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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文化视角下的中西方“自由”释读
——《失乐园》撒旦与《西游记》孙悟空之比较

2018-04-03刘晓晨

宿州学院学报 2018年9期
关键词:失乐园孙悟空西游记

刘晓晨,唐 军

合肥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合肥,230009

《西游记》作为我国四大名著之一,在历史长河中熠熠生辉从未褪色,孙悟空正义勇敢、向往自由的形象深入人心,由其衍生的影视作品仍然层出不穷并大受欢迎。将时空重置于十六至十七世纪,让视野漂洋过海,投放至地球另一端的英国,弥尔顿的《失乐园》仿佛与《西游记》隔空呼应,撒旦形象也是高举着“自由”大旗,这两位经典文学形象共同奏响了中西方十六至十七世纪伟大的自由赞歌,但又各具文学艺术特色,各有其深厚的文化内涵,显示出东西方文化对“自由”的不同释读。国内外对《西游记》与《失乐园》进行比较研究的学者不多,研究热点是关于撒旦与孙悟空的形象或者自由思想的比较,从中洞悉东西文化的异同。如,黄德林的研究主要是从美学审视上比较孙悟空与撒旦的形象[1]。张松松、孙静将两者形象的深层意蕴,归于中国传统文化儒道思想与西方基督教文化对自由和理性的不同认识[2]。而从跨文化交际学相关理论出发,将文化价值取向理论的五个维度作为考量标尺,对撒旦与孙悟空进行比较的研究却很少。本文选取跨文化交际作为理论视角,参照霍夫斯泰德文化价值取向理论的五个纬度,分析《失乐园》中的撒旦和《西游记》中的孙悟空,释读两者所体现出来的“自由”。

1 跨文化交际理论与《西游记》《失乐园》

跨文化交际包括不同国家之间的(international)、不同文化之间的(inter/cross-cultural)、不同族群之间的(interethnic)以及不同社群之间的(inter-communal)交往。这个过程涉及两个文化群体或者文化成员,各自的内部有同一性,两个群体或者群体成员之间具有重要的差异,通过这一过程人们互相交换信息、互相影响、共同建构意义与身份[3]。

霍夫斯坦德在其著作《文化的结局》中探讨了个体主义和集体主义(individualism and collectivism)、权势距离(power distance)、不确定性规避(uncertainty avoidance)、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masculinity and femininity)以及后来增加的长期定位和短期定位(long-term and short-term orientation)共五个维度,更清晰准确地反映各文化群体的价值取向,从而厘清他们之间的价值取向差异,对跨文化交际具有普遍性的指导作用[4]。

《失乐园》和《西游记》在浓厚的神话魔幻色彩包裹之下,仍然能看出两者都是经典的旅行叙事模式,呈现出一种在路上的状态,主人公在旅行途中的一系列经历和种种冒险,借此来描绘异域风土人情,展现主人公旅途中遭遇的艰难困苦和不幸厄运,进而表现在跨地域、跨种族、跨文化交际中的困惑,揭示出主人公的精神成长、道德提升或肉体毁灭等[5],而聚焦于共同特点——“自由”,则显示出两者分别代表的东西方文化的不同。

2 跨文化视角下中西方“自由”之比较

撒旦与孙悟空都是高举着“自由”大旗的经典文学形象,他们分别代表的中西方文化对“自由”有着不同的释读。撒旦及其所代表的西方文化群体倾向于追求明晰的、个体的、短期定位的、平等的和男性气质的自由;孙悟空及其所代表的中国文化群体,追求的“自由”则体现出含混的、集体的、长期定位的、不等的和女性气质的特点。从而体现出了中西方在权势距离、不确定性规避、个体主义与集体主义、男性气质与女性气质、以及短期定位与长期定位[4]这五个维度上的不同之处。

2.1 明晰的“自由”与含混的“自由”

《失乐园》撒旦所追求的“自由”是非常明晰的,不确定性规避的选择倾向很高。第一卷中,撒旦向他率领的天军演说,鼓动他们一起冲破地狱的牢笼,再登天界,恢复原来的地位,夺回自由,明确地说出自己的作战方针是“公开宣战或是不宣而战”[6]27,行动没有暧昧性,规避了不确定性,坚定地要与上帝一战,甚至还要不宣而战先发制人。并且,他刚完成这番战斗演讲,“立刻就有千万把闪着寒光的宝剑从雄伟天人的腰间拔出,响应他的话语”[6]28,可见撒旦及其所在的文化群体急于减少暧昧,采取激进和直接的战争行动,因此也常常体现出较高的危险性。为了实施战争,并且确定明晰的作战计划,这帮魔众在万魔殿中开会讨论对策,撒旦先是打消魔众的嫉妒,确立自己的领袖地位,然后主持并展开了一番是否要冒险一战的辩论,魔众还提出了提案。主战派详细地提出拿何种武器、率先夺取哪些关键阵地;而主和派主张在地狱的荒土上开拓自己的疆界,不必与天界主宰冒险一战,也得到一定的支持,魔众议论纷纷。最终,决定采取撒旦以前提过的一个比较容易实行的计划,去探索一下天上预言的新世界和新族类是否正确,寻找可乘之机,发动突然袭击。然而派谁去执行这项任务,没有觉得自己可以胜任的自告奋勇者,撒旦便独自扛起了这项冒险,只身偷潜伊甸园,亚当夏娃堕落的故事也由此而来。对于逃离地狱、夺回自由,撒旦及其所在的文化成员,有着明确的目的性,甚至有战前演讲和商讨,整个过程中,撒旦及其所在的文化成员都力求明晰,规避不确定性。

