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玛》独特的叙述视角及其塑造的男性形象
2018-03-07董娜
董 娜
(山西广播电视大学,山西 太原 030027)
《爱玛》是简·奥斯丁发表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作品采用一种以反讽为基础格调的叙事手法刻画男女主人公,通过独特的视角呈现给观众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爱玛,一个富有绅士的奈特利。长期以来,文学界对《爱玛》的关注集中在对女性角色的刻画上,忽视了男性角色对推动小说情节发展、丰富女主人公形象的重要性。
一、小说独特的叙述视角
女主人公爱玛·伍德豪斯这一角色在小说中首次出场,简·奥斯丁并没有对其进行过多的描述,而是言简而意赅地将爱玛的家境、学识及性格等特点传递于读者,让读者在心中构建评判爱玛的独特视角,并将这一视角贯穿于整篇小说。
“仿佛人世间的幸福全都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了。”[1]简·奥斯丁在这段描述中,将爱玛的生活看作是上苍对其的一种眷顾,“仿佛”一词的运用,将作者前缀描述中所赋予爱玛的形象与品格显得格外单调无光。小说剧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变化,读者通过更加深入地了解小说情节与内容,能够从不同角度更新对爱玛性格特点的认识,例如,遇事过度自信、过于追求虚表、较强的控制欲及占有欲等。“人世间的幸福全都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了”无形中成为一种无言的讽刺,促使爱玛从自我膨胀中回到现实生活,使得小说中后期在不同人物之间掀起了爱情洪流的惊涛骇浪。小说开端,简·奥斯丁针对不同男女角色,赋予了他们不同的性格特点、外在形象及人品内心,使广大读者建立了新颖完善的人物体系,并积极地对人物给予评价,将读者视为见证人,区别于主人公视角,以见证人视角重新解读小说及人物。读者以旁观者的身份,在小说开篇对爱玛的认定,便已经定格在爱玛的自我认知阶段。从本质上来看,爱玛自身具备良好的品格,认识事物、对待事物以及处理事物的初衷是美好的,但是所产生的结果往往是失败的,这便需要爱玛充分认识自身性格中的强势、自负,抛弃幻想,挖掘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自己,实现个人思想由稚嫩向成熟的转变,进而在真正意义上与朋友建立关系,最终获得幸福。
简·奥斯丁在《爱玛》一文中,首次应用了不同于其他小说的视角,从整篇小说结构及形式来看,通篇对爱玛性格中缺陷及优点的评价,仅限于小说开篇,后期再无过多评判与解析。由于读者对爱玛的评定点不同,使得不同读者关注的视角也不尽相同,这种差异性是简·奥斯丁在小说开端便已埋下的伏笔。小说中戏剧性的冲突愈加剧烈,愈会强化读者阅读小说的兴趣,同时,也提升了读者的参与互动感。
二、奥斯丁小说叙事视角下的典型男性形象
简·奥斯丁的每一部作品都给予了爱情圆满的结局。《爱玛》一文中,将女主人公爱玛与男主人公奈特利之间的爱情,用文字的方式铭刻成了经典的永恒而留于世间。在其独特的叙事视角下,简·奥斯丁对男性角色细微行动的刻画,将自己的女性主义展现得淋漓尽致,也使得每一个女性角色更加鲜明、更加生动。《爱玛》中,不同身份地位、性格喜好的男性形象展现的魅力及性格缺憾不尽相同,成为小说中女性爱情观的一面镜子。
(一)求偶形象
