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背景下竞技体育变革趋势研究——基于半机械式运动员的伦理学思考

刘 颖，李 颖，曹荣芳



人工智能背景下竞技体育变革趋势研究——基于半机械式运动员的伦理学思考

刘 颖1，李 颖2，曹荣芳1

1.华北理工大学体育部，河北 唐山，063009； 2.河北师范大学体育学院，河北 石家庄，050024。

半机械人是人类本性和科学技术的融合体。至少从某些方面来看，半机械人是一种象征后人类主义的存在。这一观点为我们提供了评判标准，帮助我们将那些经过技术改良的人类定性为半机械人。人们对于运动员半机械化的争论焦点，在于人类本性和科学技术的融合体问题。人类是已经半机械化的存在，而运动员是半机械人的标准范例。半机械人视作象征后人类主义的存在，它们更像是一种虚幻的存在，而非真实的实体。人们早就已经将残奥会上的运动员们视为半机械化的运动员，皮斯托瑞斯就明确的体现出半机械人的典型特点，他参加比赛时的表现好坏主要依赖于他的义肢，同时，他的义肢也赋予了他与典型人类特质不同的后人类特质。

精英体育；半机械人；运动员；兴奋剂；人工智能

世界反兴奋剂组织（WADA）于1999年成立，主要负责反兴奋剂工作。进入新世纪，世界反兴奋剂组织面临诸多挑战，例如定义兴奋剂概念，实施反兴奋剂控制体系，以及与非营利性体育组织（如国际足联等）就反兴奋剂工作的必要性和重要性达成协议。随着科学和社会的进步发展，兴奋剂检测方法和物质类型不断发展，体育界愈发复杂化和国际化，这些无疑给世界反兴奋剂组织的反兴奋剂斗争带来了新的挑战，如控制兴奋剂的生物技术检测方法。

有学者评论认为，生物技术（如基因修饰和假肢）将带来一个“激进的、新兴的兴奋剂世界”[1]，并呼吁学界重新定义反兴奋剂领域中的核心概念。鉴于人性遗传修饰所带来的恐惧和焦虑，世界反兴奋剂组织于2002年在纽约班伯里中心组织了一次关于基因兴奋剂的研讨会。然而，组织研讨会的决定并不成熟，因为没有证据表明遗传修饰的人体增强作用是有效的[2]。事实上，有研究证据表明，还需要很长时间，遗传修饰才可以真正起到人体增强的作用[3]。体育界一般采取遗传修饰、假肢和遗传杂交干预的方式，这是三种最有可能使人体结构根本性改变的技术，尤其是在物理性能方面[4]。《国际体育政策与政治研究》（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port Policy and Politics）杂志2013年第1期刊登了佛罗里达州立大学体育管理部的学者罗登贝格（R.M. Rodenberg）与汉普顿（H.L. Hampton）的合作评论文章，该文以“手术兴奋剂：一个政策漏洞”（Surgical doping: a policy loophole?）为题，初步讨论了手术兴奋剂的认定，以及存在的争论与政策问题[5]。我国青年学者黄璐对这一理论前沿问题进行了扩展式评论，认为手术兴奋剂作为改变物理性能的手段，将成为体育界反兴奋剂的未来趋势，应当引起足够的重视[6]。由此看出，手术重建了人体结构，嵌入的物理装置足以构成机械式的辅助提升人体增强性能的力量，由此产生了半神半人的新型运动员，一种半机械人式的或者嵌合体式的混合结构。本文着重于研究半机械式运动员，并尝试从伦理学的理论视角，解读半机械式运动员对于精英体育未来发展带来的变化。

