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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主义书写的多维向度与理想化美学诉求
——评昭通作家季风中篇小说集《报考公务员》

2018-04-02

昭通学院学报 2018年4期
关键词:季风昭通理想

(昭通学院 人文学院 ,云南 昭通 657000)

季风,云南省水富县人,昭通作家群中的中青年代表,近年来主要从事中、短篇小说创作,曾在《大家》、《边疆文学》、《四川文学》、《滇池》、《小说月刊》等文学刊物上发表作品,出版小说集《城市上空的鹤》、《报考公务员》,现为昭通水富县文联主席。其中小说集《报考公务员》一书,出版于2011年,由7篇中篇小说构成,小说集中《献礼》《出手不凡》《报考公务员》三篇涉及中国基层官场生态描写;《见义勇为》《理想树》《找骂》三篇写底层普通人的生活处境、信念和价值追求;《众生》一篇与其题目契合,书写了官员、老板、干事、技工、菜农、学生、士兵、小姐、三轮、疯子等社会各阶层众生相。曾经,外界一谈到昭通文学往往贴上“苦难”的标签,季风的小说创作也是运用现实主义创作的原则,关注社会,关注民生,关注底层人,展示了一个作家书写的社会责任感,但是在季风的小说中,充满着不可多得的理想化色彩。读他的小说不是轻松幽默,但也不是悲悯沉重,而是能让你从中看到社会问题和种种人生不幸的状况,并且还能充满着期待和希望。此外,他的小说构思和叙事风格,还能让读者从现实人事的繁杂社会关系中超越出来,从整体上感受社会发展的脉络与波动。

自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起,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中国当代文学复苏,在这样的文学环境中,昭通文学也开始起步,尤其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进入市场经济时代,文学的处境也发生了变化,由于社会价值追求的利益化和多元化,以及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作家的创作姿态和文学的审美价值也随之发生了改变。在市场经济环境下的中国文学,逐渐把目光转向追求平庸化、个人化、民间化与时尚化,放弃文学为人生,文学批判社会与重树理想价值的审美追求,在欲望与鄙俗的空间内左右摇摆,王朔与痞子文学,芳芳、池莉等的新写实小说,陈染、卫慧的身体写作,以及模仿西方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等写作方式进行的所谓时尚化创作,都是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文学生存的真实形态。在20世纪之初,中国曾经承担国民精神启蒙的文学,在80年代初也想重振启蒙之风,无奈进入90年代以来,在市场经济的大背景下,并没有走向批判现实、启迪灵魂的道路,反而在迎合欲望化生存、屈服于现实、媚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作家的创作与市场化结合起来,完成了文学的市场化改造。

就是在这样的社会与文学发展背景下,昭通文学从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起步,90年代迅速发展,进入21世纪后,以夏天敏中篇小说《好大一对羊》和雷平阳诗歌作品《云南记》

