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科学研究范式转换引领军事哲学走向

2018-04-12李湘德

关键词:范式军事战争

李湘德

(南京大学哲学系,江苏南京210093)

20世纪横断科学、交叉科学、非线性科学的不断涌出(本文以系统科学为例),使科学研究范式发生了根本性的转换,以经典物理学确定因果性为主的线性研究线路,逐渐被非线性的统计、混沌、分形、测不准所代替,在哲学层次上,原子论、还原论、构成论、确定论也将逐渐被有机论、信息论、生成论、非确定论所替代,在此背景下,古老的军事哲学并没有如影随行,体现为战争思想的参差不齐,跨世纪的不对称作战。以中国为例,现行军队作战思想仍然遵循不完善的机械化战争模式[1]53,管理桎梏于官僚塔层结构,在升级为信息化战争模式的新军事变革中,缺乏科学论证与哲学思考——尤其是系统科学研究范式转换的基础理论论证与系统科学哲学思维的军事思考。

一、科学研究范式转换引领哲学走向

20世纪中叶以后,科学学科与流派众多,研究范式转换明显。本文谨以系统科学为例。20世纪的系统科学发展经历三个阶段:首先是“老三论”即控制论、信息论、系统论;其次是“新三论”即耗散结构、协同学和突变论,也称之为自组织理论;第三阶段为“非线性科学”,主要指混沌、分形和孤立波为主体。三个阶段共同组成系统科学族群,其内涵为探索各门科学中系统的科学理论,以及适用于所有系统的原理、规律的学说,范围横跨所有科学,内容贯穿所有领域,吸纳所有流派最新成果。由于系统科学是典型的横断科学,其支撑的思想体系基本能反映科学研究范式的变化,系统科学的开放性、贯通性还促进了系统远离平衡,加速系统与外界物质、能量、信息交换。远离平衡不仅是被迫进行改革重新走向稳定的因素,而且人为的调整与改进,也是主动性适应规律的一种举措,尤其对于社会军事领域,也存在主动造就各种人工系统的可能。系统科学支撑或催生的革命性范式转换,在与近代还原论思想不断斗争中思路逐渐清晰和完善。

系统科学哲学在系统科学思想方法的基础上,诞生了从机械分析到不可还原、由线性到非线性,由构成到有机等诸多方法论。“整体性的系统中,不仅相同层次各单元间具有功能耦合的非线性反馈关系,而且不同层次间亦存在不可割断的功能偶联和信息回环关系。”[2]以战争系统为例,涉及关联因素之多,控制与反控制难度之大,为世界瞩目,系统一旦开启,绝无还原之路。反演参与只具有美学价值,不具有科学哲学价值。诸多军事评论中的“假如”其实就带有强烈的还原色彩,比如国民党在战后曾用“假如日本不侵略中国”作报告开篇,而日本评价二战则归咎于“假如美国不干涉亚洲事务”,这种假如是机械还原的,评论备受结果的影响,就是一种虚构的因素,失去了系统性。系统科学哲学思想,优越于原子论、构成论,不仅哲学术语与经典还原论术语不可通约,也建构了一套全新的哲学范式,概括为:(1)世界是系统的、生成的,处于永远的生灭与转化之中(生成论);(2)物质不可机械地无限分割(有机论);(3)整体的性质不可能完全还原为部分性质(不可还原);(4)宏观性质相对于微观来说是涌现的(系统论);(5)整体不可分性与分形性(分形);(6)决定系统性质与衰亡的是信息(信息论)。系统的运动是持续的、有机的,层次间互相联系、相互耦合,也是不可分的必然性之一,总系统与分系统之间具有信息、功能的分形性,同步生长的时间分形性,这个角度更是整体性的原意之所在。整体性与分形性给系统带来可再生与相对稳定结构,系统结构遭受破坏时(不是关键部分),某部分单元根据原有生成元信息[3]225,可修复原有系统或者再生部分单元,这既是生成元的创生功能之一,也是系统分形基本功能。但宏观的性质不是由微观线性加总,而是耦合涌现。从系统网络的观点来看,针对于网络节点或者哈勃点进行的攻击,或者扰乱系统信息,可以导致网络崩溃,系统死亡。这在军事上具有重要研究价值。整体不可分还体现在时空特色上。系统内部演化时间可以与空间互换,时空不可分,时间的快慢与空间旋转扭曲密切相关。作为科学的思维范式转换,“有机整体论”是系统科学哲学的核心思想,同时涵盖着一系列哲学范畴内涵的变化。系统科学哲学与经典哲学由于科学支撑思想不同而形成不同范式,在确定事物的系统存在之后,则必然承认世界是整体的、有机生成的,不仅容纳层次、整体、构成、元素的概念,还主体产生分化、支配、竞争、混沌、分形的概念。系统科学哲学可以说更适合解释人类社会诸多复杂系统的演化,如军事哲学。

