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类发展生态学视角看二胎对一胎的心理冲击——以一个二孩家庭为例

罗运龙

(泉州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福建泉州 362000)

一、问题的提出

2015年10月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决定“全面实施一对夫妇可生育两个孩子政策”，并于2016年1月1日起正式实施，这意味着我国已迈入“全面二孩”时代。“是否再要个孩子，何时要孩子”成为目前适龄父母关注和热议的话题。而随着社会热潮的到来，接踵而至的却是家里的“老大”的态度变化、行为“出格”：女儿要求父母写下保证书“永远第一喜欢我家大宝”，才允许生二胎[1]；8岁孩子觉得有妹妹后妈妈不再爱他了，趁大人不注意偷掐妹妹，用502胶水糊自己眼睛[2]；调查表明，目前超过一半的2至10岁头胎子女对“二胎”手足持消极、不接纳的态度[3]。缘何二胎时代下“老大”会有如此消极的态度和行为表现？布朗芬布伦纳认为个体发展是人与环境的复合函数，即D=f(PE)。他认为层层叠叠、相互联系的生态系统直接或间接地以各种方式和途径影响着人的发展。布氏理论是从系统论的角度看原因，即把原因看成一个系统，而不是孤立的分析某个原因，这为深入分析二胎对一胎心理冲击的形成原因提供了有益的思考视角。笔者基于人类发展生态学理论，通过对一个二胎家庭的个案研究，探寻二胎对一胎的心理冲击的表现和原因，尝试提出化解二胎对一胎心理冲击的对策，以期对当前以及未来二孩家庭的心理健康教育有所启示。

二、二胎对一胎心理冲击的表现素描

本研究对象小红(化名)是一名5岁6个月的女孩，弟弟小伟(化名)半年前出生。通过整理、分析与其家人的访谈记录，发现弟弟小伟的出生对小红的情绪、社会性和日常行为产生了不良影响。表现为：(1)情绪问题凸显。原本还算活泼开朗的小红，变得闷闷不乐，不爱说话；经常无缘无故的乱发脾气，摔玩具；看到妈妈在照顾弟弟的时候，表现出了伤心、嫉妒，好几次委屈的问妈妈：“妈妈，你是不是不爱我了？”(2)出现社交回避。家里来熟悉的叔叔阿姨，最近不主动打招呼；在幼儿园也变得孤僻起来，喜欢一个人在角落里玩玩具，不愿分享玩具和参与小朋友们的自发游戏。(3)退化行为和攻击行为增多。以前会做的事情，比如刷牙、洗脸、穿衣、穿鞋、吃饭，现在都要妈妈帮忙；抢弟弟奶瓶喝，当妈妈阻止并教育时，发脾气动手打妈妈；好几次半夜跑到爸爸妈妈的房间，自己爬上床找位置睡，有次半夜妈妈给弟弟喂奶的时候把她吵醒了，哭闹着不让妈妈给弟弟喂奶；更让小红妈妈奇怪的是最近还尿床好几次；在家发现小红好几次偷偷打弟弟，在幼儿园和其他小朋友有交往冲突时常常大打出手。

三、二胎对一胎心理冲击的原因剖析

布朗芬布伦纳把个体的生态环境分成了微观系统、中间系统、外层系统和宏观系统，后来的研究中又把时间系统引入了生态系统。人的发展就是在这样一个层层叠叠、相互联系的生态系统中发生的。基于布氏人类发展生态学理论来分析小红的环境系统，发现导致小红心理困境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她所处的不同层次的环境都影响到了她的发展。下面是对她以及她母亲访谈的分析。

(一)微观系统——个人气质和家庭环境的综合

微系统是成长中的个体直接接触的和产生体验的环境。在微系统中，个体自身从事活动、承担角色、发展人际关系，并亲身获得真切的感受和经历。家庭、幼儿园都是幼儿的微系统环境。前者由个体与父母、其他家庭成员所组成；后者主要由个体、教师和同伴组成。自身气质、亲子依恋、父母婚姻质量、同胞关系是直接影响个体发展的重要微系统。另外，个体在微系统环境中被动接受影响的同时也在改变环境，影响着自身的发展。

