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德领导思想在高校学生管理工作中的应用

徐国庆

宿州学院外国语学院,宿州,234000

习近平同志强调：“全党同志特别是领导干部一定要讲修养、讲道德、讲廉耻。”[1]这就表明“领导干部的从政道德直接关系到党的执政地位，甚至是党的生死存亡，因此，加强对领导干部为政之德建设的研究，对于维护党的形象、巩固党的执政地位、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具有重要的意义。”[2]道德领导思想成为近年来中国高等教育管理者探讨的一个重要话题，其间不乏真知灼见，也有不同声音。笔者认为，“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已经为大学成为道德领导提供了深厚的文化基质、智识基础和道德实践传统[3]。高校追求至善至美境界的教育目标，集中体现了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价值的最佳体现。高校大学生管理工作中秉持以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去追求所需道德领导目标，以“以人为本，立德树人”为根本，追求卓越、探索真理，倡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增强大学生文化自觉和道德自信。

1 道德领导思想的概念与内涵

当人们探讨关于道德领导的哲学思想时，最先想到的应该是孔孟的“为政以德”的管理哲学思想。马斯·萨乔万尼是当今美国教育学家，他在分析领导权威来源的基础上提出了领导的道德维度，即“道德领导”(又称为伦理领导)。郑忠梅认为：“世界一流大学是一流的学术共同体和道德共同体，发挥道德领导作用是世界一流大学的基本使命，成为道德领导是世界一流大学的普遍特质。”[4]

1.1 强大的领导权威来源

道德领导思想认为传统的管理价值倾向于理性、逻辑性和客观性，忽视了具有附加价值的情感，如道德、责任、义务等的重要性。专业权威和道德权威是领导实践的基础。专业权威指领导者要有强大的专业背景作为支撑，能以扎实的专业基础和强有力的专业能力来指导和引领师生的进步与发展，在实际的管理工作中能尊重教师的专业自主性。管理者并不需要监控的手段，而是提供财政、政治等方面的支持来达到目的。道德权威指领导者将共享的价值观和信仰变成规范行为而不是硬性标准，从而内在性地驱动教师，教师通过信念和自我控制来约束自我。

1.2 人的感情、价值观和联结是重要的激励资源

学校需要用创造性的工作方法来运用道德权威激励学生。人不完全由自我利益驱动，本质上更多地受道德、感情及社会契约的驱动。现有的管理低估了人类在道德方面的潜质。在很多情况下，道德的承诺可以解释人们的行为，虽然个体要考虑个人利益，但道德承诺、公共利益同样是教师行为的动机之一[5]。

1.3 有效的领导“替身”

萨乔万尼所指的领导替身的四个实例是：一是高校是作为一种学习共同体的规范的响应；二是对工作本身的回应；三是对专业理想的承诺；四是团队协作的精神。“替代式领导”呈现了西方领导学对领导精神影响力的深入思考。组织成员对团队的承诺、工作本身的挑战性等可以超越控制性领导，让领导者脱离传统的管理模式，让教师自主解决问题。

1.4 置于首要地位的道德领导

世俗权威科学和演绎逻辑是传统所崇尚的管理价值观，而人们往往漠视具有共同体、专业权威、理想的神圣权威和情感。学校在管理过程中要把道德领导放在实际管理工作过程的首要位置。

1.5 高校领导理念需要重新定位

高校领导的道德价值特别需要关注，高校领导的价值以及精神影响力能唤起员工对组织利益的深层次认同，建设“学校共同体”。将道德领导这一理念置于管理的首位，强调共同的价值取向、理念、标准和目的，将教育管理从物质的管理走向文化的、价值的管理。“所有大学都必须维护自己的大学声誉，担负为人类精神生活服务的道德使命，但世界一流大学应在维护大学声望的理性自觉、承担道德领导方面要更多一份理性担当”[6]。高校领导的道德价值还需要通过思想道德的提升与治理来实现，“思想道德主要包括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及科学理论，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及道德，同社会主义公有制相适应的主人翁精神及集体主义思想，同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相适应的权利义务、组织纪律观念，为人民服务的宗旨，社会主义的爱国主义与国际主义等”[7]。

学校的道德领导思维的根本特点在于它将重点放在激励师生献身于内在的价值和信仰，而不是与管理系统合作，它更多的是将心理权威与道德权威相结合，提倡在行动和决策中更多地倾向于人文和道德的价值取向。

2 高校大学生管理工作中存在的问题

2.1 管理工作工具化，片面追求效率

高校管理的工作中心要“以人文本”“以学生为本”，但是传统的管理强调管理而忽略了服务，传统的高校管理追求的是效率，即要求教育“成果”效率达到最大化，在实际的管理过程中因过分重视效率而导致工具性价值替代了管理中的目的性价值，进而忽视了以人为本，忽视了对大学生的全面关怀，让大学生逐渐养成被动接受的习惯，难以出类拔萃。