分别获得第三届和第五届鲁迅文学奖为标志,昭通文学形成了一个创作的小高峰,在整个云南文学发展领域,具有相对领先的地位,当然也吸引了一些国内的相关学者和批评家的关注。昭通文学自起步之日起,就紧紧将自己的创作视线放置在现实的大地上,关注民生,关注社会,关注底层人的生活,或持以批判的态度,揭露人性,反映社会问题;或持以肯定的态度,书写人性的美好,展示生活的真善美。总之,在上述当代文学发展的语境中,昭通文学一直以现实主义的写作姿态,关注着底层人的生活动态和人性,苦难叙事占据着相当大的篇幅,当然也一度让外界评论给昭通文学贴上了“苦难”的标签。用李建军的话说,“从根本上讲,现实主义主要是指一种精神气质,一种价值立场,一种情感态度,一种与现实生活发生关联的方式。它是一种与冷漠的个人主义、放纵的享乐主义、庸俗的拜金主义及任性的主观主义格格不入的文学样态。”[1]那么作为昭通作家群中的一员,出生于昭通水富县,并至今在水富县工作的昭通作家季风,一直沐浴在昭通文学发展的阳光中,在自己的创作领域一直坚持现实主义的写作姿态。对于文学创作,2011年季风在接受《昭通日报》文学副刊编辑汪舒专访时认为:“我理解的一部好的小说包括的条件应该是,要有一个好的文本,内容要干净而温暖。我们现在有不少的作品语言比较粗糙,内容也不太干净,当然更缺乏温暖感。我一向觉得,文学是我们要坚守的最后一道防线,文学要是出了问题,那就真的太可怕了。我们现在的一些小说写色情,写暴力,写相互倾轧,但很少写到真正的爱情、温润以及和谐相处。我觉得,一部好小说应该是让写作者感到心安,同时也让阅读者感到心安的作品。”[2]在中短篇小说集《城市上空的鹤》中,季风书写的更多的是底层人的生活状态,比如末镇系列小说《胡髭伯》《剃刀李》《游补锅》《赖疙宝》《股八》《二度梅》六篇,以末镇作为社会缩影,写了一群底层人多姿多彩的生活,有的还带有传奇色彩。而在《盯梢》《指殇》《小河淌水》《东张西望》等小说中,则以农民工为创作题材,揭示了进城打工的农民所遇到的一系类问题。

一、聚焦民生,书写官场,塑造正能量

中篇小说集《报考公务员》,篇幅相对短篇小说较长,文字传达的信息量增大,风格上承继着季风之前的小说创作路线,以现实主义的写作方式,继续关注社会问题,并表现出严肃的写作自觉姿态。在首篇小说《献礼》中,以某县为庆祝建县三十五周年搞献礼工程为出发点,这篇小说的主题其实就是揭露当今社会所谓的“面子工程”,但是作者没有走“揭露”与“批判”的否定型文学路线,而是树立七上乡这样一个典型,通过重修烂泥湾水库,把“献礼工程”发展成“富民工程”、“民心工程”这一事件,塑造了乡镇干部郑惠民、陆军庆,以及村干部王天刚等基层干部典型,他们迎合民心所向,不向官场的歪风邪气低头,一心为民,是当代清正廉洁的人民公仆代表。尽管周围的环境是那么得糟糕,但以七上乡党委书记郑惠民为代表的一批人民公仆,保持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不怕“就地免职”,一心为民服务, 让烂泥湾村的老百姓过上了发家致富的日子。

而在另一篇类似的官场生态小说《出手不凡》中,市委副秘书长易薄云,当然在小说人物名字设计上,季风也有独特的讲究,像《献礼》中的郑惠民之“惠民”;本篇小说中的易薄云,又有义薄云天之意,为其后来到处于多事之秋的某山区,大展手脚,摆平一系列棘手事件埋下伏笔;以及《理想树》中的王理想等,人物名字的设计暗合了小说的主题情节。在《出手不凡》中易薄云被市委书记委以重任,到某山区县任县委书记,而此时该县有三件棘手之事亟待解决:某镇瓦斯爆炸瞒报死伤人数,被媒体曝光;县公安局刑讯逼供致死人命;政府和开发商无视老百姓利益搞强行拆迁,引发群体性暴力事件及大规模群众上访。易薄云上任县委书记后,通过接近底层人民,和实地调查,了解各个事件经过以及民意,与当地官员进行沟通,对事件问责进行相关官员的人事任免,坚持服帖民心的做事原则,运用自己的智慧,把几件大事一一化解。在小说中,县长汪自说“这三农问题要解决起来还真难”,易薄云说:“可是再难也得解决”,尤其在解决黑石乡矿难的过程中,他深入了解民意,“封井就是封老白姓的活路”,他认识到并不是为了避免矿难的再发生而对煤矿进行关闭,而是要抓好安全生产,“煤矿重新恢复生产以后,村里的壮劳力就用不着天远地北地去外出打工了,这样既能挣到钱,又能够把庄稼做好,这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呢”。虽然他的提议在县委常委会上遭到众人反对,但易薄云排除困难,最终顺从民意解决了这些棘手事件,让一个处于风口浪尖上的县走上了平稳发展道路。而在《报考公务员》一文中,作者着手塑造了郝玉树这样一个基层村支书的形象,这样一个基层村支书不属于公务员编制,拿着微博的薪水,当有机会重考公务员进入正规编制的时候,当然出于真实的需要,郝玉树还是想考进去的,可是村里灌溉用的思源堰出现了坍塌。马上就要春耕了,郝玉树作为村主任,面对村里的事和自己考公务员的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没有从自己的实际需要出发,而是一心为公,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为村民修思源堰上了,还忙里找闲去帮儿子儿媳在外打工的福奶奶犁田,用郝玉树的话说“您儿子儿媳不在家,年纪这么大了,身体又不方便,我过来帮您犁犁田,这是应该的。何况我还是小丘庄村的村主任,我有这个责任”。作为基层干部的一员,郝玉树弘扬着一种积极向上的正能量,他是中国农民追求和期盼的人民公仆形象。