1.自身气质

访谈者：小红两岁前好带吗？

小红妈妈：小的时候就不好带。

访谈者：怎么个不好带，比如说？

小红妈妈：老是哭闹啊，常常半夜吵，要哭好久，老二生了后就更磨人啦！

访谈者：白天哭闹多吗？

小红妈妈：白天也老是闹。

访谈者：那小红经常哭闹，是不是因为经常生病不舒服？

小红妈妈：没有啦，老大很少生病，没病也闹啊，真的不好带。

托马斯(A Thomas)和切斯(S Chess)将气质类型分为容易型、困难型和迟缓型三类，其中困难型气质儿童往往表现出消极的情绪，缺乏适应性，情绪管理能力差等特点[4]285。此外，困难型气质的儿童在面对第二个孩子降临时，表现出更多的粘人、退缩行为、外化问题，并且与弟妹建立更消极的关系[5]。通过小红妈妈的描述，小红偏向于困难型气质类型，而后作为长子女经历了身份转变过程，可能更催化了其个性气质向困难型气质类型转变。这种先天因素使得小红在面对第二胎出生时，表现出适应和应对困难。

2.亲子依恋

访谈者：小红一哭闹的话，你怎么处理的？

小红妈妈：哭了就给喂奶，有时喂不吃还是哭，哭的厉害干脆不管，她哭够了自己就睡着了。

访谈者：小红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小红妈妈：当然是我啦，比较粘我，她爸爸都不怎么带的。

访谈者：小伟出生后，小红还粘你吗？

小红妈妈：粘，更粘了！但是我一个人带哪里有那么多精力，有时说让她自己玩，妈妈没空，她还打你嘞！

访谈者：您的意思是说你先照顾弟弟然后晚点再哄她，她会生气打你，是吗？

小红妈妈：是的。

美国心理学家艾斯沃斯(Ainsworth)认为依恋主要存在着三种类型，即安全型、焦虑——回避型和焦虑——反抗型。安全型依恋的形成往往需要抚养者具有敏感性和反应性，即抚养者能对婴幼儿发出的需求信号敏锐地察觉，并及时、恰当、一贯地予以满足。通过谈话发现，小红母亲在抚养过程中，对小红的情绪信号常常缺乏适时和恰当的反应。结合小红的行为表现，可以推测小红对其父母的依恋类型极有可能是一种焦虑——反抗型依恋。小红这种焦虑反抗型依恋主要通过以下几种方式影响着小红心理困境的形成：首先，由于小红年幼时基本的需要常常没有及时得到满足而遭受挫折感，产生失望、愤怒等负性情绪，长此以往，将可能形成对环境不信任、多变、情绪不稳定的心理特点，在面临着弟弟出生后一个新的家庭环境时，妒忌、焦虑、易怒等各种消极情绪问题便开始凸显。其次，小红被动的接受环境影响的同时，对环境也有反作用，即也在积极能动地帮助构建着环境，影响着自身的发展。其困难型气质类型也使其父母从一开始就面临着早期教养和亲子关系问题。小红烦躁、易哭闹会导致其父母在教养过程中易烦躁、反应迟缓和缺乏耐心，而这种抚养过程缺乏敏感性和反应性又进一步促使小红不安全依恋的形成。最后，当弟弟出生后，小红父母曾经对小红全部注意和关爱降低了，转而更多去满足弟弟出现的各种需求，小红形成的不安全性依恋水平也在不断上升。换句话说，小红可能由于担心、焦虑导致其在弟弟出生后的适应性更差。

3.父母婚姻质量

访谈者：小红她爸爸有关注小红的变化吗？

小红妈妈：可能有吧，但是也不管，都是我带的多。

访谈者：你们夫妻之间有一起商量如何应对小红的变化吗？

小红妈妈：很少有，她爸爸要不不管，要不就只知道打骂。

访谈者：你们夫妻关系如何？

小红妈妈：(犹豫一下)就那样呗！

访谈者：你们夫妻之间有打架和吵架吗？

小红妈妈：打架比较少，经常吵架。

父母婚姻质量越高，儿童越会接纳自己的弟妹，也就是同胞关系子系统也会越好[6]。父母关系往往建立在他们之间的行为方式基础上，幼儿耳濡目染成人的语言、行为、态度等，并反射到内在的行为模式，从而影响到幼儿对待弟妹态度以及同伴交往上。小红父母在日常生活中喜欢争吵，动辄打骂，这些很可能被小红观察并保持在记忆中，加上弟弟出生后的不良情绪的驱动下，在与其他幼儿交往时就会把从父母观察学习到的不良方式表现出来，常常用同样简单暴力的方式对待弟弟和其他同伴，富有攻击性。此外，夫妻俩在面对小红问题时，缺乏沟通交流，不能在教育方式上达成一致，这也不利于小红心理困境的缓解。