1 半机械人概念解析

牛津字典将“半机械人”定义为：“一个综合的人机系统”，以及“一个人，其物理性能已经被机器或其他外部机构扩展，以至于超出了人类的正常限制，改变了身体功能”[7]。最近，一些研究评论指出，与半机械人相关，能够改变现代体育发展趋向的科学技术，例如可摄取和可配戴计算机、生物模拟、碳纳米技术和反应材料等。如美国ESPN电视台报道指出，半机械人技术在精英体育领域中的应用引起了体育界的焦虑和不安，他们问读者：“我们准备好接受仿生运动员吗？”半机械人对于一些根深蒂固的体育信念造成威胁。生物伦理学家使用仿生棒球运动员的例子，对人类增强技术提出质疑[8]。在体育世界中，如果半机械棒球运动员带有仿生武器，体育的人类因素将会消失。也就是说，人类与身俱来的身体能力下降的趋势并不是遗传工程时代所独有的，但它在某种程度上展示了性能增强技术如何通过遗传或其它方式侵蚀运动员天赋的过程。

一些极个别的生物伦理学家认为，半机械人真实存在于精英体育领域。例如，南非残奥会运动员奥斯卡·皮斯托瑞斯（Oscar Pistorius）称作“第一个半机械人运动员”，或者称作“第一个后人类运动员”，因为他有一条假肢。不仅有些运动员属于后人类运动员，体育领域也已经成为一个后人类的活动场域。运动员的表现严重依赖于科学技术。科学技术和人性在一定程度上合并，不再是单独的主体。此外，运动员受意志驱使，努力创造更高的记录，克服人类的身体极限，即努力超越人类的先天局限性。这就是为什么使用性能增强技术对于体育运动至关重要的原因。这些技术运用广泛，例如技术辅助比赛判罚[9]，帮助运动员进一步发掘他们的身体极限，更容易解决体育竞赛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

不只有体育运动依靠科学技术解决实际问题，同时也成为现代社会发展的典型特征。历史上最早的半机械人出现在科幻文学中，激发了一系列的恐惧和焦虑。半机械人犹如道德生物一样可以激发人类的情感。例如，在1984年拍摄的电影《终结者》中，半机械人唤起了恐惧，因为他们可以摧毁人类世界。相反，21世纪初，美国迪士尼集团创造的半机械人“大英雄6系列”，将人类从灾难中拯救出来，显示出人类良好的道德典范特征。

现在，半机械人和半机械人备受人们钦佩和迷恋，“半机械人”运动员也不例外。例如，体育观众认为，可以实现卓越的或“超人的”表演的运动员是一种机器，并将他们的一些运动图标识别为半机械人。例如，绰号“超人”的NBA球员布雷克·格里芬，格里芬的形象和运动天赋犹如一个半机械人，因为他们具有超人的身体特征。最近，一个阿根廷电视广告将足球巨星梅西的运动技能与一个有超人体能的半机械人相比较，例如，专题广告《梅西是半机械人吗？》的隐喻。“半机械人梅西”的例子为半机械人运动员的概念提出了另一个定义元素。如果运动员的表现严重依赖于技术干预，人们将会视他们为半机械人。典型的半机械式运动员是棒球运动员汤米·约翰（命名为汤米·约翰手肘韧带重建手术）和奥斯卡·皮斯托瑞斯（具有高科技含量的运动型假肢）。

2 关于半机械人的学术辩论

在我们的传统观念中，半机械人具有超人的特征和能力，是人类本性和技术植入物的混合体，具有半机械人流行概念的定义特征。这两个定义元素在关于半机械人的学术辩论中发挥着关键作用。

2.1 人类本性和技术植入物

半机械人是人体组件和技术植入物的混合体，半机械人的生理功能依赖于机械或半机械设备[10]，这一定义较为广泛，因为有许多不同类型的机械和半机械设备。为了使定义更精确，笔者将机械设备划分为两种，即假体和矫形器。前者是旨在帮助人体执行任务的设备，后者使人体超越典型的人类功能的设备。假体包括人工膝盖或臀部、耳蜗植入物、隐形眼镜和手杖等，而植入物远远超过天然人造肢体的人工肢体，弹簧钢腿和显微镜属于矫形器。