郑惠民,易薄云,郝玉树等,是季风在小说中树立的正面人物形象,他们是为人民办好事办实事的干部,真诚地从人民的利益出发,为民服务。在季风的小说中,对于官场生态的描写,也有部分干部腐败行为,包括干部的拜金主义、蜕变与腐化,但那都不是小说的重点,都是为了塑造正面人物形象而作的侧面描写,是被一笔带过的。执政为民、以人为本是我们党和政府工作的宗旨,也是我们党和政府之所以能得到广大人民群众拥戴的根本所在,所以作为着眼于中国乡土发展的文学作品,正视农民生活的苦难与不幸,揭露腐败的干部官僚主义、形式主义带给农民的不幸与灾难,是对现实的一种深刻批判,具有警醒和鞭策的意义,同时更大程度上体现出的是人文关怀,如昭通作家夏天敏《好大一对羊》对官僚主义、形式主义导致的“扶贫成灾”进行的揭露;还有对以德山老汉为代表,底层农民敬官、畏官和奴性意识的揭露,具有深刻的当代精神启蒙作用,所以《好大一对羊》作为当代新乡土小说,是昭通作家乃至全国作家创作中不可多得的用文学反映现实的佳作。但是,随着我们党执政能力的加强,还有反腐倡廉的深入开展,以及对党员干部综合素养的强化,文学对于社会的责任,除了坚守自身的严肃性,革新除弊,改造国民劣根性,关心生命的终极价值外,文学还应该展示真善美;文学除了揭示社会发展的弊端,还应该树立正能量的典型,尤其是官场生态小说,其最大的价值应该是对于正面人物的刻画和对正能量的宣传,在改革与保守、反腐与贪腐、为民与营私上,始终要扣住一个“正”字,竭力讴歌时代正气、既有宏大风骨,又有个性心态,既有秉公抗争,又有人文关怀。[3]从中能让我们看到社会发展变革中的积极力量,看到社会前进的动力与未来的希望。那么,对于这一点,季风做到了。

