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语
2018-03-11杜碧媛
2018年11月6日,《名作欣赏》创始人、首席主编张仁健先生溘然长逝,我刊特辟“纪念专辑”,并在封三附张仁健先生像,以表达杂志社全体同仁的深切哀思与无限敬意。
1980年,《名作欣赏》在张仁健先生手上灿然开放,明媚于世,成为一张盛名全国的山西文化名片,于今,三十八年满。
三十八年,时与势,总昂扬着,或失落着,这片文学之地。20世纪80年代是“无中生有”的时代,张仁健先生无疑成为解语时代的先锋人物,为饥馑时年精准又及时地提供了丰富的精神食粮。90年代以后,杂志在强大的文化共语中时有沉浮,却仍然在海海浪潮中坚守自我,开创新地,与诸多学人共同织构出文学经典阐释的一幕幕现场。时至今日,纸媒被时代挤压到了渺小的罅隙,作为编刊人,往往不是在不可能与可能之间做着博弈,而是在不可能与不可能之间尝试着突围。当关于纸媒将亡的信息扑面而来时,“活着”似乎成为纸媒的一种荒诞式的“荣耀”。当然,我们可以理解这样的无奈,却无法认同这样的价值,毕竟,除了地上的六便士,还有天空的月亮,可让你我抬头赏望。我们依然要追寻生存的“活着”之上的最高价值。
从文化废墟中开掘古今中外名作进行有血有肉的艺术鉴赏,以弥补长期以来的精神空白,到从经典中发见可资当代人咀嚼的思想资源的当下关怀,《名作欣赏》的本色依然,只是时代不同,解语有异。当代人的困境,已不是饥饿的嚷嚷,而是无法诗意的躁动,是难以沉潜的浮华,是多余的贫瘠、渺小的自大,和悍然的虚妄。面对这样的时代症候,我们试图搭起人与文的纵横脉络,以话题性牵引一个个声音的流向,期待在时代人心中产生震荡,解语日光下的种种精神困惑。当然,我们无法预测这样“一厢情愿”的执着能扬起多大浪潮,但我们同样也自信,这样的坚持绝不可能只是清诗自和的独吟。
是时,冬来,雪落。但——
初雪如宣纸,可来画疏枝。
也很美。
是为纪,亦为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