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阿富汗的教育合作：现状、挑战与对策

摘 要：中国与阿富汗教育合作的开展既有助于深化两国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又能对促进中阿共建“一带一路”有所助益。近年来，中阿两国在教育交流与合作方面已取得一些积极成果，但也面临参与主体单一、交流呈现单向性、合作领域不够丰富、合作品牌项目稀缺等挑战。两国应在已有的合作成果基础上，推动中阿教育合作的机制化建设，扩展教育合作的内容，构建多主体参与的教育合作模式，从而开创中阿教育合作的新局面。

关键词：中国；阿富汗；双边关系；教育合作

作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一的阿富汗位于西亚、南亚、中亚交汇处，历史上是古丝绸之路的十字路口，也是东西方交通和文化传播的重要通道。中国与阿富汗自1955 年建交以来，一直保持着良好关系。2012年6月，阿富汗前总统哈米德·卡尔扎伊（Hamid Karzai）访华期间，两国签署了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联合宣言。宣言提出，双方要大力促进文化和教育领域的交流与合作。随着中阿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不断发展，中阿对通晓两国法律、经济、文化背景的人才需求不断扩大，这为双方教育合作提供了广阔的空间。本文通过分析中国和阿富汗教育合作的现状及当前面临的挑战，结合两国教育发展，为进一步提升中阿教育合作水平提出具体的政策建议。

一、中阿教育合作的现状

自2002年阿富汗开展战后重建以来，中国与阿富汗的经贸合作不断发展，两国之间的教育交流与合作也逐渐活跃起来。特别是2008年阿富汗喀布尔大学孔子学院建立以后，中阿两国的教育合作进入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呈现出多渠道、多层次的发展格局。

（一）学生交流

学生交流是中阿教育合作的主轴。从1957年起，中国陆续向阿富汗的喀布尔大学派出留学生，学习普什图语、波斯语、阿富汗文学。从1962年起，阿富汗也向中国派出几批留学生，学习中文、医学、美术、农业[1]。为支持阿富汗国家发展，2001年以来，中国积极为阿富汗青年来华留学提供支持。2006年6月，中国宣布从2007年起每年向阿提供30个为期一学年的中国政府奖学金名额[2]。2010年3月，阿富汗前总统卡尔扎伊访华期间，中国宣布自2011年起，每年为阿提供100个政府奖学金名额。2014年10月，阿富汗总统加尼访华期间，中方承诺之后5年将向阿提供500个政府奖学金名额。2015年11月，中国国家副主席李源潮访阿期间，宣布每年为阿新增50个“中阿交流专项奖学金”名额[3]。2016年5月，阿富汗政府前首席执行官阿卜杜拉（Abdullah）访华期间，中国宣布自2016年起的五年内，每年额外增加50个新生国别奖名额[4]。目前，中国政府每年向阿富汗提供的各类奖学金名额已经增加到近200个。

截至2015年11月，喀布尔大学孔子学院已有176人次获得孔子学院提供的奖学金并赴中国留学深造。其中，2015年是阿富汗学生获得该奖学金数量最多的一年，共有44名学生获得。[5]

除此之外，与阿富汗有密切联系的中国地方高校也设有奖学金。例如，依托四川大学于2015年设立的1亿元“一带一路”四川大学来华留学基金，多名阿富汗青年学生参加了四川大学举办的“一带一路”奖学金——南亚研究短期留学生培养项目。

（二）短期人力资源培训

对阿人力资源培训是中国对阿教育援助的重要举措。从2002 年开始，商务部委托国内多所院校为阿富汗举办了多期研修班和培训班，培训领域涉及外交、矿产开发与管理、农业发展、财政金融管理、经济贸易、工商行政管理、工程承包管理、教育、邮政、铁路规划与管理、新闻媒体管理、医院管理和医疗医护、妇幼卫生、灾害管理、汽车维修等，培训对象包括阿富汗政府官员和专业技术人员等。截至2014年，中国已为阿富汗培训了1000多名各领域人才，之后5年，还将为阿培训各类人员3000名[6]。通过培训，阿富汗学员不仅学习到了各类专业知识，还在一些实地考察活动中见证了中国经济社会文化的发展进步，增强了对中国的认识和了解。