二、心系农村,关注底层,寻求乡土梦

季风的小说,除了对官场生态的书写外,还坚持着《城市上空的鹤》中的文学价值追求和审美理想,那就是关注底层人的生命样态,揭示他们的生存处境和理想追求。《理想树》中,主人公王理想,有想种一片树的理想,最初连家人都不理解,慢慢地随着理想的成形,逐渐得到自己家人的支持和帮助,由空想变成现实,最终种出一片繁茂的香椿树林,不仅具有美化山坡环境的作用,还具有很大的经济价值。这篇小说,其实是作者思索如何守住乡村梦想的小说,因为作品中,人物比较单纯,关系简单,一个是守住乡村梦想的王理想,一个是一心外出打工挣钱的黄大牛,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王理想在农村实现了理想,黄大牛进城打工一直很落魄。虽然最后王理想失手打死了偷其香椿树叶到城里卖钱的黄大牛,但是王理想没有被判死刑,而且他的儿子王山坡,子承父业,继续种被称作“理想树的神树”,带有很强的寓言化色彩。这是一篇关注乡土的文学作品,里面充满着理想化的审美诉求。我们知道“现实主义理想形态是由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所规定所导致。这就是,通过直面、揭示、批判、肯否特定现实对象的自身过程中来间接地传达创作主体的理想。如果说理想终归是对现实的不满而超越现实的一种情思和向往,那么现实主义的理想就是在描述现实的本身中来超越现实而传达主体情思。”[4]当今社会发展,城乡二元对立,现代化的进程,把乡土冲击地面目全非,不仅影响着乡村经济的发展,还影响着农村人的价值观。在《献礼》中,重修烂泥湾水库,缺乏人手,借村支书王天刚之口有对外出打工问题的反思;《出手不凡》中,在煤矿要不要报废的问题上,出发点仍是村民打工问题;而《报考公务员》中,更是多处有对打工问题的追问,郝玉树自身也曾思想动摇过想外出打工。在上述几篇小说中,已经展示出作者对于促进乡村发展留住农村人口的思想,那么在《理想树》中,作者将这种思想化作了一种理想,用理想化的情节和理想化的结局,展示了作者对乡村理想化的探索结果,并且在小说中,语言的抒情性也较之其他小说更浓,理想主义色彩浓厚。

然而,在《找骂》一文中,进城的农民工孙逢时,天生一副受虐狂的姿态,在城里从事“找骂”的工作,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及其窝囊笨拙的男人,在为日本人服务被骂“东亚病夫”时,爆发了他血气方刚的男儿精神。城市不是孙逢时必须谋生的地方“他已经想过了,他既然在这个城市找不到活儿来干,那他就只有回乡下去了。他的祖祖辈辈都呆在乡下,还不是照样生活得好好的。现在,他才明白,他根本就不属于这座城市。”作者想要表达的或许是乡村本不是没有生存立足之地,是农村人价值观的变化还有对物质的追求,让他们失去了心灵皈依地,变成了城市的底层人和漂泊者,就像黑山和白水,送水工作丢失后,学着孙逢时的路子,继续寻找着“找骂”的工作。现实是残酷的,在季风的小说中,往往通过典型的情节塑造主人公,而且主人公的结尾都是温情的。也许这和前文所提作者对小说审美诉求的“温暖感”有关,因为“一篇叙事作品的结构……超越了具体的文字,在文字所表述的叙事单元之间或叙事单元中蕴藏着作家对世界、人生以及艺术的理解。”[5]

三、关注热点,反思社会,在线责任感

同样,在小说《见义勇为》中,作者聚焦一次社会“见义勇为”事件,棒子深夜听到有人喊:“救命啊!有人抢劫”,立即抄起了木棒,喊着村里的锥子和蛋子,毫不犹豫地迅速去营救,成了“英雄”,正当要收到大力表彰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反转,原来是一村民为了吓唬自己的媳妇,故意装成抢劫犯来给媳妇一个教训的,那么见义勇为的棒子,不仅没受到表彰,还倒贴一笔钱。这是一个尴尬的事件,社会及相关部门对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让见义勇为的英雄不仅流血还流了泪,这个事件深深地影响了人们的举止,以至于后来再发生类似事件的时候,人人自危,出现了让人寒心的一幕。这是一个社会的尴尬,当然也具有极强的代表性,当我们社会呼唤英雄,说这是一个没有英雄的时代的时候,却没想想真正的英雄出现的时候,我们又是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英雄的;当我们批判当代中国人文精神缺失,诚信价值体系需要重建的时候,却没有认真反思我们社会大众和一些相关机构是怎样以寒心和冷漠对待真正道德高尚的人的。还好,作者没有让我们看到真正的绝望,作为棒子相亲对象的香莲,没有因为礼金被拿回赔赏别人而悔婚,她看到了棒子身上的优良品质是别人所不具备的,这让我们看到了社会的希望,没有出现英雄悲剧。“作家应有的一种社会情怀,其中既有对现实的介入,更有对未来的坚执;既有对社会的忧患,更有对生活的关爱,它永远是文学不能缺少的精气和血脉。”[6]一切文学都应该有关于人,文学的批评精神和人文精神,应该是一切文学创作的出发点,至少在消费社会,在当今大众文化泛滥的社会现实中,真正的好文学,应该承担起批判和揭露社会阴暗面的责任,同时还要能够为我们树立生活的理想与信心。

