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化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与经验研究*

王 树 荫

(北京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875)

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在中华大地传播马克思主义，已经有百年历史，中国共产党自1921年成立至今，也走过了97年历程。作为执政党政治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重要内容的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也有69年了。1978年改革开放、1984年思想政治教育专业(学科)设置，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史教育教学、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研究，伴随改革开放的发展进程和思想政治教育专业(学科)建设，取得了一系列重要成果，形成了学科共识，界定了学科性质，明确了学科对象，规范了学科任务，构建了学科体系，总结了历史经验。2017年，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胜利召开，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作为党的指导思想，这对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历史发展和历史研究具有特殊重要的指导意义。2021年，中国共产党将迎来百年华诞。进一步深化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与经验研究，既有学术价值，也有现实意义。

研究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和经验，要明晰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历史方位，以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和唯物辩证法为理论基石，以我们党关于党史和国史重大问题的科学分析和正确结论为基本遵循，以党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历史脉络和理论发展为核心依据，以推动解决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实际问题为重要旨归，解析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文献和典型案例，梳理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的大事纪要和历史进程，总结思想政治教育的成功经验和基本规律，丰富中国马克思主义思想政治教育理论，探讨思想政治教育的现实问题和复杂原因，提出增强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实效性的宏观对策和具体建议，提升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史学科建设科学化水平。

一、党的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与经验研究的价值与意义

“科学研究的区分，就是根据科学对象所具有的特殊矛盾性。因此，对于某一现象的领域所特有的某一种矛盾的研究，就构成某一科学的对象。”[1]309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史的特殊矛盾，就是党在革命、建设、改革历史进程中坚持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中国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党的纲领路线、方针政策同人民群众实际思想认识水平之间存在的矛盾(差异)以及如何解决矛盾。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史是研究党的思想政治教育发生、发展的历史及其规律的科学，把党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历史和经验作为研究客体，探讨党是怎样把共产党员和人民群众的思想觉悟提高到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中国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党的纲领路线、方针政策所要求的水平上来的，探讨在解决这一特殊矛盾的历史过程中，思想政治教育如何推进革命、建设、改革事业和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哪些经验更能反映思想政治教育的客观规律，为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创新发展提供借鉴。

(一)学术价值

第一，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史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分支学科，思想政治教育学(理论、原理)需要思想政治教育历史支撑，“一论二史”奠定学科坚实基础。深化党的思想政治教育实践史和经验研究，有利于把握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特点，完善思想政治教育的学科体系，加深对思想政治教育地位作用、目标任务、方针原则、途径方法、组织体制、队伍建设等基础理论的理解，推进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和学科建设的科学化。

第二，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史是党的历史、党的建设史的分支学科，党内思想政治教育及其历史经验，是中共党史、党的建设史的重要内容，深化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历史和经验研究，将有助于深化与拓展中共党史、党的建设史研究领域，丰富与充实中共党史、党的建设史研究内容，推进中共党史和党的建设的科学研究和学科发展。

第三，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史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建设中具有重要地位，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理论是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深入研究党的思想政治教育概念、范畴、理论的萌芽、形成、成熟、发展及其规律，科学总结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经验，对加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研究和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建设，具有重要的基础作用。

(二)现实意义

第一，学习借鉴和继承发扬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的优良传统，实现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经验的现代转换与当代运用，提高人们对思想政治教育重要地位的科学认识，增强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生命线作用的自觉性，对坚持在改进中加强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开展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具有重要的借鉴作用。

第二，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经验，是中国共产党在革命、建设、改革进程中局部执政和全面执政经验的重要组成部分，研究思想政治教育领导体制、组织机构、制度安排和队伍建设的历史沿革及其规律，深化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经验研究，对全面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提升中国共产党建设的科学化水平，提高中国共产党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坚持和巩固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第三，在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进程中，在具有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的新时代，深化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历史和经验研究，对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坚持中国道路、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继承和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具有重要的指导价值。

第四，中国共产党百年思想政治教育一方面服从服务于党的工作大局和中心任务，保证党的纲领路线、方针政策的贯彻执行，另一方面坚持以人为本，为中国革命、建设、改革事业培养人才，为人的全面发展服务。研究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史，有助于批驳“历史虚无主义”和思想政治教育工具论，为思想政治教育既服务党的中心工作(任务)又服务人的彻底解放与全面发展提供历史材料和基本观点，澄清所谓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轻视、忽视甚至放弃“以人为本”、不为人的发展服务的错误观点。

