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党的集中统一 严肃党内政治生活

刘文文

列宁的《进一步，退两步》写于1904年2月至5月，即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半年之后。这部光辉著作全面系统地阐述了新型无产阶级政党的基本组织原则，为建立新型无产阶级政党奠定了组织基础。其中蕴含着丰富的关于党集中统一的思想。这篇文章虽然没有明确提出“集中统一”这四个字，但是这一思想却贯穿全文。新形势下，学习把握列宁关于实现党的集中统一的重要思想，对于深入贯彻十八届六中全会精神和十九大精神，严肃党内政治生活以及实现党的集中统一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新型无产阶级政党应当是一个有组织的整体

列宁在《进一步，退两步》中认为新型无产阶级政党应当是一个有组织的整体，其实就是说应当是集中统一的而不是组织涣散的政党。首先，无产阶级政党应该徹底实行组织原则。在讨论党章第一条关于党员的条件时，列宁和马尔托夫发生了激烈的争论，列宁认为“凡承认党纲、在物质上支持党并亲自参加党的一个组织的人，可以作为党员”。马尔托夫则认为“凡承认党纲，并在党的机关监督和领导下为实现党的任务而积极工作的人，可以作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党员”。分歧在于党员是否“参加党的一个组织”。在马尔托夫看来，凡是在党的某一个组织的领导之下为实现党的任务而积极工作的人，“每一个罢工者”“每一个示威者”和“同情党的人”都有权宣布自己是党员，不能把“参加党的一个组织”作为党员的必要条件，否则会把那些愿意在党的监督和领导下积极工作的人排除到党外。在列宁看来，马尔托夫的这种模糊不清的建党观点，势必会为一些落后分子大开方便之门，使党组织成为一个组织涣散、界限模糊、成分复杂的党。因此列宁坚持必须把“亲自参加党的一个组织”作为党员的基本条件，必须直接对党员提出加入一个组织的要求。在列宁看来，党章第一条争论的实质，是维护与反对无产阶级组织性和纪律性的斗争，“归结起来说，问题正在于是彻底实行组织原则，还是崇尚涣散状态和无政府状态”。马尔托夫要建立的是组织涣散、没有定形、成分复杂的党，而列宁主张建立一个集中的、组织严密的、纪律严格的无产阶级政党，他强调：“无产阶级在争取政权的斗争中，除了组织，没有别的武器。”无产阶级政党只有组织起来，才能形成一个集中统一的整体。其次，组织上的统一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无产阶级的力量正在于它的高度组织性，列宁指出，无产阶级政党“所以能够成为而且必然成为不可战胜的力量，就是因为它是根据马克思主义原则形成的思想一致，是用组织的物质统一来巩固的”。也就是说，思想上的统一必须用组织上的统一来巩固，组织上的统一是保持党的集中统一的重要保证。要想真正实现党的集中统一，就必须用组织来保障，正如考茨基的论断“组织是无产阶级解放自己的武器”。

需要说明的是，列宁之所以在《进一步，退两步》中如此强调无产阶级政党的组织性，是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为了适应现实情况而提出来的。一方面从党自身的状况来看，是化解党内分裂危机、建立新型无产阶级政党的需要。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召开后，虽然通过了统一的纲领和章程，但是党内在组织问题上仍存在严重意见分歧，孟什维克大肆进行分裂和破坏活动，在广大党员群众中造成极大的思想混乱，使党的统一受到严重破坏，党已经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因此，列宁指出要重新创建一个真正集中统一的政党，而不是只挂几块虚假的招牌的党。另一方面从当时俄国的历史环境来看，是带领人民推翻封建专制制度的要求。20世纪初，俄国正处于革命风暴的前夜，第一次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即将拉开帷幕，党肩负着带领人民推翻沙皇专制统治的历史重任。列宁指出，在这样一个历史关头，必须把党员组织起来，建立起一个有组织且组织严密、集中统一的党。只有这样的党，才能真正富有战斗力，才能真正肩负起历史的重任。