（三）语言教学

语言教学是中阿教育合作的热点。喀布尔大学孔子学院于2008 年1月成立，这标志着汉语被正式纳入阿富汗的外语教学。截至2016年11月，喀布尔大学孔子学院累计招收321名本科专业学生，大多数毕业生都能达到汉语高级水平[7]。2013年4月，喀布尔大学孔子学院首次举行汉语水平考试（HSK）。2015年5月3日，喀布尔大学孔子学院为喀布尔大学非汉语专业学生开设首期汉语培训班[8]。2016年5月，阿富汗首次举行“汉语桥”世界大学生中文比赛。玛利法特（Marefat）学校是阿富汗最好的学校之一，设有幼儿园、小学、中学、语言学院等多个机构。2016年10月24日，喀布尔大学孔子学院在该校设立汉语教学点[9]。2016年11月17日，喀布尔大学孔子学院与阿维森纳大学（Avicenna University，也称伊本西纳大学）签署合作协议，在该大学设立汉语教学点[10]。至此，喀布尔大学孔子学院形成了“一院两点”，从小学到大学的全覆盖教學模式。

近年来，喀布尔大学孔子学院联合中国驻阿富汗大使馆、中阿友好协会举办了孔子思想学术研讨会、“我的中国梦”中文演讲比赛、“阿富汗青年看中国”摄影比赛、庆祝端午节、庆祝学院成立10周年等丰富多彩的活动。阿富汗总统高等教育事务顾问兼喀布尔大学校长哈米杜拉·法鲁基（Hamidullah Farooqi）说：“孔子学院是阿富汗了解中国的一个窗口，在培养汉语人才的同时，为学生留学、就业创造机会，在当地一直享有很好的口碑”[11]。中国已经考虑在阿富汗的马扎里沙里夫、赫拉特及其他双方商定的城市新建孔子学院。

与此同时，中国也十分重视开展阿富汗官方语言普什图语和达里语的教学。目前，中国传媒大学已招收和培养了多批普什图语专业本科学生。2012年，北京外国语大学成功申报教育部普通高等学校普什图语本科专业，于2016年开设普什图语三外课程，计划于2017年申报教育部普通高等学校达里语本科专业。上海外国语大学也开设了普什图语课程。2017年3月，云南民族大学新增普什图语本科专业。

（四）教育基础设施援助

中国对阿富汗教育基础设施援助是中阿教育合作的亮点。2010年7月20日，时任中国外交部长杨洁篪在喀布尔举行的阿富汗问题国际会议上提出，要为阿富汗援建一所国家科技教育中心，为喀布尔大学援建一座教学楼和招待所[12]。 2014年4月15日，中国出资援建的阿富汗国家科教中心正式落成，阿富汗教育部长法鲁克·瓦尔达克（Farooq Wardak）在项目交接仪式上称，该项目是双方在教育领域合作的典范[13]。2014年12月23日，中国援助喀布尔大学中文系教学楼和招待所项目正式移交阿富汗，并被称为“阿富汗最坚固、最漂亮的建筑”[14]。2017年2月22日，中国又向喀布尔大学中文系教学楼提供教学设备和招待所配套设施等援助，接下来还将为喀布尔大学援建综合教学楼和礼堂[15]。2017年4月12日，中国援助阿富汗国家职业技术学院项目正式开工，工程主要包括新建教学楼、综合楼、宿舍楼、汽修车间技术升级改造，预计2019年1月完工[16]。此外，中国民众还捐资重建了阿富汗哈萨·阿瓦勒·沙阿·沙哈德中学。

负责喀布尔大学中文系教学楼和招待所项目的中国十九冶集团有限公司国际工程分公司在项目建设高峰期，雇用阿方员工达200余人，不但为阿富汗解决了部分就业问题，还为阿方培养了一大批合格的建筑技工[17]。喀布尔大学校长哈米杜拉·法鲁基表示，“中国的援助拉近了双方的距离……中国的帮助给我们带来希望，而不仅仅是硬件设施的改善”[18]。可以说，中国对阿富汗的教育基础设施援助，不仅在阿富汗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宣传效益，还向世界展现了一个切实帮助朋友、关心对方社会发展和民生问题的负责任大国形象。

（五）校际交流与合作

高等院校间的交流与合作是中阿教育合作的重要领域。作为阿富汗历史最悠久、办学规模最大的国立综合性大学，喀布尔大学先后与太原理工大学、北京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陕西师范大学、四川大学在学历教育、专业建设、教师培训、学术研讨、学者互访、留学生交换等方面开展了合作或达成了合作意向。为加强和促进中阿两国学者之间的交流与合作以及高校之间在教学、科研、青年人才培养方面的合作，太原理工大学与喀布尔大学于2016年9月20至22日在山西太原联合举办了首届“一带一路”中阿教育论坛。2016年12月5日，四川大学与喀布尔大学签署校际合作框架协议，加强双方在科学研究、人才培养方面的合作。同年12月6日，喀布尔大学校长法鲁基在访问陕西师范大学期间，双方表示可以在教学研究人员短期互访、喀布尔大学学生到陕师大进行短期交流等方面开展实质性合作。2017年6月14日，北京外国语大学与喀布尔大学签署了合作备忘录，双方就喀布尔大学协助北外建设普什图语、达里语专业，在阿富汗研究方面开展深入合作达成共识。2017年7月7日，阿富汗巴米扬省代表团访问兰州理工大学，双方就兰州理工大学为巴米扬大学在人才培养、留学生教育等方面提供支持进行了深入沟通。

