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语双方言地区语码转换机制研究
2018-03-27单宇鑫
单宇鑫
(广东科技学院,广东 东莞 523083)
一、引言
在给广东科技学院外语系英语专业、商务英语专业进行《翻译理论与实践》、《商务英语翻译》的授课、课后辅导、批改作业及试卷的过程中,笔者发现学生笔头“稚译”现象普遍而复杂。在《双语双方言现象与学生笔头“稚译”创新性关系研究》一文中,笔者指出“由于方言和普通话的语言表达差别巨大,因此,才会出现学生没有听说过‘半拉子’、‘随行就市’等常见语言表达的现象”,“深挖‘稚译’的根本原因在于:学生所掌握的方言,包括口头形式和书面形式,根深蒂固,自成体系,即‘完全方言体系’,而方言大大区别于普通话,造成学生对规范译文中的许多表达十分生疏”(单宇鑫,2017)。
经过教学实践发现,不能把学生笔头“稚译”现象简单归咎于双语基本功不够扎实,“杂学”知识储备不足,应该深挖笔头“稚译”现象的根源,即不易扭转的、已成思维定势的“思维转换机制”问题。
二、方言翻译转换机制
广东科技学院生源地以广东省为主,广东省是个多民族的地区,常见的语言包括普通话、本地话、粤方言、客家话、闽南方言、潮语等,双语双方言现象极其普遍,仅粤语区就可分为七片,客家话分为八片,其中粤语区分为七片:广府片、邕浔片、高阳片、四邑片、勾漏片、吴化片及钦廉片。客家话分为八片:粤台片、粤中片、惠州片、粤北片、汀州片、宁龙片、于桂片及铜鼓片,其中粤台片又分为四小片。复杂的双语双方言现象造成学生笔头“稚译”表现各异,这其中主要原因是需要进行方言转换。
从方言翻译转换机制角度而言,黄忠廉(2012)指出:“从翻译过程看,方言翻译仍走全译的理解—转换—表达三步,其特色在于原语和译语的语内转换:原语理解阶段多半要经方言转换为标准语的过程,译语表达阶段可能经过标准语转换为方言的过程。从翻译结果看,可能转换为译语方言,也可能转换为标准译语,原语方言、标准原语、标准译语和译语方言四要素与全译三步骤可演绎出两大机制,即直接转换机制和间接转换机制”。
三、双语双方言地区语码转换机制
双语双方言地区语码转换机制的主要研究对象是广东科技学院外语系已接受过翻译类课程训练的学生,即2014级、2015级英语专业和商务英语专业的学生,笔者利用课堂授课机会与学生直接接触,围绕课堂教学及作业过程中遇到的译文实例进行询问,通过分析研究搜集得到的问题和数据,归纳总结双语双方言与学生笔头“稚译”之间的关系,对比在研究进行前、研究进行中、研究进行后,“稚译”现象有何表现和改变。对比分析得出,在进行双语互译时,方言参与了思维转换机制,不同程度“转移”或部分“歪曲”了原文的标准意义,“标准译文”不再标准,或多或少带有了“稚气”。
陈恩泉在《双语双方言研究的学科思考》中指出,当双语人进行交际的时候,言语信息库必须具备同对方所用相同的语码系列,才能自由选用并以此为基础生成言语形式(编码),作为反射信息输出而形成思想、语言行为,使思想交流成为可能。这是双语人进行双语交际的基本功能:代码变换的能力。对于双语人来说,代码变换的功能越强,双语交际过程就越流畅,“译文”的质量也就越高。(陈恩泉,2000)所谓语码转换,指原语经过语内转换成译语方言或标准译语的过程,这是一种过程曲折型、信息损耗型的翻译路径。笔者研究了大量的学生译文,经系统分析,得出双语双方言地区语码转换的三种具体转换机制,如下所示:
1、原标→原方→译标间接转换机制
该转换机制具体过程是:由标准原语转换为原语方言再转换为标准译语。由标准原语转换为原语方言较易,由原语方言转换为标准译语较难,因此B线长于A线,即B过程更曲折,信息损耗更多,而双语双方言地区的学生很难做到直接从标准原语译出标准译语,因此C用虚线标示。
2、原标→译方→译标间接转换机制
该转换机制具体过程是:由标准原语转换为译语方言再转换为标准译语。由标准原语转换为译语方言较难,由译语方言转换为标准译语较易,因此A线长于B线,即A过程更曲折,信息损耗更多,而双语双方言地区的学生很难做到直接从标准原语译出标准译语,因此C用虚线标示。
3、原标→原方→译方→译标间接转换机制
该转换机制具体过程是:由标准原语转换为原语方言再转换为译语方言,最后得到标准译语。双语双方言地区的学生译文可能经历A、B、C三个层级的思维过程,因此信息衰减就更明显,而该地区的学生很难做到直接从标准原语译出标准译语,因此D用虚线标示。
在以上所述的三种机制中,标准原语和标准译语均可指汉语或英语,但标准译语都由方言转换过来。在双语双方言地区,学生在见到汉语或英语原文时,往往先转换为较为熟悉的方言,译语就时常带有“方言”的味道和色彩,再加之学生英汉词汇量不足,专业术语、行话、知识欠缺,选词用字、语言表达能力匮乏、没有养成检查译语是否贴切的习惯等原因,译文充满“稚气”的现象就较为普遍了。
粤方言一个较大的特点是它还形成了较独立的书面形式,戏剧、影视作品等都是用粤方言作为对白。(岑运强,徐静,宋晶晶,2007)广东地区学生尤其热爱自己的方言,这种文化心理状态全面渗透在日常生活和学习过程中,正是这种有意或无意“回避”普通话的做法,导致双语转换时,方言的强势性表现的尤为明显,因此,在进行双语互译时,并非简单的两种语言之间进行直接转换,在汉语之间还有一次方言到普通话的转换。
四、结论
综上所述,由语料分析的结果研究“稚译”的表现与双语双方言的关系,探析学生思维中的语码转换经历了由标准原语转换为原语方言再转换为标准译语这一间接转换机制,还是由标准原语转换为译语方言再转换为标准译语这一间接转换机制,抑或是由标准原语转换为原语方言再转换为译语方言,最后得到标准译语这一更为复杂的间接转换机制。研究在这三种间接转换机制中,原文信息会受到怎样的影响、衰减甚至误解,这就为“稚译”产生的真正原因提供了坚实的理论依据。
需要说明的是,方言本身并无优劣之分,标准普通话也绝不强于任何一种方言,只是在进行笔译,在较为严肃正式的场合下,双语双方言语码进行转换时常导致一些“稚译”现象发生,此时,即有必要进行调整或修正了。研究双语双方言与学生笔头“稚译”之间深层原因的目的在于,用三种“间接转换机制”辨明学生笔译时的思维运作,扬“双语双方言”之长,避“稚译”之短。在研究成熟后,尽力探索可行的教学方法,在翻译课程的授课过程中逐步渗入,既保护好学生的“完全方言体系”的心理凝聚力,又通过思维机制的逐步转换减弱并消除双语双方言对学生笔头译文的影响,正确引导学生利用好自己的语言。
[1]单宇鑫.双语双方言现象与学生笔头“稚译”创新性关系研究[J].课程教育研究,2017.
[2]黄忠廉.方言翻译转换机制[J].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
[3]陈恩泉.双语双方言研究的学科思考[J].学术研究,2000.
[4]岑运强,徐静,宋晶晶.普通语言学视角下的“港台腔”与“方言热”—试论推动语言发展的三种力量[J].平顶山学院学报,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