二、实现党的集中统一必须坚持集中制原则

列宁在《进一步，退两步》中对集中制原则作了深刻详细的论述，反复强调集中制的极端重要性，认为集中制是唯一原则性思想。他指出，为了保证党内团结，为了保证党的工作集中化，必须坚持集中制，坚持少数服从多数、部分服从整体、下级服从上级的组织原则。列宁指出，马尔托夫等人以新的《火星报》为阵地，大肆宣传自己组织问题上的机会主义路线，其特点就是反对集中制、拥护自治制。他们攻击集中制是“官僚主义”“形式主义”，说集中制把党变成由中央委员会充当厂长的“大工厂”，把党员变成“小轮子和小螺丝钉”，认为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是“硬性压制党员的意志”，是一种“农奴制”等。鼓吹所谓“真正的社会民主主义”原则，即认为部分不应当服从整体，部分在决定对整体关系时应有自治权。列宁对他们的错误观点进行了尖锐的反驳，他指出，马尔托夫和阿克雪里罗得等人“有维护自治制、反对集中制的明显倾向，这种倾向是组织问题上的机会主义所固有的根本特征……官僚主义对民主主义，这也就是集中制对自治制，也就是革命社会民主党的组织原则对社会民主党机会主义派别的组织原则”。这种自治制原则，实质上是无政府主义的原则，“藐视纪律、自治制、无政府主义，这就是我们那个组织上的机会主义时而爬上时而爬下的梯子，它从一个梯级跳到另一个梯级，巧妙地回避了明确说出自己的原则”。列宁坚决反对这种无政府主义的自治制，认为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削弱中央的领导权，加强党内的不坚定性。因此，列宁提出必须坚持集中制原则，力求从上层出发，坚决主张扩大中央部分的权力和权限，这种上层机关在党成立之后，必然是党的代表大会，也就是党的最高机关。代表大会任命中央机关，使它成为负责日常领导工作的最高机关，其他地方机关都应该向中央机关看齐。

需要说明的是，列宁之所以强调必须坚持党的集中制，反对自治制，也是当时历史条件的客观要求，集中制是为了克服秘密状态下的涣散状态和小组习气，主要是针对马尔托夫等机会主义分子的错误观点提出的，他们所宣扬的自治制只会使党更加涣散，没有一个统一的领导核心，实行自治制，各自为政、互相掣肘，很容易被反动政府各个击破，逐一剿杀。因此为了保证党的集中统一，增强党的战斗力，列宁提出必须坚持集中制原则。

三、实现党的集中统一必须有正式规定的党章

为了按照集中制的原则建党，列宁提出必须有正式规定的党章，这种原则必须用党章来保障。制定出一个好的章程对保证思想统一、组织统一，保证党的集中化都有重要作用。它为过去小组观点提高到全党的观点提供保障，它是全党的行动指南，是全体成员共同遵守的准则，可以保证全党的步调一致。党章是“正式规定的整体意志”，是改变过去涣散状态，把所有党员和党组织变成一个有机整体的制度保障，是全党行动的共同规范。列宁认为马尔托夫等人提出的党章“太狭隘、太累赘、太低级了”，“太官僚主义化、太农奴制度化、太约束思想斗争的自由‘过程了”等错误观点，实际上是一种老爷式的无政府主义。党章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没有必要，而是非常有必要，“只有严格遵守这个章程，才能保证我们摆脱小组的剛愎自用，摆脱小组的任意胡闹，摆脱美其名为思想斗争的自由‘过程的小组争吵”。