4.同胞关系

访谈者：小红，你认为妈妈更爱你还是弟弟？

小红：弟弟。

访谈者：为什么你觉得妈妈更爱弟弟呀？

小红：(委屈)因为喜欢弟弟。

第二胎婴儿的诞生会让家庭系统发生变化，出现新的子系统，即同胞关系。在小伟出生之前，小红是家庭的中心，弟弟小伟的出生，家庭的重心转移，原本中心地位发生改变，家人的关心不再只聚集在一个点上。而幼儿的占有欲是很强的，同时敏感程度也十分高，大多会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他们就会将父母不再爱自己的责任推到弟弟身上。对于这种“失宠”的感觉，5岁多的小红还无法用语言很好的表达，更倾向展现在行为上。例如，小红变得爱发脾气、不讲道理、时常哭闹和爱黏妈妈；同时还出现退化行为，像弟弟一样用奶瓶喝奶，原本不尿床又开始尿床，晚上跑到妈妈床上睡等。小红这些行为就是一种“争宠”表现，尝试通过这种行为方式引起父母的注意，满足被爱和安全感的需要。

(二)中间系统——父母与幼儿园教师的联系

布朗芬布伦纳认为，中间系统是个体在两个或多个微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个体所处的微系统之中的人和事件也会发生联系，这也会影响个体的发展。

访谈者：你和她爸爸常和老师交流吗？

小红妈妈：每天要去接小孩噻。

访谈者：你们和老师说起小红这件事没有？

小红妈妈：每天接送小孩时也就打个招呼，没聊噻子，倒是王老师提醒我们说小红最近在学校有点不对劲。

访谈者：小红最近在幼儿园有什么变化？

小红妈妈：前几天王老师告诉我小红把另外一个小朋友脸给抓破了，说小红脾气越来越暴躁了，而且常常一个人在一边玩玩具，不像以前了。

访谈者:小红以前在幼儿园也常常打小朋友吗？

小红妈妈：没有，以前在幼儿园还是很乖的，王老师不说我都不知道。

幼儿园与家庭是幼儿微系统环境中的子系统，二者都是幼儿发展的“双臂”，缺一不可，各自都发挥不可替代的优势。因此，只有加强沟通形成合力，才能使幼儿得到更好的发展。从和小红妈妈的谈话中，可以推断他们和老师的联系并不紧密，即使小红出现了身体和心理的重大变化，也没有想到主动和老师沟通交流，一起寻找对策帮助小红顺利走出心理困境。从这个角度来看，也是小红没有顺利克服心理障碍的原因之一。

(三)外层系统——父母的工作情况

外层系统是指发生在两个或多个环境之间的作用过程与联系，而这些环境个体并未直接参与其中。对学前儿童来讲，包括父母的工作单位、父母和同事的关系、父母和教师的关系等等。发生在这些环境中的事件会影响个体所生活的环境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从而间接地却是必然地会影响一个人的发展。

访谈者：孩子爸爸和小红交流多吗？

小红妈妈：比较少，她爸爸忙着挣钱，养两个孩子不容易啊。

访谈者：孩子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

小红妈妈：做点生意，成天在外面跑。

访谈者：那你是做什么工作？

小红妈妈：我以前在XX商场卖衣服，怀上小伟后就不做了，不过最近也正找点事做。

访谈者：你上班的话，那小伟谁来带呢？

小红妈妈：只能送到老家给他奶奶带，小红一个我都带不过来，哪有那么多精力呀。

小红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到父母的工作环境中，但是父母的工作这一外层系统会间接影响到小红的发展。研究证明，父母工作与幼儿的心理发展密切相关，并且子女年龄越小，受其父母影响越大[7]。家庭经济条件相对较好的家庭，头胎的同胞关系的质量越高，头胎发生同胞障碍的几率越低[8]。从与小红妈妈谈话也印证了一点。为了维持家庭生计，父亲的忙于工作没有时间陪伴小红，母亲最近也忙于找工作，加之还要重点照顾弟弟，势必会减少对小红的注意和关爱，降低了小红对父母的安全依恋水平，进而小伟的出生对小红产生了心理冲击。换句话说，父母的工作处于小红外层系统中，是间接的促使小红心理困境的产生，其影响机制可能如下：父母工作繁忙——亲子互动减少——抚养质量降低——心理困境产生。

(四)宏观系统——重男轻女的传统文化

宏观系统是指在整个文化或者亚文化水平上的信念系统或意识形态。如国家政策调整、经济结构变化、传统文化将通过外层系统、中间系统、微观系统逐层影响到个体发展。往往宏观系统的影响是无形而又不所不在的。