目前，四川大学、陕西师范大学、兰州大学均设立了阿富汗研究中心。其中，陕西师范大学阿富汗研究中心和兰州大学阿富汗研究中心于2017年入选教育部国别区域研究中心备案名单，这将进一步提升中国对阿富汗的研究水平和决策咨询能力。

二、中阿教育合作面临的挑战

自2001年以来，中阿教育合作在为阿青年来华留学提供便利、为阿培训各类技术人才、增进两国人民的了解、改善阿富汗教育基础设施状况等方面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但两国的教育合作还面临诸多挑战。

（一）参与主体单一

中阿教育合作以中央政府交流为主，在人文交流高层磋商、高层教育对话、教育论坛等教育双边多边及合作机制方面的交流还比较缺乏，并且极少有地方政府和社会力量的参与。在当前倡导共建“一带一路”的大背景下，两国政府应该积极发挥已经具有教育合作基础的山西、陕西、四川、喀布尔、巴米扬等地区高校、企业、社会组织的作用，使教育合作与经济社会发展形成互动，真正帮助阿富汗实现自主发展。

（二）合作单向流动

受阿富汗的经济实力、安全形势、教育水平等方面的影响，中阿教育合作以中国向阿富汗提供教育资源和服务为主，阿富汗没有给中国提供奖学金名额。在留学生数量方面，阿富汗来华学生人数远远多于中国赴阿留学人数，少有中国学生赴阿富汗学习。这种单向流动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教育合作交流在促进中阿两国民心相通中基础性和先导性作用的发挥。如何鼓励更多的中国师生赴阿富汗学习交流，为推进中阿共建“一带一路”提供人才支撑，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三）合作领域不够丰富

中阿教育合作以高等教育为主，在职业教育、基础教育方面的合作鲜有涉及。在高等教育方面，双方的合作也主要集中在文化、语言等人文学科。如何加强和拓展双方在不同的教育阶段（特别是职业教育）、不同的教育領域（如阿富汗国家重建所需的矿业、机械、建筑、环境、电气、材料等）方面的合作，亦为双方面临的一个挑战。

（四）品牌项目稀缺

中阿教育合作以短期的合作项目为主，除孔子学院以外，没有其他长期稳定的品牌合作项目。中国教育部提出的共建丝路合作机制，实施“丝绸之路”教育援助计划，为中阿双方合作提供了一个新的契机。两国能否借助该平台，统筹利用国家和社会资源，建设一批高品质的长期合作项目，考验着双方教育合作管理者的智慧。

三、推进中阿教育合作的政策建议

（一）推动中阿教育合作的机制化建设

其一，加强中阿教育合作机制化建设。教育合作机制是指在特定教育领域的相互依存关系中产生的、以参与国的预期而聚合的、能够控制行为结果的一系列规则和程序的安排[19]。通过“制度化”合作机制的建立，能够促进双方在教育合作中出现的各种问题在一个制度化的框架内得到解决，从而使双方保持长期、稳定、健康的教育合作关系。

其二，建立和完善援阿教育项目的管理与后续跟踪评估机制。在对阿教育援助项目的管理上引入竞争机制，促进项目质量的提升。项目建成后，后续的回访跟踪工作应由第三方独立进行，特别是要收集阿富汗方面的意见和建议，通过对教育援助项目的跟踪和评估，适当调整对后期项目和工作的安排。

其三，建立激励机制，鼓励更多的高水平人才到阿富汗工作。由于阿富汗安全形势恶劣、教研条件差等因素，很少有优秀的教学科研骨干会选择赴阿富汗工作。这就需要国家制定有效的激励机制，给予援阿教育工作者在职称评定、待遇方面以一定的倾斜，激励更多的优秀人才赴阿富汗高质量地完成交流工作。

（二）扩展中阿教育合作的内容

首先，中国政府应该大力加强对阿富汗教育法律、政策的研究，为中阿两国学校和社会开展教育合作交流提供一定的科学决策理论、现实依据、政策咨询服务、人才储备力量等。

其次，在充分了解阿富汗教育发展特点的基础上，将中阿教育合作纳入阿富汗国家教育战略规划中，结合中国自身优势，解决阿富汗教育所面临的挑战，才能更好地实现教育合作功能。