二、党的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与经验研究的关键性问题与重难点

站在中国共产党和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与整体视野高度，审视和阐释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经验的时代转换与当代价值，总结百年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经验，服务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是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研究的关键性问题。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经过百年历程，世情、国情和党情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中国共产党经历从革命到执政、长期执政的转变，革命、建设、改革不同历史时期的中心任务、中心工作不同，教育对象发生巨大变化，物质技术条件早已今非昔比，如何处理思想政治教育变与不变的关系、理清变与不变的内容方法？如何找到变化的规律、挖掘不变的红色基因？革命、建设、改革时期思想政治教育经验，如何应用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需要分阶段、按专题细化思想政治教育经验研究，使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经验更好地服务于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为中国共产党“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思想基础和理论支撑。在百年思想政治教育历史和经验研究进程中，要着力解决以下重点、难点问题。

第一，文献资料的收集与整理。文献资料是研究的起点、观点的来源、结论的依据。思想政治教育文献资料研究、典型案例研究、大事纪要研究是百年历史研究的基础性工作，文献资料的收集与运用也是难点。一方面国内外中共党史文献、中国近现代史资料浩如烟海，梳理思想政治教育相关材料，需要有“大海捞针”勇气，才能取得“沙里淘金”成果；另一方面中共党史新文献、党的思想政治教育新资料稀缺难寻，需要有“持之以恒”决心，才能寸积铢累、聚沙成塔。

第二，百年历史的系统梳理与学理概括。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研究，如何处理好百年历史进程中的一般性与不同历史时期的特殊性的关系，突出重点、兼顾一般，既保持一以贯之的系统性，又突出时代特色的阶段性，做到普遍性和特殊性、历史与逻辑的高度统一；如何定性与评价革命、建设、改革时期以及各个历史阶段的思想政治教育，作出符合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特点的理论概括，得出符合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本真的科学结论，这是客观展示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书写百年信史之基础。

第三，百年历史的属性界定与边界厘清。任何一个学科总有边界，不能无限制扩张和延展；内涵的确定性和外延的有限性是一个学科的学理规范和基本要求。明确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与经验的内涵与外延，真正建立起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史科学体系，要用思想政治教育基本理论统领思想政治教育历史进程与经验研究，主题必须鲜明，不能离开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这条主线，要剔除不相关或不紧密的内容；要夯实历史基础，坚持论从史出的史学原则，充分运用历史文献和资料支撑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史学科体系。

三、党的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与经验研究的思路与方法

要以马克思主义和中国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坚持历史唯物主义基本观点，坚持理论联系实际，坚持历史与现实相结合，坚持历史与逻辑相统一，运用文献研究、综合分析、归纳演绎等科学方法。

第一，充分运用历史文献，夯实研究基础。深化研究要有“板凳须坐十年冷”的学术精神，高度重视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文献资料的收集、整理和运用，夯实学术研究与学科发展基础。一方面，要在浩如烟海的党史文献中进一步梳理思想政治教育素材。《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十二大至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等陆续出版，为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历史和经验研究提供了丰富素材。使用这些文献资料，必须处理好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史与中共党史、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的区别与联系，坚守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史学科属性和自身特点，做好甄别、筛选工作，把其中相关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梳理、挑选出来。另一方面，要搜寻与挖掘中共党史新文献、思想政治教育新史料。深入国家图书馆、中央档案馆、国家博物馆、地方档案馆与纪念馆和井冈山、延安、西柏坡等革命根据地，研读《新青年》《共产党》《先驱》《向导》《布尔什维克》《红旗》《红星》《红色中华》《解放》《新中华报》《群众》《新华日报》《八路军军政杂志》《共产党人》《大众日报》《晋察冀日报》《解放日报》等红色报刊，获取新文献、新史料；也要尽可能地收集和运用海外资料，如通过各种途径，收集美国哈佛大学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哥伦比亚大学维泽赫德东亚研究所、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赖肖尔东亚研究中心、日本庆应义塾大学东亚研究所等研究机构的相关资料和中国香港中文大学中国研究服务中心的相关资料，以及充分利用中国国家图书馆海外中国问题研究资料中心的相关资料。