访谈者：要生小伟之前有征求过小红的意见吗？

小红妈妈：没有，小孩子懂什么啊？家里人一直希望再生个男孩，不是可以生二胎了吗？就生了呗！

访谈者：你说的家里人是指哪些人想让你再生个男孩？

小红妈妈：她爷爷奶奶，她爸也想。

访谈者：那你自己呢？

小红妈妈：我也想，等闺女行出去了(嫁出去)，谁管你呀。

……

访谈者：你说最近从老师那里得知小红在幼儿园变化比较大，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小红有了较大的变化，或者说从什么时候发现小红行为有异常？

小红妈妈：从半年前抢(弟弟)奶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之前没在意，王老师和我说才晓得这事还蛮严重。

访谈者：其实小红更多时候是在你们面前争宠，那你发现小红的变化后有没有和小红多沟通，比如告诉她你们依然是爱她的，弟弟不是来取代她的？

小红妈妈：这个没有，反正该批评就批评，我是没有惯着她。

访谈者：小红她爸爸有关注小红的变化吗？

小红妈妈：可能有吧，但是也不管，都是我带的多。

随着我国精神文明不断建设，尽管落后的“重男轻女”的传统文化已经弱化，但传宗接代与养儿防老的思想依然存在，并且大部分祖辈保留了这一思想。上面简单几句对话可以反映出小红的父母和祖辈依然具有重男轻女的观念，在孕前没有和小红进行沟通，帮助其做好思想准备，同时在日常生活中往往会无意识的更为关注弟弟，忽视小红的感受，没有给予小红应有的关爱和帮助。这也是小红在弟弟出生后产生心理困境的原因之一。

(五)时间系统——独特的幼儿期

时间系统是指环境中的事件并不是始终按照某种固定的方式影响发展中的个体，而是随着时间的变迁，对个体发展影响的性质与程度会发生变化。因此，我们分析形成小红的心理困境原因的时候还要考虑到她的幼儿期的年龄背景。有学者认为，小年龄段儿童特别是2-4岁更容易发生同胞竞争障碍，而8岁以后少见[9]。幼儿期是个体发展十分迅速的时期，但许多方面发展还未成熟。当身处的环境系统发生急剧的变化，心理发展还未成熟，幼儿就会感受远超出成人理解的心理冲突和压力。如果这些冲突和压力没有顺利解决，就会在情绪、性格特征以及日常行为方面出现种种问题。正如皮亚杰所言，处于前运算阶段的幼儿具有典型的“自我为中心”的特点，只凭自己的个别经验进行思考，当新环境不再匹配原来的思维特点，便难以理解，片面的以为父母不再爱她了，表现出各种适应不良。学前期也是幼儿自我意识发生和快速发展的时期，自我意识发展的标记之一就是幼儿表现出极强的占有欲，这实际上是一种划清自己和他人界限的努力。当弟弟出生，小红以前独享的资源被分享，心理必然经受一个巨大的情感落差。同时，小红自我控制发展水平仍然较低，不能很好的调节不良情绪，往往外显为一些问题行为。

总之，小红自身的气质类型和出现在小红生态系统中的其它人或事件在不同程度上通过各种方式影响到小红。小红与环境之间、环境与环境之间所发生的相互作用影响着她面对弟弟出生的心理变化，从而产生心理困境。在整理和小红妈妈谈话资料过程中，笔者发现访谈还不深入仔细，其他一些微观系统环境如小红的师幼交往和同伴交往分别对小红产生了什么影响，这是本研究还未涉及到的，同时也是后续研究的重点。

四、化解二胎对一胎心理冲击的教育建议

(一)父母养育，发展“老大”的安全依恋

父母要创造条件，克服困难，承担养育子女的主要任务，这样有利于帮助子女建立起安全型依恋。3个月到2岁是幼儿依恋关系建立和逐渐明确的时期，这段时期尽量亲子养育，不要经常更换抚养者。建立亲子安全依恋关系的关键在于养育者在抚养过程中要有敏感性和反应性，即抚养者能对孩子发出的需求信号敏锐地察觉，并及时、恰当、一贯地予以满足。要注意根据幼儿的气质特点因材施教，在抚养类似小红困难型气质特点的幼儿时，需要更多的耐心和爱心。当幼儿2岁左右初步建立起安全型依恋后，也要加强亲子互动，维持安全依恋水平。尤其当第二个孩子出生后，不能因为照顾第二个孩子而忽略第一个孩子的需求。如当“老大”发出请求时，要积极地做出回应，不可置之不理；当“老大”表现出不良情绪时，父母或其他养育者要帮助其以合理的方式发泄情绪；能经常和孩子一起阅读和游戏，多与孩子身体接触，如拥抱、抚摸、亲吻等。通过这些行为，让他(她)能够感觉到母亲等养育者依然深深爱着自己，能够及时减轻自己的痛苦，对周围环境持有安全感。