传统精神、价值及信念等无形资产在管理上的缺失，通常是源于高校的运行倾向于以效率和效益来监控和调节组织的制度化。如果群体内部缺乏交流，管理失去了人性化的一面，主体只是一种完成任务的工具而已。在教育中规章制度和各种管理活动的监控与评价活动效果甚微，学生形成被动接受的思维和行为方式，最终管理让学生形成缺乏自我反思能力、创造能力、无批判意识的附庸个体[8]。

2.2 大学领导应提高道德水平

人们在讨论领导所涉及的伦理学方面不外乎涉及到两大领域，即“过程”和“内容”。领导的“过程”所要关心的是彼此之间互动时相互权力的关系、道德原则的运用以及对他人的责任与义务等。领导的“内容”主要关心的是领导作出的决定与主张的立场是否为道德上可接受的，是否能够符合学校的发展原则，涉及学校领导者所具有的道德品质及其道德的原则和信念。“只要中华民族一代接着一代追求美好崇高的道德境界，我们的民族就永远充满希望。”[9]因此，大学道德领导首当其冲地要求大学的领导者首先就要成为一个道德者，这个要求则是大学领导者在领导的过程与内容道德化的过程中的内在要求。它要求领导者在领导行为过程中要从道德的原则出发，要把道德精神贯穿于领导行为中，要时时处处地秉持着道德原则与道德精神，即要求领导者在领导行为过程中要以道德主体的面目出现。这也就是要求领导在实际的领导行为过程中，要提高自身的道德理论与道德水平。

2.3 管理导致学生参与性不够

管理工作中最直接和简单的方法就是把科学权威渗透到实际工作过程中所要秉持的各种规章制度、指令与工作期望之中。在这一体制下，大学生管理工作者是期望和规则体系的代名词，学生处于一种从属状态。对于教师来说，学生被认为是不可信赖的。各种检查和要求贯穿于学生管理工作的各个层面，教师的硬性安排来强调学生遵守学校的相关规章制度，让学生参与学校各项活动。另一种管理方法是依靠服务性管理过程中产生的心理权威，用感官刺激心理，如用“外部奖赏”的手段来促进学生按要求去行动，若失去了奖赏，则不会有自主性的行动，这种方式促成了功利行为的发生。

3 道德领导思想视域下的管理路径

学校道德领导思想突出强调了教育领导与一般组织领导的不同。这一思想的主旨在于激励教师献身于内在的价值理念，学校领导的行动和决策要更多地倾向于人文和道德。“儒家德治思想在中国传统文化几千年的传承和发展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内涵，对中国的教育、管理都产生深远的影响。”[10]

3.1 树立道德管理理念

树立道德管理理念,将道德领导置于首要地位。传统的管理方式中，高校学生管理工作者的主要权威来自于学校的规章制度、师生的地位和拥有的信息。在这种科层制的管理中，学生只能被动地接受，否则会有意想不到的不利后果。作为学生管理工作者，需要转变原有的不利于学生发展的、陈旧的管理理念，而应该树立道德领导的思想，树立全面服务学生的道德领导观念，要以道德标准和道德的专业权威来指导和引领学生，把学生培养成为有个性且全面发展的人，培养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所需要的复合性型人才。

3.2 构建道德共同体，增强共同的价值和信念

高校学生管理工作中过于强硬，对学生的具体时间和具体活动都作了详尽的安排，然而这些管理活动关联性不强，并不能让大学生形成学习上的全局视角[11]。

大学生是学者的团体、知识的共同体、学习的共同体，大学共同体内的控制更多地依靠规范、目的、价值、专业精神和团队精神及成员间的自然互依性。在大学这个共同体中建立共同的规范，共享价值观与信念，是学生团结的催化剂。共同体规范充当了直接的领导，实际上是领导的替身。

学校要建立一种领导实践，促进其成为自身准则发展的主导者，教师应该是价值理念的信奉者，工作中努力投入的一切都应是对信仰、价值等相关理念的承诺。让教育系统中的各身份人员都处于同一层级，所有人都为价值目的服务。

3.3 教育领导通过支持服务来领导

领导要用不同方式触动成员，挖掘其情感，唤起他们的价值信念。在一个价值共同体内，成员由于共享信仰而互相关心，类似于家庭的邻里间的和谐关系。“管家式”领导指的是领导者通过长期引领员工，让服务对象实现自我领导。在高校中，教师、管理员是学生的共同监护人，他们都承担着“管家”的职责，同时也服务于学校和学生，履行学校的使命。他们并不是完全听命于上级指挥，而是按照规章制度来行动；他们也用心来帮助学生的成长，主张正确的教育观。对于“管家”这一职位的工作实践，让领导者既低调又杰出。只有领导者以“促进者”的角色来培养教师，让领导者与教师形成类似家族的关系，则学校的工作成效会显著提高。

3.4 鼓励加强管理效能

当前的高校管理工作中，过度的制度化和量化考核管理让学生和老师间存有隔阂。高校促使教师、员工努力工作的动机有内在的也有外在的，同时还有责任和义务。责任、义务需要管理工作者在管理的过程中营造出一个道德的激励与融入空间，并以此来促进师生之间的情感交流，避免“沟壑”的出现，使师师间、师生间、生生间的感情和价值观相互交融与碰撞，形成共同的愿景，实现管理效能最佳化。