《西游记》中的孙悟空也追求“自由”,但在很大程度上是暗含的,显现出较低的不确定性规避。几个标志性的事件包括:花果山称王、参访仙道、心猿归正等。花果山称王在事前并没有目的性和计划性,只是恰巧遇到“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7]5,并且偶然以“那一个有本事的,钻进去寻个源头出来,不伤身体者,我等即拜他为王”[7]5打赌成功,成为众猴之王。在花果山的生存状态可以说是“不伏麒麟辖,不伏凤凰管,又不伏人间王位所拘束,自由自在,乃无量之福”[7]7,可是美猴王仍受无常远虑的束缚,“将来年老血衰,暗中有阎王老子管着,一旦身亡,可不枉生世界之中,不得久注天人之内”[7]7,受到生死轮回的管束,身心并不能自由,于是想到“学一个长生不老,常躲过阎君之难”[7]8,参访仙道的起因就是如此。参访仙道求得长生之法,在生死轮回的束缚中获得永生的“自由”,这种“自由”是暗含的,可以说是采用了一种迂回曲折的方法,具有不确定性。后来被压五指山失去“自由”,菩萨劝他“莫再行凶,皈依佛法,尽殷勤保护取经人,往西天拜佛,功成后自有好处”[7]159,故日夜期盼唐僧来救他出去。从五指山逃脱,是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自由,但仍然困于西天取经的任务之中,而功成之后的“好处”是不是更大程度的自由,显得十分含混。

2.2 个体的“自由”与集体的“自由”

撒旦只身冒险探索人类新乐土,并强调不须哪一个做伴,偏向个体主义,具体表现为 “他指导诸首领中有的见他已表示决心,也会起来申请去冒险,明知会被拒绝,既可以显示自己的能干和他相等,又可以不费力地赢得廉价的高评;他须经历万险才能成功”[6]56。他担心自己的能力不再被他人仰视,或者显出自己与他人其实并无两样,这样的话,个人价值就会被他人遮住应有的光芒;而且他的行动要是绝对自由的,不能受他人束缚,如有他人参加,他肯定要统筹安排,改变自己的计划,这是作为一个个体主义者所不希望的。同时,撒旦也担心自己将来争取得来的胜利果实被他人沾光,不利于他以后统治魔众,他要独享这一行动成功后的荣光,内心充满了强烈而野心勃勃的竞争意识[8],背后掩藏的是对个人至高利益的无上追求。

孙悟空则恰恰相反,集体主义倾向在他身上表现得其实很明显,他在地府强销生死簿,“把猴属之类,但有名者,一概勾之”[7]34,他没有只为个人的寿命考虑,独享长生,他还放眼整个族群的集体利益,也为他们谋长生,可见他不似个体主义文化成员那样,只从自身利益需要去考量事物以及采取行动。更具代表性的是,西天取经的路上,他也不是只身前往,而是师徒一行人共同历险。虽然初期也有使性子弃师父而去,可心猿归正、六贼无踪之后,一路上不离不弃,为取经保驾护航。不论遇到再强大的妖怪,他都没有抛下师父和师弟们,没有轻松容易地翻一个筋斗云独自去西天,而是常常被动地陷入逆境中,顽强地与妖怪作斗争,尤其在狮驼山情节中,他误入夺命的“阴阳二气瓶”,几乎倾了性命,但他还是咬着牙、忍着疼地继续战斗;或者不论有再优渥的环境诱惑,他都追随师父,和师弟们一起护送师父,维护着取经队伍,时时刻刻将集体利益放在心中。

2.3 短期的“自由”与长远的“自由”