二、科学研究范式转换引领军事哲学走向

军事哲学是关于军事的战争观、认识论、根本方法的范畴体系,为研究战争整体一般运动规律的边缘性学科,是各门军事具体学科的概括和总结。军事哲学的发展受人类社会生产力、科学技术发展水平所制约,并集中反映了所在社会科学发展水平。从军事哲学走向找寻系统科学研究范式转换的源泉作用,与从研究范式转换推理军事哲学走向的指导作用,可以交叉论述,相得益彰。

首先溯源传统战争军事哲学,其思想范式基本源于经典物理学。在冷兵器战争时代,生产(武器)技术极为简陋,科学处于萌芽状态,军事哲学表现为简单性与原始性,对规律的揭示呈现为局部的、零散的、少量的,认识是肤浅的、直观的,其系统演化不可避免地带有神秘性,原始系统论色彩浓重。近现代热兵器战争时代,时间主要集中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军事家不断涌出,军事著作浩如烟海,军事哲学研究形成规模,思路线性为主,倾向为人、物分离,政治、经济主导,战争唯技术倾向,形成的部分作战原则解释为:夺取目标明确,战争要素层次分明,军力数量化,编制塔层化,作战区域化,模式单调化(如进攻与防御)。延续了主动进攻的优先性,并创立了闪击战,但在战略上,受制于庞大的工业经济与人文伦理约束。强调数量优势,加上机械化钢铁洪流,形成二战罕见的大兵团作战奇观。这种大兵团作战尽管已具有系统整体性特征,但仍是机械构成性的。传统战争(热兵器)可以总结为这样的几条思想线路:机械化系统物质构成,技术至上,信息辅助,战争要素机械构成,非有机系统,军队组建金字塔机构,上下权责分明、层级清晰,作战呈线性特征,从系统外围层层迫近内核,梯次进攻,纵深防御。依旧强调士气,注重有生力量,数量压倒质量,大兵团作战成为经典,作战地域性强,作战目的有限,战略、战役、战术分工明确,条分缕析,强调艺术性,战略受制于物质能量,人文伦理约束力弱。很明显,具有力学支撑的经典哲学特征。

