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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地区R&D效率及全要素生产率研究
——基于地市级数据的实证

2018-03-28吕江林

金融与经济 2018年2期
关键词:生产率均值江西省

■吕江林,桂 燕

一、引言

目前国内外对R&D效率的研究主要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方法是随机前沿分析(SFA)方法。但由于SFA的模型基本假设较为复杂,需要事先确定生产函数的具体形式和分布假设,一旦生产函数形式和分布假设有误,结果就会出现偏差(肖仁桥等,2012)。而DEA在这方面具有一定的优势,它是一种非参数方法,即不需要已知生产前沿的具体形式,只需已知投入产出的数据(李双杰和范超,2009)。且该方法是基于全要素生产率理论,考虑经济主体各种投入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对技术创新效率的影响(汪克亮等,2010),因而被广泛应用于各类经济体效率和生产率的测度之中。

国内外学者也有较多采用DEA方法对R&D效率进行研究。Wang&Huang(2007)运用DEA方法研究30个国家的R&D效率,发现只有近1/3的国家属于R&D有效,而超过2/3的国家仍处于规模效率递增阶段。Sharma&Thomas(2008)运用DEA方法研究发展中国家R&D效率,发现R&D资源的有效利用能够加速地区的成长。方毅和林秀梅(2012)采用DEA-Malmquist效率指数对中国高技术产业在2001~2004年和2004~2007年两个不同时期不同行业的动态研发效率进行实证分析。朱雪珍和施盛威(2013)通过构建网络DEA模型,对江苏省各城市的研发效率、经济转化效率及整体创新效率进行测算。黄俊等(2017)利用超效率DEA与Malmquist指数方法综合评价我国机器人行业14家上市公司R&D效率,并基于评价结果利用Tobit回归模型分析R&D效率的影响因素。

有关江西省R&D效率的研究,如熊国经(2005)把江西、泛珠江三角区域与我国在R&D活动中的经费投入以及科技进步状况进行了对比研究,探讨江西R&D投入与“泛珠三角”配角效应。目前来看,针对江西省R&D效率系统性的研究比较匮乏,因此,本文运用DEA方法评价江西省近年R&D效率,同时运用Malmquist指数法分析江西省近年R&D全要素生产率演化的路径与趋势,并且研究过程中贯穿着对江西省各地级市的横向与纵向的对比分析。在此基础上,利用Tobit回归模型对江西省R&D无效率影响因素进行剖析,进而为改善江西省R&D效率提出针对性对策建议。

二、理论模型

(一)数据包络分析

数据包络分析(DEA)是由Charnes et al.(1978)提出的用于评价多投入、多产出的相同属性决策单元相对有效性的方法。由于DEA方法属于非参数法,无需事先设定生产函数关系,无投入产出指标价格信息的约束等优势,适合评价多投入、多产出的R&D效率。设有n个决策单元,每个决策单元有m种输入和s种输出,用X表示输入量,Y表示输出量,V和U分别代表对m种输入和s种输出的权重。第j个决策单元的效率评价指数:

其中h值越大,表示决策单元越有效,即可用较少的投入取得较多的产出。若考虑所有决策单元效率值约束,则第j个决策单元效率评价规划模型CCR如下:

为方便求解,我们过对上述模型进行Charnes-Cooper变换,把分式模型变为对等的线性规划模型。令:

则相应的P模型为:

(二)全要素生产率分解

Malmquist指数基于距离函数原理,研究决策单元不同时期的效率变化。Cave et al.(1982)将其应用到非随机框架中,Färe et al.(1994)把Malmquist指数分解为技术效率变动(TE)和技术进步(TC)。

根据Färe et al.(1994)分解方式,同时可以得到式(5)。

其中(TE0)表示技术效率变化,(TC0)表示前沿面技术进步。由此可见,R&D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来源于技术效率改善和技术进步。当Mt+>1时,若(TE0)和(TC0)某一变化率大于1,则表明是R&D全要素生产率提高的源泉,反之则是其降低的根源;若(TE0)和(TC0)同时大于(小于)1,则二者共同作用于R&D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下降)。

三、实证分析

(一)样本和数据来源

参考Zhong(2011)等研究的投入产出指标选择,本文选取R&D经费支出和R&D人员数量两个最常用的指标作为投入指标,选取专利申请受理数量作为产出指标。R&D经费支出是指用于研发的经费开支,反映了一个国家或省市对研发的重视程度;R&D人员数量是指参与研发活动的人员数,包括研发机构、大中型企业和高等学校的全时当量总计人员数。专利包括申请受理专利和申请授权专利两类,考虑数据的可得性,本文只选取了专利申请受理数量,代表科研开发强度。

