，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对农业生产资料投入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第一，老龄化对化肥和农药投入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估计系数分别为0.195 9和0.116 0，说明老年劳动力所占比重越大，在农业生产资料方面的投入越多，可能的原因包括：一方面，老年人不愿放弃土地，在劳动能力减弱的情况下继续从事农业生产的最优选择是加大物质性生产资料投入，以弥补劳动作业强度降低可能给农业生产带来的损失；另一方面，老年劳动力在非农产业就业获得收入的机会较少，通过耕种一定面积的土地并获得相对高的产量，无疑是最后的生计保障。第二，兼业化对化肥和农药投入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估计系数分别为0.206 1和0.064 9，说明兼业工作时间越长，家庭投入这两种生产资料越多，也就是说农民兼业行为会显著提高家庭对农业生产资料的投入。可能的原因在于：化肥和农药等生产资料一般是作为土地要素的补充，家庭会根据土地经营面积选择适量的物质性生产资料投入。因此，当农民兼业时间增加时，意味着家庭可投入农业生产的时间减少，实际上导致了家庭单位劳动时间内土地经营面积的增加，为了弥补因劳动时间缩减带来的农作物产量损失，增加农业生产资料投入无疑是较优的选择。第三，女性化对化肥、农药和薄膜等农业生产资料投入的影响均不显著，说明目前家庭女性劳动力所占比重的多少并未明显影响到农业生产资料投入，也从侧面反映出在男性劳动力外出打工的背景下，女性化不仅没有对农业生产带来负面影响，甚至成为维持农业生产的顶梁柱。

表6　劳动力老龄化、兼业化、女性化对农业生产资料投入影响的固定效应回归结果

四、研究结论与政策启示

本研究实证分析了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对家庭主要生产要素投入的影响。得出如下结论：第一，老龄化对土地要素投入有显著负向影响，对农业雇工、农业机械和生产资料投入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表明老龄化尽管由于劳动能力下降会适当减少土地耕种面积，但是也会通过增加其他生产要素投入来弥补损失，因而并不需要过于担忧劳动力老龄化问题。第二，兼业化对土地要素投入有显著负向影响，对农业雇工和农业生产资料投入有显著正向影响，对农业机械投入的负向影响在统计上不显著。这表明兼业化会促使家庭缩减土地经营面积，但相对于老龄化和女性化而言，兼业化在农业雇工和生产资料方面的投入力度更大，对家庭生产要素投入并不一定造成实质性障碍。第三，女性化对土地要素、农业雇工和农业生产资料等的投入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对农业机械要素投入的影响为负，表明女性化不仅没有阻碍农业生产，甚至在相当大程度上扩大了农业经营规模。

尽管目前来看不必过于担忧劳动力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对家庭生产的影响，但是随着这种趋势日趋严重，“谁来种地”和“谁来种粮”终将成为重要的现实问题，由此带给我们的政策启示主要有两点：其一，积累高级生产要素和专业生产要素，培育未来农业接班人和新型职业农民。农业生产经营最为关键的是人，劳动力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现象不断加深，不仅意味着农业劳动力缺失将日益严重，更反映出未来农业生产经营将更多使用农业机械、生物技术等现代生产要素。因此，一方面需要在农业人力和资本上进行大量持续投资，科学、合理地使用现代工业成果和科技、资本、技术等现代农业生产要素；另一方面需要重点培育有意愿从事农业生产的接班人和新型职业农民，开展农业生产培训、技术培训和农业经营指导，注重提高农业劳动力的质量和素质。其二，完善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丰富农业服务内容，扩大农业服务范围。现代农业经营需要从全产业链和价值链视角考虑农业经营的成本收益，劳动力老龄化、兼业化和女性化不仅是青壮劳动力大量流失的现实反映，更是农业比较收益降低的必然结果。因此，需要通过专业化、规模化、社会化的农业服务，降低农业生产成本，提高农业经营收益，从而推进未来农业生产经营的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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