第二，坚持史论结合，提炼与创新学术观点。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史既属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和思想政治教育学科，也有历史学科的内在属性，是思想政治教育和中共党史两个二级学科交叉产生的新分支学科。研究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探讨百年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经验和发展规律，必须运用史学研究的理论方法和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详尽地占有文献材料，从客观存在的历史事实出发，将研究对象、研究内容放到时代背景中去考察，做到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探究它的各种发展形态，揭示其内在联系，得出相应的结论。深化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程与经验研究，必须端正学术态度，突出问题意识，处理好继承与创新的关系，站在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高度和思想政治教育30多年学科发展基础之上，挖掘新史料，拓展新领域，产出新成果。

第三，阶段史与专题史相结合，细化历史经验研究。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研究，必须坚持客观公正、普遍联系和全面发展的观点，反对历史虚无主义，既不能以历史否定现实，也不能以现实否定历史。科学研究需要实事求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所谓历史经验包括正反两个方面，历史经验联系现实及其应用，可以分为四种情况：一是历史上的成功经验也适合于现实需要；二是当年正确但已经不适用于今天的实际情况；三是虽不符合当时实际但确有先见之明可为今日之用；四是历史证明是错误的东西在今天也必须引以为鉴。现有的一些研究在总结经验时往往与取得成功和胜利联系在一起，指出教训总是与失败和挫折分不开。以成败论英雄似乎已经成为惯例和定式。其实，成功时有经验也有教训，失败中有教训也有经验。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程及其经验，有一个分时期、分阶段和分对象、分专题的问题，加强阶段史研究，可以理清不同时期、不同阶段思想政治教育经验及其特殊性；拓展专题史研究，可以彰显不同教育对象、不同事件的思想政治教育经验及其针对性。坚持阶段史研究与专题史研究相结合，深化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经验研究，细化中国共产党百年思想政治教育历史进程中的时期经验、阶段经验和对象经验、事件经验，最终总结出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基本经验和规律，服务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工作。

四、党的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与经验研究的主要视域

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与经验，即中国共产党百年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实践与经验，既有贯穿百年的基本内容和基本经验，也有属于革命、建设、改革不同时期、不同阶段的具体内容和特殊性。研究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程与经验可以有多个维度，多种选择各有特色和侧重点。在明确研究对象、研究思路和总体框架的基础上，要紧紧把握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程与经验中的关键性问题和主要矛盾，这些问题既贯通历史与经验全局，又相对独立迫切需要解决，做到突出重点、突破难点、线索清晰、纲举目张。

第一，思想政治教育服务党的事业和人的发展的历史进程研究。对党员干部和人民群众开展思想政治教育，思想政治教育为党的中心工作和人的解放与发展服务的实践活动研究，在现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需要在四个方面有所突破。一是厘清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的历史分期和阶段划分，既反映中国共产党百年发展的一般性，又体现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的特殊性；既展现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程的一般性，又突显思想政治教育在革命、建设和改革不同历史时期的特殊性。如：2018年是改革开放40周年，2019年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在中国共产党百年历史进程中，1949年新中国成立、1978年改革开放与1956年进入社会主义社会一样，具有特殊重要地位。在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程中，新中国思想政治教育、改革开放新时期思想政治教育，需要展开专题性深化研究。阶段史与百年史研究相结合，在深化阶段史的基础上推进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研究。二是对特殊历史时期和阶段的思想政治教育历史与经验研究给予重点关注与突破。如：随着“14年抗战”概念的明确，如何界定1931—1937年局部抗战期间阶级矛盾、阶级斗争和阶级教育问题，即思想政治教育中处理民族矛盾与阶级矛盾的做法与经验等。又如：1949—1956年是从新民主主义社会向社会主义社会的过渡期间，这一时期思想政治教育的性质与任务，是新民主主义性质、社会主义性质还是具有过渡性质？三是加强对象史研究，深化党员、干部、农民、工人、人民军队、知识分子、青少年、大学生等不同教育对象的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研究，探究不同教育对象在目标要求、教育内容和教育方法上的普遍性和特殊性。四是批驳“历史虚无主义”和思想政治教育工具论，澄清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忽视、轻视甚至放弃“以人为本”、不为人的发展服务等错误观点，以史为镜，正本清源，为思想政治教育既服务党的中心工作(任务)、又服务人的彻底解放与全面发展提供历史材料和基本观点。