半机械人产生于技术和人性之间的内在关系。也就是说，内部和外部认知资源之间存在互补关系，这创造了一个自身是认知系统的复合化系统。这一观点建立在两个论据之上，奇偶性论证和完全性论证。奇偶性论证指出，如果在头部执行时，某事物具有认知属性，则当在外部世界中执行时，某事物也具有认知属性。认识论产生于执行认识论行动的地方，不管它们是在头部还是在外部世界中。人的本性及所涉及的外在因素是不可分割的，因为我们不可能精确地知道人类认知能力何时开始。

如果一个人依靠机械植入装置来解决问题，那么他会成为一个半机械人，而为实现同一个目的，依靠外部机械工具的人也应视为半机械人。无论其位置如何，内部和外部技术组件都可以完美地融入人性。从这个角度来看，人类是天生的半机械人，因为他们是自然界的工具用户，并且通过某种方式，它们总是与人工组件混合。基于内部和外部之间的对称关系，人与外部成分之间的亲密关系，将导致“整合更大的系统能够支持各种（通常是相当先进的）适应成功的形式”[10]。从系统的角度来看，如果外部因素与系统的一部分相互作用，过程中某一部分的变化依赖于系统的其他部分，则两者必须是同一系统的某一部分。对于半机械人而言，身体做什么和提供什么工具之间存在互补性，所以两者一起工作来解决问题，完成认知任务。基于这个立场，皮斯托瑞斯和博尔特都应该视为半机械人。南非短跑运动员皮斯托瑞斯的竞技表现依赖于他的假肢腿，但牙买加短跑运动员博尔特的竞技表现是天然身体和外部组件（如设备、培训工具和方法、补充剂等）结合后的产物。

也就是说，内部和外部手段之间存在着连续性，这种连续性可以用来解决问题。对半机械人的理解超越了内外部的技术鸿沟，使用自我技术或许比外部技术更直接。因此，内外部特征和自我技术一样，都具有随机相关性，只要使用时满足以下三个标准：（1）资源可靠，可用，可调；（2）检索信息可以进行自动签注，不应该受到严格审查（不同于其他人的意见）。应该像从生物记忆清除的东西一样可信；（3）资源中包含的信息应在需要时容易获取。如果满足上述3个条件，人类与技术的相关性就会变得透明，因此，由于技术和心理内部过程之间的耦合，产生了一个扩展的、半机械式的自我环境系统。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技术和个人形成一个耦合的问题解决系统，一个可以自动并无意识使用技术的自我系统。

人类像是半机械人，更激进一点的观点是混合型，而解决问题的媒介是人类学的关键假设。如果一个半机械人是外部的非生物要素，可以接管身体的各种自动功能，是外部工具和人体的混合，那么人类一直是半机械人，因为他们定义性质正是通过结合外部工具和设备来生存和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人类存在天然的局限性，体育哲学研究者李力研早有论述[11]，必须使用工具和设备来解决问题，以提高和优化他们的生活条件。

从哲学本体论出发，技术和人性间关系的本质是什么？由于人类的本性总是由技术介导，因此不可能区分人类本质的限制和技术的缘起。技术无处不在，如果没有半机械或机械设备，如笔记本电脑、智能手机、触摸屏、汽车，那么人类什么都做不了。但是，这一概念以人类天性和技术之间不可分割性为基础，导致半机械人概念过于宽泛。

人类誉为“能干的法布尔”，因为他们倾向于通过人工创造来解决问题[7]。其它动物可以使用工具来提高他们的先天能力，但是人类与动物截然不同，人类用于解释世界，即海德格尔术语中的“生命世界”，这样可以更好地理解现实。解释世界的目的在于使人类能够更好地理解世界，克服由自然及与他人同居所带来的挑战和恐惧。这意味着个人根植于自然，利用外部资源生活。世界的概念只是一种外部资源，使人类能够处理他们的日常问题。为了更好应对环境，人类具有创造和使用材料工具，如长矛、火、计算机等能力。

