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土地流转行为实证研究综述*

王桂华，付新月

(1.内蒙古农业大学沙漠治理学院，呼和浩特 010019； 2.内蒙古地质环境监测院，呼和浩特 010000)

0 引言

土地流转是指拥有土地承包经营权的农户将土地经营权转让给其他农户或经济组织，即保留承包权，转让使用权。随着农村土地规模化经营的推进和进程务工农民的增加，大量农村土地开始闲置，农户开始选择不同的方式进行土地流转，从而表现出不同的流转行为。农户在土地流转过程中的行为主要包括农户选择转入还是转出土地、农户农地流转的动因、农户选择哪种土地流转形式、土地流转的来源与去向、对流转合同及期限约定情况的选择、流转土地具体用途的选择等[1-2]。我国地域辽阔，普遍将其划分为东北、华北、华东、华中、华南、西北和西南七大区域，各区域由于地理位置、人口数量和组成以及经济发展状况的差异，其农户土地流转行为也表现出一定的区域差异性。叶剑平等[3]将全国划分为东北、东部沿海、中部和西部4个地区，研究各区域土地流转市场的成熟度发现，总体上东北地区和东部沿海地区的土地流转市场发育相对成熟，而中西部地区比较落后，具体表现为，流入土地农户比例最高的是东北地区，流出土地农户比例最低的是西部地区，不定期流转的比例中部和西部地区明显高于东部沿海地区，签订合同比例最高的是东北地区，比例最低的是中部地区。目前国内研究者关于土地流转行为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某一地区或省市，而对于较大范围的研究还相对较少，文章从我国七大地理区域的角度入手，通过总结梳理土地流转行为实证研究及相关对策，分析全国范围内的土地流转行为，以期为我国农户土地流转的发展提供借鉴。

1 农户土地流转行为文献量化分析

1.1 农户土地流转行为文献统计分析

该文把农户土地流转行为作为研究主题，基于国内文献检索平台CNKI，限定中文核心期刊和CSSCI，设置时间区间为2000～2016年。中文检索采用“农户土地流转”并含“行为”作为主题词，经多次期刊高级检索，获取109篇农户土地流转文献，其中，有60篇是关于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的。2000～2016年间国内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相关文献详细统计情况以及逐年增长趋势，见图1。

图1 2000～2016年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相关文献逐年趋势

图2 文献关键词共现网络

根据图1显示，在2008年之前关于农户土地流转及其流转行为的文献数量很少； 2008年之后两者的总体发展趋势相同但个别年份略有差异， 2008～2011年农户土地流转的文献数量快速增加，达到历史性最大值18篇， 2012年和2013年出现下降趋势，之后又开始增加，在2015年回到18篇的数量， 2016年又减少3篇； 2008～2012年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的文献数量快速增加，达到12篇， 2013年和2014年开始下降，之后又开始增加，在2015年回到12篇的数量， 2016年又锐减至2篇。

1.2 农户土地流转行为文献可视化计量分析

为更加清晰直观地了解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研究内容的分布情况，对检索到的60篇文献进行信息可视化，构建关键词共现网络(图2)，分析文献数量排名前10位的关键词分布(图3)。从图3可以看出，在与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相关的研究文献中，关键词出现较多的是土地流转、农户、影响因素、农地流转、Logistic模型和农户行为等。以土地流转为中心向外延伸的研究方向主要是农户土地、农户生产行为、土地制度、土地产权、土地转出、流转意愿和土地流转行为等。

图3 文献数量排名前10位的关键词分布

2 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相关研究方法概述

2.1 Logistic回归模型

Logistic模型主要适用于因变量为二分变量的分析，是分析个体决策行为的最佳模型[4-6]。农户土地流转行为是一个定性的二分变量，研究者大多利用此模型来研究该行为。陈素琼等[7]利用Logistic回归模型对辽宁省501个农户的调研数据进行分析来研究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的影响因素。陈伟等[8]基于对苏北地区农户的调查数据利用Logistic模型研究了农村土地流转的影响因素。韩星焕等[9]采用Logistic模型对吉林省6个县市的691份农户调查数据进行分析，以了解农户土地流转行为及其影响因素。