那么季风的文学创作就具有这样一个现实主义作家的责任感,在他近期所发表的小说《梅雨时的人际关系》(《昭通作家》2018年1期),同样具有这样一种强烈的现实干预特征。作为“未县”报社记者的梅雨时,(在这里,“未县”让我们想起了鲁迅笔下的“未庄”,难道寓意“普天之下,仍是未庄”?)其弟弟不满四岁的女儿被镇上街霸朱大长猥亵,申诉无门,想请哥哥帮忙,为了给侄女求得个说法,梅雨时找了未县公安局副局长管世贤。管世贤也是积极调查案件的,无奈抓了朱大长,最终又放走,朱大长回到镇上气势嚣张,再次侮辱受害者一家人。这个简单的案子,受害者指认了,医学鉴定也出来了,定个猥亵幼女罪,本不困难,可是因为政法系统内部有人作梗,让犯罪嫌疑人逍遥法外,无法无天。梅雨时不死心,他又去找了主管县政法公安队伍的领导徐日升,徐日升也无法与左右案子侦破的那股力量抗衡,案件被搁置了起来。最后,梅雨时想用把案子见诸报端的方法引起社会舆论的重视,但是在见诸报端的时候,“标题和内容也都被改过来了,已没有了那种振聋发聩,猛击一掌的咄咄逼人的气势,有的只是无足轻重的不痛不痒。”在文末,作者没有《窦娥冤》式的“大快人心”的结局,在梅雨时为那种让人绝望的、看不见的关系阻扰社会有冤不能伸而伤感的时候,一件发生二十来年的少女被杀案的侦破,让梅雨时在对现实绝望之时,看到了一点点未来的光亮,“一件命案快二十年了才告破,那么一个小女孩受到的伤害案,也许不会需要等到二十年,那么又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告破呢?”,他又想到自己弟弟一家躲到新疆过了安静的生活,心理上稍感慰藉。

四、结语

中篇小说集《报考公务员》,是季风重要的小说代表作,这部小说集代表了季风创作的风格,那就是始终坚持现实主义的写作道路,关注现实的社会,现实的人,进行多维向度的文学书写与深度开掘,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同时在季风的小说中,充满着理想化的美学诉求,他有理想化的社会正能量人物,有理想化的乡村梦,有理想化的充满公平与正义的社会图景。读他的小说,能让我们看到社会前进的动力,能让我们充满希望,能让乡土社会的人守住精神和灵魂的家园。当然,也正是这种理想化的美学诉求,也减弱了作品的深刻性,因为社会有真善美也有假恶丑,如果总是坚持一个模式的创作套路,无疑会削弱作品反映现实的力量。另外,在探索现代化进程的时候,作者看到了打工带给农村经济的负面影响,却没有深入探讨这个问题的出路和解决方法,仅仅停留在质问的角度。

还有,作品在塑造典型人物的时候,稍欠丰满。从这部小说集来看,季风的作品语言善用的是普通话语言体系,而摒弃了昭通作家常用方言进行创作的方式,削弱了人物形象的生动性,有的人物语言甚至带着教科书般的特征;作者常用的是零聚焦叙事,全知全能,所以在作品情节发展过程中,有的议论太多。一个作家总是在不断成长和进步的,季风的文学创作,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相信他的创作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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