其次要讨论的是信息化战争军事哲学走向。20世纪末期,信息化战争雏形出现(一般认为是两次海湾战争),上述机械论规则与模式被颠覆,并发生跃迁(到信息化)。在对这种跃迁后的思想线路分析中可以解读到系统科学研究范式的基础理论支撑作用。美军提出的“网络中心战”[注]1997年4月,美国海军作战部长杰伊·约翰逊上将最早提出网络中心战的概念。网络中心战 (Network-centric warfare,NCW),现多称网络中心行动(network-centric operations,NCO)是一种美国国防部所创造的新军事指导原则,以求化资讯优势为战争优势。这套理论假设用极可靠的网络联系的部队更能分享资讯;资讯分享会提升资讯质素及情境意识;分享情境意识容许合作和自发配合,以此增加行动的效率。,归纳了信息化战争基本特征行为,美军主导的海湾战争,基本公认为是信息化战争的肇始。其中作为战争系统的标志要素信息的主体运行,决定了作战系统胜负走向。信息虽不是物质,却在物质运动中产生,信息也不是能量,却是能量的反映,信息决定自然系统演化的性质和方向,军事系统信息控制权则影响战争结局。从宏观看,系统结构对抗要求作战要素无缝连接、统筹行动、一体化作战,从而打破战役与战略、战术的界限,局部战争全局化,全局战争定点化,致使整个作战系统的完整性、稳定性、抗毁性较于机械化战争大幅增强,导致信息化作战面临系统与系统的对抗,而非个别要素,有机性代替了构成性。微观上,体现在人机融合。人与武器装备的硬连接与作战数据、指挥控制命令的软连接,人的智能通过接口或软件方式嵌入武器系统,人机全面融合,表现为,武器装备被赋予更多信息传感设备,人的智能通过信息技术与武器信息接口融为一体,从而武器装备不会再是僵化的机械组合,而是具备初步的人工智能系统,能判断和辅助决策,具有思考、选择、识别、发现和打击一体化的功能。在保障上,适时一体化也逐渐成熟。将建立基于规模的、物质力量的系统社会保障。其中,专业清晰、线性特征的机械化保障,逐渐转向综合、集成、系统的信息化保障。信息技术的充分运用,可控型、高效型、节约型作战成为可能。信息主导的战争,促进了一系列非线性作战机制的建立:编制趋向扁平化,使指挥层次减少,军队特种化,使效能提高,单舰、单机、单兵将由战略指挥员直接指挥的现象将会普遍出现,局部的战略性信息博弈完全可以左右全局。战场蝴蝶效应明显,整体则呈现混沌状态。同时,民主因素通过网络不断注入,增进了信息化战争的文明进步性。

从动态考察,信息化战争军事哲学由传统战争军事哲学逐步升级而成。首先,从“平台”累积效应跃迁为“系统”涌现效应。机械化作战是以作战平台为中心的作战,也可称之为“平台中心战”。机械化战争期间,每个作战平台都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战斗单元,各个单元的战果累加起来,即为整个战斗、战役乃至战争的结果。信息化战争军事哲学所处系统对象趋向于非线性、开放性、复杂性,要求作战以整体性为出发点,以非加和性为原则来理解结构和功能,指挥本持先综合后分析,然后在相互耦合反馈中把握其规律,有限使用还原论,广泛使用系统科学的广泛性、横断性、交叉性,解决目标从单向趋于综合,追求整体最佳,体现为“系统中心战”[4]。过程以信息和信息技术为纽带,将作战平台、指挥系统、支援保障系统连为一体,形成一体化的作战体系,进行体系与体系的对抗,核心是由信息系统联合而成,保障了单元要素共享信息,互相掌握作战动态,实现作战任务有机分配、作战平台临机行动,打破传统作战集中火力必须集中兵力、打击纵深必须梯次突破的战法,从而发挥系统综合效能,实现战斗力的倍增。因此,随着战争的主导地位必将由“机械化”跃迁到“信息化”,作战方式也必然从以“平台”为中心向以“系统”为中心转化,线性累加升级为系统涌现。其次,从“粗放”物质能量为主转向“精确”“虚拟”作战。机械化作战追求能量的极限化,信息化作战则追求智能的极限化,两者的努力方向显然不同。机械规模和武器装备杀伤能量极限扩大与信息流速和智控能力极限扩大的根本不同,前者只能进行“粗放”作战,而后者则可实现“精确”作战[5]。精确作战的出现使战争面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打击目标由传统的把消灭对方有生力量摆在首位,转向了心理崩溃——物理失效——生理失能;力量运用由传统的以兵力集中为首要,转向了信息集中——火力集中——效果集中;打击步骤由传统的先前沿突破再向纵深扩展模式,转向了同步对纵深指挥控制层、战役体系支撑层、前沿战术层并行打击。从而物质能量为主的粗放作战被迫升级为信息控制为主的“精确”战。最后,从“有形”空间过渡到“无形”空间。空间是人类活动的场所,也是交战对抗的舞台。人类历史上,每当战争形态发生质变、作战形式发生演进,都会引起作战空间的变化和扩展。从冷兵器战争到热兵器战争漫长的历史演变过程中,作战空间发生了由“平面”到“立体”、由“一维”到“三维”的嬗变,由于无形信息的主导、主体活动的特点,使战场由物质的“三维”走向虚拟的“全维”[6]。这种变化,导致了信息化作战中军事对抗由偏重“有形”转变为偏重“无形”。战场的“无形”化促进了作战“虚拟”化。“精确”与“虚拟”是一对辩证范畴,微观的“精确”恰恰是宏观“虚拟”的条件,形成了信息化战争独特的战场空间观。由此,信息化战争军事哲学,忽略或摈弃物质能量比拼层次,转而向信息控制层次迈进,通过制信息权来控制物质能量,或者直接经由制信息权控制瓦解对方心理而战胜敌方。