2.2 Probit回归检验模型

Probit模型可以用来描述实际意义上的选择行为，估计参与行为的可能性。农户选择将土地转入与转出的过程就是一种选择行为，故可采用该模型。詹和平和张林秀[10]采用Probit回归检验模型对江苏省两个县142个农户的实地调查数据进行分析并研究影响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的因素及其作用机制。杜培华和欧明豪[11]利用Probit回归模型分析对江苏省苏南、苏中和苏北部分村庄的126户农民进行的入户调查数据，明确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的影响因素。张会萍等[12]基于对平罗县225个农户进行的实地调查数据，采用Probit模型对农户转入和转出土地行为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

2.3 Heckman两阶段行为选择决策模型

Heckman选择模型是分析主体行为决策的有效工具。Heckman两阶段行为决策过程，第一个阶段采用Probit模型，具体用于实质性选择行为的描述，对参与行为的可能性进行估计； 第二阶段采用最小二乘回归模型，具体用于实际性参与行为的描述，对实际参与行为的结果进行估计[13]。农户土地流转实际上是由农户决定是否流转和流转的面积比例既可以相对独立又可以相互联系的两个阶段。Heckman两阶段行为选择决策模型还可以避免土地流转中可能存在的选择性偏误问题。王亚等[14]基于河南省2 759个农户的实地调研数据，利用Heckman两阶段决策行为模型，研究了各种组织方式视角下农户土地流转行为。储成兵[15]运用Heckman选择模型将农户土地流转的决策行为分为两个阶段进行研究，第一阶段考察哪些因素影响农户农用地流转的意愿，第二阶段分析农户农用地流转的数量(比例)。周春芳[16]采用Heckman两步法对苏北和对苏南地区的实地调查数据进行分析，把农户土地流转行为分为是否流转及流转面积比率两个阶段。

2.4 多群组结构方程模型

结构方程模型[17]由瑞典统计学和心理测量学家 Karl G J于20世纪70年代提出，主要用于处理观测变量与潜变量以及各潜变量之间的关系。该模型由测量方程和结构方程两部分组成。高佳和宋戈[18]基于陕西关中地区545户农户的调研数据，采用多群组结构方程模型，将非农水平和承包地经营规模作为调节变量，观测变量是反映土地流转行为、反映土地流转意愿和外部环境以及产权认知的各项指标，潜变量是农户土地流转行为、农户土地流转意愿和外部环境及产权认知，分析农户产权认知及外部环境对其土地流转行为的影响差异。

3 全国不同区域农户土地流转行为实证研究

我国地域广阔，众多学者依据地理和环境条件的差异将其分为七大区域：华北、华东、华中、华南、东北、西南和西北。各区域由于区位优势、经济条件和发展速度的差异，导致各区域土地流转的方式和行为存在很大差异。很多研究者采用各种方法对不同区域的农户土地流转行为进行了大量的实地调查和研究，具有深远意义。

(1)东北地区

东北地区是我国的主要粮食产区，据调查，该地区土地流转总规模和户均流转规模在全国最大，流转组织配置率较低，土地流转纠纷多靠私下解决，流转合同多以口头协议为主。付俊杰[19]对宁安市7镇5乡244个行政村中抽取的300户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的问卷调查数据分析后发现，选择转包方式转入土地的农户最多，大多数农户都会选择转入本村组内的土地，农户在转入土地时大部分都约定了流转年限，大多数农户仍以口头协议形式流转土地。郭涛和吕杰[20]分析了普兰店市177户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的现状及影响因素，发现绝大部分农户选择的土地流转形式是转包和转让，家庭从事农业生产的人数是对农户土地转入行为影响最大的因素，其次是农户耕地收入比重。田欧南等[21]使用问卷调查的方式和Logistic回归模型，对吉林省12个县市578户农户的土地流入行为及特征进行了统计归纳和计量分析，分析了不同主体流入行为的影响因素，发现影响各主体土地流入行为的主要因素依次是农户成员年龄、家庭成员文化程度和家庭非农收入比重。