人类与技术的内在关系古而有之。如果半机械人是由技术和人类本性之间的内在关系产生的，那么半机械人可以追溯至旧石器时代，即所谓的人类进化的“象征时代”，艺术、仪式活动和技术的发展是这个时代的象征。由于这些人类活动的早期发展，人类扩展了他们的思想，并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成为自然出生的半机械人。正是由于技术的调解，人类得以生存下来，成为地球上的主要物种。如果说人类已经是半机械人，那么一切人类都是半机械人，或者变得半机械化。如果半机械人一词适用于一切人类，那么使用此词的目的是什么？它指什么？半机械人将赋予特定的意义。一切半机械人都是技术和人性的混合体，具有超人的或非人的特征或能力。因此，在理解半机械人的观点时，减少了技术介导的人类类型，适合于半机械人的概念，并赋予概念独特的意义。

2.2 超人或非人元素的混合体

以太空科学为例，考虑到太空旅行中会遇到的挑战，太空科学的主要目标是应对人类生存环境中的挑战，而不是自然环境的挑战。因此，建议创建半机械人以应对与空间旅行相关的物理挑战。半机械人会与可以扩展生物自我调节控制功能的外源组件相结合，以适应新的环境。半机械人会提供一个组织系统，其中这些半机械人相关问题会被自动无意识地关注，从而使得人类可以自由探索、创造、思考和感知。

半机械人是外源性人工组件以及人体组件（人工组件被完美地整合在身体中以实现自主运行）的混合物；人工组件旨在延长或增强身体功能，使得混合物能够更好地应对完全不同的环境。这一半机械人的观点具有扩展性维度，即使用人工组件来扩展个人能力。半机械人包含两个主要组成部分：半机械人的亲密关系，以及半机械人与任何已知人类完全不同物体之间的联系。然而，有必要强调半机械人的新人类特点，旨在创造一个可以在与我们完全不同的环境中生存的半机械人。一个能够在外层空间生存的半机械人必须与目前的人类有所不同。

对于超人、混合生物、半人和半机的恐惧与梦想由来已久。例如，在古希腊时代，人们相信克里特岛是由火神赫菲斯托斯创造的一个巨大的铜雕像塔罗斯守卫。塔罗斯是人工组件和有机元素的混合物，因为神的血液穿过他脚踝的静脉。科幻文学中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例如，维克多·弗兰肯斯坦怪物（详见好莱坞电影《弗兰肯斯坦》，2015年）通常称为历史上第一个半机械人。

半机械人同时具有革命性，因为它们的本质或特定属性是完全不同的。例如，半机械人通过成为一个非性别的人类（既不是男性也不是女性），诠释了一个新的人类本体论。半机械人是一种通过“技术消化”跨越边界的混合物，可以跨越心理与身体，动物和人类，有机体和机器，公共和私人，自然和文化，男人和女人，以及原始和文明。一个由半机械化人组成的社会将会变成一个平等的乌托邦，因为这里没有性别之分，由此，所有与性别差异相关的问题不复存在。半机械人可以定义为：一个控制论有机体，机器和生物的混合体。半机械人既是现实，也是要实现的小说文本。作为一个虚构的人物，它兼具有革命性和理想性，意味着一个无性别之分的世界即将到来。

因此，从政治、社会和道德的角度来看，半机械人是一个伟大的社会革命。技术有利于人们更好地控制生活，找到更好的方式共同生活，并建立更好的社会。作为自由民主社会基础的道德原则，不会因任何技术的改造而遭到破坏。无论什么形式的智力与心灵轨迹，他们可以继续尊重人类世界的独特性和多样性，以及相互关联性。当在星际间旅行时，不论他们是否还相信自由、平等与博爱，人类都可以相互理解，彼此友好对待。采用半机械人只是为了控制某些身体过程，逐渐融入背景环境，以便自由追求自己的范式的人类目的。