综观撒旦追求自由的过程,体现了典型的短期定位倾向。他在自身自由意志邪恶驱使下反叛上帝,以失败告终后坠入火湖深渊;不甘失败又再度纠集反叛大军重整旗鼓,建立“万魔殿”东山再起;觊觎人间新乐土,从地狱出发,经过“混沌界”,彷徨于“空虚边境”一阵,又飞到太阳球,装模作样地伪装自己的邪恶面目,虚情假意地与天使尤烈尔交谈,并且受到他的指点到达伊甸园;径直入园准备进行自己邪恶的计划,不料被天使长加百列识破,便飞出乐园;巡游大地之后又卷土重来,潜回到乐园,化身为蛇,阴谋地引诱亚当和夏娃违反神的禁令—偷尝智慧树的果实,被逐出伊甸园。而撒旦又返回地狱“万魔殿”,言语间他和他的会众们都化身为蛇,之后各奔前程,去毁灭万物[9]。整个过程中,撒旦一直处于行动状态,由于地点一直在转换,路上的经历也丰富,也可理解为旅行,其轨迹是:天堂—地狱—大地—伊甸园—大地—伊甸园—地狱,撒旦在实施邪恶野心的路上越走越远。在与众天使和弥赛亚的战斗中、在实现野心的旅程中、在与其他天使的周旋中以及在与万魔大军的商议中,撒旦脑中的恶也滋生壮大,为满足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最终将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是典型的短期定位,社会尊重传统但把它当作时过境迁之物,在社会交往中注重人格的尊重与利益的满足,期待较快的回报。

与撒旦截然不同,孙悟空的西天取经历程表现出明显的长期定位。《西游记》铺垫部分是孙悟空执行取经任务前的经历,以及取经小分队组成的经过,待师徒四人成行后,自东土大唐出发前往西天取经。一路上经过了车迟国、西梁女国、比丘国、金平府等大大小小的地方,各地各有异域风情,各有动人故事,尤其是各有为祸一方的妖怪,总共遭遇九九八十一难,于是他们一路降妖伏魔,化险为夷,为一方百姓扫除了恶端,帮助他们重新过上安宁幸福的生活,也令百姓对于佛教和佛法更加虔诚。孙悟空这个心猿,经历了放心、收心、修心,最终实现了定心,节制住自己的欲望;降妖伏魔宣扬了正义精神和善良的力量,锻炼了刚毅的品格,对于善恶廉耻有了正确的判断;辛苦的取经路上,通过化缘也培养了节俭的品质,不再像以前在花果山那样铺张浪费;还变得非常谦卑,不似从前总是洋洋自得、耀武扬威,自身境界得到提高,最终成为仙圣。充分体现出五个维度中的长期定位倾向,目标是未来回报而非急迫于眼前的短暂效用,是面朝长远发展而进行的规划性培养,尤其重视引导形成节制和刚毅的品性,所在的文化群体倡导的是坚韧、节俭、谦卑和廉耻感。

2.4 平等的“自由”与不等的“自由”

撒旦及其所在的文化,权势距离较近,并且他非常重视权利的合法性,他要追求的自由是平等的自由。在处理是否要去探索人类新世界这个问题上,撒旦提议“展开辩论;谁有高见,就请发言”[6]42,而不是独自拍板决定,说明他所在的文化群体是重视权利的平等和独立的。就算他的原本目的就是他独自进行这项冒险,换句话说,最终结果顺遂了他的原本目的,看起来好像是他专断的决定,但实际他也用了辩论商议的手段,尊重了彼此平等的发言权利,或者用这个手段让魔众普遍认同这项决定。而关于自己权利的合法性,他是这样解释的:“我现在做你们的领袖,首先是因为这是正当的权利,并且合乎天理,其次是由于自由选举,再加上我在计谋策划和战斗中所立的功绩”[6]42。他也用自己的行动表现出对上帝合法性的质疑,认为自己输了战役又如何,就是要让上帝知道,他有能力分庭抗礼,上帝、弥赛亚,其实也不过如此[10]。

孙悟空所在的文化群体中,权势距离较远,社会等级分明,他追求的自由其实是相对的自由,也就是说,自由是有条件和范围的。生命寿夭问题上的不自由和不平等,致使孙悟空最初的造反,他不服有权利躲过轮回的只有佛、仙与神圣。一身强大本领的孙悟空缺少所谓的资历与名望,他的生死还是不得不掌握在阴司阎王手里,到了他的“定数”——324岁时,阎王便派勾魂鬼来取孙悟空性命,怀着强烈的愤懑和对自我寿命掌控的追求,孙悟空勇闯森罗殿痛斥十殿阎王,在生死簿上强行去掉自己的名字,还顺便把整个猴族的名字都勾销了,他完全依靠自己的威力,争取到了在生死大权上的自由。孙悟空追求自由的脚步并未停歇,他所在的仙神文化群体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不平等社会地位带来的不公待遇惹恼了孙悟空,激发了他的进一步造反[11]。而孙悟空犯上作乱是玉帝一直顾忌的,玉帝便许给他不入流的“弼马温”一职,好把他骗上天庭以便轻易掌控。但孙悟空对“弼马温”封号深感藐视,痛斥玉帝轻贤,不伏管辖出走天庭,自立为“齐天大圣”,却还是个空名头。直至玉帝瞒着他举行蟠桃会,孙悟空倍感耻辱恼羞成怒,在蟠桃会上犯下“十恶”之罪,将大闹天宫推向高潮。于是玉帝撕破面具不再哄骗招安,搬出天兵天将围剿孙悟空,撒下天罗地网,甚至请出了西天佛祖如来,才最终将他降服[12]。孙悟空大闹天宫,表现出对天庭森严等级制存在的“永恒性”和“坚牢度”产生了深刻的怀疑,纵使他有一个筋斗云翻出十万八千里的神通,有将天上地下都搅得天翻地覆的本事,但是他始终跳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这就决定了他所追求的自由没有跳出等级限制的可能性,永远都是在一定程度上被制约和管辖,这也决定了自由只能是相对的。