(2)华北地区

华北地区农户土地流转规模处于全国中等水平，户均土地转入面积大于转出面积，土地流转以零碎化租入为主，流转组织配置率在全国最高，土地流转纠纷的解决方式主要是私下解决和村干部调解，流转合同以口头协议为主。周海文[22]通过对山西榆次区5个代表性乡镇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的现状调查，发现该地区土地转入面积大于转出面积，农户主要采用出租、委托代耕和转让的形式实现土地流转，农户、亲戚、好友、邻居、本村其他人是农户进行土地流转交易的主要对象，土地流转年限主要集中在5年之内，土地流转价格主要集中在200～500元/667m2，租金付款方式主要是现金交付，农户主要通过村民小组长调解来解决土地流转中出现的纠纷问题。冯旭芳等[23]以陕西省武乡县北良村为例研究山区农户土地流转的现状，发现该地区土地流转以私下流转较为普遍，租赁是其主要的土地流转方式，本村村民是其主要的流转主体，土地流转费用较低低，流转年限普遍较短，土地流转以口头协议为主缺少正式合同。安祥生等[24]研究了晋西北地区的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现状，结果表明该地区转入土地的农户数量和户均流转面积都要高于转出土地。

(3)华东地区

华东地区农户土地流转规模也处于全国中等水平，户均土地转出面积略大于转入面积，土地流转也主要以零碎化租入为主，流转组织配置率仅次于华北地区，土地流转纠纷以私下解决为主，流转合同以口头协议为主。包宗顺等[25]研究江苏省的农村土地流转行为状况，结果表明，出租和转包是江苏农村土地流转的主要形式，种养大户是土地流入的主要对象，土地流转价格逐步提高，土地流转年限集中在中短期范围，发展高效农业是土地流转的主要目的。杜培华等[11]研究发现，江苏省农户土地流转的途径主要是农户和承包人直接联系，而且主要在本村内发生流转交易，未规定流转期限的农户过半，亲戚朋友是流转发生的主要渠道。徐煜[26]以浙江省龙游县为例研究农户土地流转行为对土地利用变化的影响，研究发现，农户主要以转包和租赁的方式将土地流转给企业、村集体和其他农户，农户为了非农业生产是土地流出的主要原因。林兴虹和栾敬东[27]基于安徽省214户问卷调查的基础数据研究农户土地流转的意愿及行为选择，发现散户更倾向于转出土地，而大户更愿意维持或转入土地。张成宝等[28]以江西鄱阳湖生态经济区273户农户调查数据为基础研究该地区的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结果表明，愿意进行土地流入的农户主要包括原耕种农田面积较多的农户、参加合作组织的农户和获取资金容易的农户。周琳和黄中华[29]研究浙江农户土地流转行为及其影响因素发现，家庭土地利用情况、农户对土地政策的认知和农户进城意愿对土地流转行为的影响较强。

(4)华中地区

华中地区农户土地流转规模也处于全国中等水平，户均土地转入面积远大于转出面积，土地流转主要以零碎化和中等规模租入为主，流转组织配置率较低，土地流转纠纷主要靠村干部解决，流转合同以口头协议为主。王美舒[30]基于湖南省两个村的实地调研数据研究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研究发现，土地流转成本越高，农户转入土地越少。纪红蕾和蔡银莺[31]以武汉市城郊江夏区和蔡甸区的516户农民家庭为实证，运用Logistic回归模型研究家庭生计资本对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的影响发现，人力资本和金融资本对农户农地转出行为表现为正效应，家庭农地资源禀赋、机耕能力、社会资源禀赋及经营能力的信任程度等对农地转出行为表现为负效应。晋洪涛[32]从土地权属认知的角度研究河南省455个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的调查数据发现，农地属于个人所有的农民表现出强烈的转入土地的愿望，而农地属于集体所有的农民则表现出乐于流转的心理以及转出土地的倾向。