半机械人定义为具有完全不同的特征或能力，并不意味着半机械人在各个方面都与我们人类完全不同。半机械人仍然是真实的人类，半机械人的某些方面必须具有超越性。将技术并入人性和跨境彼此并不矛盾。此外，半机械人的违法性质在社会上引起争议和焦虑。半机械人概念既不可怕也不违法。然而，创建具有根本不同特征或能力的混合生物会引起严重的道德问题，例如识别问题。增强性能的人类不属于人类物种的成员。阿姆斯特朗从英雄到怪物的堕落，表明了未加强人对通过使用技术变得不同的人的态度。为了显示人类如何感觉道德上与他们感觉到识别的人有联系。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对增强身体性能的药物存在质疑的原因，“增强竞技表现会削弱我们与药物性能之间的联系”[13]。

增强人类和未增强人类之间的差异可以让位给识别问题。毕竟，基于人类之间轻微差异的识别问题，例如皮肤颜色，具有悠久的历史。增强人类和未增强人类之间存在的差异不会产生类似于性别、种族、宗教和种族差异造成的问题，这是第一种可能性。另一个可能性是，增强人类不能认为是道德人类社会的一部分。这种说法与人类生物学没有什么关系，主要目的是改变人体对人的道德能力的影响。从哈贝马斯的观点来看，由胚胎产生的人类缺乏自主性，因为他们的性质决定于父母的意愿。半机械人的表现强烈依赖于其他人所创造和编程的技术。因此我们认为，半机械人不是完全自主的行动，在技术上受到异质性的驱动。从这个角度来看，半机械人对基本的本体论区别提出挑战，还引发了令人困惑的问题，这些问题和民主自由的现代社会实践有关，如体育的规范基础。

3 结 论

半机械人实质上是一种既虚幻又真实的存在。

综上所述，半机械人是人类本性和科学技术的融合体。至少从某些方面来看，半机械人是一种象征后人类主义的存在。这一观点为我们提供了评判标准，帮助我们将那些经过技术改良的人类定性为半机械人。人们对于运动员半机械化的争论核心在于人类本性和科学技术的融合体问题。人类是已经半机械化的存在，而运动员是半机械人的标准范例。半机械人视作象征后人类主义的存在，它们更像是一种虚幻的存在，而非真实的实体。人们早就已经将残奥会上的运动员们视为半机械化的运动员。例如，皮斯托瑞斯就明确的体现出了半机械人的最典型特点，他参加比赛时的表现好坏主要依赖于他的义肢，同时，他的义肢也赋予了他与典型人类特质不同的后人类特质。最后，笔者抛砖引玉，皮斯托瑞斯如猎豹一般的义肢和他的特质是否具备了超前性？皮斯托瑞斯是否凭借其比赛表现或特质跨越了人类无法逾越的障碍？这些富有学术想象和挑战的问题，即精英体育的未来学展望问题，等待学友们的后续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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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turistic Prospect of Elite Sports - Ethical Reflection on Semi ——Mechanical Athletes

LIU Ying1, LI Ying2, CAO Rongfang1

1.P.E. Dept. of North China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Tangshan Hebei, 063009, China; 2.P.E. College of Hebei Normal University, Shijiazhuang, Hebei, 050024, China.

Semi – mechanical people, as the fusion of human nature an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re a symbol of post – humanism existence at least in some respects, which provides us with a standard to judge technically improved humans as semi – mechanical people. In terms of the debate about the semi-mechanization of athletes, the core lies in the fusion of human nature an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Humans have been semi-mechanized to exist, with athletes as standard examples. Semi – mechanical people, as a symbol of post – humanism existence, are more like a kind of illusory existence rather than the real entity. The athletes in the Paralympic Games have been regarded as semi - mechanical for a long time, like Pistorius who clearly embodies the most typical features of a semi – mechanical people, because his performance in the game is mainly dependent on his prosthesis that gives him a different post-human character different from typical human characters.

Elite sports; Semi – mechanical people; Athlete; Stimulant;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1007―6891（2018）05―0061―04

G803

A

2018-04-26

2018-05-28

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HB18TY012）。

10.13932/j.cnki.sctykx.2018.0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