最后，根据不同教育阶段及领域的相关特点，以不同的方式加强中阿的教育合作与交流。例如，在基础教育领域，中国可以通过提供师资培训以及选派志愿者、教师、教学管理服务人员的方式，将中国先进的教学工作经验和教学管理服务模式带过去，解决阿富汗师资力量不足、师资水平不高的问题，进而帮助提升阿富汗基础教育的整体质量；在高等教育领域，可以采取以合作办学为主的方式，输出我国的优质教育资源，并通过师生交换、合作科研等形式增强与阿富汗学术界的相互了解；在成人教育和技术教育领域，中国可以为阿富汗提供包括在职培训、职业技术培训在内的多种培训项目，为阿富汗国家建设培养一批高素质的劳动力队伍。

（三）建立多主体参与的中阿教育合作模式

区域教育合作是多主体参与、多环节联结的一个复杂系统[20]。政府、学校、科研机构、教育中介组织、企业都应囊括其中。中阿教育合作一直以来都以政府资助为主，极少有其他力量的参与。

因此，建立多主体参与的中阿教育合作模式，应包含两个层面。第一，中国政府、高校、志愿者、在阿富汗的中国企业多方参与援阿项目。政府主要承担组织和协调的职责，鼓励在专业发展或教育管理服务方面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学术或社会组织、有资质的教育机构或志愿者在对阿教育合作中发挥主体作用，形成“政府对政府”和“民间对民间”的“双轨”合作格局。同时，充分调动在阿富汗的中国企业的积极性，为中阿教育合作提供实践教学与科研软硬件条件或经费支持，让教育合作与中阿产业对接结合起来，为产业对接培养合格人才。第二，中国应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银行等国际组织、区域组织以及一些西方发达国家在对阿教育援助领域开展多边合作，共同促进阿富汗教育发展。这既能为中国培养一批通晓国际规则的人才队伍，又能提高中国教育机构的国际参与能力和国际化程度，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中国良好的国家形象。

（四）丰富中阿教育合作的形式

目前，喀布尔大学孔子学院主要聚焦汉语教学和中国文化推广，影响范围受限。孔子学院可以根据合作双方院校的优势，在联合培养汉语专业人才的基础上，在矿业、机械、建筑、环境、电气、材料等阿富汗发展所急需的专业领域中进一步实施人才联合培养计划，推动合作双方院校间教育资源的共享。长期以来，阿富汗失业率较高，大批年轻人因缺乏职业技能无法就业，而中国企业找不到合适的当地员工。因此，孔子学院可以和一些扎根阿富汗的中国企业有针对性地合作开展职业技术培训，让学生在学习汉语的同时，能够掌握一门职业技能，增加就业机会。中国政府也可以鼓励中国职业教育院校和机构配合公路、电信运营等行业企业“走出去”，通过在阿富汗合作设立职业院校、培训中心等境外合作办学方式，开展多层次的职业教育和培训，培养阿富汗急需的各类职业技术人才。此外，中国政府还可以鼓励中阿两国高校和大型企业的联合，由中国高校提供人才和技术，中国企业承担资金和设备，在阿富汗建立聯合实验室、研发中心、技术中心、培训中心、工厂等，以市场化模式进行运作，探索产学研用相结合的发展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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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新华网.战乱阻隔不了中阿两国友谊——记阿富汗喀布尔大学孔子学院中方院长赵京武[EB/OL].http：//news.xinhuanet.com/2016-11/06/c_1119859158.htm，2017-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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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Avicenna University. Long steps towards sagacity[EB/OL].http：//avicenna.edu.af/？p=391，2017-07-12.

[11][18]新华网.中国的帮助给我们带来希望——访阿富汗喀布尔大学校长法鲁基[EB/OL].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6-11/29/c_1120016323.htm，2017-07-12.

[12]中国新闻网.杨洁篪在阿富汗问题喀布尔国际会议的发言（全文）[EB/OL]. http：//www.chinanews.com/gn/2010/07-21/2417207.shtml，2017-07-12.

[13]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对外援助司.中国援阿富汗科教中心项目移交[EB/OL]. http：//yws.mofcom.gov.cn/article/zt_obor/subjecte/201508/20150801089766.shtml，2017-07-12.

[14][17]中国新闻网.中企工程扮靓喀布尔大学[EB/OL].http：//www.chinanews.com/cj/2015/01-23/6997938.shtml，2017-07-12.

[15]中華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驻阿富汗大使姚敬出席援阿富汗喀布尔大学中文系教学楼教学设备和招待所配套设施物资交接仪式[EB/OL].http：//www.fmprc.gov.cn/web/zwbd_673032/gzhd_673042/t1440781.shtml，2017-07-12.

[16]新华网.中国援阿富汗国家职业技术学院项目开工典礼在喀布尔举行[EB/OL].http：//news.xinhuanet.com/2017-04/13/c_1120798859.htm，2017-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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