(5)华南地区

华南地区农户土地流转规模也处于全国中等水平，户均土地转出面积与转入面积基本持平，土地流转也主要以零碎化租入为主，流转组织配置率低，土地流转纠纷的解决方式以私下解决和村干部解决为主，流转合同以口头协议为主。王小斌等[33]研究广东省江门市217户农户参与农地流转的影响因素的调查数据发现，职业多样化和农户阶层分化对农户土地流转意愿与行为的影响较大。钟晓兰等[34]从农户认知的角度研究广东省446份农户土地流转意愿与流转行为的调查数据发现，出租是该地区土地流转的主要形式，中介参与部分流转过程，省内农户土地流转的行为特征存在地区性差异。解明明[35]研究了广西香蕉种植户土地流转的意愿与行为，研究发现，出租是香蕉产业的主要土地流转方式，本村组农户是种植户转出土地的主要去向，也有部分土地流转给外地来的香蕉种植企业和合作经济组织，这部分土地主要采取大面积承包的形式，土地流转年限主要集中在6～10年之间。

(6)西北地区

西北地区农户土地流转面积处于全国中等水平，户均土地转入面积大于转出面积，土地流转主要以中等规模租入为主，农地流转组织配置率在全国最低，土地流转纠纷解决方式以村干部解决为主，流转对象以本族人为主。马艳艳等[36]以宁夏回族自治区6村102户农户调查数据为例，研究欠发达地区农户土地流转行为发现，该地区土地流转规模较小，土地流转价格偏低，签订土地流转合同的农户过半。阿依提拉·图尔贡[37]基于喀什地区4市县314户农户调查数据，研究喀什地区农户农地流转行为影响因素民族差异，研究发现，租赁是喀什地区农地流转的主要方式，同民族农户是土地流转的主要对象。何大齐[1]基于临夏州1市7县12个乡镇20个行政村384个农户所做的问卷调查数据，研究西北民族地区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研究发现，临夏州农户土地流转现象非常普遍，农户转出的土地均超过自家土地的1/4，转让、代耕和转包是土地流转的主要方式。

(7)西南地区

西南地区农户土地流转面积处于全国最低水平，户均土地转入面积大于转出面积，土地流转也主要以零碎化和中等规模租入为主，流转组织配置率较低，土地流转纠纷解决方式以村干部解决和私下解决为主，流转合同以口头协议为主。肖立新[38]基于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农户的调查数据，分析民族贫困地区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研究发现，该地区土地流转非常普遍，外来农业产业化企业和种养大户逐渐成为土地流转的主体，流转合同在同村村民和外来业主之间存在差异，同村村民以口头协议为主，外来业主以书面合同为主，流转周期以中短期为主，土地租金差异大、支付方式多样化，互换和转让的土地主要用来种植粮食作物，租赁和转包的土地主要发展高效和特色农业。卓苗苗[39]分析土地流转政策对重庆市农户土地流转决策行为影响的198份调查数据发现，该地区有农地流出行为的农户占绝大多数，农户土地流转决策行为的发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土地流转政策的推动，而且在当地形成一定的流转规模和流转形式。袁惊柱[40]基于汶川地震灾区20个行政村203户农户的调查数据研究灾区农户土地使用权流转行为发现，汶川地震灾区土地流转行为的农户主体参与度不够，非粮食生产项目是土地流转的主要用途，农户土地以私下流转为主，流转合同以口头协议为主，农户土地流转的首选对象是本村村民。

4 全国不同区域促进农户土地流转建议概述

国内研究者根据全国不同区域的土地流转状况，分别进行了相关研究并根据各地实际情况提出相关改进和发展建议，为地区农业和农村发展提供重要支持。

(1)东北地区

东北地区土地流转发展相对成熟，但在进一步推动土地流转的过程中仍然存在一些问题需要改进和完善。李红[41]认为促进东北地区农地流转要做到创新流转制度、强化土流专项补贴政策支持，要加快建立健全土地流转市场体系，对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加强管理和指导，加强政府监督，进一步完善和加强农村土地流转服务、建立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中介服务机构。郭涛[20]认为要大力提高非农就业率，大力发展二、三产业和乡镇企业，改变东北地区农民的“恋土”观念，促进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付俊杰[19]在实证研究的基础上提出推动宁安市农村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的对策建议，认为政府应当加强对务农为主农户规模经营的支持、提升务工为主的农户劳动力转移速度，政府还要鼓励农户加大流转面积，并给予一定的财政支持，最重要的是规范土地流转程序，引导农户积极签订流转合同。