《爱玛》小说的男主人公奈特利,被视为典型的求偶形象,其对女主人公在精神上具有指导性。一方面,在整篇文章中,奈特利先生几乎完美的无可挑剔,是一个真正具有英伦绅士风度的人物形象,正直善良是其性格本质,对身边的弱者给予了足够的同情与关爱。[2]例如,贝茨一家因家境贫寒无法维持正常生计,奈特利先生常以一己之力给予他们一定的物资救援;当哈丽特因低下的身份地位,被他人嘲讽、讥笑时,奈特利冲破世俗等级地位的偏见,主动邀请哈丽特跳舞,以助其摆脱令人极度难堪的局面;另一方面,从爱情的角度出发,成熟和稳重是奈特利最重要的标志,其拥有正确的爱情观及婚姻观,与女主人公爱玛在细微处互动,耐心地引导她,促使爱玛及时发现错误。奈特利这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规劝方法,避免了爱玛与他人产生正面冲突。通过对奈特利细致入微的刻画,也侧面展现了女主人公爱玛的形象,可使读感觉两种不同性格的差异,增强读者的代入感。
(二)父亲形象
在英国传统社会观念中,父亲是当时父权社会的主要象征,是家庭生活中义务与权利双重机制的绝对拥有者,更多时候权利大于义务。父亲这一角色在简·奥斯丁的笔下剥除了传统对父亲的附加概念,以缺席或者失职的形象出席。在《爱玛》一文中,父亲伍德豪斯先生这一角色被赋予利己主义的色彩,是以自我为中心,完全脱离家庭整体的人物形象。外界事物对其自身形成威胁,便会将该事物的性质判定为缺乏适当性,忽视与之共事之人的感受。在这一方面,简·奥斯丁在文中曾这样描述,伍德豪斯先生生性不喜甜食,家中不得有人吃蛋糕;面对儿女婚事,并未流露丝毫喜悦,将女儿对自己的尊崇之情加以利用,这种将父亲责任抛于脑后的形象,几乎使女儿的婚姻大事化为子虚乌有。伍德豪斯先生的塑造,揭露了英国传统父权主义丑陋的一面,激起了读者对父权主义的憎恨,打动读者转而对爱玛在情感上支持与同情。
(三)牧师形象
在小说复杂的人物关系中,牧师作为简·奥斯丁的“伙伴”,带着他们忠诚的信念,见证了每一部作品的诞生。《爱玛》一文中,埃尔顿利欲熏心、唯利是图的小人之心,受到简·奥斯丁的讥讽。在不断变幻的故事情节中,透过埃尔顿斯文儒雅、真挚热情的表面,读者或许可解读其内心深处的丑陋。随着剧情的不断深入,简·奥斯丁文风突变,将埃尔顿刻画为对下趾高气扬、对上阿谀奉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完全丧失了做人底线的牧师形象,与人们印象中引导精神方向的牧师形成巨大差异。[3]特别是作品对埃尔顿转变对哈丽特态度的描述,埃尔顿是地位显赫人家的攀附者,是家境贫寒人家的示威者;当错与爱玛之间产生情愫时,哈丽特作为爱玛的好朋友,得到了埃尔顿的赞赏;而求婚遭婉拒后,愤恨之心熊熊燃烧,地位低下的哈丽特不断遭受埃尔顿贬低。在舞池中,埃尔顿与夫人对失恋少女哈丽特的嘲讽与奈特利先生出手相救的绅士品行,形成巨大的形象反差,更加突出了反面人物的卑劣和正面人物的正直。
三、简·奥斯丁女性化小说中男性形象的作用
男性与女性作为小说中两个对立形象,不可能缺少其中任何一方而独立存在,二者是小说一种完整性的人物设定。在简·奥斯丁的小说作品中,男性形象从未缺席,且不断变迁的时代背景又丰富了作者对男性评判的指标。简·奥斯丁笔下的男性形象,不单单是一种人物特点的展示,更多的是反映了当时社会中男性普遍的生活状态、品行构成及父权社会的价值取向,他们身上具备的绅士风格,成为女性的精神支柱或者说是精神依托。作者通过对男性形象的细腻刻画,将女性自身信心的不足和对男性的依赖心理暴露无遗,可使广大读者深刻领悟作者的爱情观。
四、结语
综上所述,《爱玛》以女性的独特视角,向读者讲述了一段女性意识突出的爱情故事。作者在塑造女性角色的同时,还真实地刻画了各种男性形象,其用双重形象平衡小说内容的人物结构,使故事情节更突出,人物形象更鲜明。
[1]陈晓君.论简·奥斯丁小说中不同形象的父亲[D].上海:上海外国语大学,2004.
[2]张莉.女性主义批评和女性叙事学的不同研究方法——以小说《爱玛》的解读为例[D].西安:西安电子科技大学,2013.
[3]刘红岭.两寸象牙描绘社会变迁——评析奥斯丁小说中人物形象的变化[J].陕西教育(高教版),2011,(22):254-256.