但是我们也要认识到,信息化战争也并非一往无前、无懈可击,这恰恰是科学领域研究不确定性、系统科学混沌性思想的真实写照。

三、新范式推动军事时空观演进

牛顿学说构成社会认知空间的基础,为初等几何学、物理学、天文学研究铺垫了基础理论,所有物体都是在这个时空参照系中发生,形成经典时空观。20世纪后期,系统科学吸纳了时空思想最前沿理论,催生了崭新时空观。首先是“空间的转向”[7]1-3,福柯概括为,空间不再被当做僵死、刻板、非辩证、静止的东西,而是被看成富有启发理论、有生命的内容,与系统有机论不谋而合;其次是相对空间,为爱因斯坦首创,认为空间为物质外延,可扭曲,平直空间不存在,宇宙有限无穷。时间依附于空间,是空间必要的组成部分,不可剥离。时空可压缩,一般认为是交通工具的不断升级、通讯的发达、去距离化所造成,而光速(信息武器)的存在,使时空压缩扭曲找到了依据。战争时间意识和空间观念在经由机械化转向信息化的战争实践中,同样发生了革命性转变,分析这种军事时空观演进,范式思想源泉作用明显。

一维思维,可隐喻预示“一旦永恒”的战争趋势[3]17,可以类比为社会的惯性和系统的必然涌现,带有目的论的纯思辨意味。

二维思维具有实证色彩,是人类考察自然的思维常态,是研究时空思维的逻辑起点,是经典战争的惯用思维。一直以来有记载的经典战争,基本都在二维平面上进行。与二维思维对应的战争模式主要是围歼战。二维思维下的围歼战,风险很大,效果胜负各半。二战中太平洋瓜岛战役丛林战[8]30

(1942年8月20日),1950年冬朝鲜战争中的长津湖战役[注]朝鲜战争中的一场战役,战役在由爱德华·阿尔蒙德指挥的美英韩军10.3万人(包括美国海军陆战一师、美国第三步兵师、第七步兵师、英国第41皇家海军陆战突击队等)和由宋时轮指挥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第9兵团大约15万人之间展开。长津湖是朝鲜北部最大的湖泊,由发源于黄草岭的长津江向北在柳潭里和下碣隅里之间形成长津湖,最后注入鸭绿江。中国伤亡约30000人,联军约6000人。,包抄者失利。围歼之中还有反围歼,其中充满变数。二维思维既受生理约束,也深受科技发展水平的影响。二战末期导弹的出现(1941年德国率先对英国发射导弹,并建立导弹制造基地),核武器的初次使用,飞机的大量运用,无线电通信的普及,武器的物理效能发挥到了极限,作战思想开始转化,作战思维由二维转向三维和多维。

三维空间,即三维作战,也叫立体作战,攻城略地的目标涵盖了制空,由高性能作战飞机攫取制空权后,地面部队再进攻。20世纪70年代以后,空间作战开始独占鳌头,在某些局部战场,空军作战成为主要作战力量,并决定战争进程。1973年的中东战争,1986年4月美军空袭利比亚,1999年3~5月的科索沃战争,都以空军作战结果奠定战场结局。三维作战开始正式主导战争舞台。在三维绝对空间的战争思维中,设想的仍然是固定的或者变化但没有己方快捷的敌人将处于己方围歼的状态,在己方的立体思维中,围歼的范围包括了陆、海、空。预想的空间是平直的,边疆是实体的,敌方与己方所耗用的时间是均匀的、共享的、等值的,敌方所占用的空间也是同性的,这些思维常态在信息战中被解构。