(2)华北地区

华北地区土地流转发展迅速，政府配套政策和中介服务相对较好。安祥生[24]在研究晋西北地区土地流转与土地制度改革的基础上提出促进晋西北农户土地流转要进一步建立完善的农村保障体系，要把土地流转后的农村富余劳动力的非农就业列为重点发展计划，晋西北土地流转属于低水平状态，要扩大土地流转范围，晋西北地区规模化松苗培育和养羊两大行业应当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以此为带动提高非农就业率，积极建立和深化“三权分立”的新兴土地制度，推动土地经营权有序流转。周海文[22]在研究山西榆次区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的基础上提出加快榆次区农村土地流转就要完善劳动力转移机制，鼓励农村剩余劳动力进城务工和创业，提高农民收入水平，政府要加强对土地流转市场的管理，土地流转价格评估系统要尽快建立，维护农民利益。

(3)华东地区

华东地区城镇化水平较高，进城务工农民较多，导致农村产生大量闲置土地，为土地流转和规模化经营提供良好基础。李想[42]研究认为促进农民土地流转，一是要大力拓宽农户家庭收入来源的途径，形成多样化收入保障机制，逐步缓解以务农收入为主的现象； 二是要积极为返乡农民创业提供良好的政策和资金环境； 三是要增强对农民培训的力度，提高其就业能力。周琳[29]在研究浙江省农户土地流转行为时提出，政府应该积极引导和鼓励农户进行土地流转，并加强对农村土地流转政策的宣传力度，还要在保障农民的生活的基础上推动农村土地流转。何乐为[43]在研究经济发达地区(以浙江省为例)农户土地流转意愿影响因素和陈伟[8]在研究农村土地流转时都提出，加快土地流转必须要创新土地流转机制，合理配置农地资源，打造政府主导的交易中介组织，完善农村社会保障服务体系，解除农民土地流转的后顾之忧。

(4)华中地区

华中地区是仅次于东北的我国第二大粮食主产区，要推动此区域的土地流转必须要做好农民的社会保障工作。王亚等[14]研究认为促进土地流转，应该尊重农民土地流转意愿选择，加强农村合作经济组织建设，加速农村非农产业发展，提高农村居民社会保障水平，以加速农村土地流转。栗滢超[44]在研究河南省农户土地流转行为时提出，推动农村土地流转，应该积极发展县域和乡村经济，吸引农村劳动力就业，地方政府应以农业优势特色产业为出发点，为农民找好土地流转对象，还应该积极培育土地流转中介服务组织并加强监督，使土地流转规范化。纪红蕾等[31]在研究生计资本异质对武汉市郊农户农地流转行为的影响时提出，对于物质资本水平较高的农户要重点鼓励，帮助和鼓励拥有较多生产性工具和机械的农户家庭尝试发展农业适度规模经营，农业风险防范机制也要逐步健全和完善，使农民抵抗及应对风险的能力得到大幅度提高，使农民参与到农业生产经营的积极性得到调动并逐步增强。

(5)华南地区

华南地区经济作物面积较大，但主要是农户分散经营，要积极引导农户互相联合进行规模化发展。解明明[35]在研究广西香蕉种植户土地流转意愿与行为时提出，政府要帮助农户转变传统的小农观念，使农户认识到土地流转的意义，政府还要加强建设正规的土地流转中介组织，切实保护农户合法权益，还要加大政策扶持力度，促进土地流转和规模经营。薛令熙[45]提出，加强土地流转首先要为其创造良好的自然条件，打破距离上的负面影响，其次，对非农就业人员要给予政策支持，再者，土地流转也要遵循市场规律。王小斌[33]在研究广东农户阶层分化对土地流转意愿与行为影响时提出，伴随着农民阶层分化趋势的日益明显，并且这种现状已经对农村土地流转带来很大影响，这就要求地方政府一方面要加大对非农产业的扶持，增加农户的非农就业机会和收入来源，使农村劳动力得到快速转移，农村劳动力可以从土地上脱离出来，从事其他行业，增加收入； 另一方面，政府要想方设法地使农业劳动者的收入有所提高，增收渠道要进一步拓宽，农民的利益要充分考虑和兼顾。