需要说明的是，列宁为什么强调现在需要章程呢，因为“当时党是由一些彼此没有任何组织联系的单个小组组成的。当时由这一小组转到另一小组，只是个人‘自愿的事情，并没有任何正式规定的整体意志作为他的行动的准绳。各个小组内部的争论问题不是按照章程，‘而是用斗争和退出相威胁来解决”。 列宁认为必须改变这种争论方式，必须用正式的理由，即根据纲领、策略、党章，遵照正式规定的手续来表示自己的观点，要从盲目的小组观点提高到党的观点，党的观点要求按照受监督的和正式规定的手续。列宁强调：“党的联系一定要以正式的，即所谓‘用官僚主义态度（在自由散漫的知识分子看来）制定的章程为基础，也只有严格遵守这个章程，才能保证我们摆脱小组的刚愎自用，摆脱小组的任意胡闹，摆脱美其名为思想斗争的自由‘过程的小组争吵。”所以必须靠党章这种客观的硬性东西，才能真正避免小组的刚愎自用和任意胡闹，必须要使党章成为全体党员和各个党组织共同遵守的行为规范，只有这样才能把党组织变成一个集中统一的牢固整体。

四、实现党的集中统一必须实行严格的纪律

列宁认为，党必须有共同遵守的严格纪律，这是实现全党集中统一的重要保证。集中制不仅是严格的纪律，也是每个党员，无论是党的领导人还是普通党员，都必须共同遵守的党的纪律。并且全党“应当学会不仅要求普通党员，而且要求‘上层人物履行党员的义务”。也就是说，在党内不应有不必服从纪律的“上等人”和必须服从纪律的“普通人”之分，所有党员都要毫无例外地遵守党的纪律。列宁对孟什维克把自己置于全党之上、藐视党员群众意志、任意破坏党章和党纪、破坏少数服从多数原则的行为提出严厉批评。他认为马尔托夫等人把自己看成高于群众组织和群众纪律的“上等人物”是老爷式的无政府主义行为。列宁在文章中指出，关于党章第一条的争论实际上是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同无产阶级的组织纪律性发生了冲突，自治制同集中制的冲突实际上是削弱组织和纪律严格性的倾向同加强组织和纪律严格性的倾向的冲突。马尔托夫的条文表面上是维护无产阶级的利益，但事实上却是为那些害怕无产阶级纪律和组织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效劳。马尔托夫等人之所以反对党员必须加入党的一个组织、把党的组织看作是可怕的“工厂”、反对把人们变成“小轮子和小螺丝钉”，都是仇恨纪律心理的体现，是在组织和纪律方面缺乏自我教育的体现。无产阶级由于是大工业的产物，长期生活在大工厂，大工厂的工作性质要求他们必须有严格的组织性纪律性，这种组织性纪律性已在他们内心深处扎根，他们并不畏惧这种纪律，但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由于他们所处的安逸环境，养成了自由懒散的生活习惯，他们畏惧无产阶级的纪律，害怕被管制、被约束。所以他们所有的叫嚷并不是为了维护无产阶级的利益，而是为了削弱党的纪律，力图把党的纪律化为乌有，为自己凌驾于全党之上大开方便之门。

需要说明的是，列宁之所以如此强调加强党的纪律，一方面是由俄国当时政党被内外剿杀的环境决定的。当时的党比较分散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没有共同遵守的严格纪律，当遇到紧急事情时，就容易出现意见不一、行动分散的情况，不能听从党的统一指导，如此一来，就特别容易被反动政府各个击破，给党带来重大损失。所以只有遵守铁一般的纪律才能保证集中统一，保证步调一致，防止被破坏。另一方面，党的纪律是党的纲领章程贯彻执行的重要保证。没有纪律的约束，会使党所有制定的纲领章程化为乌有，再好的纲领章程都没用，都会成为一纸废书，党就会回归到原来的涣散混乱状态。

五、列宁关于实现党的集中统一思想的现实启示

虽然现在我们所处的时代与列宁时期大有不同，但是这一思想的价值仍日益凸显。新形势下，学习把握列宁关于实现党的集中统一的重要思想，对于深入贯彻十八届六中全会精神以及更好地理解十九大精神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启示。