本文研究对象为江西省及下属的11个地级市(南昌、景德镇、萍乡、九江、新余、鹰潭、赣州、吉安、宜春、抚州和上饶),投入产出指标数据均来源于2012~2016年卷《江西统计年鉴》。

(二)基于DEA的R&D效率评价

本文运用软件DEAP2.1对2011~2015年江西省11个地级市的年度R&D效率值进行求解。进一步,归纳整理出2011~2015年江西省各地级市R&D效率均值,如表1所示。第一,江西省各地级市2011~2015年度R&D效率(TE)均值分别为0.527、0.525、0.401、0.368和0.335,5年来R&D效率值逐年下降,平均值(mean)为0.431。这充分表明江西省R&D整体效率水平较低,同时也说明江西省及各地级市R&D效率有很大提升空间。第二,从各年度R&D效率(TE)分解(为PTE变动与SE变动的乘积)结果来看,2011~2012年纯技术效率(PTE)均值大于规模效率(SE)均值,表明江西省R&D效率低下的原因主要来源于规模效率无效;但2013~2015年纯技术效率(PTE)均值却小于规模效率(SE)均值,这说明江西省R&D效率低下的原因由规模无效转变为纯技术效率低下。究其原因:可能因为江西省意识到前期R&D投入不足导致的规模效率无效制约了R&D效率,因而后期较注重R&D投入但却忽视了R&D纯技术效率水平的提高,相比之下,纯技术效率(PTE)又成为制约R&D效率提高的主要原因。第三,从各地级市年度R&D效率水平看,2011年、2012年和2014年三年中R&D效率(TE)水平最低的3个地级市均为南昌、景德镇和萍乡,2013年则为九江、景德镇和萍乡(TE值分别为0.170,0.180,0.189),其他年度九江R&D效率(TE值)水平也相对较低。这充分表明南昌、萍乡、景德镇和九江研发创新实力相对较弱,而且与其他地级市水平差距较大;新余和鹰潭的R&D效率(TE值)均处于领先水平(2014年除外),其中鹰潭2011~2015年均为完全相对有效(TE值为1),可以说是景德镇和萍乡等研发创新能力较弱的地级市的学习标杆。第四,从各地级市年度R&D效率(TE)分解结果来看,各地级市R&D效率低的原因并不相同。如景德镇、萍乡、九江R&D的纯技术效率(PTE)均小于规模效率(SE),这表明其纯技术效率遏制了其R&D效率的发展,该类地级市应更关注提高纯技术效率水平(而不是规模效率),合理配置研发创新资源。

表1 2011~2015年江西省各地级市R&D效率均值

(三)基于Malmquist指数的R&D全要素生产率分解

为了进一步考察近年来江西省各地级市R&D过程中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情况,并探究其变化的动因,本文根据Färe et al.(1994)把Malmquist指数即全要素生产率(TPF)分解为技术效率变动(TE)和技术进步(TC),其中,技术效率(TE)变动又可分解成纯技术效率(PTE)变动与规模效率(SE)变动的乘积,进而测算了各地级市R&D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及其分解情况。根据上述公式分解,同样运用软件DEAP2.1对2011~2015年江西省及11个地级市的R&D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及分解进行求解,具体结果见表2和表3。从中可知,第一,2011~2015年江西省R&D全要素生产率(TFP)、技术进步(TC)均值均大于1,分别为1.208和1.305;技术效率(TE)均值为0.926,小于1,说明其R&D全要素生产率和技术进步均有所提高,技术效率则相反。进一步分解江西省R&D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结构,发现技术进步(TC均值为1.305)为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平均贡献了30.5%,而技术效率(TE均值为0.926)对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平均的贡献为-7.4%,这说明技术进步是江西省R&D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主要推动力。第二,2012年和2014年的R&D全要素生产率(TFP为1.268和1.217)主要源自于技术进步的贡献(TC值分别大于TE值,且TE值均小于1)。2013年,虽然R&D技术进步(TC值为1.414)大幅度提高,但技术效率(TE值为0.733)的大幅衰退导致R&D全要素生产率(TFP值为1.036)仅增长了3.6个百分点;2015年,R&D全要素生产率(TFP值为1.332)33.2个百分点的增长源于技术效率(TE值为1.061)与技术进步(TC值为1.256)的共同增长。第三,2011~2015年R&D全要素生产率(TFP)与技术效率(TE)同步先减后增,而技术进步(TC)则同步先增后减,表明R&D全要素生产率增长主要取决于技术效率的贡献。同时可看出,2011~2013年,R&D技术进步(TC)与技术效率变动(TE)差距逐渐变大,之后,二者变化差距逐渐缩小。这说明R&D技术效率(TE)得到了逐步改善。第四,11个地级市R&D全要素生产率2015年比2011年均有提高(TFP值均大于1),但从R&D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分解情况看,仅有新余、鹰潭、南昌三地R&D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来源于R&D技术效率(TE)改善和技术进步(TC)的共同作用(其TE值和TC值均大于1),其他8个地级市R&D全要素生产率增长都来自技术进步(TC)的贡献(仅TC值大于1)。