四维(含时间)及以上时空概念在传统战争思维中很难定量描述,实证研究与哲学思辨同时进行,隐喻成分明显增多。随着作战空间进一步拓展,信息的海量载入,武器的隐形,时间达到光速,开始增加诸多横断或覆盖要素(心理、电磁),虚拟战场开始出现,信息边疆被提出,思维出现多维化,模式变为物理空间的厮杀让位于电磁与心理空间的信息博弈。对时间的重新认识可解读为:首先,在有限的过程中,作战双方都有着至少几十种对策,交叉开来,便组成成千上万种排列组合,对这些排列组合不可能一一制定对应方案,在交锋中最佳组合类似于原子结构,容易突破或摧毁的是松散的游离结构;其次,狭义相对论的理解,敌我时间不对等,同时性不存在,自然界里的原因是质量大小不同,运动速度不一,在战争环境里,可以解释为速度、构成排列、效率、装备,甚至奇袭艺术的不同。其中既有精确的计算,也有趋势的估计,富含生命的民主不断注入,战斗力构成也在此消彼长,时空在不断流变,或明或暗的系统较量中,战争尘埃落定。

信息化战争,决定性的系统有机信息运动对战场的全盘介入与主导,加速并重组了时间,变换了空间,以无形的力量改变物质能量对比,使传统战争时空观念发生质的变化,形成新型时空观,致使战争系统在微观上走向为精确性而宏观却走向了不确定性,导致战术上胜负与战略上输赢不同步,当今世界的军事形势,就是明显的写照,其涌现态势研究尚在进行。

四、结语

20世纪的科学尤其系统科学作为“最大一次科学革命”[2],其研究范式正深刻改变着人们的科学观和世界观,以其视角审视战争,发现传统机械化战争在向信息化战争迅速转向,其转向的科学动力、思维线路甚至语汇,都与系统科学研究范式转换可通约。系统科学研究内容的非线性、有机整体性,研究方法的横断性、交叉性、不可还原性,既标志了科学研究范式的总体转换趋势,也催生了一系列哲学观念的出现与创新,反证了科学思想的支撑作用,丰富了系统科学的研究,印证了科学与哲学的通约性,进一步深入军事哲学领域,发现军事思维升级的科学思想动力根源恰恰是上述思想,并依据科学研究范式的革命性转换指出军事哲学未来发展走向。“可以预计, 谁率先认识并实现科学的这一重大规范转换,谁就可能在未来科学的发展中捷足先登。”[2]

信息化战争军事哲学非线性、复杂系统性、不可还原性在其要素结构与运行博弈中充分体现,而对应的线性、机械论、还原论则是传统战争军事哲学的一贯特征。其转换升级的科学思想根源于科学范式转换,尽管不是一一对应,但其思想系统属于同一框架,思想脉络可通约,皆有出处可寻,动力作用明显。信息化战争的军事哲学走向还表现为主体从国家逐渐向民间蔓延,部门之间不再壁垒森严,结构有机性增强,军民界限模糊,战场全面拓展,从传统的局域性到现在和未来的太空、电磁、网络还有心理空间,前线、后方被一一解构,固守着的是看不见的信息边疆,战争时间也为全天候或者瞬间,空间从低维走向高维,战争结果走向不确定。以往的物质能量消耗、物理摧毁、血腥的有生力量消灭代之以信息的拒止、破坏、干扰、控制,传统战争的线性规划、大纵深、大兵团作战,代之以特种、小群体精确打击、系统网络对抗,从钢铁洪流到制信息权,从有形到无形,使得战略、战役、战术空间融合,出现传统战争不曾见过的作战场景:非接触战争,防区外攻击,视距外摧毁,因而催生一批智能化武器,隐形作战系统,全球栅格竞相建设等。

通过以上科学范式转换引领的信息化战争军事哲学的升级论证,力图促进军事哲学理论基础研究,警醒有关决策部门,督促中国军队转变思维,创新军事研究者思路和启示当前中国军队现代化改革,加速由机械化传统战争模式升级为信息化战争模式,藉此巩固强大国防,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猜你喜欢

范式军事战争
以写促读:构建群文阅读教学范式
未来战争我们最强
范式空白:《莫失莫忘》的否定之维
孙惠芬乡土写作批评的六个范式
被风吹“偏”的战争
管窥西方“诗辩”发展史的四次范式转换
他们的战争
战争
军事幽默:局
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