2.5 男性气质的“自由”与女性气质的“自由”

撒旦追求的自由更加关注自我,甚至有些自我膨胀,所以有着强烈的求胜欲,这也使他十分固执不肯让步,偏向男性气质。在最初反叛的情节中体现得最为典型,撒旦以为用突然袭击的战术可以一举而功成,万万没有料想到严阵以待的神军早已恭候,两军遭遇之下撒旦明显不敌[13]。虽遭失败,却并没有轻易让步,而是退而休养,并想出了一种新式武器——用铁制成大炮,神军因此吃尽了苦头,进而才有了弥赛亚降临,将撒旦及其带领的叛军打入深渊火湖[14]。坠入火湖之后的撒旦还未放弃,怀着强烈的求胜欲重振叛军准备东山再起,表现出男性气质的一些典型特征:强调自我价值的提升,关注、投入、机会和报酬都是会让男性获得的更多,并且显示出较强的求胜欲,在解决矛盾与冲突、参与竞争与竞赛和被纳入比较时绝不轻易让步。

孙悟空追求的自由则更关注相互关系的发展,将双方都纳入考量,在他与师父唐僧的交往过程中体现得最为典型,体现出女性气质的倾向。金蝉子转世的唐僧恪守职责,对取经任务和路线忠诚不二,容不得半点马虎敷衍;而石猴成精、被压五指山的孙悟空则是被唐僧救出,成为大徒弟并保护唐僧取经。可是两者的个性相去甚远,在想法和待人处事上,孙悟空的不满和反抗时常发生。唐僧常常劝他莫要杀生,唠唠叨叨惹得他心烦意乱;他也每每以“脓包”揶揄讥讽唐僧,称他是肉眼凡胎,真假不辨,看不清事实黑白,这种矛盾冲突在三打白骨精情节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但在反抗中又常常不得不妥协,尤其是观音送给唐僧的那顶嵌金花帽和紧箍咒,能让唐僧有效地束缚住孙悟空不敢再违背师言。激荡的矛盾环境却也能成为个人成长的修炼场,逐步走向成熟的人格是孙悟空在此过程中的重要收获。从这一角度来看,孙悟空和唐僧不仅是取经路上的师徒关系,更像是人生旅程中的父子关系。虽然孙悟空明显感到了这种教导和规范对自身自由的束缚,强烈的不适感常常使他陷入痛苦和崩溃的边缘,与他以往的自由自在桀骜不驯形成鲜明对比,但是他为了获得个人成长又必须接纳这一切,久而久之也能够奉行。当个体已经完全接受这种规范时,会自然地遵从相应的行动准则,对带来这种规范的人充满感激之情,使得他们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

3 结 语

《失乐园》中的撒旦追求的是明晰的、个体的、短期定位的、平等的和男性气质的自由,《西游记》中的孙悟空追求的自由则体现出含混的、集体的、长期定位的、不等的和女性气质的特点。撒旦为追求自由,从天堂堕入地狱,又从地狱潜入伊甸园,飞行在实现自己各种邪恶野心的路上,与众天使和弥赛亚的战斗、与其他天使的周旋、与万魔大军商议,进行了各种跨文化交际。恶在撒旦脑中不断滋生并壮大,也最终将撒旦推向了万劫不复。孙悟空也追求自由,从花果山到大闹天宫,从五指山到西天取经,越过百地千城,异域环境下不断进行跨文化交际。共遭遇九九八十一难,一路降妖伏魔,化险为夷,为一方百姓扫除了恶端,帮助他们重新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也令百姓对于佛教和佛法更加虔诚,宣扬正义精神和善良的力量,自身境界得到提高,成为仙圣。撒旦和孙悟空这两位中西方文学中的经典形象,充分体现了中西文化中“自由”的同一性和差异性,更好地理解将促进彼此平等对话和和谐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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