表2 江西省2011~2015年11个地级市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及分解均值

表3 2011~2015年江西省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及分解

四、江西省R&D无效率影响因素分析

参考岳书敬(2008)和刘和东(2011)研究文献,本文选取的R&D无效率影响因素如下:(1)政府资助(Gov),以政府经费投入占各地级市总投入比重表示;(2)外商直接投资(FDI),以年度外商直接投资额占当地GDP比例表示;(3)开放程度(Open),用年度进出口贸易总额占GDP比重表示;(4)经济增长(Eco),用年度GDP增长率来表示;(5)人力资本(Hum),用科技人员数占当地城镇就业人数比表示。各影响因素定义见表4。

表4 影响因素定义

根据被解释变量的特性,本文运用Tobit回归模型来对R&D无效率影响因素展开分析。设无效率函数为:

式(6)中,被解释变量uit为R&D无效率值,解释变量Gov、FDI、Open、Eco、Hum为无效率的影响因素,i和t分别表示第i个地级市和第t年,δ0…δ5分别为影响因素的系数;若系数为负,表示对应因素对R&D效率的影响是正向的,反之则是负向的。R&D无效率值uit通过表3整理而得,影响因素等解释变量数据均来源于2012~2016年卷《江西统计年鉴》。

表5 R&D技术无效率影响因素分析的Tobit模型回归结果

Tobit模型的回归结果见表5。从中可知,政府资助、外商直接投资、开放程度、经济增长和人力资本对R&D效率都具有统计显著性。经济增长对R&D效率提高的积极作用在所有影响因素中力度最强。经济增长对R&D无效率的影响系数高达-3.948。政府资助对R&D效率有较大正向促进作用。政府资助对R&D技术无效率的影响系数达-3.673。人力资本对R&D效率同样有较大正向促进作用。人力资本对R&D技术无效率的影响系数达-3.208,外商直接投资对R&D效率的提高有积极作用。外商直接投资对R&D技术无效率的影响系数为-2.483。开放程度的增强对R&D效率的提高也有积极作用。开放程度的增强对R&D技术无效率的影响系数为-1.904。

五、结论与建议

本文分别运用DEA和Malmquist指数评价江西省各地级市R&D效率和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及分解,结果表明:总体上江西省R&D效率水平偏低,尚存很大的提升空间;江西省R&D效率低下的主要原因由规模效率无效转变为纯技术效率低下;南昌市R&D效率在全省各地级市中排名甚至靠后,明显低于鹰潭等市。对江西省而言,技术进步是R&D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主要推动力,而技术效率对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作用则为负或仅有微弱贡献。Tobit模型分析的结果表明,正向影响江西省R&D效率的因素按作用大小排序为经济增长、政府资助、人力资本、外商直接投资和开放程度。

根据上述研究结论,江西省今后在经济新常态环境下,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应当针对性地加强R&D活动。一方面,江西省各级政府应继续高度重视R&D整体技术进步,保持技术进步作为R&D全要素生产率增长主要动力的优势,要加大政府激励力度和市场管理水平,不断优化省、市范围内的资源配置;企业应树立先进的管理理念,采取高效的管理模式,以集约化方式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另一方面,江西省应努力克服R&D技术效率水平偏低这一短板,各级政府要在促进经济稳定和较快增长的基础上,加大政府对R&D的经费资助,加大对R&D优秀人才的吸引和激励力度,保持吸引外商直接投资的适当强度,大力发展开放型经济,以此切实提高江西省R&D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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