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淑敏小说创作特色
2018-03-07张少靖
张少靖
(山西药科职业学院,山西 太原 030031)
自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大众思想日益开放,文学变革随之而来,文学已逐步转化为大众性和市场化商品,并创作出版各种类型文学作品。基于获得较高市场关注度的目的,很多作者的创作单纯迎合大众口味,致使文学作品思想性受到明显影响。基于上述时代背景,毕淑敏小说创作过程中对于人性的思考及探索极为深刻,并且小说内容更加重视新时代背景下社会群体的生活现状,其作品具有显著的时代色彩。
一、人物特色
从毕淑敏小说创作方式及思维可知,其受到鲁迅及海明威创作理念影响较为明显,小说内部往往表现出坚忍不拔、不屈不挠的人生态度,这也与毕淑敏长期军旅生活经历相关。首先,毕淑敏创作了大量的军旅题材小说,常以多种方式及角度展现个体、发掘人性,并利用不同叙述方式阐述凄美悲剧,塑造各种不同性格的人物形象,诸如肖玉莲、游星及朱端阳等,进而凸显军人的慷慨悲壮。游星作为阿里冲女兵,其形象干练漂亮,家庭条件优越,而且性格极为泼辣,导致周围男兵难以亲近,并未收到任何情书,但游星在与交通员接触过程中,逐步对交通员产生好感,违反军队纪律也要和男友约会,后来遭到其他人的告发,受到叛国嫌疑及男女不轨罪名的控诉,为了确保男友清白和父亲名誉,游星不得不投井自杀以捍卫尊严。其次,毕淑敏小说中塑造了大量新时代女性角色,这类角色在不同的历史氛围中表现出对待命运的不同态度,尤其处于男权社会,女性长期作为弱势群体,缺乏被认可的社会地位。而毕淑敏在小说创作过程中,重视女性的生活情况,通过描述女性遭受的各种生活苦难突出其生活现状,并基于人性的考量烘托出了对女性的关爱与照拂。对于女性角色应采用怎样的生活态度积极面对,毕淑敏并没有在小说中详细表达,其仅将相关女性形象真实地展现在读者面前,进而引发读者对女性生存问题额度思考。[1]
二、语言特色
(一)富含哲理
在毕淑敏的小说作品中,经常会出现一些简单凝练却富含哲理的句子,寥寥数语便勾勒出引人回味无穷的人生哲思或心灵感悟。比如,“人们都在盼望出现奇迹。但奇迹之所以被称为奇迹,就是因为在一般情况下绝不会发生。”“科学永远是中性的,它是天使的助产婆,也笑眯眯地为魔鬼铸剑。”诸如“天使的助产婆”“为魔鬼铸剑”等简单直接的表述不会使读者感觉冗长繁琐,反而在读到相关句子时豁然开朗。简短凝练的用语和极具概括性的逻辑使得毕淑敏的小说语言更容易吸引读者,并为读者所铭记。
(二)反讽修辞
反讽修辞也是毕淑敏小说语言特色的一大体现,她往往善于在朴素的语言中加入反讽修辞,使得小说中一些悲剧事件出现明显的嘲讽意味,从而颇具新意地阐述自己对小说中人物及其立场的观点。比如,毕淑敏的《女人之约》,该部作品描写了一个在冷漠社会中踽踽独行的悲剧人生,作者通过在小说中使用大量的反讽修辞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且不将自身观点强加于人,这也是作者之所以使用反讽修辞的原因。通过表现自己对女性生存价值的观点,作者站在事实的基础上批判人性的冷漠,以给读者带来灵魂深处的反思。[2]
三、题材特色
对于毕淑敏来说,其早期小说创作阶段塑造了大量军人形象,充分表现军人豪迈及刚毅的性格,而后期小说角色大多为普通人,特别是具有不同生活背景的女性人物,正是由于其对新女性的描写,也使得毕淑敏跻身新体验小说家的行列。毕淑敏小说创作过程中,常以悲悯态度思考人生,关注人性及生命,其小说内容常常引导读者直面悲剧、苦难及死亡。纵观毕淑敏的小说作品,其选择的题材较多,但无论任何题材,均对生死问题进行了探讨,如新体验小说、军旅小说,主角均热爱生命,无畏死亡,这表明其对于死亡的态度是不卑不亢的。同时,毕淑敏小说题材中人文题材作品,如《红处方》《昆仑殇》等对人性美的呼唤和捍卫也得以集中体现,《红处方》中对人类屡禁不止的吸毒现象进行描写,揭示了人性弱点,体现了作者捍卫人性的创作主旨。[3]
军旅题材小说是毕淑敏小说创作中的重要题材之一,其军旅题材作品诸如《信使》《生生不已》《血玲珑》等都表达了军旅情怀和对生命的审视。由于毕淑敏多年从军,特别是在西藏做卫生员、军医的经历,更给了毕淑敏小说创作的灵感。直面死亡使她正视生命,而以一个医生的视角从容地面对病痛、死亡,夹杂着繁复的哀思、悲悯、不舍与同情才最终凝练成了毕淑敏军旅题材小说中细致入微、悲天悯人的生命情怀。
四、叙事特色
(一)制造大量悬念
毕淑敏在小说中常采用悬念来加强小说情节的曲折性,如《红处方》利用顺叙和倒叙组合式叙事方式,小说开篇便交代简方宁自杀,这样的叙事安排使读者带着关切、焦灼及忧虑的情绪关注故事情节发展。同时,小说主角好友沈若鱼对于主角自杀事件表现极为冷静,其能准确表述简方宁房间摆设、自杀地点及方式,营造极为浓重的悬疑气氛,进而极大程度吸引读者注意力,并使得读者对于沈若鱼冷静态度、简方宁自杀起因以及沈若鱼如何了解简方宁自杀细节等内容产生悬念,促使读者有意愿了解小说内部各种隐藏性行为动机。[4]
(二)对话式叙事方法
从毕淑敏小说内容可知,对话式的叙事是她极为常用的方法之一。她从客观的角度,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待故事的发生与发展,如《生生不已》里对女工乔先竹产下婴儿整个过程的对话式描写:
他开始帮助女人。“使劲!”他先给女人打针,然后开始帮助女人。
“你别烦我好不好?我没劲。”女人说,她对医生又敬佩又厌恶,凡有他出现的时候,准没好事。真想一辈子不见他,可他们总要去求他。
通过这样的对话式描写,作者把女人内心对医生矛盾的感情刻画得淋漓尽致。
此外,毕淑敏小说叙述过程中,很多人物事件与其自身人生经历具有明显关联性,所以叙述小说的过程中毕淑敏也参与事件的发展进程,但同时也游离于角色之外,其并非将自我确立为中心人物,如《女人之约》中的兰医生及《红处方》中的沈若鱼。在毕淑敏小说中,也存在一些第一人称叙述者“我”,但基本为旁观者,如《翻浆》《三赔》。通常一部小说作品作为作者对于世界、人生思考的形象化体现,均能表达作者的主观思想,对于毕淑敏来说,其自身社会责任感极强,并执着于表达自身思维及想法,所以毕淑敏更加注重与读者之间的相互交流,而并非自话自说和道德说教。[5]
五、结语
综上所述,毕淑敏小说创作特色鲜明,文字看似平实,但读起来跌宕起伏,这与其巧妙的叙事手法有较大关联。毕淑敏小说人物立体感较强,情节变化及人物出场极为自然,这无不凸显其文学功力。在生动的内容之下,小说也会引发读者的思考及讨论,因此,研究毕淑敏小说创作特色对于我国现代文学发展具有良好的推动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