3.5 道德领导的成果有利于推进学校“德治”

中国现代化建设的基础方略是“以德治国”和“以法治国”结合，这一思想同样也适用于推进学校文明管理。改善学校的核心是“以德治校”和“以法治校”。学校本质上强调教育中的价值观，重视树立道德理想，法定的原则虽重要，但道德的原则才具有持久的影响力。因为人们对于美好教育的理想有共同性，所以借鉴道德领导的成果推进教育管理，实行“德治”是可行的。

借鉴道德领导思想成果有利于弘扬领导的人文性，“德治”能调节“法治”，这符合教育管理的规律。目前，中国的“法治”还没有建设完成，传统文化中仍存在道德绝对主义倾向，仅有道德领导思维作为管理主导是不够的，要结合中国国情选择性应用。同时道德领导思想和管理主义也不是对立的，它们的内在要求是相同的。

3.6 复兴学校的“生活世界”

“生活世界”这一概念来自于哈贝马斯关于“系统世界”和“生活世界”的划分。“生活世界”是一所学校所处地区的价值观、传统、人们生活的意义和目的，它通常体现在传统、仪式、规范所界定的学校文化中，而外部绩效所驱动的学校只能算是一个“系统世界”，和谐的“生活世界”只由学校内部驱动。现代社会让经济利益的追求、国家课程、统一标准侵蚀了原本的“生活世界”领域，如今应是倡导形成学校文化的时候，在学校的“生活世界”中，管理层既是管家也是服务者。“教育返回生活世界需要教育者、教育管理者激浊扬清，充当道德模范的表率，能够为民族素质之提高、人文精神之升华添砖加瓦”[12]。

3.7 建立大学教师的专业共享氛围

学校是作为学习共同体的社会特殊群体，笔者认为，学校道德领导关注的重要内容应是学校各成员之间的专业共享。共享既能强化教师的专业态度，亦能增进教师专业基础知识与技能，提升教师的专业形象，改进实际的教学效果，以达到学校教学效果最大化。专业共享是构建学校良好教学情景的重要因素，专业共享氛围的养成是学校成为学习共同体的不可或缺的要素。学校可以通过创新多种方式来营造教师专业共享氛围，进而促进教师的专业发展，提升教师的综合素质，实现教师个人发展与学校发展的结合。

4 道德领导思想在管理中存在的不足

萨乔万尼道德领导思想好评如潮的同时，也存在一定的缺陷：

(1)主观的研究方法缺乏足够的实证资料基础，过于感性，不够严谨。道德领导思想的力量通过批判科层理论和心理技术，以高品格、高境界为灯塔，想要让学校脱离以竞争和效率为导向的模式，这在一定程度上不可避免地陷入了道德高调论，其作用不可量化。道德领导思想没有足够有效地区分现实内容，对实践中所面对的道德问题几乎是采取回避的方式，如果只是一些美好的意愿，那么终究无法持久。

(2)萨乔万尼的思想有宗教化倾向。他强调教育领导作为“牧师式”的领导发挥作用，也不反对教会学校的良好工作状态是由“神”赋权而带来的观点,这与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中国高校教育不容，中国高校对大学生的德治的指导思想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实际的管理工作中运用萨乔万尼的思想一定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对学生进行管理与指导。

5 道德领导思想在管理中的启示

(1)新时代，在高校的实际管理工作中不能在传统的科层制的管理模式下让学生被动地遵守各种规章制度，而应该把道德领导置于领导、教师管理理念的首要地位，在实际的管理中要用道德权威和专业权威去引导学生，要树立把学生的全面发展放在重要位置之管理理念，强化全面全过程为学生服务这个道德领导意识。

(2)新思想，思想观念方面还要创新地构建高校道德共同体，增强师生之间的共鸣，呼唤出师生之间的共同价值观念与理想信念。要让学生在科层管理的制度中、被割裂化的管理中构建出具有共同价值观、共同的专业信念及共同的理想信念，使每位大学生不仅关注自身的发展，还能够参与到师生发展、学校发展及社会进步的共同事业中，增强学生的人文主义素养，进而实现自身的价值。

(3) 新征程，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要加快一流大学的建设和加快一流学科建设，要求加快实现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创新高校学生管理应该创造性地鼓励学生，减少说教，让学生参与到学校的学生管理中。这样就会避免学生因为制度化和量化考核的硬性管理行为而产生逆反作用，导致管理者与学生之间产生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创造性的运用道德领导，把管理型向服务性转变，从而实现教育管理的多维性、科学化、制度化与个性化相结合，实现高校道德领导教育的内涵式发展。

中国高校大学生管理的改革之路任重道远，“法治”和“德治”并行，回归管理的本然状态，把学生对美好生活追求与高校管理的改革需要相结合，以实现师生关系由对象化关系向主体关系的转变，从而实现学生主体的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