第一，党的集中统一是新时代赢得伟大斗争、建设伟大工程、推进伟大事业和实现伟大梦想的重要保证。

列宁在领导俄国革命时，党担负着推翻沙皇政权的伟大历史重任，但当时的敌人势力比较强大，而党自身又比较涣散，没有战斗力。为了提高党的战斗力，就必须加强党的集中统一，只有这样，一个集中统一、有战斗力的党才能肩负起历史重任。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如果没有集中统一的领导，必然会导致党组织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下降，就无法担负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领导核心的重任。党的十九大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更接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但习近平总书记又指出，这并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完成的，在这一过程中难免会出现各种重大矛盾、重大挑战、重大阻力乃至重大风险。如果没有集中统一的政党，是无法经受得住这一系列的考验的。所以党的集中统一是党的力量所在，是实现经济社会发展、民族团结进步、国家长治久安的根本保证。因此，新时代下全党必须戮力同心，在政治立场、政治方向、政治原则、政治道路上同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自觉维护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意志统一、行动统一和步调一致，保证党组织的战斗力，完成党执政的历史使命，为赢得伟大斗争、建设伟大工程、推进伟大事业和实现伟大梦想提供重要保证。

第二，实现党的集中统一要建立和健全党的组织生活制度。

列宁特别强调党员必须“亲自加入党的一个组织”，要求每个党员必须编入党组织，严守党内规矩。党员亲自加入党组织，才能直接接受党组织的领导，受党纲党章的指导监督，这样才能保证党组织的纪律性和集中统一。新形势下，中国共产党对党员的要求仍然要这样，必须保证党员编入党的一个组织，参加党的组织生活，严守党内规矩，接受党组织的监督。党章规定：愿意参加党的一个组织并在其中积极工作，这是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的人必须具有的思想准备。每个党员，不论职位高低，都必须编入党的一个支部、小组或其他特定组织，参加党的组织生活，接受党内外群众的监督。不允许有任何不参加党的组织生活、不接受党内外群众监督的特殊党员。由此可见，和列宁时期一样，每个党员都必须严守这条规矩，必须毫无例外地编入党的一个基层组织、毫无例外地参加党的组织生活。还必须建立和健全党的组织生活制度，例如集体领导制度和请示报告制度等，实现对党员切实有效的监督和管理。把每一个党员都毫无例外地编入党的一个组织，使每一个党员都在党的组织中生活，保证每个党员都能执行党的决议、遵守党的纪律、完成党的任务，就能够做到言有所畏、行有所止、心有所戒，时刻想着自己是党组织的一员，增强组织素质，使党组织真正成为一个整体。

第三，实现党的集中统一必须把纪律和规矩挺在前面。

列宁认为，党必须有共同遵守的严格纪律，这是实现全党集中统一的重要保证。只有严格的纪律和章程，才能对党员进行监督，以保证党组织内部的团结和集中统一。而且在党内不应有不必服从纪律的“上等人”和必须服从纪律的“普通人”之分，党的纪律，无论是党的领导人还是普通党员，都必须毫无例外地严格遵守。近年来，我们党内出现了一些独断专行、搞两面派、弄虚作假的现象，这些行为严重违反了党的纪律和规矩，破坏了党的团结和集中统一。因此，保证党的集中统一，就必须严明纪律和规矩，把纪律和规矩挺在前面。首先，必须加强党的纪律建设。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加强纪律建设是全面从严治党的治本之策。党面临的形势越复杂就越要加强纪律建设、越要维护党的团结统一，确保全党统一意志、统一行动、步调一致。其次，必须坚决执行各项决议部署，精准对标，使纪律真正成为“带电的高压线”。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遵守党的纪律是无条件的，要说到做到，有纪必执，有违必查，而不能合意的就执行，不合意的就不执行，不能把纪律作為一个软约束或是束之高阁的一纸空文。”其中最基本的一点是要遵守党章，党章是全党必须遵循的总规矩，每个党员都必须严格遵循党章，坚决维护党章权威。最后，必须坚持纪律面前一律平等，遵守纪律没有特权，执行纪律没有例外，党内决不允许存在不受纪律约束的特殊组织和特殊党员。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保证我们党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保证党的集中统一，带领全国人民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本文系2017年国家社科基金年度重点项目“列宁党内政治生活理论与实践研究”（17AKS002）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南京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