(二)亲子沟通，消除“老大”的危机感

生育前的有效沟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幼儿危机感。绝大多数“老大”不能接受母亲怀第二胎，是因为担心弟弟妹妹是来代替他们的。告诉孩子父母再次生育的真实原因，并让他知道父母始终会像过去一样爱他，多了弟弟妹妹不会影响爸爸妈妈继续爱他，也意味着会多一个人来爱他。可以借助一些诸如《汤姆的小妹妹》等绘本和“老大”一起阅读，在亲子阅读中帮助“老大”了解父母是爱自己的。怀孕期间，为了让“老大”喜欢弟弟妹妹，具体可以通过照顾娃娃、抚摸母亲腹部等方式体验照顾弟弟妹妹的乐趣。在生育后，家长也要善于引导“老大”接纳弟弟妹妹，逐渐培养“老大”当哥哥姐姐的角色意识。让“老大”参与到照顾新宝宝的过程中，提供机会让“老大”为弟弟妹妹准备奶瓶尿布，喂食辅食等，让他在付出和分享中感受自身对家庭的贡献，培养他们的亲情感与责任感；对于“老大”的努力与进步，家长要及时予以反馈和表扬，让孩子产生强烈的自豪感和成就感。

(三)民主教养，培育“老大”的独立性

研究表明，在民主型的家庭教养方式下成长的孩子身心能得到健康发展[10]。家长必须舍弃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公平对待家中的两个孩子，不要偏爱“老二”，冷落“老大”，也不要对“老大”进行过多的“情感补偿”，才有利于两个小孩的共同成长。面对“老大”诸多不良情绪和异常行为时，家长不能随意的责骂、训斥甚至体罚，家长应该无条件的理解和接纳，“晓之以理”和“动之以情”，耐心帮助幼儿分析问题，并引导其自己承认错误和表现正确的行为方式。要注重培养孩子基本的独立能力，鼓励幼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务，不要过于溺爱，处处以子女为中心，对其事事包办，百依百顺。有了良好的独立能力，在面临家庭成员的增加和家庭结构的突然变化时，“老大”才能较好适应新的生活规律和角色的转变，欣然地接纳弟弟妹妹。

(四)家园合作，优化“老大”的养育资源

父母应积极主动和幼儿园沟通交流，共同商讨应对措施，预防和化解“老二”出生对“老大”的心理冲击。家长可以提前将生育二胎的想法让幼儿园知晓，让老师配合做好第二次生育前与幼儿的沟通交流工作；开展有关生育的心理健康活动，增进幼儿的正确认识；“老大”在园期间，教师适当增加对他们的关注，观察其心理变化；对于已经产生心理障碍的“老大”，家长和幼儿园应共同寻找原因，有的放矢地对他进行心理咨询和辅导，教给他有效的情绪调节方法，缓解其情绪上的压力，使其能够合理地看待弟弟妹妹的存在，并尝试去接纳；对于有些家长存在错误的教育观念和教育方法，幼儿园还应合理地引导，这样才能保障教育一致性，达到共同教育的最佳效果。

[1] 夫妻为生二胎向女儿写保证书:永远第一喜欢你[EB/OL].http://news.sohu.com/20150129/n408158909.shtml.

[2] 8岁男童不满妈妈生二胎 用502胶黏眼睛偷掐妹妹 [EB/OL].http://society.people.com.cn/n/2015/0214/c136657-26566629.html.

[3] 戴旒茜.2至10岁原"独二代"子女对"二胎"手足接纳度的调查与对策[D].苏州：苏州大学,2015.

[4] 朱家雄.学前儿童发展心理学[M]. 北京:北京出版集团北京出版社,2014.

[5] Kolak A M & Volling B L.Coparenting moderates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firstborn children's temperament and problem behavior across the transition to siblinghood[J]. Journal of Family Psychology,2013(27):355-364.

[6] Szabó N.Families in motion:Changes with the arrival of a second child[D]. Utrecht：Utrecht University,2012.

[7] 李慧娟,黄晓玲,王文广,张朝.父母职业对儿童心理行为的影响[J].中国妇幼保健,2005(06):30-31.

[8] 张雪丽.“单独二胎”新计生政策下的儿童同胞关系及相关因素研究[D].泸州：四川医科大学,2015.

[9] 苏林雁.同胞竞争障碍的诊治与预防[J].中国儿童保健杂志,2007(02):1-3.

[10] 王星,王辉.早期家庭教育与幼儿心理健康的调查研究[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01(05):3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