第二，思想政治教育理论萌芽、形成、成熟与发展研究。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有两条主线，即思想政治教育实践发展史和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发展史。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推动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形成与发展；思想政治教育理论指导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的展开与深入。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理论，是马克思主义思想政治教育基本原理和中国思想政治教育实际相结合的产物，是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指导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的行动指南。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以中共中央文件和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等领袖的著作为主要载体，集中体现在这些文献和著作之中。研究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发展及其规律，全面总结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丰富内涵和科学体系，需要从以下三方面扎实推进：一是梳理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发展脉络，厘清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萌芽、形成、成熟与发展进程；二是探究疏导生命线、宣传工作、鼓动工作、思想工作、政治工作、思想教育、政治教育、思想政治教育以及革命精神、建设精神、改革精神等核心概念、重要范畴及其内涵的历史演变，丰富和深化思想政治教育概念与范畴研究；三是解读思想政治教育经典著作和重要文献，如《古田会议决议》《关于军队政治工作问题》《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关于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的若干意见》《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见》《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宣传思想工作的意见》等，深入挖掘丰富内涵、深邃思想，阐释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第三，思想政治教育目标任务、方针原则与内容方法演变发展研究。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项系统工程，思想政治教育目标、任务、方针、原则、内容、方法等是一个个子系统。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实践和理论的百年历程，通过思想政治教育目标任务、方针原则、内容方法的发展演变得以展现。探究思想政治教育子系统和诸要素的演变发展，将会丰富和深化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和经验研究。研究思想政治教育诸要素和子系统的演变发展，需要把握矛盾普遍性与特殊性关系的基本原理。以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为视野，则思想政治教育目标任务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时期既有普遍性，又有特殊性。如：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目标与具体目标、长远目标与近期目标、根本任务与具体任务、长远任务与近期任务。同样道理，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方针原则、内容方法的发展演变，也有百年历史和时期史、阶段史之间存在的普遍性与特殊性、贯通性与阶段性问题。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史呈现的丰富性和多样性，既给研究和解决这些问题带来了挑战和难度，也为学术研究提供了广阔空间和用武之地。

第四，思想政治教育领导体制、组织机构、制度安排与队伍建设历史沿革研究。思想政治教育从诞生之日起就在党的领导下进行，是党的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共一大由三人组成中央局，陈独秀为书记、张国焘、李达分别负责组织和宣传工作，中国工农红军设置总政治部等政治工作机构，可见组织、宣传、政治工作在中国共产党全部工作中的地位和重要性。领导体制和组织机构的有效运行，要有科学的制度体系和高素质的政工队伍作保障。思想政治教育领导体制、组织机构、制度安排与队伍建设历史研究需要在以下重要领域取得进展。如：思想政治教育坚持党的领导与党性原则研究；中共中央宣传部及各级宣传机构设置、职能与发展研究；中共中央组织部及各级组织机构设置、职能与发展研究；人民军队政治机关(政治部、政治处、政治指导员等)设置、职能与发展研究；党员干部教育培训机构(学校)设置、职能与发展研究(如：黄埔军校、红军大学、抗日军政大学、国防大学、中共中央党校、陕北公学、鲁迅艺术学院、中国女子大学、延安大学、国家行政学院、中央团校、国家教育行政学院、浦东干部学院、井冈山干部学院、延安干部学院等)；思想政治教育规章制度设计、变迁及发展研究；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队伍规模、素质与建设发展研究等。

第五，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经验与当代价值研究。思想政治教育基本经验反映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特点，体现思想政治教育客观规律，符合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是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体系和实践进程中富有生命力的因素。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基本经验，贯穿于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发展进程中，体现思想政治教育的一般规律。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经验的专题性、对象性和阶段性，需要展开全方位、多角度、多层次研究。如：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经验、新中国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经验、改革开放新时期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经验、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基本经验等；又如中国共产党党内教育的历史经验、人民军队思想政治教育的历史经验、工人思想政治教育的历史经验、农村(农民)思想政治教育的历史经验、知识分子思想政治教育的历史经验、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历史经验、思想政治理论课建设和改革的历史经验等；再如：三湾改编、红军长征、延安整风、抗美援朝、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三严三实”专题教育、“两学一做”学习教育等思想政治教育经验等。如何继承与发扬思想政治教育优良传统？思想政治教育历史经验的当代转化要给予特殊重视，在现有成果的基础上要有所创新、有所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