(6)西北地区

西北地区人少地多，少数民族人口众多，在该地区搞土地流转必须要搞好民族关系，推动土地在不同民族农户之间流转，增加流转对象，促进区域农业快速发展。姜太碧[46]在研究西北地区农户土地流转行为影响因素时提出，要加大土地流转力度，当地政府应加大劳动力转移渠道的培植与建设，各地政府应建立区域间协调配套政策，还要加大对土地经营及流转政策的教育和宣传，引导农民参与土地经营权有序流转。王坤鹏[47]在研究新疆玛纳斯县农户土地流转行为时指出，加快农户土地流转要加强流转政策的宣传力度，基层干部首先要提高对土地流转的认识，才能更好地向下级群众宣传，还要加快建设和完善以土地流转服务大厅为代表的中介组织，财政和金融部门要从资金上支持乡镇产业的发展，科研和农业部门要加大技术支持力度，土地流转的法规和制度要通过立法机构不断强化，使农户流转土地的积极性得到极大调动，对于土地流转的模式还要不断探索和创新。

(7)西南地区

西南地区的大部分农村发展相对落后，当地农民对土地流转政策了解不够，政府必须要加强政策宣传和引导，才能更好地推动此区域的土地流转。肖立新[38]在研究民族贫困地区农户土地流转行为影响因素时指出，民族贫困地区应从自身特点和试剂出发，增加基础设施建设投入，地方政府要进一步加大农业招商引资力度，鼓励和扶持种植业大户扩大规模，促进高效农业和地方特色农业的发展，使土地的功能多样化，从而促进土地流转加快。卓苗苗[39]在研究土地流转政策对重庆市农户土地流转决策行为的影响时指出，该地区应完善农民土地产权、做好土地确权登记工作，培育土地流转市场、规范土地流转的法律法规，充分尊重农户的意见和选择，强化土地流转政策的宣传和引导，从而加快当地土地流转。翟辉[48]在研究重庆市农户土地流转行为时提出推动重庆市农村土地流转要进一步完善土地管理制度，强化农民土地流转的主体地位，明晰农村土地产权主体，保障土地产权长期稳定，促进农村劳动力向非农产业转移，为土地流转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建立长期和完善的农村社保制度，加强农村基础教育，提高劳动者素质。

5 结论

国内对于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的研究文献总数相对较少，主要集中在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的影响因素方面，但年发表文章数量在近年来逐渐增多，文章关键词主要集中在土地流转、农户、影响因素、农地流转、Logistic模型和农户行为等。研究方法多样化，但主要采用的是Logistic回归模型、Probit回归检验模型、Heckman两阶段行为选择决策模型和多群组结构方程模型4种。

我国七大地理分区农户土地流转存行为特点和差异并存，东北地区土地流转总规模和户均流转规模在全国最大，转入面积大于转出； 华北地区户均土地转入面积略大于转出面积，土地流转价格偏低； 华东和华中地区户均土地转入面积远大于转出面积； 华南地区户均土地转出面积与转入面积基本持平； 西北地区户均土地转入面积大于转出面积，流转对象以本族人为主； 西南地区农户土地流转面积处于全国最低水平，户均土地转入面积大于转出面积。

针对不同区域土地流转农户行为的实际情况提出相应的建议，东北地区要提高非农就业率、改变农民恋土观念； 华北地区要进一步完善政府配套政策和中介服务、保障农民利益； 华东地区要合理配置农地资源、解决农民后顾之忧； 华中地区要做好农民的社会保障工作； 华南地区要积极引导农户互相联合进行规模化发展； 西北地区必须要搞好民族关系，推动土地在不同民族农户之间流转； 西南地区要加强土地流转政策宣传和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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